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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第176章 買賣 文 / 素若白

    時至三月,整個皇宮到處都是桃紅柳綠,春意盎然。

    雖說厚重的棉衣已經脫去,身上爽利了不少,但是對於素白來說不管是皇宮裡的冬天還是春天都是一樣的寒冷。

    素白站在廊下,溫暖的陽光灑在她的身上,她只覺得渾身上下依舊是涼颼颼的。天氣已經很暖了,可她手裡還抱著一個湯婆子,可不管湯婆子裡放了多少的炭都無法驅散她身上的寒氣。

    宮女見素白站在廊下抬頭看著掛在房簷下的鳥籠出神,想著素白對這剛送來的金絲雀一定很喜歡,不然的話她也不會站在廊下這麼久。

    「娘娘,您不愧是陛下心尖尖上的人,這個金絲雀上回就是真月格格要,陛下都沒捨得給呢,您還沒開口他就讓人給您送來了,可見陛下對您是真好。」宮女在說這番話的時候眼角眉梢都帶著笑意。

    這些年她跟著素白沒少沾光,只是素白的性子似是極其的冷淡,不管她在她面前說多少話,她都是表現的很疏遠。

    摸透素白的性子之後,宮女覺得素白只是話少,但是人還是不錯的。

    一般宮裡若是有人犯了什麼錯,她極少對那些下人責罵,頂多也就說一句『下次記著就好!下去吧!』

    宮女陪著這麼個冰貴妃時間久了愈發變得話多起來,她也不知道自己是怎麼一回事,她只是覺得如果她不多說些話的話。這一天就會變得很難捱。

    素白收回落在鳥籠上的目光,轉過臉問宮女。「陛下下朝了嗎?」

    這是這一年多以來。素白第一次主動開口問她軒轅徹的情況。

    以往都是她主動告訴素白,但是每次她說完之後見素白的態度始終都是冷冷清清的,便很少主動在她面前提起軒轅徹的近況。

    宮女稍微一愣神。很快便轉醒了過來,看來錦貴妃這次是開竅了,不然的話也不會主動問軒轅徹的情況。

    「回娘娘的話,這個時辰陛下已經下朝了。不過他說還有一些事情要處理說是晚點過來看您,叫您不用等他用早膳。」

    素白收回落在宮女身上的目光。待宮女說完一聲不吭的進了屋。

    宮女見狀,忙轉身跑了出去。

    她要跑去把這個好消息告訴給軒轅徹,讓軒轅徹高興高興。

    果然當軒轅徹從管事太監的口中聽到素白主動問他的情況後表現的異常激動。連身上的衣服都沒換便直接去了素白的寢宮。

    「素白。今日朕來晚了,讓你久等了!」軒轅徹說話的時候連眼睛裡都閃爍著光亮。

    素白依舊和從前一樣神色淡淡的看著軒轅徹,過了會子方開口道:「我們出去走走吧!」

    素白說的是「我們出去走走吧!」

    不是問句也不是商量而是拿定了主意。

    她要軒轅徹和她一起出去走走。

    軒轅徹聽了素白的話高興的一時不知道該如何是好。他上前摟住素白腰肢道:「好,好,朕這就讓人去準備!你說咱們去哪了玩?」

    素白對於軒轅徹表現出來的這個親暱的動作並沒有表現出一絲的不滿和不自然,她依舊淡然的說道:「只有我們。不要旁人。隨便走走就好。」

    軒轅徹對素白的這一提議稍微愣了一會。不過很快他便笑道:「好,就我們兩個,別的一個人都不帶。」

    兩人用完早膳後。換了一身簡單一些的衣服便出發了。

    臨走前管事太監十分不放心的對軒轅徹說道:「陛下,您和錦貴妃一起出去,奴才不敢多說什麼,但是這身邊若是不帶一個人的話,只怕……」

    軒轅徹看著素白道:「你個狗奴才連朕的旨意都不聽了嗎?朕說過這次和錦貴妃出去一個隨從都不帶,你若是再敢多說一句。朕就殺了你!」

    軒轅徹說完回過頭朝管事太監使了個眼色。管事太監領會到便再沒多言。

    軒轅徹看著素白的目光落在遠方。她的目光依舊和往常一樣冰冷,軒轅徹覺得不管他離她多近都無法將她溫暖。

    素白坐在馬背上任由軒轅徹輕輕攬過她的腰肢。她來這裡已經一年多的時間了,她身體的每一寸都早已被他看得清清楚楚,她早已不是當初那個青澀的素白了,她的身體早已是千瘡百孔幾近腐爛。

    她微微閉上眼,她覺得這一年多時間對她來說實在是太過於漫長了,春去春來是該做個了斷的時候了。

    軒轅徹聞著素白身上傳來的陣陣香氣,只覺得渾身上下都格外的舒坦。

    他把下巴放在素白的肩膀上,然後緊緊的貼著她粉嫩的耳朵,小聲的說道:「素白,你今天好美看的朕心裡只癢癢。」

    素白聽著軒轅徹的輕聲呢喃臉上早已是緋紅一片。

    就算是她和他在一起時間這麼久,她對他的這番挑逗依然沒有一點抵抗力,她根本就無法控制住內心裡對軒轅徹的那點異樣。

    ………………

    皇宮外的一個荒廢的廟宇內。

    一身黑色錦衣的素白將黑色的帽簷拉的很低很低,站在她面前的男子背對著她負手而立。

    「這麼久了,難道我給你送的那些信息你一直都沒收到?」

    素白直截了當的說道:「是的,皇宮內戒備森嚴,只怕是落在了別人手裡。」

    背對她的男子冷哼一聲,並沒有當場拆穿素白的謊言,不過素白是否收到密信現在都已經不重要了。

    他已經被軒轅徹封了左侍郎,就算是素白不幫他,他如今也有辦法對付殺害他素家滿門的仇人。

    只是不到萬不得已的情況下。他是不會走這麼一招險棋的,因為這招險棋到最後極有可能讓他和軒轅徹打的是兩敗俱傷。與其這樣倒不如直接找素白來的穩妥。

    這也就是為什麼他一心想要把素白送進宮的目的。

    「你是不是對那小子動感情了?」

    冰冷的聲音裡透露出一股子殺氣。

    素白淡淡的回道:「我沒有!」

    「我不管你有還是沒有。三日之後你把他引到這裡來,若是你不把他領來的話,我自然有別的機會動手。不過到時候別怪我沒有事先提醒你!違背命令者只有死路一條。」

    素白沉默了一會方說道:「好!」

    ………………

    素白想著三日前的情景,如今只覺得身上愈發的冷了些,她不由自主的打了個哆嗦。

    緊緊的貼著她的軒轅徹自然注意到了素白這個小小的變化,他柔聲問道:「可是冷了。不如咱們改日再出來?」

    軒轅徹邊說邊將身上的衣服脫下來披在了素白的身上。

    素白只覺得此時她腦海裡很亂很亂。

    她現在有點分不清到底哪裡是真的哪裡是幻覺,更不知道她現在是怎麼一回事。

    聽著耳邊傳來的細碎的腳步聲。素白陡然轉醒,然後轉過身子對軒轅徹道:「咱們回去吧!」

    軒轅徹也早就察覺到了素白的異樣,這會子聽她這麼說自然是知道了素白的意思。

    不過軒轅徹依舊笑著說道:「好。等下次天再稍微暖和一點的時候我再帶你出來玩。」

    素白望著軒轅徹身後在樹梢上的黑衣人。心跳忽然慢了半拍,但她還是朝著軒轅徹點了點頭。

    嗖嗖嗖。

    弓箭的聲音穿破空氣直直的朝著軒轅徹射過來。

    素白大驚失色,「小心!」

    軒轅徹沒想到素白竟會在這個時候關心他。一時心頭一暖,等他反應過來的時候肩膀上被射了一箭。

    看著軒轅徹肩膀上的箭羽以及染紅的衣服,素白的眼淚簌簌而落。

    軒轅徹還沒來得及抬手幫素白抹掉眼淚就直接從馬背上滾落下去,素白也隨著馬的嘶叫而落在了地上。

    正當素白為軒轅徹的安危擔心的時候。只聽耳畔響起了打鬥的聲音。

    素白轉過身子望去。只見錦衣衛士正在和那些黑衣人打鬥。

    素白一下子就明白了過來。原來他早就有所防備了,若不然的話他怎麼可能會知道素岑會在這裡設下埋伏。

    軒轅徹拔下肩膀上的箭羽然後目光冰冷的走到了素白的面前。

    素白啞然失笑道:「你都知道了!」

    這句話與其是說在問軒轅徹倒不如說是直接替軒轅徹回答了。

    軒轅徹點了點頭,「我早就知道了。你放在匣子裡的字條還有讓宮女吩咐御膳房做的鴿子湯。素白,我想問你,你為什麼要殺了我?」

    素白說道:「沒有為什麼?既然你什麼都知道了,又何必多此一問!」

    軒轅徹不死心的問道:「我不相信是你要我的命,是有人讓你這樣做的對不對,這一切都不是你的本意是不是?」

    素白沒有說話。

    她並不是不想說話而是她還沒有想好該如何回答他。

    就在素白和軒轅徹愣神的時候。軒轅徹的背後已經站了一個人。那人此時正將明晃晃的劍刺向軒轅徹。

    說時遲那時快。一切都在電石之間,素白將軒轅徹一推然後受了那一劍。

    那一劍正好刺中素白的心窩。沒有絲毫的偏差。

    手裡拿著利劍的人顯然沒有意識到素白會在這個緊要關頭衝過來,他握著劍柄過了好大一會才反應過來。

    就在素岑愣神的瞬間,局勢就已經有所轉變。

    素岑當場被擒拿住成了失敗的一方。

    素岑看著倒在血泊中的素白悔的腸子都青了。

    當初多次有人提醒他不要讓素白去接近軒轅徹,可是他就是不聽,他覺得他養了素白這麼多年,素白是不會辜負他對她的期望的,但是誰曾想到會是如今這個局面。

    素白望著安然無恙的軒轅徹滿意的笑了笑。這才轉過臉看著一臉灰色的素岑。

    「爹,冤冤相報何時了。您早該就收手了!」

    素岑沒想到到了這個時候素白還在這樣勸他。一時氣急呵斥她道:「若不是你婦人之仁我怎麼可能會失手,怪不得女人都不能信,我就是不該信。不然如何會變成這樣。」

    素白苦笑道:「爹……其實不管是誰做了皇帝……只要他一心為百姓著想……您又何必……對以前的事情念念不忘……」

    軒轅徹看著素白臉色煞白,說出來的話斷斷續續的,不由得有些心疼。

    他上前將素白輕輕的摟在了懷裡。

    素白沒有絲毫的掙扎,她看著軒轅徹依舊好看的眉眼。然後微笑著抬手幫他撫平了他緊皺的眉頭。

    「你皺著眉頭的樣子其實……一點都不好看……徹……我爹他並不是有意要殺你……還望你能原諒他……」

    軒轅徹看著懷裡的素白,終於動了惻隱之心。「素白,我……」

    素白摀住了軒轅徹的嘴朝著他搖了搖頭,「你什麼都不要說……我都知道……你其實……從來都沒有喜歡過我……你那樣待我不過是……不過是知道我是……素岑的女兒罷了……不過我誰都不怪……真的……我誰都不恨……」

    軒轅徹一時無語。

    憑著素白的聰慧若是她真的想把他害死的話。又怎麼可能會等到現在呢?

    她既然沒有這麼做。那就足以說明素白對他的心思。

    只是素白的性子冷淡又素來不會表達自己的心意,所以他才會一直誤會她,才會一直覺得素白只是在利用他。卻沒想到是他誤會了她,是他根本就不懂她的心。

    軒轅徹緊緊的摟住素白,溫熱的眼淚奪眶而出。

    「素白,對不起。朕不知道。都是朕不好。是朕辜負了你……」

    素白不知道是因為軒轅徹把她摟的太緊的緣故還是因為刺在心口上的那一劍痛的,她現在只覺得渾身上下一點力氣都沒了。

    她原本想抬起手好好的抱一抱軒轅徹,卻奈何手還未抬起就已經沒了力氣。

    素白覺得她有好多話想要對軒轅徹說。可是話都嘴邊卻一句都說不出來。

    她微微張了張嘴,最終閉上了眼睛,垂下了手臂。

    軒轅徹撕心裂肺的哭喊聲在這個小樹林裡響徹很遠。

    素岑看到此情此景心裡是更加的難受。

    軒轅徹最後以皇后的儀式將素白埋葬在皇陵,並封素白為永愛皇后。

    因為有素白的遺願,軒轅徹對素白的父親素岑並沒有直接處死而是隨便找了一個由頭消去了他的官職,把他安置在了邊疆。

    素岑臨走的時候望著巍峨的皇宮才終於明白為什麼當初素白會為軒轅徹擋那一劍。

    若不是因為愛的深。又怎麼可能會用性命來替軒轅徹擋劍。

    在素白死後整整三年的時間。軒轅徹不曾踏足後宮一步。

    十年以後。

    南潯跟在左忘的後面不停的喊道:「忘兒。等等娘,娘實在是跑不動了!」

    左忘轉過身子朝南潯扮了一個鬼臉。

    「娘。快點吧!宰相家的千金今日拋繡球娶親,要是咱們再去晚一會只怕好戲都錯過了!」

    南潯氣喘吁吁的說道:「人家姑娘娶親管你什麼事,你不過還是個孩子,怎麼能一門心思的不學好專學這個呢?」

    左忘咧嘴傻笑道:「娘,忘兒是想給娘娶一個如意郎君,讓娘以後有人疼呢!」

    南潯抿嘴笑了笑,「傻孩子,娘這輩子有你疼就夠了!」

    左忘見街上的行人都往前面跑去,便急道:「娘您快點,我先去前面瞧瞧幫您佔個位子。」

    左忘話音未落人已經跑的無影無蹤了。

    南潯索性直起身子停了下來不打算再跑了。

    這些年她為了能讓左忘過的好一點沒少給人看病,這些年倒是攢了不少的錢。

    她尋思著等再過幾年左忘大些了,她就把這些錢拿出來把家裡的房子給重新翻修一下,然後讓左忘娶一個溫柔賢惠的女子做媳婦。

    三年前南錦雪因為救了一個即將還俗的僧人。那僧人對她格外的喜歡,兩個人很快就拜了堂。

    現如今南錦雪已經搬到了別處。不過距離南潯住的地方並不遠。

    閒暇的時候南錦雪也沒少來南潯這裡給她幫忙。每次弄的南潯都有些不好意思。

    南潯看著消失的左忘,不禁勾起嘴角笑了笑。

    左忘現在的樣子和當初左凌天的樣子一模一樣,不但樣子一樣就連這說話的語氣和性格都像極了他。

    一想起左凌天。南潯不禁輕歎一聲。

    都過了這麼多年了,不知道他如今過的怎麼樣,他和真月的孩子想必也應該有好大了吧。

    心裡這樣想著,南潯不禁有些傷感。

    「娘。您怎麼走這麼慢,千金小姐的繡球都已經拋了!」看完拋繡球的左忘垂頭喪氣的回來見南潯站在那發愣便沒好氣的說道。

    南潯捏了捏左忘的臉頰。

    「傻孩子。你才多大就開始知道瞎起哄,看到人了嗎?人家長的如何?」

    左忘撇了撇嘴,「娘。您還真不害臊。您還說我是瞎起哄,您倒好直接問人家小姐的模樣!人倒是長的不錯,不過倒是可惜了!」

    南潯道:「什麼可惜了。該不會是接繡球的是個醜八怪,所以你才替人家千金小姐覺得可惜吧?」

    左忘沒好氣的說道:「接繡球的才不是醜八怪,是宰相家的千金小姐是個醜八怪,要不然的話誰家姑娘閒著沒事做。偏要用拋繡球招親這一招啊。這萬一接到繡球的是個地痞無賴。難道宰相肯讓自己家的千金嫁給這樣的男子?」

    南潯見左忘說話口無遮攔,忙作勢要上前摀住他的嘴。

    她反而壓低了聲音說道:「這些你都是聽誰說的,你怎麼知道人家小姐是個醜八怪。難道你親眼見了?」

    左忘見南潯這般小心謹慎,也跟著小聲道:「原本我是沒瞧見的,她站在繡樓上的時候臉上是蒙著面紗的,繡樓下面的人見她站在樓上手裡拿著繡球自然在那起哄,她的繡球原本是一個書生接到的,正在大家都準備給那書生道喜的時候。誰知也不知從哪裡刮起了一陣風。愣是把千金小姐的面紗給刮掉了。娘,您是沒瞧見。當時她的那張臉有多嚇人。」

    南潯聽左忘說的有鼻子有眼的不得不信。

    「到底有多嚇人!」

    左忘比劃道:「她臉上有好長的一道疤痕,從嘴角處一直到耳朵後面呢,怪不得她一上來就用一個面紗罩著,興許就是怕人家看到她的真面目都給嚇走了,所以才給蓋上的。當時大家都嚇跑了,那個繡球到最後竟被人踩爛了。」

    左忘又補充道:「還好我跑的快,我剛才跑的時候還聽有人說宰相準備要把看清楚他女兒樣貌的人都給抓起來呢?」

    南潯一聽忙拉著左忘的手囑咐道:「既然這樣,那咱們還是趕緊走吧,多一事不如少一事,以後若是再碰上這樣的情況你就不要再出來了,免得惹上禍事就麻煩了!」

    左忘朝著南潯點了點頭,便跟在南潯的身後回家了。

    南潯在聽到左忘說的這個消息之後,不知道為什麼她原本平靜的心竟一個勁的噗通噗通的跳個不停。

    她顯得有些坐臥不寧,總覺得好像有什麼事情要發生一樣。

    正在南潯不知道該怎麼辦是好的時候,就聽見屋外響起了一陣嘈雜的敲門聲和說話聲。

    左忘聽到敲門聲作勢要站起來去開門卻被南潯給制止了。

    左忘一臉狐疑的看著南潯,擔憂的問道:「娘,您這是怎麼了,您好像從那裡回來之後就一直這樣,是不是身體不舒服啊?」

    南潯見左忘這麼關係自己自然是心頭一暖,「我沒事,可能是剛才走的太急了,到現在還沒喘過氣來吧!」

    左忘見南潯這麼說邊打消了心頭的疑惑。

    屋外的敲門聲依舊沒有停下裡的意思。

    南潯稍微整理了一下衣服和髮髻讓自己看上去很是尋常的樣子,這才起身去開門。

    「南大夫,您今天怎麼開門這麼慢啊,我都敲好長時間了。」

    南潯一打開門見是一個村子的熟人稍稍鬆了口氣,她又快速的朝著那人的身後望了一圈,然後才將目光落在了那人身上。

    「你找我有事啊?」

    那人笑著拱手說道:「是一樁大買賣送上門了,南大夫剛才宰相那邊貼出告示說,若是誰能治好宰相家千金的病賞金百兩呢?我尋思著你在這方面是杏林聖手所以就先把這個好消息說給你聽了。」

    南潯這才得知為什麼剛才她會那般坐臥不寧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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