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196章 窮親戚 文 / 左岸
罌粟做的食物，總是透著一股淡淡的藥草香，無論是吃的還是喝的，都能夠刺激人的味蕾和食慾。
有二美相陪，還有光景看，楊ど這頓飯吃得也算是不亦樂乎。
「行了，吃完了就快回家看看吧。你家今天好像來了很重要的客人，我看到沈姨親自去菜市場買的菜。」顧傾城一邊將楊ど製造的垃圾用紙巾捏進塑料袋裡，一邊提醒著楊ど。
楊ど懶洋洋地說道：「你不早說，我這都已經吃飽了，還回去幹嘛？再呆會。」
「呆什麼呆，你吃飽了，我們倆還沒吃呢！罌粟，走了，回家，吃飯！」顧傾城說話的語氣就像大語西遊結局時的唐僧，那詞都是一個一個往外蹦。
楊ど眉頭不覺一緊，這都已經快九點了，兩人竟然還沒吃飯，最重要的是竟然給自己做好了飯拿出來等著也不先吃，這讓楊ど的心裡頭像打翻了五味瓶一樣難受，剛剛也沒有問問，還以為她們吃了呢。看來，以後再遇到這種情況，得先問清楚。
三人分道揚鑣，顧傾城和姬罌粟奔著姬家而去，楊ど徑直回家。
剛走進樓道，就聽到了楊紅旗那爽朗的笑聲，「什麼情況？」楊ど加快了腳步，到家時發現，楊紅旗、楊建國、楊建軍、楊建家這爺四個正陪著一個和二十來歲的小青年。
「楊ど，你回來的正好。快來，這是你四爺爺家二叔的兒子楊桀，桀驁的桀！算是你堂弟，楊桀，這是你楊ど哥。」楊紅旗一看到楊ど，就熱情地給兩人做起來介紹。怕楊ど誤會了楊桀的名字，楊紅旗還特意加了句形容詞。
「名字夠個性的啊！」楊ど情不自禁地笑道。
楊紅旗笑道：「不光名字個性，人更個性。楊桀，那什麼，你跟你哥出去玩吧，沒吃飽就在外頭再吃點，就別跟我們這些老傢伙在一塊了。」
「二爺爺、大伯、二伯、三伯我先走了。」楊桀起身的時候像唸經似地依次向眾人道別，這聲音聽上去雖然有些敷衍，不過態度卻十分端正。
「先去我屋等會吧，我換身衣服。」楊ど不以為然地推開了對面的房門，楊桀十分聽話地跟著楊ど進了對面。
「你今年多大？」楊ど一邊在臥室裡頭翻著衣服一邊問道。
「二十一。」楊桀不假思索地答道。
「上大學了吧？」楊ど漫不經心地問道。
楊桀畢恭畢敬地答道：「本來要上，然後沒上，現在又上了。」
「什麼情況？怎麼聽著這麼亂？」楊ど好奇地從臥室裡頭走了出來，毫不顧忌地當著楊桀的面換起了衣服，把稍顯束縛的西裝脫掉，換上一身便衣後，楊ど這才大大方方地躺到了沙發上，饒有興致地問道：「來，說說看，到底是怎麼回事。」
楊桀面色平靜地說道：「本來我考上了清華，然後我聽朋友說清華的女孩長得都很復古，就沒去。後來考上了復旦，可我爺爺不准我去上海，只能再考。這一次，為了弄明白到底考哪個大學，特意先來北京看看哪個大學好一些。」
楊ど乾巴巴地眨了眨眼，這事兒……聽上去要多詭異就有多詭異，不過這孩子又不像是在開玩笑，那一本正經的模樣，完全就像是真的。楊ど懷疑地問道：「真的假的？」
楊桀神情嚴肅地說道：「我從來不撒謊。六歲的時候撒謊騙了我爺爺一塊錢，被我爺爺打折了腿之後，就再也不撒謊了。我們家不比你們家，我們家窮，本來就不受人待見，要是再滿嘴沒實話，那就更沒人願意搭理了。」
聽到這話，楊ど不由自主就有些喜歡上了這個窮親戚，不難看出，楊桀這身鴻星爾克都是為了來北京特意買的，對於家裡頭那些窮親戚，楊ど見過不少，但是像楊桀這麼討人喜歡的，是第一個。
「好吧，我明白了，合著你就是打算上個美女多的大學唄？」楊ど遞給了楊桀一根煙。
楊桀不動聲色地接了過來，先掏出火來給楊ど點燃煙後才點燃了自己那根，深吸一口煙後意味深長地說道：「我小時候學習並不好，後來喜歡上插好之後，才徹底開竅的。」
「插花？這麼文藝？」楊ど一臉不可思議地看著楊桀。
楊桀抬頭看著楊ど，一字一字地說道：「班花和校花。」
楊ど先是一愣，而後便是哭笑不得地說道：「你行，比我狠，我基本上不挑食。」
楊桀面帶自嘲地說道：「你不用挑，就有人上趕著找你了。可我不行，要是不把難度係數定的高點，我根本沒有動力去好好學習。哥，想考北影，或者說只到北影去讀一年然後就換學校，可我爺爺不准，他說當戲子太下三爛，你能不能幫我想想轍？」
楊ど擠眉弄眼地說道：「你這清華、復旦都能隨便考上的人去北影，擱誰誰也不願意啊！其實沒必要那麼麻煩，你只要在北京，在哪讀不是一樣？北京各個大學之間都有校聯會，到時候你還能多接觸幾個校花！」
「真的？」楊桀貪婪地瞪大了雙眼。
楊ど一本正經地說道：「我騙你幹啥。像北影、外國語等等這些學校美女的顏值都很高，不過想要吸引這些女人的眼球，僅靠學習可不行，你得來點另類的！」
楊桀一本正經地說道：「我除了學習之外田徑也可以，省體校點名要過我，家裡人不同意，我也不同意，這搞體育的女的沒幾個好看的。音樂也還湊合吧，為了掙點零花錢，沒事的時候都到市裡的酒吧當歌手。然後我打小跟著爺爺練拳，還跟著我姥爺耍過九節鞭。你說，我應該怎麼弄？」
「呃……」無語，相當之無語。
這窮人的孩子早當家的道理楊ど懂，可這窮人的孩子啥都會是為啥呢？楊ど和他這麼大的時候，要是沒進1949，指不定成了啥逼樣了呢。現在他算是明白，為什麼楊紅旗對他的評價那麼高了。
楊ど悠然起身，奸笑著說道：「別在這說了，我帶你出去轉轉，你看看不就知道了，也讓我看看你這插花的本事有多高。」
「去哪？」楊桀好奇地問道。
楊ど一頓一頓地說道：「後海、三里屯和南鑼鼓巷！這三地兒是我眼中的泡妞聖地，妹子的綜合素質都很不錯！」
楊桀尷尬地說道：「是，對你來說哪都是聖地，就我這打扮……」
楊ど不以為然地說道：「我以前那根本不叫泡妞，那叫找女人。像你這樣的才叫泡妞，吊絲逆襲白富美，想想都來勁！」
楊桀無可奈何地說道：「好吧，那我就跟著你去看看。」
兩人也沒有跟家裡大人打招呼，直接就出門打車奔後海而去，之所以選擇去後海，楊ど是打算看看賴義是不是還在那裡撈錢，另外王小野和雷金剛還被自己晾在那裡呢！
令楊ど沒有想到的是，賴義這傢伙真夠執著也真夠認真的，竟然還整了個潛水燈戴著在湖裡頭折騰。
在湖邊看熱鬧的王小野和雷金剛一看到楊ど就緊忙跑了過來。
「楊少，他們還真撈上來了不少！」王小野滿面驚奇地叫道。
「這撈法，能撈不上來嗎？賴義，上來吧！」楊ど無可奈何地笑了笑後朝著湖裡的賴義吼了一嗓子。
聽到楊ど的聲音，賴義這才爬上了岸，身上的皮都已經泡白了的賴義有氣無力地朝著楊ど咧了咧嘴，道：「楊少，您得已經找上來了，現在在找我姐的呢。」
「行了，甭找了，上來吧。」楊ど伸手將賴義給拽了上來。
賴義一上岸，他的小弟就將嶄新的衣服送了過來。
「我先換身衣服。」賴義拿著衣服進了酒吧。
「他在撈什麼？」楊桀好奇地問道。
「撈鋼崩。」楊ど不以為然地說道。
「鋼崩？」楊桀不解地看著楊ど。
「這些事兒你還是別知道的好！我就在這裡呆著，你先自己去轉悠轉悠，看看有沒有合適的。」楊ど從口袋裡掏出了一疊錢，也沒有數，直接就遞給了楊桀。
「我帶著錢。那我一會兒來找你。」楊桀擺了擺手，直接就沿著湖邊溜躂起來。
「楊少，這誰啊？」王小野好奇地問道。
楊ど哭笑不得地說道：「我弟。」
「你弟？你不是家裡老小嗎？」王小野不解地問道。
「老家的，你悄悄跟著他，省得他被人欺負。」不太放心地囑咐了王小野一聲後，楊ど便是走進了酒吧。
進酒吧的時候，賴義也正好穿上了衣服。
「弄點吃的吧！」看著賴義那副要死不活的樣子，楊ど朝著酒吧老闆叫了一聲。
酒吧雖然掛著暫停營業的牌子，但是老闆這臉上依舊是樂呵呵的，他今天算是徹底把錢掙夠了，別說今天了，就是接下來一個禮拜他都願意把酒吧借給楊ど用。
「你挺仗義啊！」楊ど遞給了賴義一根煙。
賴義無可奈何地說道：「像我這種要腦子沒腦子、要身子沒身子、僅靠家裡那點關係維持著生意的人，要是再不仗義，誰願意跟著我干？」
楊ど一臉贊同地點了點頭：「說得挺有道理。仗義沒錯，不過不能瞎仗義，要是對誰都這樣，那就不是仗義，而是**了。我見過你姥爺了。」
賴義臉色不由大變，緊張地說道：「我姐跟我姥爺告狀了？」
楊ど漫不經心地說道：「算不上告狀，只是把事情跟他說了一下而已，你姥爺沒生氣，就是跟我閒聊了兩句家常而已。對了，我聽人說你養了一幫新疆啞巴？」
「嗯，是有這麼二十來個人。不過不是我養的，而是他們心甘情願從南京跟過來的。」賴義頓了頓，抽了口煙，面帶自嘲地笑道：「我在南京的時候，跟你在北京的情況差不多，當然沒有你折騰的那麼大，不過咱在金陵城也是能上天入地的主兒！啞九他們本來是南京鐵家的刀手，我跟鐵鴻飛鬧了點矛盾，這瘋子黑道白道都幹不過我，就讓啞九他們對我下死手。打過一次交道後，他們就跟了我了。」
「為什麼？」楊ど好奇地問道。
賴義笑道：「我不比你，你在北京是敢一個人到處耍光棍。我不行，在南京，不帶幾十號人出門我都覺著沒面子。啞九他們就十三個人，是鐵鴻飛從新疆買的。他們打算動手的時候，我早就知道了，所以人一露面，就被我的人給拿住了。他們也是些苦命人，小的時候被人販子拐到了丐幫討飯，舌頭都是被人割掉的，大了之後就幹這有今天沒明天的行當。那天正好是我爺爺八十大壽，我就全當為我爺爺積積德，把他們從鐵鴻飛的手裡買下來了。本來是想著讓他們走的，可是他們不走，死活要跟著我。打那之後，我甭管吃飯睡覺還是拉屎尿尿，他們都在暗中看著我。弄得我現在也養成了不用帶人也能出門的習慣。」
楊ど一臉欣賞地說道：「你這名還真沒有起錯，你還真有名關二爺的氣度！怎麼樣，有沒有興趣跟我合作？」
「跟你合作？」賴義好奇地看著楊ど，不解地問道：「合作什麼？」
「你爺爺想讓我……」
「楊少，楊少……」
楊ど的話還沒有說完，王小野就慌慌張張地跑進了酒吧。
「不會真出事了吧？」楊ど擔心地問道。
「這個……那個……嗨，我也不知道應該怎麼說了，你趕緊跟我來吧！」王小野支支吾吾了半天也沒有說出個所以然來，急得楊ど只能是跟著王小野跑出了酒吧。
跑到酒吧門口楊ど才突然想起了賴義，停下腳步說道：「你回去和你姐商量商量，看看咱倆能合作點什麼！」
「和我姐商量？」賴義一臉茫然地站了起來。
楊ど不動聲色地說道：「嗯，和你姐商量。另外，告訴你爺爺，明天晚上我打算在乾字間請人吃飯！」
「我爺爺……楊少，楊少……」
楊ど根本就沒有給賴義說話的機會，說完自己要說的話，就直奔王小野指著的酒吧竄了過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