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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第一百章 魔尊襲來 文 / 心染

    第一百章魔尊襲來

    她不提花凜還好,一提這個名字,離墨的臉就以肉眼所能看到的速度霎時黑了下去,不僅如此,在她尚未反應過來之前,離墨就「刷」地一把扯開遮在眼前的帷幔,俯下頭去,柳如墨正想撤開,被他一掌按住了肩膀動彈不得,眼睜睜看著他靠近,再靠近,直到幾乎要與她接觸到時停了下來,在她略顯驚慌的目光中,突然直起身撤離開去,帷帳外響起他懊惱的話語:「不要在我面前提花凜,柳如墨,若是下次再犯,我就不能保證會不會對你做點兒什麼了!」

    「不提就不提,你可別忘了上一回是你自己願意說給我聽的,現在卻警告我不許再提!」柳如墨顯然已經回過神來,施施然地說著,撩開帷幔,卻沒有聽到離墨的回音,往帳外一看,空落落的哪還有離墨的影子,「真是一個小心眼的男人!」

    青弋窩在被子下一動都不敢動,這話若是讓君上聽到了那還了得,也不知君上為何對他這個新主人格外地好,不僅千方百計地為她的今後鋪路,還將它派過來日日守護著,他想著莫不是君上愛慕著新主人?

    可聽君上和新主人的對話,貌似君上放在心上的女子名喚「花凜」,花凜是誰他還真的沒聽說過,至少自打他被君上帶著天上地下的胡亂溜躂時,君上身邊並沒有任何一個女人,更別提是一個叫「花凜」的女人了。

    看來還是得找機會問問哥哥去,他待在君上身邊的時日長。說不定知道這個女人的來歷呢。青弋如是想。正想著,柳如墨就架著他的前爪將他抱了起來,一雙明潤水眸正對上他一雙圓溜溜的烏黑小眼睛:「月白,你家主人真是個小心眼的男人,你說是不是?」

    她這一句問話真是叫他一個小小寵物不知該如何作答,普天之下也就新主人您一個人敢這麼說君上吧!

    青弋縮了縮脖子,搖了搖自己毛茸茸的小腦瓜兒,柳如墨也就這麼隨口一說。哪是真的問它,再者說了,她並不知曉眼前這隻小狐狸是一個少年所變,不然她是說什麼也不會允許它沒事窩在自己的閨房之中,睡著她的床榻的。

    再說離墨帝君。

    青弋以為他是被新主人柳如墨的話氣走了,可只有他自己明白,他那是落荒而逃,那一日他將柳如墨救下,一路抱著她進了冰石,就彷彿是多年之前抱著花凜。內心被她塞得滿滿當當,竟顧不得去想些別的。

    柳如墨昏迷著的時候。他幾次俯下身去,唇都已經快要觸及她的嘴邊時,每每都會停下,暗罵自己不爭氣,他忍著不去看她,忍著不要讓自己每天想她,可是談何容易!

    花凜這個名字,這個女人,以及所有她的記憶,每日每夜的在他腦海中迴旋,是他無論如何都忘不掉的,柳如墨並沒有花凜的記憶,不記得他,也不愛他,他總是這樣提醒自己,告誡自己不要一時衝動唐突了柳如墨。

    直到方纔,她用言語激得他一時差點兒失了控,差點兒就將她便是花凜的事忍不住道出口,他才不得已匆匆離開,免得自己真的會耐不住將她的記憶喚回。

    她還有這最後一世,功德圓滿之後便能重歸天界了,他等都等了這麼久了,也不在這一時,再者說,他們之間的誤會還沒有解開,他不想過多地介入她凡事的生活,以免她到時候想起來會對他誤會更深。

    瑤素的問題還沒有解決,他將她收在縛仙袋中也不過是一時的辦法,終究不能徹底解決問題,於是乎,離墨沒有直接回自己的仙宮,而是去了一趟花界。

    瑤素自甘墮落成了墮仙,便是自己毀了自己的仙緣,但當初他將瑤素交給花界時也是明令禁止她私自離開花界的,她現在突然出現在國師府,怎麼說也得去一趟,看看花界到底是如何辦得事。

    殊不知花界因為瑤素私自離開的事,已經急得如同熱鍋上的螞蟻了。

    離墨出現在花界入口時,眉峰不自覺地斂了些許,花界常年是繁花似錦的繁榮景象,從未見過如此蕭條的場景,莫不是出了什麼事?

    花界的入口一直留有一道結界,是他當年為了防範瑤素私自離開設下的,如今結界上卻被什麼東西劃開了一道豁口,而籐蔓環繞,鮮花綻放的花界入口,此時已經是一片狼藉,籐蔓斷的一縷一縷的垂在地上或是掛在空中,花瓣撒落在地上,彷彿是被踐踏之後的破敗之象。

    他心念一動,當即伸手變幻出長劍在手,沉穩不迫地一步步踏進結界。

    裡面的情況比他想像中的要嚴重得多,諸多花靈的屍體散落在四處,籐蔓鋪就的吊橋此時也只餘下空空的橋板和鎖鏈,他四下查看了一番,花靈之中無一活口。

    指尖捏訣在腰間的囊袋上輕點一下,瑤素彷彿是被他喚醒了,聲嘶力竭的喊聲再次響起:「離墨,你知道我有多恨嗎?」

    「呵!」離墨輕嗤一聲,頭不低分毫,嘴裡卻道出無情的話:「瑤素,你恨?你就沒想過本君恨嗎?你為了一己私利殘害花凜,她又何罪之有?她助你上天,讓你不用在花界做一個平平淡淡的普通花靈,你不知感恩倒也罷了,還三番四次地害她,你可曾想過她會恨你?」

    瑤素並不能理解他說的這些,淒厲地笑聲從囊袋中傳來,隨後是她更加癲狂的呼喊聲:「離墨,是我先遇上你的,是我先愛上你的,花凜她憑什麼得你所愛,她有我溫柔嗎?她有我愛你嗎?她有我懂你嗎?她連一句致歉的話都不願給你說,她那樣自負地以為你非她不可的女人,憑什麼得你如此深愛!」

    「你說的沒錯,她是比不得你,可她的自負是本君慣出來的,本君願意讓她放肆,而你,一個乍見一面的花靈,又憑什麼可以藉著自己這份思戀就殘害本君的心上之人?」

    離墨已經很久沒有這麼動怒了,瑤素被他困在花界後,他就一心撲在了守護花凜轉世這件事上,看著花凜一世一世地過著幸福美滿的生活,他以為自己的怒火早已被這數年的等待消磨得所剩無幾,卻沒想到,今日因為瑤素逃出這件事,再次點燃了。

    「瑤素,你既已成墮仙,本君就留你不得了,當年莫不是花神求情,我看在她的面上饒你一命,你哪還有今日的命在,你卻不知懺悔,自甘墮落,那便怪不得本君了!」

    瑤素笑得猖狂:「離墨,若我猜得不錯,我們現在正處於花界之中吧?」

    離墨的沉默顯然是回答了她的猜想,瑤素更加得意起來:「我彷彿聞到了花界鮮血遍地的味道,花靈們都已經死傷得不剩幾個了吧?哈哈哈,離墨,你以為我就能心甘情願地被困在這裡一輩子嗎?你既然有辦法困住我,我自然也有辦法離開這裡,你想殺了我,早在當年就該動手的,當時你手下留情,今日再想殺我,怕是沒那麼容易了!」

    離墨攥著長劍的手一緊,前方花神神殿中隱約傳來的打鬥聲傳入他耳中,他疾步掠去,一劍將倒落在面前的殿門劈成兩截,映入眼簾的便是花神和一個黑色的人影僵持不下的場面。

    「帝君!」花神聽見了動靜,餘光瞟向殿門之外,卻因這一時分神,被對方抓住了空當,「彭」的一聲將她擊飛出去,離墨掌下運力,消了那人部分的攻勢,仙力捲了花神落在他身旁,目不轉睛地盯著那個黑色的人影。

    「魔尊,好久不見了!」

    被他這一聲問候道明瞭身份,對面的魔尊轉過身來,血紅色的眸子看得十分駭人,他將頭上的風帽掀開,一張毫無血色的蒼白面孔盡顯出來,他面上有一道很深的疤痕,從眼角一直延續到下頜,整張臉因著疤痕顯得格外恐怖。

    他將目光落在被自己打飛出去,正口吐鮮血的花神身上,嘖嘖兩聲,表達著自己的可惜之意:「離墨,你來得太快了,真不好玩,要是你再晚上一步,我就能將她打死了,這樣也好看一看這花神的元身究竟是多麼美麗的花兒!」

    離墨抬手,長劍直指著他,冷哼道:「你比不過我,今日卻擅自闖入花界,是想要將命隕在這裡了嗎?」

    魔尊像是聽到了極大的笑話,仰天長笑,沙啞的笑聲破空傳遍了整個大殿上空,受傷的花神不耐他的魔音,再次吐了一口血,支撐不住倒在了地上,「呦!本尊不過是笑了兩聲,這朵小花兒就受不住倒在地上了,你瞧瞧你們的帝君大人,這才是本尊的對手!」

    話語既落,當即伸出尖利的五爪襲向離墨,離墨將手中的劍刃一轉,迎了上去,兵器相觸,巨大的仙魔之力撞擊在一起,整個大殿的殿頂當即被衝開了,花神來不及呼喊,就見帝君大人和魔尊兩人衝上大殿之上,消失在她的視野之中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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