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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第五十六章 水池傳情 文 / 風之靈韻

    他想走,杜懷一直跟他東拉西扯的不讓他走。越等越覺心焦,他等皇上都沒等這麼長時間,這個傅遙耍著他玩的嗎?

    傅遙也沒想晾著他,只是暫時忘了,看見付雲峰連連道歉,「恕罪,恕罪,付大人,讓您久等了。」

    付雲峰也拿她沒辦法,這傢伙油鹽不進,罵她一頓也白罵,到最後還白費了唇舌。

    他冷聲道:「你把我強拉來,有什麼事趕緊說?」

    傅遙嬉笑,「皇上讓我查一件案子,還得請大人幫忙。」

    「你要我做什麼?」

    傅遙湊在他身邊說了幾句,付雲峰不禁搖搖頭,這傢伙損也是出名的,出這種損招折騰人也罷了,還得讓他給收拾爛攤子。若是日後皇上問起罪來,倒霉的還是他。

    「若本官不肯呢。」

    「那就我就天天上你府上。」

    付雲峰被她蠻不講理的模樣弄得很無奈,難道是他上輩子作孽太過欠了她,才這輩子為她做牛做馬?

    送走付雲峰,傅遙哼著歌往前廳,有了付雲峰,這事就事半功倍了。

    進了廳門,忽然一抬眼看見一個留著兩撇小鬍子的小子坐在椅子上,他翹著腳,一邊喝著茶,還吃著瓜子,瓜子皮吐的滿廳都是。

    這是哪兒來這麼一位?高聲喚石榴,不一刻石榴跑過來,「爺,什麼事?」

    「你怎麼隨便放人進來?瞧著這裡太乾淨,還給準備瓜子?」

    石榴撇撇嘴,「第一,人不是我放進來的,他是跟著杜師爺來的,第二他吃的喝的也不是我上的,那是人家自帶。」

    傅遙剛想說話,石榴又道:「第三,弄髒了前廳他給十兩銀子的打掃費,在這兒住一晚給五十兩的住宿費,吃一餐給十兩,喝水喝茶價錢再加。爺覺得怎麼?」她說著掏出五十兩在她面前一晃,傅遙不禁好笑,這個石榴一向有銀子不賺白不賺的。

    「我就問了一句,你就說這麼多,說了半天這人到底是誰?」

    「問杜師爺啊。」

    杜平月在嗎?傅遙一回頭,還真瞧見他走進去。

    她伸手一指,「你來解釋怎麼回事。」

    杜平月道:「此人名叫杜曉二,是江湖赫赫有名的輕功高手,昨晚就是他引著我追了一夜。」

    杜曉二站起來對他抱抱拳,「多謝杜爺抬舉。」說著又對傅遙一呲牙,「大人安好。」

    傅遙聽杜平月說過昨晚此人的功夫,能叫杜平月都頭疼的絕不是一般人,她嬉笑著坐到他對面,「這位杜爺本事好,本官也是佩服的,不知有些話能不能問英雄?」

    這馬屁拍的杜曉二甚是舒坦,他一拍桌子,「好,你問,爺高興,通通給你辦了。」

    這人看著愣愣的,還真不像個耍陰謀的,看來杜平月說得沒錯,這丫的就是被利用了。

    她道:「是誰跟你說杜平月武功高強,要你和他比輕功的?」

    「是一個年輕人,腿腳不太方便,坐著輪椅。」

    易東風?

    傅遙和杜平月對視一眼,兩人都不禁心中暗道,一個杜曉二不用放在心上,可這易東風到底有什麼陰謀?

    傅遙哄著杜曉二說了前後經過。

    杜曉二本是西北人,這幾天才進的京,他自詡輕功天下第一,進京之後就開始四處找對手,踢了不少武館,幾個武術大家都輸在他手上。他得意忘形,在酒樓裡自吹自擂,說自己是天下第一人。而就在這時候,一個身有殘疾的男子出現在他面前,告訴他京城天下第一的是一個叫杜平月的,只有打敗他,就能稱之為天下第一。

    自古無第一,武無第二,他便尋著去找杜平月。他跟了杜平月兩三天,也趕巧杜平月這幾天心裡有事,時時精神恍惚的,也沒注意有人跟著。

    昨個晚上傅遙和杜平月上春香閣,他也跟在後面,一直跟著他越過水池到了那個青山綠水的幽靜之地,然後故意弄出些聲響,引得杜平月去追。

    世上的事都有湊巧,也因為這個巧合讓杜平月和傅遙錯過了。傅遙白受了一場虛驚,還摔的身上青紫一片,到現在都沒弄清楚是誰推的她,真是倒霉倒大了。

    傅遙氣這個王八蛋耽誤事,面上卻沒露出半分,這杜曉二這麼容易讓人挑撥,絕對是個耳朵根子軟的,他功夫又好,這樣的人不拿來利用一下豈不浪費了?

    這小子有錢的離譜,他既然花錢想留在這兒,那就讓他留好了,沒事還可以讓杜平月陪他過過招,總之放在身邊,先穩住了再說。

    笑著讓杜曉二安心住在這兒,還讓他這裡當成自己的家云云,旁邊幾人聽得直咧嘴,他們家爺什麼時候成了這麼大度的人了?

    ※

    中午的時候杜懷回來覆命,說春香閣內外都被他搜了個遍,大火燒了幾間房,他連火堆都刨了,裡面也沒發現可疑的東西。

    那火勢雖大,池外那幾間精室卻沒燒到,他帶著人在精室外守了一晚上,沒人再回來,裡面的東西也空空的,似乎是有人半途來過。

    雖然杜懷這麼說,傅遙心裡還是不放心,叫上杜平月跟著走一趟,打算挖地三尺好好掘一掘。

    一場火後,春香閣完全不復先前的美景,斷瓦殘垣,燒壞的殘跡,一腳踏進去便是

    滿腳的飛灰。

    站在火場旁,傅遙看得唏噓不已,她最喜歡院子裡的葡萄架和一片菊花,可現在都變成一團團的黑灰了。所幸龐大的客廳還沒燒淨,裡面一應器具也尚還齊全,若是有人想在原址上再建一座妓院也不是太難。

    杜懷在一旁道:「那日有風,火燒的很大,若不是後面的水池裡有水,怕是早把這一片連著周圍的民居都燒光了。」

    傅遙往後探了探頭,見一池的水都光了,露出乾涸的土地,不由撐掌大笑,「小杜,這水是你掏的?」

    杜懷莫名,「不能掏嗎?」

    「當然不是,掏得好,掏得好,這是給我報了仇了。」她哈哈笑起來,那一日她差點叫這池水淹死,掏乾淨了看著也解氣。

    傅遙不會武功,叫人放了幾塊磚墊池子裡,踩著磚往對面的精舍走。

    深一腳淺一腳的走著,到了對岸,看見杜平月滿腳的泥,她不由一怔,「你不是會輕功嗎?」

    杜平月輕輕一哼,也沒理她,一甩袍袖,大邁步向前而去。

    傅遙轉過頭看著他踩過的腳印,都是跟著她一步步走的,他多半是怕她摔著,才會在旁邊一路保護。說不感動是假的,自己這些年都是由他一路護著才走到了今天。可是,她真當得起他這份回護嗎?

    忽有些心傷,她到現在還弄不明白「情」是什麼,更不知該怎麼回應他。怕有一日自己會辜負了這片深情……

    狠狠甩了甩頭,然後隨著他大跨步向前走去。

    精舍絲毫沒受到火情影響,一切宛如那日一般,花草樹木紅綠相交,百花爭奇鬥艷,到處都是奇珍異草。不過也確實如杜懷所說,有些地方有明顯移動過的痕跡,看來是有人把一些重要東西都移走了。

    那一夜李玉華他們走得匆忙,應該沒有時間收拾東西,杜懷一直在這兒守著,到底是什麼時候把東西運出去的?

    她在廳裡轉了轉,問杜平月,「你說這裡會不會有什麼機關暗道?」

    「你以為這裡是惠郡王府嗎?」雖然這麼說,杜平月還是細心的在查看,他於機關一事略有精通,在廳裡翻找了半天,還真找出一處可疑之處。

    這間精舍不大,廳更顯得小,靠東面的牆邊放置了一個很大書架,架子上擺了幾件古董器具。他隨手拿起一個,竟都是真的古董,宋瓷、窯慈,西周的青銅器,每一樣都是價值連城。

    他掂量了幾下又放下,對傅遙笑道:「你缺錢嗎?要是真缺錢這些東西倒可以拿出去賣賣。」

    傅遙笑著也拿起一件,「這可是賊贓啊。」

    杜平月嗤笑一聲,「你膽大包天的事做得多了,還怕這個嗎?」

    傅遙一想也是,當真叫杜懷拿了個包袱裝了幾樣,她若走了,不是還得賺點跑步費不是嗎?

    那幾個兄弟也真是有錢的厲害,隨便擺幾件都是值錢的,這些年也不知撈了多少油水。

    杜平月在牆上敲了幾下,發出「咚咚」的響聲,可見裡面有一處是真空的。他在書架上摸了摸,上面有一處摩挲過明顯掉了漆皮之處,他在上面輕輕一按,只聽「咯登登」一響,書架移開,露出一堵牆。伸手一推,那牆竟然開了,宛如一個旋轉門一般。

    傅遙輕笑起來,「還真是有個暗門呢,我說那哥幾個那麼有錢,也不會單建幾間房子,果然還留了後手的。」

    她要進去瞧瞧,被杜平月一把拉出來,「我走前面。」

    密道不大,裡面狹窄,只能貓著腰一點點往裡探,也沒多長,走了不一會兒就到頭了。說起來這裡比起惠郡王府裡那個密道,真是小巫見大巫了,至少從大小來看就不可比喻。窩在裡面,傅遙有些後悔跟著進來,這裡面這麼狹小,喘個氣都喘不勻實,地方那麼小,橫豎也不像能藏東西的。r115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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