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197章 此子不俗 文 / 左岸

    跟著王小野跑進出事的酒吧，楊ど才發現，事情似乎跟自己想得完全不一樣。

    「再來一首！」

    「再來一個！」

    「來一個！來一個！來一個！」

    酒吧裡的客人，特別是那些活力四射的年輕男女，紛紛扯著嗓子叫喊著，而令他們尖叫的對象赫然就是此時站在舞台中央的楊桀。

    「怎麼回事？」楊ど好奇地看向了王小野。

    王小野一臉不敢相信地說道：「酒吧樂隊好像認識你弟，邀請他上去唱了一首我聽不懂的歌，然後……就這樣了。這些傢伙，都和瘋了似的，拚命讓你弟唱，那不，還有給他送錢的！」

    盛情難卻，更何況還是面對如此多的美女，最重要的是，那個被譽為家族奇人的楊ど正在下面看著呢，想要在北京呆好了，必須得和楊ど搞好關係，斟酌一番後，楊桀還是決定再唱一首。

    他接過了樂隊吉他手的吉他，面色平靜地坐到了話筒前面，一邊調著吉他弦一邊說道：「今本來是跟我哥來後海酒吧漲漲見識的，沒想到卻碰到了老朋友……田哥。田哥是我的吉他老師，可惜我沒有好好學，彈不出來牛逼的節奏，只能來點比較簡單的，也算是向田哥證明一下，他走了之後，我並沒有荒廢學業。一首mikepassenger的lethergo，送給所有像我一樣，失去心愛女人的吊絲！」

    話音未散，清脆的吉他聲已響起，曲調很輕柔，讓原本喧囂的酒吧瞬間就安靜下來，當楊桀那極具特色的小煙嗓響起來的時候，整個酒吧紛紛響起了那倒吸一口涼氣的聲音。

    「wellyouonlyneedthelightwhenit』sburninglow……」

    彈唱，對於楊ど來說早已經不是什麼難事，毫不客氣地說，楊ど現在也是各種演奏級的水準。所以，對於音樂，楊ど還是有著一定判斷的。

    在偏遠村莊長大的楊桀，能夠自彈自唱，而且還是一點都聽不出口音反倒是略帶倫敦腔的純英文音樂，這讓楊ど吃驚不已，要知道，他當初為了練用這種腔調唱歌，差點沒有被人給折磨死！

    四分多鐘的歌，從吉他開始，到最後那一句「wellyoulethergo」的響起，偌大的酒吧一直都是處於死寂的狀態。

    當中大多數人都不一定聽過這首歌，甚至他們不一定知道這歌詞是什麼意思，但是這略帶小傷感的音樂和楊桀的小煙嗓，讓所有人都不由自主就想起了曾經錯過的愛情。

    「啪啪啪啪……」

    掌聲排山倒海的響起，有很多人都是一邊擦著眼淚一邊鼓掌。

    這個時候，楊桀口中的吉他老師、樂隊的主唱兼吉他手田哥走上了舞台，站到了話筒前面，遞給了楊桀一個微笑後，便是拖著深沉的嗓音說道：「楊桀說我是他師傅，其實我不算是他師傅。當初我帶著樂隊在西安唱歌的時候，楊桀是那個酒吧的服務員，當時你好像是剛上高二吧？」

    「是。」楊桀輕輕點了點頭。

    「嗯，高二，學習正重的時候，可是他卻到酒吧幹起了服務員。為什麼？不是因為他不想上學或者說學習不好，恰恰相反，楊桀是當年的高考狀元！」

    「霍！」

    「我擦，還真是你！」

    「我就說怎麼這麼面熟呢！」

    這個時候，有幾個來自西安的年輕人認出了楊桀，紛紛朝他自報起了家門。

    「我接著說。一個學習特別好的孩子為什麼要到酒吧當服務員呢？他不是為了勤工檢學，而是為了到酒吧偷偷學唱歌。我記著，當時他要學五月天的溫柔，像今天一樣，邊彈邊唱。他唱得是可以，可是彈得……真讓我受不了，所以我就教了他。這應該是他第一首自彈自唱的歌曲，當時我聽了一遍就再也沒法辦法忘記了，我甚至想把他推薦給我玩音樂的朋友。可是他不接受，他告訴我說，他只想彈給心愛的女孩聽。」

    說著說著，田哥的聲音變得有些哽咽起來，他使勁按了按楊桀的肩膀，繼續說道：「我們哥幾個本來就好事，所以在他準備彈唱那天，就跟著他來到了女孩家樓上。那是個冬天，那大雪花飄的都看不清人。可楊桀還是堅持著把這首歌唱完了，等他唱完歌的時候，女孩也從樓上跑了下來……」

    「後來呢？」

    「在一起了嗎？」

    楊桀從椅子上下來，挺直了胸膛，面色平靜地說道：「她根本沒有理我，她就那麼跟我擦肩而過，跑向了停在我身後的一輛跑車裡頭。後來我認識車了，才知道，那車叫勞恩斯酷派，是現代的車。想想自己也挺悲劇的，不管再怎麼用心、再怎麼努力，還是輸給了現代。」

    有些自嘲又有些無奈的話語，引發了眾人的沉默。

    這個時候，一個身著米色連衣裙、穿著白色帆布鞋的長髮女孩大步走上了舞台，臉色平靜、目光平靜、聲音一樣平靜地說道：「我喜歡你，做我男朋友，好嗎？」

    「我也喜歡你！」

    「我也要！」

    女孩的聲音瞬間就引起了一系列的反應，很多女孩都紛紛踏上了舞台。這些穿著**的女孩和米裙女孩比起來多了些性感嫵媚，但卻少了幾絲純真。

    楊桀不動聲色地看著女孩，平靜地說道：「我沒有錢，買不起現代。」

    女孩不假思索地說道：「我有，我也討厭現代。」

    楊桀面帶難色地撓了撓頭，糾結地說道：「可我這次來北京，是為了考察學校的。呆不了兩天就要走了。」

    女孩毫不猶豫地說道：「我也是。這次回京就是為了高考的事情。你打算考哪所大學，我陪你？」

    「我想考北影。」

    「北影？為什麼？」

    「美女多。」

    「你還真老實。」

    「我爺爺不讓我騙人。」

    「那我也考北影。」

    「別了還是，我家裡人不讓。我哥說外國語學院美女也挺多的。」

    「那我就考外國語學院。」

    「那個……兩位……你們……在一起吧。」

    「在一起！」

    「在一起！」

    「在一起！」

    看熱鬧的永遠不怕事大，扯著嗓子喊得聲音最大的不是別人，正是楊ど，說實話，有這麼個弟，他覺著臉上挺有光！

    「謹菡，咱們該回去了。」

    就在所有人都期盼著楊桀答應的時候，一個不和諧的聲音響了起來。

    劉謹菡不動聲色地看了那個穿著一身盟可萊休閒裝的男人一眼，一臉直誠地對楊桀說道：「從小到大，我都聽從家裡人的安排。我是在杭州長大的，這次回北京，除了上學之外，還為了跟他相親。如果沒有遇到你，恐怕回去之後我就會跟家裡人說同意這門親事。我很喜歡剛剛你唱的那首歌，不過我不希望你像歌詞裡寫得一樣看著我跟別人走！」

    楊桀有些猶豫，愛好是一回事，這愛上是另一回事。

    如果在這裡領走劉謹菡的話，那麼可就不僅僅是愛好那麼簡單了，而且眼前這個男人，似乎並不是什麼善類。

    按說這種時候，楊ど這個當哥的應該出來給楊桀撐場面，不過他並沒有這麼做。他也不知道是出於什麼原因，他就是想看看楊桀會怎麼處理現在的情況。當然了，如果楊桀現在向他求助的話，他也會給予意見，不過這是楊ど最不想看到的結果。

    楊桀沒有令他失望，他並沒有向楊ど投去求助的目光，而是面色平靜地看著劉謹菡說道：「我叫楊桀，老家是屬於西安的一個小村子，我從小到大穿得最貴的衣服就是現在這一身。自從被現代傷過之後，我沒有對任何女人動過心，但是我卻能夠博得大多數女人的歡心，特別是那些在普通人眼中特別優秀的女孩子。我不僅得到了她們的心，我還得到了她們的人，可是最後，我沒有跟她們在一起。不是因為她們家裡不同意，也不是因為她們怎麼樣，而是我不願意。」

    「你是在報復？」劉謹菡眉頭緊皺地問道。

    楊桀搖了搖頭，一本正經地說道：「沒有，我從來沒有想過報復誰，我也沒有想向別人證明什麼，我單純就是喜歡插花。」

    「插花？」劉謹菡一臉不解地看著楊桀。

    楊桀不假思索地說道：「插班花和校花！」

    此話一出，場下一片嘩然。

    特別是那些剛剛還同情楊桀的人，現在對他的態度直接就是來了個一百八十度大轉彎。

    楊桀不以為意的繼續說道：「從那天我的血把雪染紅之後，從看著勞思斯酷派在路上連下車轱轆印之後，我就暗暗發誓，從今往後，只能我拒絕別人，不能別人拒絕我！所以，我不會去跟普通女孩接觸，因為就算是在你們看來是土鱉的我，對她們來說也是像白馬王子一樣。所以我就跟那些認為我是土鱉的女神接觸。我從來不會去刻意做什麼，我也不會去對她們說什麼甜言蜜語，但是到最後，她們大多數都會跟我發生關係，而且還是主動發生關係。我既不會拒絕，也不會負責，她們當中甚至都有人去我家提過親，但是我沒有同意，不光我，我的家裡人也沒有同意。在我和我的家裡人看來，一個可以隨便和別人上床的女人，僅僅只能局限於上床！」

    剛在這種情況下說出這種言論，楊ど不由自主想起了曾經有人評價他的四個字。「此子不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