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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第三十七章 姚家父女的糾結 文 / 一煙飛絮

    江信北有事,對楊全能兄弟說了聲,便先離開楊家。

    路過長塘的時候,江信北看過,所需採買的食材,要麼份量不夠,要麼沒有。得走一趟縣裡才行,七十多里路,有馬匹代步,天黑之前能趕到縣城。

    楊全禾與楊全能仔細問了問楊友寧江信北和他說的話,商量一會兒,便有了主意。

    先別去說參不參合對付楊再彬的話,這事情,倆人也做不了主,找個機會,跟坎爺說說,他們自會去商量。但組織獵隊,卻早進行早好,可以順便幫幫江信北,其實也算是自家的事情。梁靖怎麼樣,道聽途說,準不得數,起碼對楊村沒有危害。從江信北所說,江信北和梁靖關係不淺。這裡面還參合了廖家和保安團,江信北能知道這麼清楚,應該也有某種關係,即便滅不掉楊再彬,楊再彬想再在牛塔溝呆下去,恐怕由不得他。此事若成,解決了匪患不說,以自家和江敬林的交情,江信北如果真成功了,少不了自家的好處。

    江信北說經營瓜坪到南河的交通運輸,不是隨口說說。這幾個月,從村寨收集,再送貨到「八珍薈萃」花費的勞工工錢,算下來不是一筆小數目。如果瓜坪到南河這段公路通暢了,不僅僅是自家的貨物運送大為方便,順勢做起運輸的事情,在瓜坪有劉琦做靠山,在南河有陸奉明和趙家做策應,長塘是自己的老窩,三點一面,應該大事可為。這樣以來,就不用在「八珍薈萃」一棵樹上吊死。

    江信北比較苦惱的是,自己能信得過的人手太少了,能完全放心的只有龐振民和齊柳笙,而齊柳笙入了溶洞灘。不過齊柳笙入溶洞灘不是壞事。

    長塘鎮上,歐全海還可以,另有兩個能派上用場。其他村寨,江信北搜刮一遍,發現,多是跟父親打獵時候認識的,結交時間短,關係倒是融洽,但沒有深入瞭解,到底如何。心裡沒底。

    至於劉玉成楊友寧楊有用和石順東幾個,石順東還能入眼。其他幾個,或許是太熟悉了,要讓他們完全聽從自己,受自己支使,這中間好像少了點什麼,擔心點什麼。

    一路上,反反覆覆,越想越不清楚。江信北只好放棄胡思亂想,決定先做了再說,在做事過程中,再慢慢圖謀。

    南河城內。姚季宗出現在趙元茂家門口,門子很狗腿地迎接出來。

    姚季宗帶著姚夢蘭先一天進城,想和趙元茂商量著明天到西林壁喝喜酒的事情。有馬匹代步,正喜那天。也就是後天再去也不遲,但江家那天事情繁雜,想要和江敬林說說事情。那就得另找機會,還是提前一天去好安排些。

    家院帶姚季宗去會趙元茂,姚夢蘭跑去找辛惠。

    自從和江信北把親事定下來,姚夢蘭再也沒心氣平復過。

    無數次回顧在趙家和江信北在酒席上的那一次會面,姚夢蘭不知道江信北有哪一點能入自己法眼。原本姚夢蘭最多是沒感覺,對江信北也沒有什麼的惡感。但那天晚上,姚季宗的態度太過生硬,姚夢蘭越想越不忿。以前,老爹姚季宗什麼事情都依著自己,偏偏這件人生大事沒自己說話的份。和父親慪氣,父親根本不理睬自己這一套,姚夢蘭只能把這份怨氣撒到江信北頭上。就算沒法子,最終還是要嫁給江信北,總得讓江信北知道,我姚夢蘭不是那麼好娶的。

    到江家去喝喜酒,姚夢蘭不想去,哪有還沒出嫁的妹子跑到未婚夫家去喝喜酒的道理?這只是姚夢蘭的看法,姚季宗可不這麼看。姚季宗激將,姚夢蘭一賭氣便答應下來。

    姚季宗激將姚夢蘭也是有原因的。不說姚夢蘭說的挑起了姚季宗想起了那讓自己心動,又不好向江敬林開口的事情,單是親事定下來了,江敬林還沒著請媒人上門,江信北也從沒登過門,就讓姚季宗多少有些鬱悶。雖然江信忠的親事臨近,江家事情多,江敬林或許丟不開,但江信北常走縣城,總可以意思意思吧?把你江敬林的媳婦都帶上門來,看你怎麼說。

    這一個月,姚夢蘭和姚季宗慪氣,說的也不是全無道理。婚姻大事,關乎一輩子的幸福,起碼得對江信北有所瞭解。姚季宗自己可以隨時通過趙元茂和一些弟兄對江信北進行瞭解,但姚夢蘭就沒有這樣的便利,能創造一些機會讓倆小多接觸一點,姚季宗還是樂意的,畢竟關係到以後女兒女婿的和睦。

    其實,姚季宗還是小看了女兒姚夢蘭。姚夢蘭自己不好直接出面瞭解江信北,但不妨礙她通過家丁對江信北進行瞭解。

    姚夢蘭不瞭解倒還罷了,一瞭解,心裡更是不平。在周凡那裡,周凡不時提到姚夢蘭,江信北似乎全無感覺,好像世界上根本沒這個人,全然不把姚夢蘭放在心上。

    如果江信北對姚夢蘭的話題興奮,姚夢蘭或許會呲之以鼻,而江信北全無反應,又讓姚夢蘭很受傷,這種矛盾卻讓她想出一個讓姚季宗頗為心動,又不好宣之於口的糾結。

    辛惠:「你爹真是這麼說的?」

    姚夢蘭嘴角一蹺,道:「那是當然,要不,我哪有臉到江家去喝喜酒。我倒是想看看江信北怎麼回答我。」

    辛惠一笑,說道:「你這孩子,這一招,恐怕也是你爹的真實想法,江信北倒是好回答你,你不會如願,但你未來的公婆可能就有點為難了。」

    姚夢蘭:「二嬸,你就說得這麼肯定?」

    辛惠:「沒什麼,就憑直覺,信北這段時間做的事情,雖然亂了點,但頗有成果,是個有主見的人,很難被別人的意見左右。周凡不過是給他一個虛銜,大概是被他琢磨出來了,有些事情就沒開始的時候那麼熱心向周凡討教,總藏著一些東西。」

    姚夢蘭:「你這麼說,江信北豈不是很小氣?」

    辛惠:「看人。不能只朝壞的方面

    去想,人嘛,總會有自己的想法。江信北和周凡的關係沒沒受什麼影響,反而越來越好。這僅僅只是周凡和江信北在聊天的時候,對事情的一些看法,純粹是一種感覺。從另一個角度看,江信北的事情穩步上道,未嘗不是從周凡的安排中看出點什麼,及時而準確地給自己定位。能做到這點的人很多,但沒有主見的人肯定不成。」

    看著姚夢蘭沉思的樣子。辛惠道:「夢蘭,如果信北答應你,你會怎麼想?」

    「我……不知道……」

    張張嘴,沒有繼續說下去,這個結果,姚夢蘭沒想過。原本姚夢蘭只是很單純地想難為江信北。

    但是,此時想了一想,咬著嘴唇,姚夢蘭自己陷入糾結。如果江信北答應。姚夢蘭會認為江信北沒骨氣,想吃軟飯。如果不答應,姚夢蘭心裡爽快,正好可以以此向姚季宗耍脾氣。最好是把婚事鬧黃,但姚夢蘭知道,要鬧黃婚事很難。

    如果江信北拒絕,這很有可能。姚夢蘭心理上又很難接受這個結果。這不僅那意味著父親的失望,還意味著她姚夢蘭吸引不了江信北,或者說。江信北沒把她姚夢蘭看得那麼重要。

    看著姚夢蘭陰晴不定的神色,辛惠道:「好了,別胡思亂想了,試試他也好。以後常來城裡,有機會多接觸一下信北,或許你就不會有那多糾結了。」

    姚季宗和趙元茂交換一下意見,對這次陀螺山下來的弟兄去西林壁做了一個安排,便也聊到家事上來。

    「大哥,嫂子也去了那麼多年,依娟也等了你一二十年,你也需要一個人照顧一下起居,我看,你還是把依娟收房算了。」

    姚季宗:「這事情,我也想過,不過夢蘭都這麼大了,我四十七八,快五十了,好像不像那麼回事。」

    趙元茂:「大哥,話那像你這麼說,像我們這樣的人家,別人三房四房的姨太太在家裡養著,我們不是養不起。至少一個總要有吧,人家八十歲還能生,你不過四十多。再說,最多一年兩年,夢蘭也要嫁人,那你不就成了孤老頭子?到那時候,總得有個人照顧。下人照顧,總沒有身邊人照顧的周到。」

    姚季宗:「那不一定,如果,信北入贅我家,那就一切問題都解決了。這些天被夢蘭這孩子鬧的,倒是讓我想起當初江敬林跟我說的話,可能真的有點老了,江敬林去我家提親事的時候,竟然沒有想到。現在想起來,卻不那麼好說。」

    趙元茂:「即便是江敬林答應你,子女照顧也沒有夫妻照顧方便……」

    姚季宗打斷趙元茂話頭,說道:「這是以後的事情,你倒是給我想一個辦法,怎麼提好些?」

    趙元茂:「大哥,這事情,只要江敬林還記著,找個合適的機會就成,老讓依娟這麼等下去,恐怕不好,都是老弟兄,老姐妹了……」

    趙元茂再次打斷趙元茂的話:「只有把夢蘭的事情解決了,我才有心思考慮這事情。難得夢蘭這孩子倒是瞭解我的心思,要不是她提起,我還真的把江敬林的話給忘記了。」

    姚季宗這麼說,趙元茂很理解,家裡沒一個兒子,怎麼說都不是個味道。女婿半個兒,難得現在姚季宗父女倆都有這個想法。如果機會合適,方法得當,即便江敬林裝聾賣傻,從江信北身上想辦法,也不妨試一試,關鍵就看姚夢蘭怎麼做。

    趙元茂:「那你準備怎麼做?」

    姚季宗:「夢蘭對這門婚事不情不願,和我慪氣,提出讓信北入贅這個條件。倒讓我覺得可以試一試江敬林的想法,我不好提,讓夢蘭來跟江家提,我覺得可行,才用激將法,帶她到江家。以她的脾味,肯定會向信北提,不管信北怎麼想,江敬林總會知道。就是不知道,這樣會不會鬧出什麼事情來。」

    這確實是個好辦法,趙元茂道:「既然大哥都有了想法,還想讓我幫你什麼?」

    姚季宗道:「總不能**地說:『敬林,你答應我的,信北要入贅我家!』?」

    趙元茂愕然,還真是這麼回事,怪只怪姚季宗自己把該說的話,該說的時候忘記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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