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三章 萌芽(下) 文 / 吉汕
「我問她『怎麼了,是不是太累了?』她回我短信『沒,就是不想聽電話。有什麼事嗎?』『沒什麼,就問候一下。哦,對了《氧氣》是范曉萱那一首嗎?』我不知道怎麼回答她的問題。『好像是吧,又不重要。』這是那幾天她回我的最後一條短信。其實看著這幾個字,我覺得這事大了。當時那麼迫切想聽的一首歌,怎麼會突然不重要了呢?我覺得『又不重要』,這幾個字是說給我聽的,是說我對她不重要,或者說我們的關係不重要。我當時就覺得是一盆冷水。後來我還是忍不住回了她一條信息『今天這是怎麼了?』只是,她沒有再回。」吉汕講述著這一段揪心的心路歷程,這一段心癢難耐與躁動不安,這一段病情反覆。
「那後來呢?又是怎麼聯繫上的?」也許弢覺得終於聽到了要緊的。
「這之後的幾天,我基本上每天晚上跟她打電話,一般八點打一個,九點再打一個。不過這幾天電話都是不接的,短信也是不回的。」吉汕繼續描述著後來的狀況。
「正常,因為她能大概感覺到你的意思了。但是至少你們現在畢竟不是那樣的關係,這樣的過多的聯繫容易讓人感覺不適應。接著說,後來怎麼聯繫上的?」弢自信的覺得把脈成功,終於找到了病根。
「我找到了另外一個要好的女性朋友,她叫顏暖,從中學開始就一直和她是同學關係。更重要的是,在中學時代,顏暖和她是閨蜜。」吉汕講述著自己的良苦用心。
「呵呵,這是一個好想法。這一招夠猥瑣,像你的為人。」弢半開玩笑。
「先別說這些,還是說正事吧。顏暖建議我那幾天都不要與她聯繫,因為她覺得這一段時間很煩了,再這樣聯繫就是自尋死路。」吉汕說著顏暖的診脈報告。
「然後,她給你什麼建議了?」弢問著,也好奇著。
「因為她每週都周天休一天班,週一到週六都上班,而且上班就上網。我記得她回我最後一條短信是週四。顏暖的建議是,她第一次上網我不能打擾,第二次才可以開始試著說說話。於是就開始了那一段度日如年的生活。那一周,週五週六她在上班,但是卻沒上網。直到週一才開始上網,我的心裡各種難受。是那樣的想去打招呼,但是又怕。晚上我聯繫上了顏暖,我問她可不可以聯繫了。『憋著吧,才四天不是嗎?』顏暖說著。『可是實在難受啊。』我實在無法承受這樣的苦痛。『我是女的,她也是,而且我是她的閨蜜。所以,相信我。』顏暖還是不贊同我的想法。『要不然,我試試,我就打一個電話。』我心意已決。得到的回復的確如顏暖所說的,無人應答。我告訴了顏暖結果。『我說了,讓你不聽我的,你不信,我是女的,你個廢物,哎。』顏暖開始奚落了。『要不然,天天一個電話一條短信,軟泡?』我現在毫無頭緒,但是我覺得這樣做著,至少比什麼都不做的好。『這個成功率極低。』顏暖回著。『那該怎麼辦呢?跪求顏暖。』聽著顏暖的話,讓我的心涼了個徹底。『你就先軟泡吧。定點、不間斷,盡量投其所好,也沒啥太好的辦法了,先軟泡一會兒也行。』顏暖也顯得很無奈,也許她一時也沒有了辦法吧。『我覺得聯繫幾天斷幾天,這樣才能不煩。』我說著我的想法。『你得等她嫌棄你了再斷。』顏暖接著說道。『這樣是不是就徹底斷了?』我有些不解,這是賭嗎?我不能輸。『當然不是。』顏暖接著說到。『怕啊。』我顯得無助。『你聯繫幾天斷幾天叫做自毀形象。女生最怕的就是男生不靠譜,你不要打造沒恆心沒毅力的男人形象。』顏暖解釋道。『不怕死皮賴臉的?』我還是有諸多顧慮。『得看處境,如果她現在處在一個溫暖的環境中,會討厭臉皮厚的;如果她處境不好(有困難或獨自在外沒有體己朋友),那就需要死皮賴臉的,你需要賴過她的心理矛盾期。不過,是後者的話你千萬別添麻煩,是前者你可以製造麻煩。』顏暖細細的說著。『我有選擇嗎?』我有些哭笑不得。『你好像得選後者,你其實沒有選擇。』顏暖反應過來了。」吉汕繼續慢慢的仔仔細細的描述著自己與顏暖的通話。
「高手啊,分析得頭頭是道。你接著說。」弢讚歎著這一位「同行」。
「第三天,也就是週三,她上網了。我聽了顏暖的意見,沒有急著聯繫。沒想到的是她第一次主動在網上和我聯繫:『你昨天晚上打電話什麼事?』我很清楚的記得這是在下午五點左右。『打算這周過去看看,不知道有沒有時間?』我問著。結果她以朋友休年假為由推辭了。我當時就不知道怎麼接招了,只能做君子了。只是後來我一想,這周是這個理由,下周可能又是另外一個理由。於是我接著問:『下周不會休年假了吧。』『我也不知道每個週末會有什麼事啊,一般都是週三週四才打電話。』她回著。『恩,那我下週二打電話。』我要盡量爭取吧。『你是來耍還是有事?如果只是來耍的話,就我們兩個也不好耍啊。』她問著。當時這句話讓我無從作答,之前都說了要過去,也沒說什麼原因,為什麼突然會問這個問題呢?『都算吧,到處走走。下月開始準備工作的事了。這樣一來可能空閒時間就太少了。』這條信息出去,十分鐘不見回應。我有些擔心了,我在想不管怎樣一切過去再說吧。於是,我選擇了退讓:『那下周或者再下周過去吧?後面可能沒時間過去了。怎麼了,不願意做導遊?』『就我們兩個不好耍,最多吃個飯,你說是不是嘛?再說了,天氣那麼熱,怎麼逛啊。』這一句冷不丁的話,讓我不知道怎麼回答:『不是啊。可以介紹一下美麗的長江大橋啊。放心吧,我一過去,就降溫下雨了。我相信老天這點面子還是要給的。』『沒啥介紹的啊,下班了。』這就是她和我最後的對話。弢,你說我該怎麼處理啊。」吉汕現在腦袋裡一片漿糊。
「不錯了,你還要別人怎麼樣?」張弢突然笑著說著。
「什麼意思?」吉汕對張弢這句牛頭不對馬嘴的話,很是納悶兒。
「看看吧,人家姑娘把第一次都給你了,你還要什麼?」張弢繼續笑著。
「呵呵。」吉汕也只是笑著,他突然不明白張弢這話用意何為。是拿自己開涮嗎?
「不是嗎?第一次拒絕電話,第一次上網主動找你。你都在想些什麼?」張弢笑著。
「算了,回到正事上來吧。」吉汕現在沒有太多的心思玩笑,他不願強迫自己擠出一張能擰出一盆苦水的笑臉。
「剛才只是個玩笑。不過話說回來,不容易啊,吉汕你傻了。她朋友去,你不是她朋友?為什麼不能一起玩呢?還有,不是七月中旬才是她的生日嗎?為什麼一定要現在去?」弢解釋著,也問著,他不理解吉汕為何這樣的著急。
「對啊,我怎麼沒想到這個呢,後知後覺了。我要選擇這周也是無可奈何,首先,事情拖久了自己受不了。再說了,現在她已經不在學校,社會上關係太複雜,我怕啊,說句不好聽的,至少我得先去排個隊吧。還有就是,這段時間她的態度的反覆,更是讓我琢磨不透,不如去把所有的事情說清楚吧。」吉汕說著自己對人生的思考。
「我理解你的想法,但是現在你覺得到了表白的最好時機了嗎?」能聽出來弢顯得有些擔憂,也許張弢害怕這樣的冒險可能引起病情的惡化。
「我不覺得這是好時機,我說了我只是要去排隊。我已經做好了被拒絕的準備,因為我覺得哪怕被拒絕,我還有機會,不過如果不表白那麼就是等死了。被拒絕了,我還能抗得住,大不了繼續死扛。但是如果不表白,也許永遠沒機會,這才最可怕,煎熬不是我喜歡的味道。」吉汕說著自己的無奈。
「嗯,那就只能祈禱你不要成為烈士了,去吧。吉汕啊,我提醒你一句,無微不至,但是別操之過急。」弢也沒再反對,醫學上有兩句話,一句叫:死馬當作活馬醫,還有一句:以毒攻毒。
「嗯,我記住了,謝謝。」吉汕掛掉了電話。
張弢的藥方,對吉汕真的管用嗎?吉汕能一擊制勝嗎?我們帶著這樣的疑問,繼續下面的故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