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三百二十一章 拚命護住 文 / 言如歌
跟在司煬身邊五年,也發現這些暗殺。
戚蔓瞬間反應過來,驚恐地瞪大雙眼。「雲決——」厲聲尖叫,本能抬腳撲向雲決。
「別過來。」正要閃開,卻看見戚蔓撲過來,一顆心剎那間提到嗓子眼,立即將她抱住一個轉身。
「呲——」
子彈穿過血肉的聲音清晰在她耳邊響起,不敢置信地望著雲決。「你怎麼樣?」
「有人刺殺,快點保護老闆。」阿讚一聲令下,再也顧不上傻眼的安蓓拉,門外的幾個保鏢下一秒便衝進來。
砰砰——
槍聲巨響。
相比之下,放了消聲器的黑衣人,槍聲就顯得安靜不少。
「決——」安蓓拉站在原地,沖也不是,走也不是。焦急之下,忽然高跟鞋一歪,整個人從墓碑前摔倒。
潔白的額頭正好撞在另一塊墓碑上,鮮血一下溢出。
「戚蔓,你先走開。」從剛才開槍看來,對方要得人是自己,只要戚蔓遠離自己才能安全。他幾乎想都沒想,手用力一使勁,毅然將戚蔓推開。
「雲決,你小心。」重重跌坐在地上,此時也顧不上疼不疼,焦急地望著雲決跟阿讚他們。
一動也不敢動,現在自己盡量不要給他們拖後腿。
一群黑衣人在墓碑周圍來回穿梭,速度快得不是一般能撲捉到,一看就是專業訓練的人。
眼看著他們激烈混戰,目光無意中撇到昏在一邊的安蓓拉。
不能讓她死的念頭在腦海萌發,快速貓著腰爬過去。「安蓓拉,醒醒,快醒醒。」用力拍打著安蓓拉臉頰,再看看雲決,更加著急地說不出話。
「戚小姐,這裡我撐著,麻煩你帶老闆先走,我馬上跟過去。」阿贊閃到墓碑後,快速為自己換上子彈。對方準備充足,自己這邊屬於被動,有點吃虧。
「好。」重重點頭,擔憂地看了一眼安蓓拉,自求多福吧!
重新爬回去,抓住雲決褲管。「雲決,快走。」
「戚蔓,你先走,我幫你善後。」用力揮開戚蔓,堅決為自己換上子彈跟他們對視。
已經傷了兩個兄弟,說什麼也不能再傷。
「雲決。」戚蔓再次想衝向雲決,手剛伸出,就在手指幾厘米之前,砰砰兩聲槍打在她面前。
以為子彈打在戚蔓身上,雲決臉上一下慘白,扭頭伸手衝過去。「戚蔓——」
回過神,毫不猶豫地向他伸出手。
「怎麼樣?」一邊將戚蔓護在身後,一邊向後退。
隱隱也察覺到這撥人對自己的忌憚,張開雙臂,將雲決攔在自己身後。「我沒事,你先走。」
「老闆,你跟戚小姐先走。」阿贊一邊打一邊退到他們身邊。
「不要讓他們跑了。」領頭人率先衝出來。
眼看他們要衝出來,阿贊立即朝最前面的人開槍,砰一槍打在領頭人的小腿上。
領頭男子頓時單膝跪在地上,身體一個打滾,躲到一邊,捂著流血不止的小腿,探出腦袋望著他們。
驚愕地望著被打傷腿的男人,心臟些許無奈,現在這種情況已經不能磨磨蹭蹭,立即扶起雲決。「雲決,咱們先走。」
輕輕點頭,在戚蔓的攙扶下漸漸走遠,身後卻依舊不斷傳來槍聲。
「快上去。」快速扶著雲決進車,上車前還不忘回頭看了一眼,槍聲延綿不斷,一咬牙,轉頭鑽進車裡。
發動車子,迅速離開地點。
「追。」領頭人目光一沉,手一揚,一瘸一拐帶著兩個弟兄立即跟上去。
戚蔓靈活轉動方向盤,透過後視鏡時不時看向車後有沒有跟上來。
半倚在車椅上,背部傳來陣陣劇痛,緊皺著英眉沒有一點放鬆。「戚蔓,把我放下來,他們不會傷害你的。」
「管好你自己就行了。」車速越開越快,奔馳在小鎮上。
家裡已經不能去,想也不想把車停在鎮口,重新扶著雲決下車。
「走——」握著他的手,頓時一股冰冷刺骨地感覺通過手掌傳遞到身上。「你傷怎麼樣了?」轉身看了一眼他背脊,黑色制服與血融合,只看到衣服濕了一大片。
「不用擔心,我可不是一般人。」努力擠出一絲比哭還難看的微笑。
「快走。」扶著他,順便進了一扇敞開的大門。「有人嗎?」探著腦袋,大聲衝著客廳喊。
只見一個肥胖的女人從樓上緩緩走下來,攙著雲決立刻走上去。「你好,請問能不能在你這裡住一晚?」
「住一晚?」女人表情誇張地望著戚蔓,斜眼看在雲決慘淡的臉上。「喂,我這要不是賓館,趕緊出去。」
女人不由分說就把他們往外推。
雲決這次傷得是背脊,再不把子彈取出來,可不向上次中槍那麼幸運。「我可以給你很多錢,我們沒帶證件沒法住賓館,大姐你幫幫忙,只是一晚我保證。」
女人一聽,果然就停下了手,臉上依舊潑辣,卻比剛才好了一點。
「錢呢?你要給多少?」
望著女人那只肉感十足的手攤在面前,她想也不想就要從包裡拿錢。才發現,自己包在墓碑前丟下,身上幾乎身無分文。
看戚蔓臉色不好看,女人冷哼一聲。「就知道你沒錢,趕緊出去。」
「我——有。」她急中生智地朝雲決口袋裡摸索一陣,手伸進他外套的內袋裡面,摸到一個戒指,立即拿出來。「這是真鑽,最起碼值十萬。」
「真的假的。」女人嘟嚷一句,伸手正要去接,卻被人快一步搶先。「你們什麼意思啊。」女人怒瞪著雲決,快要氣得爆炸。
「雲決,你幹什麼?」焦急地瞪著雲決,現在關鍵時刻,難不成他還在意一枚戒指。
「這是我給你的結婚戒指,不能給。」緊緊握在手心,實在想不到,一個虛弱成這樣的人還有力氣管這個。
「你要戒指還是要命。」
「戒指。」短促有力的兩個字,頓時讓戚蔓氣不打一處來。
見女人又要翻臉,立刻扒下雲決手上的鑽石表塞到女人手中。「快,帶我們上去。」
女人不放心地把手錶打量了一番,確定是真的之後才帶著他們上去。隨手打開一間簡陋的房間,沒好氣道。「你先在這裡住一下。」
「謝謝,那個我能不能借你手機打個電話?」指著女人身上得手機露出最親切的笑。
「快點。」女人隨手把手機塞到她手上,嘴裡嘀咕著走出病房。
賠笑著目視女人離開,忙把雲決小心放到床上,立即鎖上門。
立刻暗處一組號碼。
汽車裡,柏宸馬上從兜裡掏出手機。「喂,哪位?」
「是阿決還是戚蔓打來的。」旁邊的蘇允欒立刻搭在他肩上,緊擰著眉頭。
電話剛接通,急促道。「柏宸,我跟雲決在我老家的小鎮上,遇到了麻煩,你帶著蘇允欒馬上過來。」
「我們已經往你那邊趕了,你們現在在哪?」
兩人快速交談之後,立即掛掉電話。
「喂,你小子這麼快就把電話掛了,我都還沒說呢,萬一阿決死了,我連他最後一次聲音都沒聽到。」蘇允欒一臉心碎地靠在椅背上。
目光在四周掃視一眼,最後在桌上的水果刀上落下。「我先出去一下,你在這等我。」拍拍他肩膀,安撫,隨即轉身,手腕騰然一緊,回眸看了一眼被他拽住的手腕,不解地望著他。
「別走——」緊握住她手腕,額上的豆大的汗如雨水般流下,聲音柔軟無力。
「我去給你打點水清理傷口,我馬上來,我保證,你先鬆手。」試探性地歪著腦袋看向雲決,感覺到他力度減小,漸漸伸回手,快速跑出房間。
不一會兒,端著一盆水進來。
「先把衣服脫了,我幫你把子彈拿下來。」坐在床邊,小心幫他脫掉外套。
外面乾涸的鮮血緊緊跟衣服黏在一起,小心翼翼用剪刀幫他把衣服撕開,麥色的肌膚,血肉模糊。快速幫他清理好幫忙的血漬,作為一個職業外科醫生來說,取個子彈只是小事,可如今,手卻不由地顫抖。
「動手吧!」
耳邊傳出他低喃的聲音,長吸一口氣調整呼吸,拿起旁邊的水果刀。「雖然有點痛,但別跟我說你忍不住。」
「你這是擔心我死了嗎?」
「你子彈很深,可不向你平時子彈那麼淺,我拿得是水果刀可是手術刀跟鑷子。」冷漠地撇了他一眼,鋝了鋝袖子。
刀子滲入肉中,眼中堅定冷厲。「忍著。」額上也浸出層層細汗,眼角瞥了一眼他緊攥被單的手,連自己呼吸都跟著急促。
手背上青筋騰然冒起,身上每一處細胞也跟著膨脹,身體刺骨的疼痛快要將他撕裂。
噗——
子彈被挑出,長吸一口氣,緊繃的神經瞬間放鬆。「好了,我需要幫你止下血,但這裡材料不足,不知道你知不知道味精可以止血,但有點疼。」手術結束,拿出味精小心灑在他傷口上。
傷口頓時像被灑了鹽一樣,緊咬住牙齒,悶哼幾聲,依舊不言不語。
「忍著點。」迅速拿出跟女主人要的紗布為他纏在傷口上,熟練利落,幾下就搞定了。「這是那個女人老公的衣服,你先穿上。你傷得實在太重,躺著睡覺,我出去一趟。」
一邊說一邊為他穿上衣服,嘴裡不斷叮囑。
配合地穿上衣服,一聽她這麼說,立即拉住她,滿臉不安。「你要去哪?」
「別忘了,我跟你沒有任何關係。」冷冷揮開他的手,頭也不回,毅然走出房間。
「戚蔓,別走——」趴在床頭,伸手,凝望她冷漠的背影。
砰——
賓館前,一個瘦男人坐在台前正在打瞌睡,忽然被巨大的踢門聲驚醒。
「你們誰啊?」驚魂未定地望著闖進來的黑衣人,正準備指著鼻子罵過去。
一桿黑槍頂在腦門兒上,男人一下變了臉色。「你們干…幹什麼啊?」
其中一個黑衣人上前,冷厲道。「有沒有見過一男一女,女的長頭髮,長得非常漂亮。男的很英俊,非常高,男的受了傷。」
像雲決跟戚蔓這麼精緻的長相,走到哪都是焦點,說長相基本上錯不了。
「沒有,沒有——」男人忙不迭搖頭。
「仔細想清楚。」黑衣人用槍點了點男人腦袋,眸子一片肅殺,看得人心驚膽戰。
「真的沒有,你們都說了,他們長得非常漂亮,一般人看了是不會忘記的。」
「走——」領頭男子一瘸一拐走出去,傷口還在不斷流著鮮血。
重新坐回車,重重摔上車門,剛發動車子,昏暗的路燈下,正好碰上跑出來的黑衣人。
黑暗中,前車燈映在他們身上。
「在這。」發現戚蔓,又一個黑衣人立刻掏出槍,指著車上的戚蔓。
「砰砰——」
兩下槍聲,正中車胎。
轉動方向盤,車子卻怎麼都無法移動。
領頭人立刻走上去,一槍打在車門上,打開門,露在空氣中的雙眼略微驚愕。
本來還想把他們引走,看到老大還真是對自己不薄。反正無處可逃,她索性從車上下來。「你們到底是什麼人?」
「跟你無關。」領頭男人沉下聲,戚蔓對他太熟悉,只能換個聲音。
「我跟雲決也沒關係,不過,我是個醫生,剛好碰上,所以說什麼都不能不管。但是,我很納悶,我也站在這,你為什麼不殺我?」似笑非笑地走在領頭男人身上,目光不斷在靈領頭男子受傷的腿上打量,總感覺他背影有點熟悉。
「雲決在哪?」
「雲決,中途死了,我也不想帶著個死人逃跑,就把他丟了。」攤攤手,彷彿對雲決的生死嗤之以鼻。
步伐緩緩減慢,轉到領頭人身後,垂在身側的手動了動。說時遲那時快,手從領頭人側臉伸過去,抓住他臉上的黑布,用力扯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