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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第三百七十五章 暴怒的後果 文 / 風信子的寓言

    紫禁城

    雖然弘晝非常不願意我離開貝勒府,又因為胤禛在場不好再說胡話,說什麼有人要對自己不利,可是我臨行前,他眸中滿是不安的樣子還是讓我即便回到宮中也不能從腦海中抹去。

    我正想,我回宮的目的就是想看看弘浩和弘翰可好,眼下看過了心也安了,該怎麼開口讓胤禛同意我出宮呢?

    我還未想出個什麼眉目,便聽有人喚我,「姨娘!」

    我一直以為弘歷是故意躲著不肯見我,沒有想到我前腳才從弘晝府中回來,後腳弘歷就來了。

    天氣清冷的害怕,可他偏偏今兒卻穿了件月影色的素袍子,他本就落寞的臉頰又趁著這樣樸素的一身衣裳,把他襯托的更加冷清了,我見他面有呆倦,忙的招呼他道,「來了,快進來坐吧!」

    弘歷本是個腳下生風的俊逸少年,而眼下卻因為滿懷心事而變得腳步極輕無力臉色也不怎麼好看。

    我細細看了看弘歷,卻見他穿的很是單薄,不知是不是自己怕冷,但看他穿的這樣少又是才從冷風中,我只覺得自己背上寒意漸濃,我忙的說道,「天氣這麼冷,你怎麼穿的這樣單薄?」,「若是凍壞了身子,這個春節還怎麼過?」

    弘歷神色倦怠的坐在我身旁,目光盯在地毯上良久才道,「五弟他是不是打心眼裡覺的這件事是我做的?」

    我見他如此問,心忽的漏了一拍,正當我無言以對時,只見弘歷有些微怒的抬眉道,「是不是你們都覺得我是個為了皇位。可以大逆不道誅殺自己的兄弟手足的人?」

    我不語,只是盯著他瞧,我放佛想從他眸中看出他是不是我想的那樣?

    弘歷見我如此,心裡大概明白我也是懷疑他的,自緊張道,「姨娘你信我嗎?」

    我信你嗎?

    我心裡想說信,可是嘴上又說不出口。想說不信更是讓我難以張口。我只能說道,「我不知道!」

    弘歷聞言噌的起身,一雙眼充滿了哀怨。「不知道?還是姨娘你根本不敢信我?」

    我會上他的眼,只覺得他眼中盛滿了焦慮,恐慌還有失望,只聽弘歷低吼著說道。「我到底做了什麼,一時間成為了眾矢之的。裕妃額娘要怪我,皇阿瑪心裡只怕也這樣想我,為什麼?為什麼一瞬間事情就變成了這個樣子。」

    我見弘歷激動的臉也紅了,脖子也錯了。本來想安慰他幾句的,不想弘歷急起來根本不給我開口的機會,自抓著我的肩膀。緊盯著我道,「姨娘你也從沒有信過我對嗎?」

    我不言語。只是盯著他看,弘歷許是心裡有了對我的答案,忽的長歎著,身子無力的向後靠去,自對我說道,「從前三哥在世時,他強我弱,姨娘信我,如今,我也變成了一個不受人信任的人了。」

    弘歷許是惱了,一句話比一句話的音量要高出許多,話至此處他略停頓了下,滿眸傷痛的深看著我,他的身子有些無力的向後一步步退去,良久對我說道,「可我問心無愧,我從沒惦記過,更沒做過這樣的事情。」

    弘歷話至此處哀怨的目光沒多停留提步就走,他憤憤的身影好似有一團火在燃燒著他,隨著他的離開,翊昆宮也開始安靜下來,不知是不是火氣都被弘歷帶走了,一時間我只覺得清冷的好似有風一直圍著我轉悠,那樣的寒意好似吹進了我的骨子裡一般,怎麼暖也暖不熱。

    長街

    弘歷怒氣沖沖的出了後宮,他從沒有想過有朝一日所有的矛頭都會指向自己,即便是當初三阿哥弘時在世時他都沒有像現在這樣無助過。

    畢竟那個時候,弘晝,和蘭軒都是向著自己的。

    可是今日,他也總算明白,弘晝的份量在大家心裡竟然如此重要。

    就在弘歷怒哄哄的大步流星的趕著出宮,想找個地方喝酒出出氣,卻聽見自己的總管太監王忠有些提醒似的輕喚自己「爺、、、、」

    弘歷聞聲,看了眼立在一旁等候的王忠,只是還未等弘歷問話,卻見從一旁的宮殿旁的石獅子身後走出來一個人來。

    弘歷打眼一看,原來是內閣大學士劉大人,此人雖不能和張廷玉相比,可是在朝中也算肱骨之人。

    只是這劉大人從石獅子處走來,二話不說打千就道,「恭喜貝勒爺,賀喜貝勒爺。」

    弘歷見劉大人一面打千,一面樂呵呵的,自然不知他恭喜自己什麼,本來不高興的臉變得一愣,自道,「本貝勒喜從何來?」

    劉大人見弘歷不知,自一抹貪笑襲來,走進弘歷說道,「人人都道五阿哥從馬上摔下來後得了失心瘋,眼下不管朝中還是皇上跟前兒,只有貝勒爺最得體面,臣可不是要恭喜貝勒爺麼?」

    弘歷本來還被他恭喜的怒火小了些,眼下聽見這話,怒氣打了頭,一雙手也握緊了拳頭。

    弘歷狠狠的睨了眼劉大人,不想他在皇宮禁地和自己說這些不要命的話,卻見劉大人沒有眼力的又道,「從前不管正大光明匾額後的名字是誰,臣知道從今往後要數貝勒爺最為皇上器重。」

    弘歷極具忍耐的,從牙縫裡擠出幾個字來,問道,「你是這樣想的?」

    劉大人眉頭一挑,說道,「當然,臣衷心皇上,日日憂心社稷蒼生,若是日後能得四貝勒這樣的賢良之人做那個位置,那才是臣心底最想要的。」

    弘歷聞聲問道,「你願意跟我?」

    劉大人見弘歷似有接受自己的意思,笑道,「當然,臣願意為貝勒爺肝腦塗地,在所不辭。」

    只是劉大人這話才說出口,只見弘歷揮起拳頭,就在劉大人的臉色掄了一拳頭,口中恨道,「就是因為有你們,本貝勒才不安生。」

    劉大人被弘歷這一個舉動,嚇傻了眼,只顧著捂著腮幫子,還來不及說話,弘歷抬起手又是一拳落下,又道,「若不是你們,本貝勒爺也不至於被人猜忌,你們一個個的就知道順著桿子往上爬,說什麼忠心不二,一個個全是落井下石的卑鄙小人。」

    弘歷這一拳出了實打實的量,劉大人本就年過不惑,眼下可不是被弘歷打倒在地,弘歷正在氣頭上哪裡肯罷休,不依不饒的拳腳相加道,「先前說什麼五阿哥忠厚老實,願意為他肝腦塗地,眼下看見五阿哥稍有難處,便處處刁難使絆子。」

    路上來往的大臣們,見四阿哥發了瘋,三五人忙的上前拉住弘歷,有人勸道「四阿哥,四阿哥快息怒,四阿哥可不能在這裡打人,若是皇上知道可怎麼好?」

    有的還去扶起了劉大人,只是劉大人被打得封了眼睛口鼻,一時間只顧著捂著傷口咧嘴。

    弘歷被三五人拉著一時動彈不得,口中謾罵道,「別說你們沒做牆頭草,就是鐵了心的要跟我,我也不會要你,滾,都給我滾。」

    弘歷怒吼著,而劉大人本來想給自己留個後路,拍個馬屁,不想不但沒有馬屁沒拍成,反而點著了弘歷的話。

    他一時裡面面子都掛不住,再加上被皇上知道了,自己也怕活不成,索性惱羞成怒的指著弘歷,「四阿哥你?」「你竟然無故的毆打老臣,皇上要是知道了?你可是要後悔的。」

    話至此處那劉大人自對扶住自己的同僚,哭訴道,「我不過是告訴他,皇上並未說過對五阿哥有什麼心思,也沒說對他怎樣?他怎能如此惱我?」

    弘歷見劉大人這是要倒打一耙,要至自己與死地,自怒的抬腿就要去踢這個背信棄義的混賬。

    可是奈何弘歷被人抱著動彈不得,「四阿哥,四阿哥可別這麼衝動啊,若是真的驚動了皇上,大家都不好。」

    那人話至此處又對劉大人勸道,「劉大人你也是,你快少說幾句吧!」

    那內閣大學士豈能是個吃素的,他看弘歷怒氣打頭自然不怕,自帶著哭腔道,「臣對皇上忠心耿耿了一輩子,從不敢想有今日,不過我是個奴才,四阿哥要打死我也是應當的,可是奴才真的不知道四阿哥要打聽的事情,莫說是我,就是在座的誰又知道皇阿瑪屬意誰??」

    弘歷見這個混賬東西,果然變臉變得快而一句句給自己明顯的下了套,自暴怒的吼道,「滾。」

    那些拉著弘歷和劉大人的人見弘歷暴怒的後果如此不堪設想,再加上劉大人見弘歷怒起來掐死自己都有可能,便在三五人的拉扯間趕忙的溜走了。

    弘歷本是怒紅了眼,眼下看見誰都想咬一口,以至於剛剛拉著自己的王忠也被狠狠的瞪了一眼,王忠是弘歷身邊最貼心的奴才,雖然剛剛他被主子怒瞪了,可是想想主子在宮中打人的景象,還是一腦門子冷汗的四處瞧了瞧,他哪裡敢多呆,打眼瞧見了幾人看熱鬧,便提步跟上了弘歷出宮去了。

    弘歷在長街上打了人出了氣,可是胤禛這裡消息得到的也快,很快以內閣大學士劉大人為首的大臣便開始參奏彈劾弘歷,並且誣賴弘歷在長街對自己拳腳相加,原因竟是自己要勸誡弘歷向善時,弘歷不服所致。

    胤禛向來對子嗣嚴肅,眼下弘歷竟然在宮中堂而皇之的毆打大臣,實在是出乎他意料。

    為了查明真相,也為了給弘歷一個教訓,胤禛下旨將弘歷拘禁與壽皇殿。(未完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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