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七章 裂石戰王 文 / 最討厭停電了
透過窗台,看著外面明亮的天空,劉戰無奈的歎了口氣。
天空是明亮的,只是這明亮天空下的大地,卻沒有了自己等人的立足之地,全都被喪屍佔領。
幾天了?
待在這狹小的房間裡幾天了?
翠翠,小貝,你們都還好嗎,都還活著嗎?一想到自己生死不知的妻子和兒子,劉戰的心中就會莫名湧出一股煩躁。
有時候,劉戰真的想不顧一切,哪怕被喪屍咬的遍體鱗傷,哪怕就此死去,也要回去看一眼,看一看自己的妻子和孩子。
可是
看著身邊那一個個把希望的眼神,放到自己身上年輕戰士,劉戰無論怎樣,也無法說服自己,拋棄他們,放下一切。
劉戰是退役兵。
在部隊的時候,劉戰可是真正的尖子兵。全連一百多號人,各個訓練科目,劉戰的成績都不會超出前三,大多數都是第一。
再加上劉戰為人仗義,同連的戰士們對他都很信服。
同時,劉戰還得到了一位高級軍官的賞識。
本來,再過兩年,熬熬資歷,劉戰就能當上連長了,可謂是前途無量。
然而,就在這個時候,劉戰得罪了人。如果劉戰得罪的是一般人,拼著付出點代價,那位賞識劉戰的高級軍官,也會保下劉戰。
可是偏偏劉戰得罪的人,就是那位高級軍官也得罪不起。
明明是兩個身份地位天差地別,按理說怎麼也不會碰到一起的人,劉戰怎麼就會正好得罪對方呢?
只是大家當時都在想著怎麼解決問題,而沒有考慮過這個事情。
那位高級軍官也算是有情有義,雖然他沒有保下劉戰,但是,他卻讓劉戰成功的退伍,離開了軍隊,免於報復。
同時,那位高級軍官還給他在武警中任職的同學寫了一封推薦信。正是這封推薦信,使得劉戰退伍之後,不至於成為無業遊民。
要知道,很多退伍老兵的生活都是很困難的。
就這樣,劉戰進入了柳川縣的武警中隊,成為了一名武警。幾年之後的今天,劉戰已經成了柳川縣的武警中隊的中隊長。
身為隊長,就要扛起隊長的責任。
只要手下的這些戰士還信任自己,只要還有一個戰士把自己當隊長,劉戰就絕對不會拋棄他們,拋棄這些可愛的戰士們。
所以,劉戰不能走。
他得為那些戰士負責,為那些信任自己的戰士負責。
天空依舊明亮。
劉戰最後看了一眼天空,深深吸了口氣。他抬起雙手使勁揉了揉臉,收拾好自己的心情,然後轉過身體,向戰士們走去。
「唉!」
劉戰的背影下,徒留一聲無奈的歎息
「武警中隊的中隊長是誰?」
寬闊的大馬路上,張易一邊揮舞著消防斧,漫不經心的擊殺著跑向自己的普通喪屍,一邊對身旁薛在貴問道。
「是是是劉戰戰戰。」
薛在貴話都說不利索了。
你要是看到身周,一隻隻的喪屍前赴後繼的撲來,而自己卻連把像樣的武器都沒有,你說話也會不利索。
「劉戰?」
張易的動作突然一頓。
這一停頓,一個原本會被張易幹掉的普通喪屍,僥倖活下一命。
這個活下一命的普通喪屍,大概是快要晉級了,眼中星火點點,靈智將開,已經隱隱約約有了些智慧,他竟然選擇繞過張易,撲向了薛在貴。
一時間,薛在貴亡魂皆冒。
張易不怕喪屍,可是薛在貴怕啊!
末世前,薛在貴哪天不是被人好吃的,好喝的伺候著,安逸日久,疏於鍛煉,肥膘養了一身,肌肉卻沒有幾兩。
當初能逃過喪屍追殺,爬上電線桿都算是超常發揮了。
讓他跟喪屍戰鬥?
還是喝農藥來的愉快,不痛苦。
眼看喪屍向自己撲來,那鋒利的牙齒距離自己的脖子已經不到半米,喪屍身上的臭氣也是撲面而來,薛在貴絕望的閉上了雙眼。
要死了嗎?
真的要死了嗎?
這一刻,薛在貴的心裡無比焦急。
無能為力了嗎?
真的要結束了嗎?
焦急到了極點,薛在貴的心中卻突然寧靜了下來。
時間似乎都被拉長,薛在貴的大腦在飛速運轉。他想了很多,很多很多,一生,一輩子,快樂,悲傷,得意,失意,那些深埋的記憶被一點點翻開。
曾經,天真,向上。
後來,成熟,逐流。
這一生,真的值得嗎?
就在這時
嗤!
聲音清脆,就像是一個熟透了的西瓜,被人一刀切開。
彷彿只是一瞬,又好像過了很久。
薛在貴終於睜開了雙眼,眼前,那個撲向自己的喪屍已經撲街了,腦袋就像是切了一刀的西瓜一樣,變成了兩半。
薛在貴心有餘悸的拍了拍自己的胸口。
剛剛那一刻,薛在貴是真的以為自己要死了。那「嗤」的一聲,讓薛在貴感覺,好像是喪屍的爪子砍在了自己的腦袋上一樣,薛在貴甚至都感覺到了疼痛。
雖然事實證明自己的腦袋完好無損,疼痛也只是心理作用帶來的幻覺。
薛在貴看向了不遠處的張易。
張易還在殺著喪屍,無論這些普通喪屍怎樣的前赴後繼,張易都是那麼的漫不經心,甚至還掏出一根煙來,叼在了嘴裡。
張易手中消防斧,很普通,沒有被銘刻任何一個符文。
這把普通的消防斧,在張易的手中,卻彷彿獲得了神器一般的力量。張易揮舞的不快,也不花哨,甚至沒有任何多餘的動作,只是最簡單的劈砍。
簡單,但卻有效。
斧光一閃,便有一個喪屍倒下。
薛在貴是個聰明人,聰明人面對神秘的事物,通常都會少了許多敬畏。
張易昨晚的裝神弄鬼,雖然起到了一定的效果,使得薛在貴對張易心懷敬畏,但是,薛在貴卻總覺得缺少了點什麼。
現在,看著張易那堅實的背景,薛在貴覺得不缺了。
神是什麼?
有人說世上真的有神,神具有移山倒海的力量,有人說,神並不存在,只是人們想像出來的形象。
薛在貴一直都是個無神論者。
但這一刻,薛在貴在心底,把張易當做了神。
那些讓普通人聞風喪膽,談之色變的喪屍,在張易面前,卻如同螻蟻一般,隨意絞殺。那些輕易就能幹掉自己的喪屍,在張易面前,卻淒厲哀嚎。
這種力量,如何不讓人敬畏,這種人,如何不讓人視之為神。
薛在貴在心裡默默發誓。
「只要君不負我,我便為君效死。」
人,改變起來很難。
但是,人真的改變的話,往往也只是在一瞬間。
張易可不知道,自己這一個停頓,放過了一個喪屍,讓薛在貴真真切切體會到了死亡的臨近,反而使得薛在貴對自己更加臣服。
即便知道,張易大概也只是笑笑吧。
這樣的事,發生也就發生了,知道就行,沒必要太在意。如果刻意去營造一個危險的情景,小心會適得其反。
此時,張易正關心著另外一件事,準確來說,是另外一個人。
這個人,叫劉戰。
張易也不知道那個叫劉戰的武警中隊中隊長,和自己記憶中那個劉戰,是不是同一個人,如果是同一個人的話,那可就不得了了。
在張易的前世裡,有一個叫劉戰的人,這個人可是個大名鼎鼎的人物。
劉戰,外號裂石戰王。
裂石戰王的成名之戰是在南安城。
當年,也不知道裂石戰王和鐵血將軍曾文成的小兒子曾仁山有什麼矛盾,兩方人竟然就在南安城裡打起來了。
南安城是什麼地方?
那是末世裡,華夏國中最大的五個倖存者聚居地之一,那是鐵血將軍曾文成一手建立起的南安勢力的老巢。
而南安勢力,則是全球十大勢力之一。
自古以來,華夏都有父母愛小兒子的傳統,曾文成也不例外。曾文成對其他幾個兒子都是格外嚴厲,唯獨對曾仁山十分寬容。
這大概是為人父母的特殊心理吧!
雖然望子成龍,但是更多的,卻是希望孩子能夠過的開心幸福。
曾文成一共有五個兒子。
長子曾仁鐵,繼承父親鐵血之風,行事果斷,雷厲風行,有大將之才。四子曾仁江,智力過人,運籌帷幄之中,決勝千里之外,是個打仗的天才。二子曾仁血,三子曾仁守也是各有成就。
對自己這四個兒子,曾文成一直都是無比滿意。
曾仁山出生的很晚,那個時候,曾文成已經年近四十。都說四十而不惑,每每回想往事,想起四個兒子的教育,曾文成總是有些淡淡的後悔。
因為曾文成太嚴厲了。
四個兒子從會說話,能走路開始,就一直被曾文成推行著軍事教育。
一個孩子,從記事起,整天就是打打殺殺,訓練,不是射擊,就是格鬥,上課,不是武器裝備,就是行軍打仗。
這樣的生活,真的好嗎?
對待最小的兒子,最終,曾文成選擇了另外一種教育方式。
不算溺愛,卻格外寬容。
這樣的教育方式,常常給外人帶來一種曾文成最愛小兒子的印象,儘管事實上,曾文成也的確非常喜愛小兒子。
要是曾仁山出了什麼事,那曾文成
總之,曾仁山在南安城跟人爭鬥,能夠調動出來的力量是你難以想像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