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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第一百九十六章 花母厲行欲懲非 文 / 三漿五壺

    香貽說著話,又盛了一匙送入昭武口中繼續說道:「看你咀嚼的樣子,好像是有話要說似的!我知道你心裡在想什麼,你肯定是想說,本小姐一定是初次下廚,無意間才煮糊了粥,是吧?你要是現在不吃,今後就別想求本小姐來侍候你!」

    ……

    傍晚,花夫人提著兩個藥包來到香貽房中,見香貽和昭武有說有笑正談得投機,便上前插話道:「恩人和我女兒談得如此開心,不知是在談什麼有趣的話題?」

    香貽見母親花夫人進來,忙起身介紹道:「這位公子名叫昭武,娘來得正好!不然女兒還要去堂中報個平安呢!」

    昭武欠了欠身說道:「晚生見過夫人!」

    花夫人上前仔細端詳了昭武一眼,自言自語道:「昭武?好熟悉的名字!」

    接著,花夫人又關切地問道:「昭武公子可曾吃過晚飯?」

    香貽搶過話接道:「中午吃過女兒煲的桂花蓮子薏米粥,因為家人們都在等娘親回來一塊吃飯,故而晚餐還尚未入口。」

    花夫人轉向香貽問道:「可問過公子年庚?」

    香貽臉一紅,只輕輕搖了搖頭。

    這時,昭武開口說道:「晚生今年正滿一十九冬夏。」

    花夫人點頭微笑道:「原來與我女兒香貽乃是同齡,那麼,就以男士為尊,稱為兄長好了!」

    香貽馬上衝昭武一躬身說道:「小妹香貽拜過昭武哥哥!」

    昭武立刻顯得窘迫不已,連連說道:「不敢當,不敢當!」

    花夫人笑了一聲,然後將兩個藥包交給香貽說道:「這是金瘡藥、止痛散,待吃過了晚飯,將兩包藥各取等分,用蜜液調了,在傷口敷上。」

    香貽答應一聲,接過藥包放在桌上。

    這時,花夫人向外走了幾步又回頭說道:「還有,一會兒去我房中扯塊乾淨的細布回來,你再給昭武公子的傷口重新包紮一下。」

    花夫人說完邁步出去……

    剪段截說。話說一轉眼七天過去,昭武的傷口已經癒合結痂,人也比前幾日變得精神了許多。

    這一日,又是天將傍晚時分。香貽打了盆溫水來到昭武床前說道:「昭武哥,今兒個小妹要為你揭去傷口上的敷布,也不知會不會痛,還是用溫水潤一潤會好些!」

    香貽說罷取出手絹,沾了些溫水,在昭武的胸前擦了又擦。

    此時的昭武顯然是覺得香貽的法子有些麻煩,他用左手撥開了香貽拿著手絹的手,右手捏住敷布的一角,猛地向上一掀。昭武這一舉動駭得香貽不敢去看,她馬上轉身用手摀住了眼睛。

    當她慢慢轉回身,見那塊敷布已經被昭武扔在了地上,香貽抬眼見昭武胸前的一處傷口上又滲出了血絲,便努著小嘴埋怨道:「幹嘛這麼猴急?若是慢一些施手,或許就不會弄成這個樣子來的。」

    昭武挺身坐起,他向身下看了一眼,顯出一絲難為情地說道:「小姐,真不好意思!這床單上的血跡又要給小姐添麻煩……」

    香貽立刻搶過話說道:「不麻煩!女孩子對床單上的血跡總會有辦法的。」

    香貽說到這自覺口誤,她趕緊扭臉側過身去。

    這時,昭武雙腿垂在床邊,他向前探著身說道:「小姐,請把我的鞋子取來,我要下地出去走走。」

    香貽聞聽,疾速地轉回身,她用力將昭武按到在床上說道:「你這樣出去會受風的,最遲也要等到明天才可以!」

    香貽說著話,右手在昭武的左前胸輕輕撫摸起來。

    這時,她突然停下來,瞪大了眼睛問道:「哥哥胸前這塊印記是從何而得?」

    昭武低頭看了一眼說道:「此並非後天所得,乃是生來自帶的胎記。」

    香貽又急急地追問道:「哥哥能否實言相告,你究竟姓甚名誰?」

    昭武神色一凜道:「大丈夫行不更名坐不改姓!我本姓劉,名字確實叫昭武。」

    香貽激動得滿眼是淚,再次問道:「你可知劉姓當做何解?」

    昭武想了想說道:「這劉姓一如我身上這塊印記,似刀刻在身上字,永遠也抹不去!」

    香貽追訴了一句道:「劉如以刀見文,故現身為記?」

    昭武點點頭道:「我言之大意亦是如此!」

    香貽突然迅速地解開衣襟,袒露出左胸向昭武說道:「哥哥請看這裡!」

    昭武一扭臉,迎面正看見香貽那高聳的乳峰和那如櫻桃般顫動的**,他連忙轉過臉急促地說道:「妹妹真是羞煞我也!」

    香貽趕緊用雙手摀住自己的胸乳說道:「哥哥誤會了!妹妹胸前也有塊天生的印記,哥哥可看仔細?」

    昭武聞聽慢慢地再次轉過臉,見香貽已經用手遮住了自己的右乳,他這才在香貽的胸前定睛看了看,之後,他將眉一揚說道:「我倆的印記大小顏色彷彿有些匹配,合起來好像是一個字!」

    香貽笑著問道:「依哥哥所見,倒像是個什麼字?」

    昭武的目光在自己和香貽的胸前來回跳躍了一番,然後說道:「我看很像是個心心相印的『印』字!」

    香貽喜得不顧了一切,她拍著手說道:「哥哥真是聰明!在小妹看來亦是如此。」

    正在這時,花夫人拎著個布包走了進來,見香貽和昭武兩人都是袒著胸襟,忙又退到了門外……

    不知花夫人見了香貽和昭武兩人這個樣子會有何誤會?這話,咱們下回再說。

    一百九十六回

    請家法花母厲行欲懲非享晚宴昭武暢飲現豪情

    上一回說到:香貽和昭武兩人正袒著前胸,相互評鑒著身上的印記。這時候正巧花夫人拎著個包裹走了進來,見此情景,花夫人立刻退到了門外說道:「香兒,為娘在縣城替昭武公子做了套新衣,呆會兒你到我房中去取,為娘還有話要問。」

    花夫人說罷,便離開香貽的閨房而去。

    此時的香貽見昭武扯著被子,一副戰戰兢兢的樣子,她邊合上衣襟邊說道:「哥哥不必驚慌,我娘她撞見了我倆剛才的樣子,必然會誤以為我倆有偷歡之嫌。我這就去娘親那裡解釋明白,絕不會令哥哥蒙羞的。」

    香貽說完,她先來到梳妝台前照了照鏡子,整理了一下鬢髮,這才轉身走了出去。

    香貽一進花夫人的房中便覺得形勢不妙,只見家丁阿龍和阿扁皆神情莊重地站在一側。香貽舉目一看,就見母親花夫人正端坐在案頭,面若冰霜。

    花夫人見香貽進來,也不招呼,卻轉而對阿龍說道:「阿龍,到前堂去請『家法』過來!」

    香貽一聽母親要動用家規,知道母親是真的動了怒,雖說母親所說的『家法』只是根三尺長的木棒,可是一旦使用出來,是絕對不會留情的。

    香貽心知不好,她忙向前一步跪在地上說道:「娘親息怒!女兒有詳情相告,請娘親先辭了家人,聽女兒一說內情,若娘親不肯原諒女兒,到時候再請家法不遲!」

    花夫人面無表情,冷冷地說道:「阿龍、阿扁,你們兩個先退下,隨時聽本夫人召喚。」

    阿龍、阿扁應了一聲,退身出去。

    這時,香貽見房中只剩下自己和母親兩個,便放大膽子站起身形說道:「娘親可還記得女兒胸前生有一塊胎記?」

    花夫人點點頭說道:「當然記得,好像是在右胸稍上一些的位置,是紫紅色的。不過,女兒家的胎記只要不是長在臉上,是不可隨便給他人看的,這原因你當然應該知道。」

    「男女授受不親!女兒深受娘親傳教,自然深知利害。可娘親可否知道,昭武公子胸前與女兒對應的位置也生有一塊和女兒一般大小的胎記,且我倆胎記的紋跡,正好合成一個心心相印的『印』字。」香貽急急地接道。

    花夫人一皺眉,有些疑惑地說道:「哦——哪有這麼巧的事?」

    香貽堅決地說道:「娘親不信可請昭武公子過來查問,若非屬實情,女兒甘願雙倍受罰!」

    花夫人擺擺手,有些不耐煩地說道:「好了,好了!這些話無需你來說,有時間為娘自會找昭公子核對。」

    香貽忽然露出了一絲笑意,她對著母親花夫人解釋道:「娘親,昭公子實際上是隱瞞了姓氏的,他本姓劉,名字確實叫做昭武。」

    花夫人聞聽立刻站起身問道:「什麼?劉昭武!你可曾問過他家住哪裡,父輩都叫何名?」

    香貽搖了搖頭,有些遲疑地說道:「女兒只知道他是京都洛陽人士,其它——女兒尚未及問起。」

    花夫人聽得香貽此言,面色轉而變得和悅了許多。她走到床前取了包裹交給香貽說道:「這是為娘在城內請人為劉公子裁製的新衣,呆會兒你拿去交給他。」

    香貽接過包裹,嘴唇動了一下。其實香貽想說謝謝娘親諸如此類的話,可又一想:這也不是自己當說的話呀!弄不好又會惹母親生氣,所以她把到了嘴邊的話又嚥了回去。

    這時,花夫人又看了一眼香貽叮囑道:「劉公子雖然是你的救命恩人,可他畢竟還是個來歷不明的人。現在他傷已初癒,你也不必圍前圍後地與他黏在一起,為娘已教家人為他收拾出一間耳房,從今晚開始,你們二人要各自在自己的房間休息。」

    「哎!」香貽痛快地答應一聲,提著包裹轉身出去……

    第二天一早,花夫人臨行前將昭武請到前堂,見昭武一身的青衣,更顯出朝氣蓬勃的樣子,不禁暗生喜歡。

    她先請昭武落座,然後開口問道:「昭武公子,你可是劉姓之人?」

    「正是!」昭武點了點頭說道。

    花夫人又道:「恕本夫人冒昧!你父可是名通字顯達,在朝中官拜文吏之職?你還有個兄長名叫昭文?」

    昭武被花夫人的一席話驚得差點沒從椅子上跳起來。他穩了穩身子反問道:「夫人如何知道晚生的底細?」

    花夫人笑了笑說道:「你父可曾跟你提起過,他有個同朝的好友,名字叫做花尚榮,後來他舉家被放逐到了雲南?」

    昭武眨了眨眼,若有所思地說道:「聽說花叔父已在幾年前過世,難道……難道我是在花府,您莫非就是我的嬸娘?」

    花夫人上前拉住昭武的手欣喜地說道:「賢侄,我正是你異姓的嬸娘!看來我們花家真是結了貴,你叔父尚榮他就曾蒙你父恩施,才免得午門受斬。而今你又是我女兒香貽的救命恩人,真是永世難報的恩遇!」

    昭武擺了擺手說道:「小姐之事,可能並非這麼簡單,亦可能是侄兒害了她。」

    花夫人滿臉疑狐地問道:「這話又是從何說起?」

    昭武道:「只因我押鏢前往大理,在距此不遠處的山坳中遭遇劫匪,我因被人追殺,故而才誤入了茶園下的木屋,那兩個黑衣人正是尖刀幫的殺手,他們在木屋為非作歹,侄兒此舉既是為小姐解危,又是在替自己報仇!」

    花夫人聽了追問道:「以你父兄的家業,我侄兒何至於幹這種闖江湖的營生?」

    昭武便把自己如何要自立門戶、獨闖一番天地的決心和整個事情的來龍去脈向花夫人講述了一遍。

    花夫人聽了點點頭說道:「男兒有志,不以青山為靠,欲以一己之力有所作為,這也是你很令人佩服的地方!」

    昭武垂首道:「慚愧!侄兒初入江湖,不知深淺,篤信了酒友,故而才遭此厄運!」

    花夫人搖了搖頭說道:「此話也不盡然!我們花家在此一向與世無爭,安守世道,這不也是橫遭禍難?」

    花夫人說到這,她忽然想起了什麼,又問道:「聽我家香兒言說你胸前亦有塊天生的胎記,能否讓嬸娘一見?」

    昭武解開胸前的束帶,露出左胸說道:「嬸娘請看,這胎記與生俱來,從未發生過任何的改變。」

    花夫人仔細地看了一遍,心中暗念道:奇了,真是奇了!難道他們倆的緣分真乃是天定?

    花夫人想到這說道:「賢侄,你在我們家不只是個貴客,嬸娘我一生未能得子,今兒就將侄兒當做親子一般看待,你切不可急著要走,一切事情都要等到你徹底康復了之後再議。今日喜得侄兒並無大礙,又是傷病初癒,嬸娘今晚要設宴,一來敘敘我們兩家的舊情,二來嬸娘還要謝侄兒對香貽的救命之恩,三來……」

    花夫人說到這笑了一下繼續說道:「三來麼——即使賢侄只是個過客,我們府上總要盡些地主之誼的吧!」

    花夫人說罷,將昭武送出了前堂。

    花夫人經過香貽的閨房,便走進去滿懷喜悅地對香貽說道:「我女兒可知道昭武他是何人?」

    香貽毫不猶豫地說道:「怎的不知?不過……」

    香貽望著母親花夫人的臉,又轉了語氣說道:「女兒才不管他到底是誰?從前做過些什麼?只要是耳房中的他就好!」

    花夫人繼續接著自己的話說道:「這個昭武的父親正是你父生前在朝中的老友——劉通,他的哥哥就是當朝的大學士、狀元郎劉昭文!」

    香貽拉住母親的雙手,讓母親花夫人坐在床邊,然後她十分正經地說道:「娘親是知道的,女兒並非是攀圖富貴之人,女兒嫁人,只為這一生都不能錯過的今世之緣!」

    花夫人翻了女兒香貽一眼,又問道:「那麼,對於這位昭武公子,女兒又怎想的呢?」

    香貽將身子靠在花夫人身上,眼眸中放射出憧憬的光說道:「耳房之人,他正是女兒期盼已久的夢中之人,女兒已決意非他不嫁!」

    花夫人用肩聳了香貽一下笑道:「這還不是一回事?反正我女兒命中注定,這輩子就是當嫁給這個姓劉之人!」

    香貽雙手挽住花夫人的手臂,纏纏綿綿地說道:「娘親可否還記得,從前娘曾說過,女兒若是有人意中之人,就把他娶入花府做個關門的女婿?」

    花夫人轉身抱住香貽的肩膀反問道:「香兒對這話可是當真?」

    香貽瞪大了一雙圓溜溜的眼睛,認真地點了點頭。

    花夫人突然推了香貽一把,笑道:「嗨!咱娘倆一哼一哈的有什麼用?得問問人家昭武答不答應才行呢!」

    花夫人這一句話說得香貽也無奈地低下頭來。

    花夫人想了一下,慢悠悠地說道:「其實這也並不是什麼難事,只是家中缺少一個支撐門戶出面說話的人罷了。我們母女倆都是女流,怕這話一時不好開口……」

    香貽抬頭看了母親一眼,又垂下頭說道:「娘親雖說是個婦人,可如今畢竟是一家之主,娘親即便再有難處,女兒的主總該是會做的。」

    花夫人站起身,她輕輕拍了拍香貽的肩頭安慰道:「我女兒不用著急,娘看這事是急不得的!給為娘幾天時間,待我慢慢勸說於他。」

    (字數超限,下章接續)

    本部小說來自看書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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