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215 文 / 糗人無愛
連著三天,我都必須靠二鍋頭來幫助我睡覺,到了第四天,我終於沉不住氣了。心裡盤算我總不能就這麼坐以待斃吧。可是我又忌憚錢哥跟我講的話,內心掙扎很久。最後我喝了口酒,決定半夜潛回所裡打探打探情況。我熬到了半夜,眼皮子都已經打架了。才決定行動。心想,我困了,想必還在所裡值班的人也肯定困了。
動身之前,我又開了次手機,這次還是連個屁都沒有。我很失望,因為即便所裡的人不找我,也應該有些狐朋狗友什麼的聯繫我一下。我彷彿就跟人間蒸發了似的,還無人問津了?
所以出門錢,我向前台的電話撥了下自己的號碼,居然可以通。可是我的手機卻沒有響。
我聽著聽筒裡傳來的彩鈴,這的的確確是我的號碼。為了確認,我又重播了兩遍。
而我眼球盯著的這部手機,卻絲毫沒有反應。
一股不祥的預感不知道從哪兒就冒出來了。撂下電話,我把手機立刻塞給了前台,說:你幫我保管,我暫時用不上。
轉身出門我就在想,是不是手機壞了,反正不管了,即便是好的,我現在也用不上。
一路無話,我很順利的回到了當初我跟錢哥告別的地方,順利讓我很輕鬆,之前出門的時候一直忐忑不安,彷彿自己成了恐怖片的主人公,一路上心神不寧的,出租車司機見我一副慌張樣,臨走還想訛我車費。被我掏出的警官證堵住了嘴,這讓我又找回了現實的感覺。
就跟平常沒有任何區別。
我沿著牆溜到了樓後面,看見好幾個屋裡的燈還亮著,我盡可能的豎起耳朵,想聽聽那些屋裡的人都在聊什麼。聽了一會兒我很失望,因為都是些家常瑣碎。跟我一點關係都沒有。不過這也許是個好兆頭,因為如果那個犯人的事情真的是一件大事,恐怕幾日內這些同事嘴裡聊的都會多多少少能跟這件事扯上關係。這是不是也證明我可以正大光明的回來了。
可是現實就是喜歡在你竊喜的時候扇你耳光,我剛尋思著回去睡一覺明天大搖大擺的回來上班的時候,忽然我在窗口聽見了錢哥的聲音。
我立刻警覺了起來,錢哥像個沒事人一樣在打電話,語氣輕鬆,然而說的話卻很讓人捉摸不透,只是說,有。和沒有。是,或者不是。我又耐心的聽了一會兒,發現他說的話一點價值都沒有,想想還是回去睡覺吧,說不定我就是被錢哥涮了,可是即便是他涮我,他為什麼要這麼做呢?完全是為了好玩?
我悄悄起身準備回去,剛走兩步,就聽見錢哥咦了一聲。我心說壞了。不是發現我了吧。下意識的轉過頭看向他在的那個窗戶,並沒有人探出頭來。長鬚了一口氣,回到旅館終於能放下心頭的石頭睡了一覺
第二天,我朝氣蓬勃的回到所裡。絕對完全可以用重見天日來形容啊。我走在早上的陽光下,心說我今天準備和我見到的每一個同事微笑打招呼,我要對今天見過的每一個人和藹可親。
剛進了院子,迎面就碰見戶籍室的幾個女警。我還微笑的跟他們點頭示意。誰知道,她們見我臉色就變了。接著我接到了一個平地驚雷一樣的消息。
原來,錢哥死了。
而我又平白無故的消失了這麼多天。
全所的人都以為這件事跟我有關。
我聽後立刻雙腳一軟差點摔倒。事情怎麼會變成這個樣子。
錢哥昨晚上我還聽他打電話來的,怎麼今天好端端的就死了。
幾天之內所裡死了倆人,犯人死了的事情還沒搞清楚,錢哥就死了?
我腦子裡一下浮現出他那天要我出去躲躲時候的那張臉,難道他當時真的知道了什麼?為了我的安全讓我出去躲一陣子?可是昨晚我偷聽到他打電話的語氣明明就是很輕鬆,應該並沒有什麼事情啊。
我努力壓了壓心跳,問:錢哥是怎麼死的?
誰知道剛問出這句話,那個戶籍警的臉一下子扭曲了。
我一看她這表情,我自己就先嚇了一跳,難道還真跟邪魔歪道扯上關係了嗎。
等了幾秒,她才緩過來。說主要是有點噁心,他們早上都看見現場了,想起來就有點想吐。
老錢也不知道是怎麼想的,昨天半夜一個人在所頂樓也就是三樓分屍。也不知道他從哪兒找來個屍體,弄的血肉模糊的,夜裡正好被另外一個同事撞見了,老錢也不害怕,還鎮定自若的掏出手機來打電話。我聽完立刻吃了一大驚,我心說不是吧,昨晚上難道我來偷聽正好是聽見錢哥在打電話嗎。可是他那語氣也不像是正在分屍的樣子啊,況且要是被人發現了,起碼發現他的那個人也會喊吧。為什麼我什麼都沒聽見?
最讓我捉摸不透的是,錢哥再怎麼不濟,也是正牌學校畢業的,刑偵常識即便不懂,也tm不知道傻到在***裡殺人分屍。
再者說,如果這些哪怕再不符合常理都成立的話,那他殺的那個人是誰?難道是之前已經死了的犯人嗎?犯人已經死了,他為什麼又要分屍?我長這麼大從來沒這麼迷惑過,明明太陽照在我身上我還是感到一陣陣寒意從我腳底向上蔓延。戶籍警可能看我表情猜到我詫異,接著說:你也甭覺得嚇人,我說的啊,還是昨晚上撞見老錢分屍的那個小旭說的,我告訴你啊,我跟你講我都一身雞皮疙瘩,小旭還實習大學生呢,當時就嚇暈了,剛醒沒一會兒,還在那兒哆嗦呢,你說這事,誰碰上不得嚇暈了啊。
而且最滲人的還不是這個呢,你知道嗎,據說被分屍的屍體是老錢自己!聽完我就打了一個冷戰,這怎麼哪兒哪兒都不挨著了。小旭看見錢哥分屍,還鎮定自若打手機。結果早上發現被分屍的屍體是錢哥自己?這不是天方夜譚嗎?
她又說:領導正找你呢,你還是聽領導跟你說吧。這班兒也沒法上了,誰敢在裡面呆著啊。
說著就要走,我回身拉住她,現在最讓我有疑問的是,那個犯人哪兒去了。如果錢哥分的屍體不是他,那麼他肯定是活要見人死要見屍的。於是我問她,你知道咱所裡死了一個犯人嗎?
她很意外的搖搖頭,說,哎呦,還死了別人了?
我見狀還是趕緊打住吧,看情況,好像死了犯人這件事壓根就沒人知道。這要是個徹頭徹尾的惡作劇我肯定跟他們拼了。
現在我對錢哥死活也抱有遲疑態度了,不是說領導正找我麼,我覺得領導怎麼著也不能跟我開這麼無厘頭的玩笑吧。
見了領導卻更讓我沉重了,因為我確認了兩件事,第一是,錢哥真死了。不過沒有被人分屍。
第二,那個叫小旭的大學生一口咬定看見錢哥午夜分屍,現場卻檢查不出任何證據。
不過讓我放心的是領導只是問了我為什麼無辜曠工的事情,我隨便編了幾句搪塞過去了。
他卻沒有提及任何有關於所謂的犯人死亡的事情。
跟領導聊完我也不敢進道樓裡面了,趕緊出來喘了幾口氣。
覺得自己好像在做夢
我是完全沒有心情上班了,雖然錢哥跟我沒有到我為他披麻戴孝的交情。
可是一個人說死就死了,而且死的比電影裡還蹊蹺。光這一點就夠我喝一壺的。
我乾脆又找領導請了個假,回家裝病去了。
到了家我才想起來手機和衣服還在郊區的小招待所裡。
又折身回去拿,再回到家已經是中午了。
也沒胃口吃東西,只想好好睡一覺。也許睡一覺再醒來就會發現就是個毫無邏輯性的夢吧。
躺下,隨手把手機打開了。瞬間鈴聲不斷,快要把手機撐爆了。
我拿起來看,都是些某某在什麼時間給我打過電話的短信通知。
我一條一條看,一個激靈就坐了起來。昨天半夜有一個號碼在不停的給我打電話,是錢哥的。
足足打了有幾十遍。
最後一次打給我是在午夜3點多的時候,那時候應該差不多就是我在樓下聽見錢哥給人打電話的時候。
可是他為什麼要給我打電話呢?是想在臨死之前告訴我什麼?
我睡意全無了,都這樣了誰還敢睡覺啊,起床隨便套了件衣服我就又出了門。
因為我想起,當時那個犯人的筆錄肯定是有的,不管這是不是這件怪事的源頭,起碼也能讓我想起些什麼。順著犯人的個人信息我說不定還能找到他家的什麼人。
我剛開門,門縫裡就掉下一張紙。
我打開一看,上面什麼都沒有寫。說真的,我又開始開怕起來,但這就是張白紙,不是小廣告也不是輪子的宣傳頁。我只能安慰自己不要疑神疑鬼。把紙隨手裝在兜裡,就出門了。說到回所裡,我是真不願意回去,現在我十分忌憚那個地方。可是好奇心又推著我一步一步的走了回去,幸好這是在光天化日之下,要是再讓我大晚上跑回去,借我倆但我也不敢了。
到了院門口,我就一直在深呼吸,鼓足勇氣邁步前進。剛走兩步,手機響了。
我掏出來一看,手機差點掉地上,因為是錢哥打來的。(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