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5章 無恥之徒 文 / 不想說話
濮陽淮與姬嬡掉落下去,便滾成了一團。順著一條陡坡,向著地底處翻滾了下去。
翻滾之中,兩人肢體不可避免的糾纏在了一起。儘管陡坡有很長一段距離,可他們掉落的時間卻是極為短暫,都沒有來得及去感受那種身體互相擠壓的異樣觸感,便已然落到底處。
姬嬡正自在心中嘀咕:這裡的每一塊青石板,平日裡自己也不知道走過多少次,從來沒有出現過任何意外,可是今天剛剛被放出來,才一見到他,就發生了如此匪夷所思的事。
自己怎麼這麼倒霉,每次遇上這無恥之徒就沒有好事發生。上次莫名其妙地沉入湖中,這次更是離奇的掉落到地底,更讓她徹底抓狂的是,每次都會讓他白白佔了自己的便宜。
想到這裡,才發現兩人滾落到底之後,他的身子正好懶散地趴伏在自己的身上,不由得怒火中燒。也不起身,雙手猛然抓起他雙肩處衣裳,弓起一腳,奮力將他踹了出去。
濮陽淮在陡坡上已然摔得七葷八素,正自迷迷糊糊之間,身子突然間就飛了起來,接著聽到「碰!」的一聲悶響,身子便結結實實的摔在不遠處的一塊石壁上。
片刻之後,一切歸於寧靜,整個世界彷彿都沉浸於黑暗之中。
姬嬡摸了摸身子底下厚厚的地席,怪不得從那麼高的地方滾落下來,也似乎是沒有受傷。
胡亂地摸索了一會兒,感覺四周空蕩蕩的,什麼都沒有。饒是她向來藝高膽大,面對著未知的黑暗,心裡也是有些發毛。試探著對濮陽淮的方向叫道:「喂,你死了沒有?」
結果只是聽到陣陣回音久久不絕,無形之中給人一種陰深深地感覺。
濮陽淮良久才回過神來,覺得渾身像是散了架似的,眼前漆黑一團,也不知道是掉落到了什麼鬼地方。好在沒有感到氣悶,也沒有聞到發霉和惡臭的味道,心想:看來上面的青石板應該已經重新蓋上了,還好沒有隔絕與外面的空氣對流,不然就等於是被活埋了。
聽著姬嬡有些怯怯的叫聲,心中一陣惱火,一時也不去理會她。這瘋女人也不知道哪根經搭錯了,好像是和自己有什麼深仇大恨一樣?那次在山頂就被她踹飛了一次,這次更慘直接撞飛到石壁上,差點沒有摔死。要不是她吃錯藥來追自己,也不會掉到這個鬼地方來了。
聽著她又情急地叫了兩次,仍然是沒有答理她。直到聽著她情緒變得有些急躁不安,並且開始悉悉索索地朝著自己躺身處摸索著過來,才微微地痛呼了一聲,算是告訴她自己還活著。免得她再胡亂的碰到什麼厲害機關,連帶自己也讓她給害死在這地底下。
姬嬡聽到他的聲音,心中的恐懼和無助頓時減輕了許多,緊繃地神情也放鬆了一些。若以她的武功修為,在這落針可聞的地方自然不難聽出濮陽淮的呼吸聲。終究她只是十五六歲少女,突然掉落到這黑暗之中,已然是心神大亂,就連將他踹飛也幾乎是出自於本能地反應。
濮陽淮聽著她的動靜,似乎是沉默著停留在了原地。猛然有些詫異地道:「我聞到有一種若有若無地油香味,莫非這裡以前曾經住過人?不知道能不能找到火?」說著便爬起身來。
冷靜下來之後的姬嬡明顯比他的感知更為敏銳,很快便在不遠處找到火種點燃了油芯。
油芯發出一點點微弱地光亮,漸漸地光亮放大了一些,足以照亮周圍數尺之遠。儘管那點閃爍地光芒比幾隻螢火蟲也好不到哪裡去,可是在這無盡的黑暗中也足以讓人感到慰藉。
光亮所及,除了兩人掉落下來的陡坡底下有一處地席之外,四周都是空蕩蕩的。姬嬡原本想要順著陡坡爬到上面去,可是看著石壁上那暗黑、幽深地洞口,不禁有些心裡沒底。
濮陽淮落在黑暗處反而是藉著那點微弱地光線,將四周的環境看得更為真切。發現這裡竟然是一個極為寬敞的密封石室,隱約有十米見方左右、高達四五米,除了那處地席和一張石桌和石几之外再無一物,更為讓他洩氣的是兩人掉落的洞口似乎是石室唯一的出口。
過得一會兒,光線略微地變亮了一些,姬嬡也漸漸地適應了周圍的環境。想要端起那放置在石桌角上的油燈時,吃驚地發現竟似生了根一般與石桌連在了一起。
濮陽淮作為一個合格的替身演員,身體素質自然極佳,因此從陡坡一路翻滾下來,倒也沒有受什麼傷。可是姬嬡那突如其來的一腳,卻沒有那麼好受了。勁道大得出奇不說,又狠狠地撞到石壁上,害他差點就閉過氣去。直過了好一陣子,才慢慢地緩過勁來。
心裡對這個瘋女人腹誹不已,偏偏又對她無可奈何。猛然想到韋小寶被龍兒折磨時說要騙她上床,把她肚子也弄大的畫面,不由得感到一陣好笑,身上的痛楚也似乎輕了許多。
暗暗地道:還是先想辦法離開這個鬼地方再說,大不了以後敬鬼神而遠之就是了。轉頭看到地席旁邊放著幾支火把樣的東西,腳步蹣跚地過去取了兩支,朝石桌走了過去。
濮陽淮來到姬嬡的對面,看到石桌上的油燈像是一個長漏斗狀的石罐,中間插在一根燈芯細細地燃燒著。當下小心翼翼地點燃了一支火把,然後遞給了她。
姬嬡略微詫異地看了他一眼,便從他手中接了過來,隨即在石室中四處尋找出路去了。
很快,兩人失望的發現,石室中根本就沒有任何的門戶和出路,每一處石壁都是堅石。
濮陽淮看著她轉過身舉著火把,飛快地鑽進了兩人翻滾下來的陡坡隧道,正想跟著爬上去時,猛地想起她一腳將自己踢飛撞在石壁上的情景,不禁心中有些犯怵。
腦海中閃過一個念頭,記得當時
石壁上好像是有一聲沉悶的響聲,難道說是我的錯覺?
迅速地拿起一根沒有點燃的火把,便朝著自己當初撞上的石壁處走了過去。手握緊一端狠狠地往石壁上砸去,石壁發出一陣陣「嘟嘟!」聲,並沒有聽到什麼異響。
隨著濮陽淮不斷地砸敲,石壁上的厚厚地塵埃和蛛網紛紛掉落下來,露出了上面一道道怪異地刻痕。像是字又像是圖畫,心想或許這裡面隱藏著什麼,奈何一點也看不明白。
過得片刻之後,姬嬡灰頭土臉從陡坡隧道再次鑽了出來,想到上面那紋絲不動的巨石,便頹喪不已:這回真的完了!心中突然冒出一個極其可怕的念頭:難道說那無恥之徒早就知道上面不可能出去,才沒有跟著進去。莫非石室中另有出路,他是故意把自己騙到這裡來的?
待她看到濮陽淮對著石壁忙碌不停地背影,總算是稍微地放下心來。轉念想到:這無恥之徒到底在石壁上發現了什麼秘密,竟然都沒有趕緊去逃命,忍不住好奇地走了過去。
姬嬡舉著一支新點燃的火把站著他身後,見他全然沒有注意到自己,轉而將目光看向石壁,滿是驚詫地看著石壁上顯得有些模糊不清的字跡,脫口念道:「吾先天……」
濮陽淮猛然轉過身,驚喜地道:「你認識這上面的字跡?」
姬嬡不可置信地看了他一眼,確信他不是作假,才道:「你真的不認識字?」
濮陽淮自然不知道石壁上這些字跡用的都是晉國古代字體,和古代漢字似是而非。暗歎:想不到自己辛辛苦苦學了十多年,一朝穿越又成了盲,居然還讓個瘋女人給鄙視了。
不過此時也沒有心思去和她計較那麼多,要是不能盡快地找到出路,兩人多半就會被活埋在這裡。一邊用火把用力敲打石壁,一邊對她道:「或許在這上面會有離開的線索!」
姬嬡一時間也想不到其他的脫身之策,唯有死馬當成活馬醫,依計行事。
很快,兩人便清理出一大塊石壁,上面密密麻麻地刻滿了字跡。
姬嬡知道他不識字,當即一一念誦道:「吾先天,天賦異稟、好武功,年二十聲名遠揚,三十而天下更無敵手,故隱居於此人間仙境,始為先氏山莊。晚年更將平生武功精華凝聚而創出一套心法,是為『先天功』;又匯聚各式絕妙技法而創出一套劍法,是為『先天劍法』。奈何吾觀先氏眾子孫天姿一般。吾恐大去之後,因懷璧之罪而累及先氏後代子孫,故未傳以任何武功。又恐一身絕技就此斷絕,故遺書於此,以待後輩子孫及有緣人。」
濮陽淮聽得一驚一乍,這人不會是在吹牛?三十歲就敢說天下無敵,真的有那麼厲害的人?不過從身邊這個瘋女人的身手也可以看得出來,這個世界上確實是有武功這個東西的。
根據上面所說的,先天功和先天劍法應該都在這石壁上,這絕世武功也未免來得太容易了吧?看了看四周的石壁,頓時心都涼了半截,就算是真是絕世武功,也要有命去學才行啊。
姬嬡見了石壁上的字跡之後,躊躇滿志地依次去敲打附近的石壁。她雖然身為嬌柔女子,可是力道比之濮陽淮只強不弱,不久便又清理了一大塊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