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九章 瘋子 文 / 最討厭停電了
懷舊是一種心情。
現在正在發生,未來還未開始,唯有過去才是亙古。
能夠重生回到末世前,彌補那些遺憾,對張易來說,這當然是一件好事。不過,要是真的說對前世一點都不留戀,那也只是在自欺欺人。
三十六年,如何能忘卻?
那些人,那些事,如何能忘懷?
痛苦,微笑,肆意,疲憊,那些留存在腦海中的曾經,如何能忘記?
生命,自從有了意識,也就有了記憶。
如果沒有了記憶,那麼,我還會是我嗎?如果失去了曾經,那麼,我還會是我嗎?如果忘卻了過去,那麼,我還會是我嗎?
人,總是會回憶的
中午艷陽高照,氣溫有些偏高。
張易不光是一階巔峰符文師,還是一階後期武者。武者皆體質強健,張易的身體雖然還未達到寒暑不侵,但是這點熱度還是沒什麼影響。
不過,薛在貴卻有些受不了了。
薛在貴只是個普通人,還是個一身肥膘,體質比普通人都要差很多的胖子,胖子怕熱,薛在貴走了一上午的路,已是熱的不行。
到現在,張易是真的把薛在貴當成自己人了,而不只是被種下了初級符文的奴僕。為了照顧薛在貴,張易決定中午就在商店裡休整。
既然把薛在貴當成了自己人,有些事就得改改。
原本張易是打算自己去救那群武警的,至於帶著薛在貴,老實說,薛在貴就是個拖油瓶,帶著他,張易還得耗費心力去照顧他。
不過,張易最終還是決定帶上薛在貴。
一來,讓薛在貴出來見見世面,一個未來的城主,沒點見識,怎麼能鎮住人呢?二來,也算是培養培養感情吧。
反正照顧個把人,張易自認為是沒什麼問題的。
以前張易總是從自己的角度去考慮,沒怎麼在乎薛在貴的想法,現在既然薛在貴是自己人了,那就不得不為薛在貴考慮考慮了。
是不是該做點什麼呢?
張易一邊用手捏著下巴,捋著並不存在的鬍鬚,一邊看著薛在貴,嘴角的笑容賤賤的,不知在打什麼主意。
而薛在貴,他正在吃東西呢!
張易身體強健,殺了一上午喪屍,也沒怎麼覺得餓,甚至都不怎麼疲憊,而薛在貴早就是飢腸轆轆了。
放鬆下來之後,那還不是大吃特吃。
雖然商店裡也沒什麼好吃的,只有一些薯片,蝦條和方便麵,但是,薛在貴還是吃的蠻香的,不知道的人還以為他在吃什麼大餐呢!
果然,餓了的時候,吃什麼都香。
張易看了一會兒,發現薛在貴一直在一心一意的消滅食物,根本沒有注意自己,張易忍不住搖了搖頭,輕笑了聲。
聽到張易的笑聲,薛在貴抬起了頭。
張易只是笑了笑,對著薛在貴說道:「吃吧,多吃一點。」
然後,張易就不再理會薛在貴了,而是自顧自的走到了一旁,坐在椅子上,點燃一直「藍蝶」煙,吞雲吐霧。
薛在貴疑惑的皺了皺眉,發現張易沒有理會自己,也就什麼都不管了,低下頭,繼續消滅食物。
沒有人知道,那煙霧之中,張易的眼睛在迷離。
意識陷入了回憶。
劉戰,裂石戰王。
呵呵,裂石戰王,這還真是個熟悉而陌生的名字。
不同的高度,看到的是不同的風景。站在不同高度的人,眼中所看的東西,自然也是不同。
前世,裂石戰王在南安城一戰成名的時候,已經是末世十三年。
那個時候,張易已經不再是那個需要苟且偷生的可憐蟲,而是鼎鼎有名的七階符文師,大勢力裡的座上賓。
那個時候,人類中最強者,也不過剛剛達到八階。
南宮城城衛軍的將軍,甚至還有少數只是五階職業者,至於校級軍官,五階佔了多數,四階也不算少。
裂石戰王,也只是個五階異能者罷了。
要知道,級別越到高時,相鄰級別間實力的差距就越大。普通喪屍再多,能擋的住張易擁有二階實力的第三分身嗎?
對七階職業者來說,六階才是勉強入眼。
那些不到六階的職業者,在七階職業者眼中,都只是螻蟻。五階異能者的裂石戰王,也不過只是個強大點的螻蟻。
人會在乎螞蟻打架嗎?
裂石戰王的一戰成名,在真正的高手眼中,只是個笑話。
一個五階的異能者,也就勉強能跟南安城城衛軍的的將軍過過招,要是擁有七階實力的城衛軍元帥出現了,哪裡還有劉戰蹦躂的機會?要不是那個神秘人物及時出手,劉戰絕對是死無葬身之地。
當然,也不能太過貶低劉戰。
要知道,一般人,就算是六階職業者,也沒那個膽子跟鐵血將軍的小兒子在南安城當街爭執,更沒那個膽子在南安城跟曾家人和城衛軍大打出手。
勇氣可嘉,只是實力還差了一點。
劉戰之所以出名,是因為他活了下來。
沒錯,僅僅就是因為他活了下來。要知道,可不是隨便什麼人在南安城冒犯了曾仁山,還打了城衛軍,最後還能活下來的。
南安城是鐵血將軍曾文成的地盤。
而鐵血將軍的鐵血之名,是靠鮮血洗刷出來的。
有無數傻了吧唧又或是自恃甚高的人,自以為仗著背後的勢力,仗著自身的實力,就可以在南安城橫行無忌,而最終,卻落得個淒涼下場。
比勢力,你比的過南安勢力嗎?
比實力,你比的過南安城城衛軍的元帥嗎?
就算你比的過又能如何,南安城有數以萬計的軍隊,還有實力更加強大的供奉,最關鍵的是,曾文成是真的敢殺人。
自南安城建成之始,曾文成就立下了規矩:南安城內禁止爭鬥。
這條規矩被刻在了城內一根高高的石柱上。
這樣的規矩,其他安全城也不是沒有,畢竟安全城是給倖存者提供安全的,不是用來讓倖存者打生打死的。
不過有了法律,難道就沒人犯罪了?
當然是不可能的。
安全城也一樣,說是禁止爭鬥,但是總有那麼一些傢伙,仗著實力強,勢力大,大搖大擺的破壞規矩,看人不順眼,說打就打,說殺就殺。
而城主一方呢,往往只是象徵性的處罰一下。
只要面子上過的去,城主也就睜一隻眼閉一隻眼了。
這個世界不是那麼簡單的,只要是人定的規矩,總會有一些人有能力不去遵守,這樣的人組成的集體,就叫做特權階層。
一個安全城,基本不太可能只有城主一方獨大,城主真要是把城內大大小小的勢力都給得罪了,那這城主絕對做不長久。
現在是末世,腦袋綁褲腰帶上討生活的人多著呢!
死,誰都怕,可真要被人欺負了,照樣有人敢以命相搏。末世裡,苟且偷生的人很多,可也有人就圖活個爽快。
城主?
呵呵,惹毛了老子就鬧革命,看誰先死!
水至清則無魚,一味的強硬只會引起反抗,為了長久,絕大多數城主,在安全城的治理上,都秉持著平衡之理。
不過,凡事都有例外,比如南安城。
大多數瞭解過曾文成的所作所為的人,都會認為曾文成是個瘋子,因為這個世界上,似乎就沒他不敢做的事。
南安城建起來後,不是沒人來挑戰南安城的規矩。
正好相反,挑戰的人還多著呢,這些人都抱著同一個想法,皇權至上的年代都能有貴族,沒道理安全城裡不能有特權階層啊!
後來
就沒有後來了。
反正在劉戰之前,從來沒有一個人,在南安城裡挑了事之後,還能活蹦亂跳,身上啥也不缺的。
曾經有一個勢力龐大的組織的少主,在南安城裡鬧了事,還把前來處理事件的城衛軍給打死打傷了幾個。
最後,那個少主被逮住了。
曾文成當時正好就在南安城內,一聽這事,立馬就火了,毫不猶豫的下令,將那個鬧事的少主,午時三刻在廣場斬首示眾。
那個少主背後的組織派人來說情,不過,據說說情的人還沒見到曾文成,那個少主就已經
那個少主並沒有死。
別誤會,不是曾文成退縮了,又或是發什麼善心,而是曾文成覺得殺了實在是太便宜對方了。
於是,曾文成就讓人給那個少主兩腿之間來了一刀,然後讓手下把那個少主綁在了那根寫著「南安城內禁止爭鬥」的石柱上。
最關鍵的是,那個少主的衣服被扒了個精光。
事後,曾文成說了一句話,「管你是天神的兒子,還是世界第一勢力的繼承人,你敢在老子的南安城撒野,老子就敢讓你撒不成尿。」
真是個瘋子啊!
那個少主最後還是死了,只是死因很是撲朔迷離。
有人說是少主本人受不了屈辱,咬舌自盡而死的,也有人說是少主他老子派人下的手,還有人說是那個少主曾經欺負的人,找上了門來報仇。
總之,那個少主是死了。
人死如燈滅,死了,也就什麼都沒有了。
那個少主背後的勢力,最終也沒有報復,不知是不願為了一個死人再生事端,還是真的怕了曾文成這個瘋子。
勢力之間的爭鬥是很平常的事。
可要是扯上了曾文成,那就不平常了。曾文成有能把別的勢力整死的能力,同時還有一顆敢把別的勢力往死裡整的心。
他就是個瘋子。
不過,瘋子也是有剋星的。
曾文成有家人,有手下,瘋歸瘋,但還不至於無所顧忌。
可這個世上,偏偏就有那麼幾個人,一身本事,武力通神,卻沒人知道他們的真實身份,這幾個人行事,那才叫真正的肆無忌憚。
比如,那個神秘的救下劉戰的人。
懷念啊,真的好懷念啊!
張易懷念的不是劉戰,而是那個救下劉戰的人。
那個人,張易認識,甚至可以說是無比熟識,儘管張易一直不知道他的名字,也從沒見過他真正的長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