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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第三百七十三章 被嚇壞了 文 / 風信子的寓言

    許是剛剛下過雪的緣故,即便現在夜已深,屋外依舊亮堂堂的。

    我立在長廊下不知是在賞雪,還是想藉著冷風吹走自己心裡的霧霾和對某人的不信任。

    胤祿臨走前不放心我留在弘晝府中,說什麼也要我跟著一起回宮,可是我為了弄明白這到底是怎麼回事,愣是以弘晝府中沒有得力的人照看為由支走了他。

    不知道為什麼,我總覺得弘晝的事情說不清楚哪裡不對,我自想不明白,又覺得心堵得厲害,一聲長歎,那帶著霧氣的躊躇和不安就這樣消失在了夜色中。

    我雖滿心不解,可是看著柔和的月光灑在帶著冰晶的雪面上,閃閃的彷彿無數只小眼睛在盯著我看。

    你們難道也睡不著,想知道到底發生了什麼事嗎?

    我定睛的瞧著雪面上的月光,巧兒則從我身後為我披上一件淺灰色大氅道,「剛下過雪這又到了夜裡娘娘小心著涼了。」

    巧兒從我身後轉至身前,她嫻熟的幫我繫著大氅的帶子,我自問道,「弘晝怎麼樣了?」

    巧兒聞聲回道,「還未醒來,只是方才娘娘不在時,貝勒爺又說了幾句胡話。」

    胡話?只怕又是再說有人要殺他,害他的話?

    也不知他出事之前到底發生了什麼??

    我自心中想不明白,巧兒見我面色一陣清冷,眸中也沒有精神,知道我擔心,自安慰我道,「太醫說這是受驚所致,您不用太擔心。」

    我聽著巧兒的敘述並未言語。許是夜裡站久了,腿上有些僵也有些酸痛,我有些不木訥的挪了挪身子,腿上的酸麻使我一時站不住,巧兒見狀忙的扶住我道,「皇上不知要怎麼擔心了,娘娘要是不愛惜自己。只怕皇上要分心許多。您不顧及自己,也想想小阿哥才是啊!」

    我順勢坐在長椅上不言語,細想著往日弘歷與弘晝的點點滴滴。沒有什麼地方是不對勁的,怎麼會這麼突然?

    想到此處我自有些痛罵自的味道,為什麼要聯想此事與弘歷有關?

    我正懊惱,只見弘晝府中的總管太監秀才來到了我身前。行禮喜滋滋道,「娘娘。娘娘醒了,醒了!」

    我聽秀才說醒了,心中大喜,腿上的不適感也忘得一乾二淨。噌的起身向弘晝的寢殿急步而去。

    只是我來在弘晝的寢殿時,卻聽見弘晝不安分的在痛罵屋子裡的人,那聲音大概是趕他們出去。不讓他們呆在自己身邊。

    言語間盡顯他們要害死自己的話,我想他定是被嚇壞了。太過惶恐所以把人人都當成了壞人。

    我不敢多想提步進了內閣,弘晝聽見花平底鞋的聲響,抬眸見是我,張開著雙臂自淚眼婆彌的喚道,「姨娘!」

    我見弘晝慌亂的胡亂摸索著我的存在,我快步來在他身邊,緊握著他的手,只見弘晝哭泣的好似個孩子,「姨娘。」

    我見弘晝緊握著我的手哭的傷心,自己也是難過道,「弘晝,你醒了!」

    弘晝一陣哭,忽的雙眸圓睜的對我道,「他為什麼要這麼對我?」

    話至此處只見弘晝抱著自己的頭,將臉埋進了膝蓋,又道,「我到底做錯了什麼?」

    「我日日躲著還不夠?他還是不肯放過我嗎?」

    我見他實在難過,又放佛是被嚇壞了,整個人哭的捶胸頓足的,我有些心疼道,「弘晝、」

    只是我的話還未說完,弘晝這邊便抓著我的肩膀,恐懼的雙眸盯著我道,「我到底要怎麼做?」,「姨娘,姨娘你教教我,我到底該怎麼做?」

    我不知自己是不是被弘晝嚇著了,還是在痛恨嚇壞弘晝的人,一時語塞的說不出話來。

    弘晝見我如此,一把將我擁在懷中,嚎啕大哭著,「姨娘!」

    我被弘晝擁在懷中,任他哭泣了許久,這會子許是他哭累了,半響只是趴在我肩頭卻一動不動,見狀我這才輕聲安慰他道,「別胡思亂想了,沒有人要害你。」

    我想將弘晝從我懷中挪開,不想他剛剛是哭累了,在我肩頭淺睡,不想我的一個輕輕地動作,也能將他驚醒,他慌亂道,「他來了,他來了是不是?」

    我見弘晝不是一般恐懼,只怕是走心了,忙的安慰他道,「不是,誰也沒有來,沒有人要害你,弘晝聽話!」

    弘晝聞聲雙眸無辜的好似一個孩子,淚水還掛在他白皙的臉頰上,那殷紅的雙眸好似在對我說著他的酸痛,見狀我自對弘晝道,「聽話,好好的睡一覺,什麼都不要想,有姨娘守著你,不會有事的。」

    弘晝聞言很聽話的靜靜躺在床上,只是一隻手卻抓著我不放,「姨娘不能走。」

    我見他現在如此,自無奈道,「我不走,今夜我就在守著你。」

    弘晝聞聲這才安心,許是他哭鬧的累了,才不到小半個時辰,只見他雙眸緊閉,呼吸也變得均勻許多想來是睡著了。

    我見他安睡下,心裡才稍心安些,只是想起他方纔那樣恐懼,心裡又不安起來,不知他在夢裡是否也這樣無助?

    次日一早

    弘晝這一夜睡得很沉,經過一夜修整他的臉色也好看了許多。

    不知是不是老天爺特別給面子,弘晝好些了,外頭的天也晴了,不像昨日下了一整天的大雪,現下貝勒府中的積雪還很厚實,就連最有任性的竹子都被壓斷了好幾顆。

    我站在園子裡看著白雪皚皚,一陣風吹過好似有雪水的甘甜劃過我的臉龐,我正立在雪地裡閉目養神,只聽巧兒道,「貝勒爺醒了,您去看看吧!」

    聞聲我緩緩睜開雙眸,再不敢像是之前那樣急忙忙的被雪光刺痛了雙眼,回望了眼巧兒這才提步進了弘晝的寢殿。

    我來時弘晝正被側福晉伺候著洗漱。因為給弘晝指婚的嫡福晉還未過府,所以現在弘晝身邊還暫時有側福晉主事。

    我見側福晉很是嫻熟伺候著,心下也能安心她往日在弘晝身邊可以當個賢妻了。

    側福晉許是回身拿新的帕子,可是抬眉見我立在簾外身子一怔,忙的行禮,「臣妾給皇貴妃娘娘請安,皇貴妃娘娘吉祥。」

    弘晝聞聽我在。抬眉看了看。許是昨天哭的厲害眼睛還有些紅腫的樣子,我自掀簾而入,對弘晝道。「醒了。」

    弘晝聞聲一抹淺笑,淺的好似未在臉頰上出現便消失不見了,見狀我自打發了側福晉幫弘晝準備吃的,自落坐在弘晝身邊。

    弘晝抬眸細細看了看我。眸中血絲還是那樣清晰可見,見狀我有些心疼道。「感覺好些了嗎?」

    弘晝聞聲抬了抬身子,靠在了身後的靠背上,聲音虛浮的對我回憶道,「我只記得我架馬走在回貝勒府的路上。」

    「不知是不是雪光太亮。那馬就像是失了瘋一樣跑開,我騎在馬背上不管我怎麼拉韁繩,它就是不肯停下。還一個勁的後蹄一個勁的向上踢著,口中還痛苦的嘶吼著。」

    「起初他還知道躲閃街道上的建築物。後來索性逮哪兒撞哪兒,我就是這樣被他甩了出去。」

    弘晝說起自己被怎麼摔下馬的,心裡還是會怕,我知道他總要面對這一劫的,難不成要日日活在恐慌中???

    我自問道,「那你記得,當時你出事的時候身邊有什麼人嗎?」

    弘晝回道,「當時雪下得急,大街上一個人都沒有。」

    話至此處弘晝閉目輕歎道,「許是有,我也沒有看見便昏過去了。」

    聞聲我自不言語,這場雪下的太大,又太急,即便當時是在白天,可是因為天氣原因街道上想來人也不多。

    即便有什麼人看見了,想來也起不了什麼作用?

    我正這樣想著,忽的聽弘晝問道,「姨娘,會是他嗎?」

    聞聲我自有些驚訝他的話,弘晝見我不言語,有些痛心失望道,「真的是他?」

    我見弘晝要定性此事與弘歷有關,我私心裡還是不願意承認的,忙的說道。「不是,你皇阿瑪調查過了,是養御馬的小太監不小心把馬齒筧拿成了兔兒草餵了馬,所以才使馬兒失了瘋,不關別人的事。」

    弘晝聞聲不敢相信的問道,「真的??」

    聞言我有些心虛,可是又不能說不是,自點頭回道,「嗯,姨娘不會騙你的。」

    弘晝見我這樣說,冷哼一聲,有些無力的閉上了雙眸,說道,「姨娘就不要騙我了,馬齒筧和兔兒草雖然長得像可是稍仔細些還是認得清的。養御馬的人為了防止這樣的錯誤,眼睛練得比鷹還毒,怎會看錯?」

    我聽著弘晝的分析,自有種被戳破的尷尬,可是我這麼做也是想讓你和他安安生生的做兄弟。

    我剛想說話,只聽弘晝道,「我一直以為自己凡事能躲則躲,能讓則讓,可是有些人還是盯著我不放,」

    話至此處弘晝又開始有些躁動的握著我的手,追問,「姨娘我到底該怎麼辦?我到底該怎麼辦?」

    我見弘晝臉上又開始躁動不安,忙的安慰他道,「弘晝不要多心,沒事了,有我在沒有人敢動你分毫,放心吧,好嗎?」

    弘晝問題這話,自呆滯的坐在床榻上不再言語,見狀我又道,「答應姨娘,用了早膳在好好休息一會,好嗎?」

    弘晝聞聲輕點著頭答應,只是才答應又忽的拉住我道,「姨娘,你不能走。」

    我見他這樣沒有安全感,只好順著他道,「我不走,我就在你陪你。」

    弘晝聞聲才稍稍安靜些,我瞧著他驚慌失措的樣子,有些恨不知恨誰,怨不知怨誰的無奈。(未完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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