正文 第6章 絕世武功 文 / 不想說話
濮陽淮兩人被石壁上的絕世武功所吸引,竟是忘記想要立刻離開此地的初衷。
不多時,石壁上的字跡盡數落在兩人的眼底,此刻姬嬡也沒有刁難他什麼,一一念誦。
先天劍法共分三層九招二十七式:
其一無可匹敵,第一招『千鈞一劍』,第二招『驚鴻一劍』,第三招『乾坤一劍』;
其二橫掃千軍,第一招『一劍飛雪』,第二招『一劍絕塵』,第三招『一劍傾城』;
其三縱橫天下,第一招『劍氣寒霜』,第二招『劍臨天下』,第三招『劍極自然』。
劍本無心,劍意通靈。劍道如何:其道甚微而易,其意甚幽而深。
道有門戶,亦有陰陽。開門閉戶,陰衰陽興。凡手戰之道,內實精神,外示安儀,見之似好婦奪之似懼虎。布形候氣,與神俱。杳之若日,偏如騰,追形逐影,光若彷彿。呼吸往來,不及法禁縱橫逆順,直復不聞。斯道者,一人當百,百人當萬。
另一面的石壁上的赫然正是『先天功』,至陽至強,無極無雙。體質陰虛者及女子不宜修煉,心術不正者不宜修煉,否則誤人誤己.說是一種內功,其實只是一套內功心法口訣。
姬嬡一見女子不可修煉不由大為洩氣,不過那時候男尊女卑的思想極濃,倒也沒有怎麼難過,只是情緒略微地有點低落。雖然心裡不是滋味,可還是一句句的念誦了出來。
根據上面記載共有七重境界:
第一重是修身,也是最基本的入門功法,『抱元守一,氣沉丹田』。
第二重是養性,『誠善有德,仁愛有義,』能輕富貴,而不能輕富貴之心;能重名義,又復重名義之念。是之境之塵氛未掃,而心境之共蒂未忘。身居其中,而絕利害之心;身在其外,宜悉利害之情。降魔者先降自心,心伏則群魔退聽;馭橫者先馭此氣,氣平則外橫不侵。
第三重是自我,不破不立,持身不可輕,輕則物能撓我,而無幽閉鎮定之趣;用意不可重,重則我為物流,而無活潑瀟灑之機。任他狂風暴雨,驚濤駭浪,我自巍然不動。
第四重是冥想,窮極而忍,能屈能伸,折而不撓,傲而不狂。極於情,極於劍,無所不用其極,以致無極。
第五重是忘情,忘乎情,忘乎劍。靜如處子,動如脫兔,其陽剛如高山,其陰柔如流水,一靜一動,在於一身,亦剛亦柔,在於一心。以靜制動,以動破靜;以柔克剛,以剛濟柔。
第六重是無想,無慾無求,無慾則剛,無求而狂;無劍無物,無你無我,以其不爭而天下莫能與之爭,以及無敵。
第七重涅磐,日盈則昃,月滿則虧,無來不陂,無往不復;天道忌盈,溢而不滿,生生不息,無始斷絕。
濮陽淮聽得似懂非懂,心想如果真有那麼厲害,那這絕世武功也太不值錢了。不過,還是將石壁上所載的內功心法口訣,熟記於心,有不明白的地方,便找她問清楚。
姬嬡自幼習武只覺上面的武功似簡實繁、博大精深,自己尚且覺得極其深奧難懂,又何況是不會絲毫武功的他,卻也不曾說破。照著上面的字跡念誦了兩三遍,將其記在心上。
不知不覺,兩人手中的火把漸漸地火光變弱,很快便相繼地熄滅了。
濮陽淮正準備重新點燃火把,發覺那油燈的底盤很是光滑明亮,不由心中一動:這個秘室根本不像是一個陷阱,似乎是專門用來練功的,那麼不可能會只有上面一個出口。既然牆上沒有找到線索,莫非是在地上又或者是石桌、石凳哪裡?
這時,姬嬡再次找了一根火把,準備點燃之後繼續去記石壁上的武功。
濮陽淮雖然不會武功,可是記憶力遠非一般人可比,早已將石壁的武功心法口訣記得爛熟於胸。見她沉迷於石壁上的武功,彷彿忘記了此刻正身陷絕境的事實,忙道:「等等!」
姬嬡只道他不懂得武功,無法領會理解上面武功的厲害,也不去說破什麼。她目睹了祖上失傳已久的絕世武功,正是心情大好,便沒有再與他為難。有些疑惑地道:「有什麼事?」
濮陽淮遞給她一支點燃的火把,目光看著石桌上的陶罐道:「機關可能就在這裡?」說著,雙手握緊陶罐的底盤用力向右旋轉試了試,可是結果紋絲不動。
姬嬡臉上一副早知如此的神情,然而不等她開口,便見他將底盤向左旋轉了一點點。不禁心下一怔,欣喜若狂地將火把放在石凳上,雙手握緊空出來的底盤,與他一起用力扭轉。
只聽得一陣「吱吱」響聲,便見濮陽淮之前摔落的那處石壁上現出一條縫隙來。
隨著兩人的旋轉,縫隙越來越大,直到成為一道八尺長三尺寬的門戶,石壁才不再變動。
濮陽淮點燃了一支火把,看了一眼仍自望著石壁有些戀戀不捨地姬嬡道:「武功再好也要有命活著才有價值,還是先離開這裡再說吧!」說完,大步朝門戶外走去。
此時姬嬡只記下了石壁上武功的一部分,想著已經找到了出路,也就不再急著離開,大可以將武功全部記熟了再走不遲。可是眼見濮陽淮急於離開這裡,不免有些猶豫不決。
她自幼習武自然遠比不識武功的濮陽淮更懂得石壁上的武功有多驚人,心怕這時候離開,以後便再也沒有機會記下了,然而真要自己一個人留著這裡,心中又充滿著不安和恐懼。
正在她猶豫之際,石室頂上開始有灰燼和石屑掉落,緊接著便是不斷地有碎石掉下。很快地,她感到整個
石室都在搖晃,頂上有越來越多的石塊脫落下來。
濮陽淮感到一陣地動山搖,轉身發現石室裡的燈和火把已經熄滅,到處都是掉落的石塊和地上揚起的灰塵,眼見那道正在緩緩地合攏,不由著急地叫道:「石室要塌了,還不快走!」
突然眼前一個人影摔倒在地,濮陽淮心知若不能在門戶合攏之前脫困,只怕就永遠都沒有機會再活著出來了。當下也顧不得門戶只餘兩尺寬不到,閃身朝她撲了過去。
果然正是姬嬡,當即摟抱著她的上半身便往門戶外退走,冷不防頭頂上一塊碗口方圓的石塊正砸在他的後背上。顧不得後背傳來的劇痛,迅速地將她拖了出來。
兩人堪堪脫離了石室,那道門戶就徹底地合攏在了一起,裡面傳來一陣陣巨大的轟隆聲。
不一會兒,石室恢復了寧靜。火把在他救人的時候早已熄滅,四周再次陷入了一片漆黑。
濮陽淮心怕石室連著外邊一起塌陷,又抱著她在黑暗中摸索著走了十多步才停了下來。
驚魂初定之後才覺得後背處一陣錐心的疼,伸手想要在她鼻端探查了一下呼吸。不意觸手一片光滑,撫摸到她有些溫熱的臉頰,總算是稍微鬆了一口氣。
察覺到她若有若無的聲息,伸手便去試探她的脈搏,不曾想剛剛抓住她的手腕,只覺她手腕一翻,已然緊緊地抓住了自己的手腕,低聲怒罵道:「你這個卑鄙無恥的小人!」
濮陽淮覺得手腕就像是被鐵夾鉗住了一般生疼,正不知她又在發什麼瘋,念頭一轉,叫道:「你不會是以為我故意觸碰到了機關,石室才會塌陷的吧?」
姬嬡不答反問道:「如果不是你想要獨吞石室的武功,石室又怎麼可能會突然塌陷?」
濮陽淮不由好笑地道:「真是自以為是!只看石室內的灰塵便知道機關已經幾十上百年沒有動過,出現腐蝕和失靈的情況再正常不過了。再說我真要害你,就不會拼了命去救你了。」
姬嬡一時間有些無言以對,強辯道:「誰知道你是不是別有用心?」
濮陽淮沒好氣地道:「我早叫你離開了,是你自己不聽,才會弄成這樣的,還來怪我?」頓了頓又道:「你長得是不錯,可惜的是我對瘋女人沒有興趣,現在可以鬆手了?」
姬嬡遲疑不決地道:「你說我就會信嗎?那天你在山頂……」
趁著她愣神之際,濮陽淮猛然甩脫她的手,退後兩步揉揉酸痛地手腕,道:「懶得理你!」隨即想到了什麼,又道:「當初那麼做,全都是為了救人,你愛信就信,不信就拉倒!」
姬嬡當初就有些生疑:這無恥之徒怎麼會遲遲沒有進一步動作?
此刻聽了他的解釋,倒是信了七八分,從他的語氣和反應,也可以感覺到他對自己除了冷漠之外,還有一絲畏懼的心理,似乎是察覺不到任何一點貪婪的**。
轉念一想:他不認識字,又不懂得武功,自然是不知道石壁上武功的珍貴之處。如此說來,他急著想要離開那間石室,反而是最為合情合理的舉動。
一經想明白,才知道他當時已經出了石室,又冒險回去救自己,倒是顯得難能可貴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