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二十四 道禁（三） 文 / 艾兮焉
道禁！陸離猛然想到自己見過的每一位神仙後面都有一個「道禁」的狀態，便問道：「這道禁又是什麼東西？」
楊戩冷冰冰的沉默許久，才回答道：「太古時期，天地初開。那時，天界與陰司未立，人族未生，三位天尊已經得道，更有帝俊、太一、伏羲、女媧娘娘等等諸位聖者與先天神祇孕育而生。那時，天地元氣極為濃郁，更又先天之氣藏於世界。那時即無神仙，也無妖族，任何生命都能修煉，任何生命都有得道可能。」
哪吒卻畏懼道：「那太古之中，那道禁未存。那個時代的前輩們，個個法力深厚無比，強大驚人。但是這驚人的法力的代價，卻是需要整個世界作為資糧。不知多久，他們竟讓將整個世界的元氣幾乎盡數吸走，為了爭奪天地元氣，竟將那天地崩潰的景象。」
「那時，太一尚未為天帝，他偶然想到一個辦法，弄從天外凝聚那無盡混元之氣，修補天地的龍脈，於是他便與兄長帝俊商議，又求得三位天尊相助，這便是最初的道禁。他二人即使在聖者之中也是最強大先天神祇，又有三位天尊出手。太一與帝俊兩位天帝以禁法從混沌之中創造太古星辰，為天地提供無窮無盡的混沌靈氣與天地資糧，三位天尊又以禁法將混沌分化，化為昊天之氣與天地本源，修復大地，再續生靈，約束輪迴，這道禁便隨著創立。」
「為了防止太古的事情再次發生，太一與帝俊又以禁法於天地的創造上古天界，建立天庭，自命為天帝，約束眾生。又為了防止修煉有成的修者賴著人間，不願上天界，兩位便將天地元氣層層分割，限制元氣流淌，更將世人分化成諸教各族，這便是天界的九重三十三天的由來。」哪吒低歎道：「那時候的天庭何其興盛，更有大能無數，天庭更是世間唯一的神庭。」
「上古時，太一與帝俊為世間最強大聖者，威名赫赫。天庭更是世間唯一神庭。世間久了，他們難免會忘記聖者們強大，總有不開眼的得罪其餘聖者與先天神祇，才會引發那一場上古末年驚世巨變。」楊戩說道：「那時候，神庭勢大。那些神庭之輩總有不開眼招惹聖者或先天神祇。若是遇到心善或許不會與他們計較，又助長他們氣焰；若是脾氣不好，難免被教訓一番，更是心生怨恨。次數多了，更是心善的聖者也氣惱。後來不知因誰挑撥，水神共工與火神祝融兩位先天神抵居然打起來。那一仗，打碎了天地，撞斷了天柱，撞毀了禁法，整個世界化作水域與火域。兩位天帝惱怒，更引來一場神庭、聖者、先天神抵們驚世之戰，導致神庭崩壞，萬世洪荒，天地歲月重開。」
「上古之戰，觸動太多的人心。女媧娘娘重補天闕之後，便於其餘聖者、先天神抵不知怎麼就一個個的回歸天地，隱退不出。太一、帝俊、共工、祝融等等引來大戰的十數位聖者與先天神抵。為贖其罪，便以自身化為新的道禁，徹底的限制修者的力量與法力，又將後世修者賦予道禁作為法力與資糧，只有了了幾位看守人間。三位天尊則遵從諸位聖者的心意，更抽掉世間的昊天先天混元氣，轉入道禁。自此，先天生靈不在，上古的生靈無以再續。」
「大荒的時間悠悠，整整數億載過去。女媧娘娘撒一粒種子於北海之中，又過數億載，滄海桑田，大地重歸，這大荒才開始重新孕育陸地生命，但是再也沒有了先天種族。同時，天地響應元始天尊的詔令，玉帝自無上昊天孕育而生，為昊天化身，歷經無數劫數，以執掌三界。」
「那時經過兩次變故，三界已有完善秩序，禁法更為完善。這時候，所有生靈皆為後天，本就是感應天道極難，自身又非先天更無法與天道相合，修煉艱難。三位天尊，這時又更將天道徹底隱去。似乎過去大能之事，已經消失。」
「那個時代，大荒時代。凶獸橫行，山險水惡，多凶獸猛禽，多惡瘴毒物，茹毛飲血，毫無智慧。即使出現妖魔，也孤獨單身，難成氣候。直到人族秉承天命而生，人族弱小，但是生而又智慧。」
「那時，人類眼見週遭世界，諸般奇異之事，電閃雷鳴，狂風暴雨，又有天災獸禍，傷亡無數，哀鴻遍野，絕非人力所能為，所能抵擋。遂以為九天之上，有諸般神靈，九幽之下，亦是陰魂歸處，閻羅殿堂。」
「便是神祇、仙人，這兩種名字也是那時人族所稱，後來神仙稱為變成世間的大能與先天種族的稱呼，大能們也凡人徹底分開。」
這節奏怎麼這麼耳熟？陸離眨眨眼睛。
「此後為了指引人族，女媧娘娘便將化身禁法的諸位聖者與先天神祇的意志盡數引出，諸位聖者與三位天尊都以星靈或凡人轉世姿態進入人間。以至於上古的血脈遺留世間，形成了那時的人神共存的時代，更逐漸分化形成五族，其中以三皇時代最為鼎盛。」
「那時候，神人行走人間。更使的神仙之說，流傳於世。無數人類子民，誠心叩拜，向著自己臆想創造出的各種神明頂禮膜拜，祈福訴苦，香火鼎盛。而後以來，凡人無不有一死。但世人皆惡死愛生，更有地府閻羅之說，平添了幾分苦懼，在此之下，遂有長生不死之說。」
「相較其他生靈物種，人類或在體質上處於劣勢，但萬物靈長，卻是絕無虛言。在追求長生的原動力下，又有神抵指引，一代代聰明才智之士，前赴後繼，投入畢生精力，苦苦鑽研。到後來，真正意義上的長生不死仍未找到，卻有修真煉道之士參透些許天地造化，以凡人之身，掌握強橫力量，借助各般秘寶法器之力，竟可震撼天地，有雷霆之威。」
「二則道禁常年汲取天外混沌，世間元氣與資糧越來越濃郁。人間修真煉道之人，多如過江之鯽，數不勝數。又以神州浩土之廣闊，人間奇人異士之多，故修煉之法道林林總總，俱不相同。」
我勒個去啊，這不是妥妥的誅仙開局。陸離瞪大眼睛，卻聽楊戩繼續道：「只是道禁不出，天道不現。他們無法與天道相合，終究難成氣候。當看不到長生道路，他們便轉向他處，
仗著手中神兵，拉幫結派，擾亂人間，更開創由修士主持的朝代。萬不得已之下，三位天尊與玉帝，重開道禁，以道禁顯化天道，渡人成仙。才使後天種族可以與道禁相合，進而參悟天道。」楊戩感慨，「又劃定三界，即使如此也是經數百萬年，直到那八千載朝運的截教殷商結束的時候，天庭才重新興盛。」
楊戩低下頭看看地球，諷刺的說道：「這便是道禁，三界能夠昌盛長久的根基。我們的世界若無道禁，只怕也落到如此下場，整個大地毫無靈氣，舉目望去毫無靈光，整個星球的元氣還不如一塊神石，便是連一位散仙也無法供養。莫說是我與哪吒，便是隨意來了一位真仙，在這大地之上吸上一口元氣，便足夠將三山五嶽的龍脈抽光。若是在此氣煉真仙的法力，不出十年，這大地便化作荒漠，再無半點你們所說的『能量』。」
「便縱然是無人汲取元氣，這個可憐的星球也會數十億年之後走向消亡。當然，再此之前，這裡人類肯定先死。這種無節制的破壞與抽取大地的能量與資糧，也不知道等到他們賴以生存的大地資糧被消耗一空，他們如何能逃出地球，走進宇宙。不過，那麼世界的宇宙倒是驚人，蘊藏的能量可怕，便是太古也無法比擬。天地造化果然神奇。」
「所以，我來了。」陸離微笑一下，心中卻沉重不已。他靜靜的看著自己的星球，不由深吸一口氣。
道禁！
陸離不由想起天界，不由向自己第一次上天的時候感到的時空的怪異，又想起了那的世界的規則與這個地球幾乎一模一樣，連楊戩與哪吒都說相同。但是這個世界卻是巨大宇宙，那個世界卻只是一個圓球。
現在，陸離才恍然大悟，立刻將道禁本身想個通透。原來這一切都因為道禁，那世間本無三界，是道禁創造三界；那世界本無神仙，是道禁創造神仙；那世界本該靈氣漸逝，是道禁賦予它久遠。
最重要的卻是，那個世界本就與這個世界一般不二。但是太古時期，帝俊與太一為了保護星球，便創造道禁從天外與其他星球汲取混沌滋養星球。所謂天外混沌，其實便是整個宇宙無窮無盡的暗能量；所謂資糧，便是從其他星球截取的資糧。所謂以禁法創造日月星辰，便是將宇宙的其他星球的一些本源攝取過來，才形成大地無窮無盡的資糧。才能在兩次的天地毀滅之後，依然重開天地。
但是成也道禁，敗也道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