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八章 不拋棄 文 / 最討厭停電了
總之,劉戰選擇在南安城裡和曾仁山起爭鬥,是非常不明智的。南安城的底蘊,又豈是劉戰一個人能挑戰的了的?
那一戰,真的是打的天崩地裂,日月無光。
劉戰只是一個人。
曾仁山的身邊卻有無數僕役,保鏢,還有專門負責保護他的曾家家將,在曾仁山的背後,還站著整個南安城,整個南安勢力。
這場戰鬥是不公平的。
劉戰輕而易舉的打敗了曾仁山的保鏢,隨即與專門負責保護曾仁山的曾家家將,展開了大戰。
戰鬥激烈的令人難以想像。
最終,劉戰硬接了對方的一拳,以輕傷的代價,在南安城所有居民的眼前,一拳將對方從天空打到了地上,深陷在了馬路中,生死不知。
那一拳,當真是威猛至極。
那名曾家家將雖然沒有戰勝劉戰,但是卻拖延了時間,等到劉戰將他打敗的時候,南安城的城衛軍已經趕到了。
戰鬥的火焰再次點燃。
激烈,無比的激烈。
南安城自建成以來,受到過大大小小,無數次的喪屍潮,凶獸潮的攻擊,然而,南安城卻依然屹立不倒,南安城城衛軍的戰鬥力自然不用多說。
而且,城衛軍中高手無數。
那名被劉戰打敗的曾家家將,戰鬥力頂多也就達到了校級軍官的標準,而城衛軍中,不乏實力更加強大的將級軍官。
這是一場注定無法勝利的戰鬥。
劉戰的失敗,是注定的,就算是死在這裡,都沒有人會意外,只因為,這裡是南安城,他的對手,是城衛軍。
然而,就在劉戰身受重傷,即將被擒的時候,奇跡發生了。
人群中,突然走出了一個人。
這個人,長相普普通通,穿著普普通通,全身上下,硬是找不出一點特點。可就是這麼一個人,隨手一揮,那圍攻劉戰的城衛軍便是人仰馬翻。
劉戰被救走了。
這場發生在南安城的戰鬥,短暫,激烈。
戰鬥已經結束,然而風波卻未平息。
有無數人都在猜測,劉戰到底和曾仁山發生了什麼矛盾,那個神秘的從城衛軍的手上救下劉戰的人,又究竟是誰。
當然,大家也不會忘記,那個敢於挑戰南安城的人,劉戰
柳川縣城小,人口也不多,地處山區,民風還算淳樸,很少會發生什麼治安事件,即便有什麼事,警察也都能處理。
所以,武警的地位很尷尬。
縣級行政單位,通常會配備武警大隊或武警中隊,柳川縣就只配備了一個武警中隊,還不是滿編製的。
武警中隊相當於連級建制。
一個連,少說也有一百多號人,可是柳川縣的這個武警中隊,卻從來沒有超過一百人。在劉戰任隊長期間,人數最多的時候也只有八十三人。
這年頭,干多少活就吃多少飯。
一個除了訓練,幾乎沒有任何任務的武警中隊,你還能指望縣裡能夠有多重視?總之,武警中隊的編制從來都不滿,卻從來沒人多說什麼。
這就是現實。
鄒成當武警已經三年了。
鄒成也是退伍兵,習慣了軍旅的生活,突然回到普通人的世界,鄒成感到很不適應,所以,退伍之後,鄒成毅然選擇了成為武警。
理想很豐滿,現實很骨感。
成了武警,鄒成這才明白,武警的生活跟自己想像差的很遠。
基本上除了例行訓練,武警們幾乎不做多餘的訓練,即便是例行訓練,強度跟部隊相比差的也不是一點半點,就這還有人想方設法的偷懶。
鄒成很失望。
就在鄒成考慮是否退出武警,另謀出路的時候,一個人出現了,他的出現,改變了武警的現狀,也打消了鄒成退出武警的想法。
他,就是劉戰
薛在貴提著胖胖的身體,小小翼翼的走進一間商店,盡量不讓自己的腳,碰到地上那些剛剛被砍死的喪屍。
商店裡,張易正悠閒的坐在一張椅子上,抽著煙。
煙是從商店櫃檯裡拿出來的,只是櫃檯裡好煙無數,而張易卻偏偏抽著那盒最劣質的「藍蝶」。
劣質煙草抽起來很嗆人,張易卻很享受。
那煙霧在張易的身周繚繞,似真似幻,彷彿真的有一隻藍色的蝴蝶,在朦朦朧朧中,翩翩起舞,那舞蹈,似在追尋,又像是在回憶。
抽的也許不是煙,只是懷念。
「薛胖子,我們離武警中隊的駐地還有多遠啊?」
張易一邊吞雲吐霧,一邊問道。
聽到張易的問話,薛在貴不再顧及自己是否會踩到那些令人噁心的喪屍,連忙走到張易身邊,恭敬的答道:「不遠了,過了前面那個街口,往右,再走半條街就是。」
說完話,薛在貴忍不住咳嗽了幾聲。
這「藍蝶」的煙霧確實嗆人,就算是老煙民也不見得能夠適應,更不用說不常抽煙,抽也只抽好煙的薛在貴了。
可即便嗆到,薛在貴依然沒有退後一步。
張易笑了笑,說道:「薛胖子,放輕鬆點,不習慣你就別站這麼近了。」
薛在貴沒有說話,依然站在那裡。
跟著張易走了這麼久,一路提心吊膽,薛在貴早就是累的不行。然而,無論多累,無論這煙弄的他有多難受,他對張易的態度,卻從來都沒有改變。
這種恭敬,不是符文能夠強制的來的。
看著薛在貴那張胖胖的卻十分嚴肅的臉,張易都有些動容了。
張易熄滅了香煙,意念一動,符文書隨即出現。這一次,符文書實實在在的顯示在了空氣之中,不再只是張易一人可見。
青銅級的符文書,靜靜的漂浮在空中,散發著幽幽的光芒。
這種神奇的情境,看的薛在貴瞳孔一縮,隨即,薛在貴便情不自禁的面露喜色,轉頭看向了張易。
符文書的重要性是毋庸置疑的。
在這本看似平淡無奇的符文書中,隱藏著張易最大的秘密,那就是那兩枚原始符文。正是那兩枚原始符文,張易才有幸重生回到了末世前。
平日間,張易都只是讓符文書處於隱形狀態。而今日,這本符文書卻顯現在薛在貴的眼前。
這是什麼?
這是對薛在貴的認同啊。
薛在貴不知道符文書對張易的真正意義,但是他卻明白,符文書真的很重要,不然張易不至於從來不讓符文書在人前顯現。
認同了,終於得到認同了。
薛在貴的心情很複雜,他動了動嘴,卻不知道該說些什麼,只是在心中默默的篆刻著,讓那份誓言刻的更加深入。
「只要君不負我,我便為君效死。」
吃過午飯,戰友們休息的去休息,警戒的去警戒,而鄒成則偷偷的來到一個空房間,從懷裡掏出一個筆記本和一支筆,寫起了日記。
「今天是第七天了。
說實話,七天前,李力突然在我面前變成,嗯,好像是叫喪屍是吧,對,就是喪屍,李力突然變成喪屍的時候,我確實很害怕。
當李力撲過來,要咬我的時候,我甚至都以為自己要死了。
還好有隊長在。
隊長真的好厲害,當時大家都驚呆了,還是隊長果斷,衝了過來一腳就踹斷了變成喪屍的李力的脖子。
要不是隊長,大概我現在已經死了吧。
如果不是隊長在,估計全隊也剩不下幾個人,那天,喪屍衝進大院的時候,要不是隊長護著我們,估計我們還沒退回屋裡,就會被喪屍給咬死了。
日子越來越難過了。
隊裡只剩下四十三個人,強子和小周昨天出去尋找食物,到今天還沒回來,雖然大家都沒說話,但是
唉!
我們的食物只夠吃兩天的了。
前幾天,我們費了好大的勁,才把院子的大門給堵上,清理掉了院子裡的喪屍,可是院子外的喪屍,我們卻無能為力。
那幾百喪屍把我們困在這裡,讓我們寸步難行。
這幾天,隊長常常看著院子外的天空發呆歎氣,隊長大概是想嫂子和小貝了吧,還記得去年小貝出生,那幾天是隊長最高興的日子,連帶著我們都輕鬆了起來。
嫂子,小貝,唉
死了太多人了,也不知道我會不會死。
昨天,在地下室,我看到隊長一拳就把一個沙袋給打爆了,當時我都驚呆了,原來隊長竟然這麼厲害。
如果隊長一個人走的話,應該有很大的希望能走出喪屍的重圍的。
只是隊長卻沒有走,我猜,隊長是放心不下我們吧。
唉,隊長他」
「咚,咚,咚」
就這這時,一陣敲門聲突然響起。
鄒成連忙收起了本子和筆,站了起來,跑去開了門。
門外,劉戰正站在那裡。
看到自己最敬重的隊長,鄒成有些緊張,還有些拘謹,雖然寫日記不是什麼見不得人的事,但是不知為何,鄒成總有些心虛。
劉戰並沒有問鄒成在屋裡幹些什麼,只是笑著說道:「成子,外面喪屍有些不對勁,跟我一起出去看看。」
對待手下的戰士,劉戰一向很溫和。
「啊?好。」
鄒成低著頭答道。
劉戰說完,便轉身欲要離開。
就在這個時候,劉戰突然抬起頭來,鼓足勇氣對劉戰說道:「隊長,你為什麼不自己一個人走,我知道你能走掉的。」
劉戰的腳步一頓。
一頓,也只是一頓,隨即劉戰繼續向前走去,彷彿沒有聽到鄒成的話,只是在劉戰即將走到拐角,消失在鄒成眼前的時候,劉戰突然停下來腳步。
「我不會拋棄任何一個兄弟。」
劉戰的聲音很厚,很重,說完,劉戰便消失在了拐角。
門口,鄒成怔怔的站在那裡,已是淚流滿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