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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第三百七十四章 親臨貝勒府 文 / 風信子的寓言

    和貝勒府

    晨起弘晝還在熟睡,我帶著巧兒在貝勒府中散步,因為天氣太冷的緣故,地面上昨日化過的雪水經過一夜的冰冷形成了薄冰和新的冰霜,腳踩上去咯吱咯吱的響。

    雖然腳下的聲響在寂靜的早晨有些突兀,可是瞧著四周瓦礫上的冰霜和長長的冰掛,忽然覺得這幾日的躊躇和不安被這一刻的安靜化為了虛有。

    我瞧著屋頂上的雪化去了大半,少數不多的也不過是遮住了些許金黃色的瓦片,黃白相間有些別有趣味的美感。

    我和巧兒路過嵌風亭,本想進去休息的,沒有想到胤祿一大早的竟然找了來,「這麼冷的天,你怎麼出來這麼早?」

    胤祿一身毛領雨後青藍坎肩,同色的袍子,臉上許是這幾日著急上火的緣故有些疲累。

    我立在他身旁,回道,「不想呆在屋子裡胡思亂想,所以出來走走。」

    胤祿聞聲不語,只是和我並肩走著,我見他不言語,回眸看了看,只瞧見他眸中清冷,又似愁眉不展,我問道,「有結果了嗎?」

    胤祿知道我會問,自也不瞞我,對我說道,「還沒有,養御馬的小太監說了,他每天都很認真的打掃馬槽,而且御馬棚的馬就那麼三五匹,日日都是他親自餵養,根本出不了差錯。」

    弘晝說過,養御馬的小太監為了使自己出錯,眼睛練得和鷹一樣毒,不管是飼料只要經過他的眼,他總能辨別的出。

    我說道,「是不是他收了別人的好處。監守自盜?」

    胤祿聞聲回道,「不可能,這個小太監曾在宮中差點病死,是弘晝救了他,他對弘晝感恩戴德還來不及,怎麼會算計他呢?」

    弘晝救過他?

    我有些不解,只聽胤祿又道。「弘歷來過嗎?」

    聞聲我道。「巧兒說他來過,但只是遠遠的看了幾眼就回去了。」

    之前巧兒和我說的時候,我也有些不信。可是我記得昨夜他來過,也是遠遠的看了看,便悄無聲息的離開了。

    他不想讓我知道他來過嗎?

    還是他害怕面對兩個質疑他的人,使他百口莫辯?

    我正思慮。只聽胤祿道,「你心裡真的懷疑是他嗎??」

    聞言我向胤祿望去。他眸中定定的盯著某處,嘴唇緊閉,有些猶豫又有些害怕。

    我見他如此,自回道。「我不知道,我信,可又寧可不信。我只盼著這件事能快點像地上的雪能化成水滲到地下去,從此再也不讓人惦記。不讓人看著心寒。」

    胤祿聽聞我的話,長歎一聲回我道,「我寧可信不是他做的,也不願意提前預知心寒的滋味。」

    我被他的話愣在原處,一時間不知道他到底信還是不信??

    不過若是這樣模凌兩可的回答不只是他自己,我何嘗不是,信也不信不過一念之差!

    我來在胤祿身邊,問了句,「你們兄弟幾個當初也是這樣魂不守舍,日日怕被人半夜抹了脖子嗎??」

    胤祿聞聲回眸看著我,他不言語,見狀我又道,「這樣殫精竭慮真的就過得舒心嗎?」

    胤祿見我如此,自回道,「我知道你心裡不痛快,可是我沒有辦法給你解釋,有些事就像是注定了似得,即便你想躲,可是因緣際會的偏偏你又躲不掉。」

    他回答的很對,躲不掉的即便你失了性命,也終究躲不掉!

    我不該抱怨什麼的,我這樣想著,嘴上問道,「皇上還好嗎?」

    胤祿回道,「皇兄過了午膳會過來,他已經在宮中擔心了一整夜,整個人也顯得急躁不安。」

    「十三哥和十七弟也從府中趕著入了宮,想來這件事不是那麼好處理的。」

    我聽聞此事驚動了尚在病中的胤祥,心裡有些隱隱不安,自說道,「不管是誰做的,只要他做得出,就不要怪我容不下他!」

    胤祿聞聲不語,半響說了句,「我不希望是他!」

    聞聲我自向胤祿望去,他面色平平看不出哪裡不悅,可是眼眸中卻黯然無光,沉重的有些讓人不安,見狀我說道,「你臉上都是倦容,回去休息一會吧!」

    胤祿聞聲回望著我,想說什麼卻欲言又止,最終脫口道,「我先送你回去!」

    我見他要走了,忙的問道,「你要回府嗎?」

    胤祿聞聲回道,「不是,是回宮去接皇兄和十三哥。」

    胤祿回了宮,他臨走時說過胤禛會來,看來我還是要做好準備才是,若是胤禛問起什麼,我總要想清楚要怎麼回答才好。

    若是沒有準備,胡亂說話,不知又有多少人要遭殃了。

    胤祿走後沒多久,弘晝便醒來,他修整了兩日精神好了許多,胡話也少說了許多。

    只是有時候會坐在床頭發呆,即便你坐在他身邊,半響他都是恍若不知。

    這會子不知是不是側福晉做了什麼驚著弘晝了,只瞧著他對側福晉怒吼著讓她滾出去。

    我見側福晉立在一處哭的傷心,自上前安慰她道,「他心情不好,你先出去吧!」

    側福晉見我讓她先避開,感激的對我和弘晝行禮才離去,我才對弘晝說道,「何苦拿她撒氣,她可是為了你這幾日都沒有休息,你這麼一來可要傷了她的心了。」

    弘晝許是氣急了,呼吸都有些急促,眼睛盯住一處半響不語,我見他實在難過的很,又對他道,「若是躺的乏了那就起來出去走走」

    弘晝道,「我不想出去。」

    我見弘晝現在不是一般的害怕面對外面的世界,有些無奈,又有些心疼他,自掖了掖他的被角,對他道,「那就好好歇會吧!」

    弘晝好不容易安靜下來,我亦是坐在他身邊百無聊賴,就在自己快堅持不住的時候,只見巧兒悄悄的來在了簾外,對我艾艾行了一禮,眼眸中有些刻意的提醒。

    我見她有意要我出去,想來外頭有人來,在看看弘晝斜倚著靠背正閉目養神,我這才起身向外走去。

    「什麼事?」

    巧兒立在我身旁對我道,「皇上和裕妃娘娘,十三爺,十六爺他們來了。」

    胤禛和裕妃都來了,問題這話,我忙的問道,「到哪兒了?」

    巧兒回道,「來到園子裡了,就快到了。」

    這麼快?我忙的吩咐一旁的小宮女道,「去叫側福晉來接駕。」

    那小宮女聞聲不敢怠慢,提步向頤春殿走去。

    裕妃和胤禛來時,十三爺和十七爺以及去而復返的十六爺也跟來了,我和側福晉立在貝勒府的天井裡規規矩矩的來迎駕,胤禛見我領著自己的兒媳婦來,自沉聲吩咐了句起來吧,便和我走在了一起。

    一行人最不放心的是弘晝,所以在我簡單介紹了些弘晝的情況後,一行人魚貫而入進了弘晝的寢殿。

    弘晝本來精神了許多,可是見著親人了總是委屈,所以早早的一身中衣帶著淚眼立在殿中迎駕,見胤禛等人進了屋子,忙的行禮問安。

    胤禛見狀親自上前扶起弘晝,目光在弘晝身上遊走了一番,見弘晝安然無恙才安心。

    裕妃則是心疼兒子,還未見著弘晝便以眼圈泛紅,眼下看著自己的兒子瘦了也蒼白許多更是難過。

    待胤禛和十三爺等人問了些弘晝的事發和事後的事情,胤禛才對弘晝說好好養病不必著急回去行差的話。

    弘晝和弘歷在胤禛面前向來規矩,眼下更是如驚弓之鳥對胤禛更是一百個尊敬,只是低眉說是,或是說好。

    胤禛見弘晝沒了往日的調皮樣,略憂慮的向我看了看,我知道他實在擔心,自給他一抹苦笑,表示我也很無奈。

    胤禛見我如此嘴唇緊閉了閉,我知道他也很心疼弘晝的,否則也不會親臨弘晝府中。

    我知道雖然他很多心疼和想法都無法說出口,可是他的心該柔軟時還是很柔軟的。

    為了給裕妃和弘晝些空間,十三爺和十六爺和胤禛自出了寢殿去了奕寶堂的正殿休息。

    而我和胤禛則單獨留在了奕寶堂外頭涼亭裡,進了涼亭,胤禛自問道,「怎麼樣了?」

    許是胤禛實在不放心弘晝的身子,第一句話便這樣問我,見狀我自回道,「好多了,早膳進了些清粥,精神也好些了。」

    胤禛細細看了看我,我不知道他看什麼呢?

    自低眉問道,「事情查的怎麼樣了?」

    胤禛知道我所問何時,沉默了一瞬,自道,「還沒有結果,不過你放心我絕不會輕饒他。」

    我點頭回應著,心中瞬間被什麼東西堵滿了,胤禛見我低眉不語,自拉著我的手握在他的手中,「手怎麼這麼冷?你臉色也很難看,是身子不好嗎?」

    我見他關心我,我自道,「我沒事!」

    胤禛聞聲輕歎,對我道,「我待會還要回宮,你同我一起回去。」

    我雖然擔心弘晝,可是更擔心離開我已經三天的弘翰和弘浩,再加上現在裕妃來了,想來我離開幾日也不是不可能,我自對胤禛回了句,「好。」

    胤禛聞聲這才安心的對我笑了笑,我自立在他身旁,雖然疲累,可是有他在總覺的安心些。(未完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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