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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第兩百七十八章 法庭上的異變 文 / 言如歌

    潮熱地馬路對面,他坐在圖書館內的二樓窗口,狹長的丹鳳眼細細注視著前方的大型醫院。

    手指輕輕扶著小型耳塞,眼角瞄了一眼周圍看書的人,用著極其微小的聲音說道。「你只有三十分的時間,不要讓我認為你是多餘的。」

    電話裡的另一處,一個高大威猛地男人穿著一身醫生專有的白大褂在人群中穿梭。男子一邊打量周圍,一邊對著耳塞小聲回應。「二少爺,我明白——」

    說著,緊了緊衣領,男子鎮定地來到雲天病房門口,透過門窗兩眼快速在房內一片掃視。

    病床上除了雲天戴著呼吸機躺著,周圍連一個影子都看不到。

    正是大好時機,男子正了正嘴上遮住大半張的口罩,在無人注意地情況下閃身鑽進病房。

    站在病床俯視著床頭放著的心電儀,眸中寒光一閃。

    伸出手毫不猶豫地伸向呼吸機,輕輕用力將他扯掉。

    呼吸瞬間不暢,雲天從昏睡中睜開朦朧地雙眼,望著面前一身大夫裝扮的男子,艱難地伸出手,嘴裡低聲呢喃。「救我——,請你救救我。」

    「你這人真愛開玩笑。」男子不以為然地雙手抱胸,冷冷看著雲天肌肉抽搐,直到看見他兩眼翻白,心電儀上的心臟指數直線下降,男子立即重新幫他戴上呼吸機。

    逃之夭夭。

    心電儀發出滴滴地警報聲,護士小姐推門而入,臉色頓時蒼白,跑出拚命叫喊。「醫生,醫生。」

    「阿宸,阿天的病應該沒大礙吧?」蘇馳地坐在沙發上,目光擔憂地望著柏宸。

    「阿決哥被那丫頭迷得昏頭轉向,現在連自己親生父親都不管還跑去打什麼官司。」一旁的蘇允希嘟著小嘴,現在她對戚蔓是恨之入骨,更別提從前她們彼此之間的友情了。

    柏宸臉上微寒,忌於蘇馳在場只能絕口不提。

    「歸根究底,病不是最嚴重的,治好這個病最好保持平衡心態,最近事情太多,所以雲叔叔無論是身體還是精神上都承受著巨大的折磨。」柏宸清楚地為大家解答。

    突然——

    門被推開,雲天的專人護士驚慌失措地闖進來,甚至忘記了敲門。「不好了,雲老先生呼吸停止,現在被推進了急救室。」

    蘇馳嗖地站起,面色微寒,對著蘇允欒命令道。「允欒,打電話通知阿決,讓他馬上過來。」

    蘇,雲,柏,三家關係一直非常好,哪裡是他們這些小輩說說就真得斷關係,關鍵時刻,團結表現地淋漓盡致。

    「知道。」柏宸,蘇馳,蘇允希三人匆匆趕去急救室,蘇允欒焦急地反覆撥打電話。

    撥了好幾次,對方顯示關機,就連撥打艾倫的都是關機。

    「不會調振動嗎?關什麼機!」此時蘇允欒也徹底急紅眼,朝自己車小跑。

    *

    台上一片寂靜,台下議論紛紛,指指雲決又指指戚蔓,他們說話的聲音雖小,雙耳卻清晰聽到錨點指向自己。

    難道說,當身體跟靈魂受到無盡痛苦時,最後結局還是自己的錯。

    「你根本不知道內情,怎麼能用表面蒙蔽內在的醜陋。」憤然站起,璀璨如星的眸光滿是憤怒。

    「請原告控制情緒。」審判長連敲兩下錘子,渾厚嚴肅地聲音在大大地空間來回傳播。

    萬律師隨即拉戚蔓坐下。「抱歉,希望審判長能夠給我方委託人述詞的機會。」

    審判長錘子一敲,望向戚蔓。「請原告述詞。」

    「我是個私生女,這個身份讓我從小到大受滿白眼,看人眼色。在父親後母家裡我做著最苦的事,我公公答應雲決,娶了我就將全部家產交到他手上,當時我甚至根本不認識她,我無辜地成為他們父子之間的交易。」

    說到這,內心深處隱藏的傷痛掀起,眼眶逐漸泛紅。「因為我媽媽跟他父親的關係,造成他父親跟母親關係決裂,他把所有的錯施加在我身上。禁止我出門,工作,帶我親姐姐住進家裡,跟外面的女人牽扯不清是常事,侮辱我是他工作之外的另一個樂趣,從未把我當成妻子,甚至是一個人。我逃脫過,但是沒有成功,你們無法體會關在別墅等待的只有折磨,傷心絕望無人拯救,那是我一輩子的噩夢。」

    「我掉過兩次孩子,還沒成型都一個個死在他手裡,我試圖自殺過。可我還有一個舅舅和八歲的小表弟,他們都需要我。」

    用力咬牙強忍著眼眶濕潤,眼淚卻不受控制地流下,第一次說出心底的酸楚,而且是當著這麼多人的面,捂著嘴輕聲抽泣,回想到五年前被囚禁的時候,身子一陣陣顫抖。

    「不會吧!」

    「這女人是不是胡說的?」

    「太可憐了,私生女怎麼了,上一輩的恩怨怎麼能放在下一代身上。」

    台下一個個大聲議論,有的女人聽著聽著瞬間跟著哭了,如果說戚蔓是打感情牌,那這次非常成功。

    在這種情況下,雲決依舊面無表情端坐在椅子上,藏在西裝袖裡的雙拳咯咯作響。耳邊戚蔓抽泣地哭聲,胸口跟著陣陣刺痛。

    就算心疼,也無法改變他不同意離婚的事實。

    台上的審判長跟著沉默一陣,然後敲向錘子。

    「辯方有沒有反駁的訟詞?」

    此時雲決律師乾咳兩聲,很為難地看著雲決,有點埋怨為什麼這些雲決不說。

    吱——

    蘇允欒氣喘兮兮下車衝進來,被前面的保安攔住,看見雲決,忙掙扎著要上前。「阿決——」

    「不准喧嘩——」審判長一聲令下。

    法庭可不比別得地方,蘇允欒立即整了整衣服,正然道。「我很抱歉,但是我這件事真的十萬火急,就一句話請讓我進去。」

    審判長沉思一會兒,示意保安讓他進來。

    「謝謝——」忙道謝,往戚蔓身上瞅了一眼,緊接著轉回雲決身上,亞地上聲音對著他耳朵小聲道。「你爸爸在醫院呼吸——呼吸停止了,打你電話怎麼都打不通,我……」

    「好好得,怎麼會突然沒有呼吸?」用力將蘇允欒揪正,眼神複雜地望著他。

    「我不知道,這件事還要查,快去吧,現在生命說不定下一秒就——」時間緊急,蘇允欒來不及細說,聲音還隱約起伏不平。見雲決還看著戚蔓發愣,此時也淡定不了。「小子你還楞什麼,你爸都快死了。」

    腦袋嗡地響起,在大家錯愕目光下衝出法庭。

    被告突然離席,念在第一次,審判長宣告退庭,還沒處理就先結局,不少看好戲的人無精打采地離開。

    「你非要鬧到上法庭才甘心?」腳一抬,攔在戚蔓面前,惡狠狠瞪著她抽泣地臉,俊臉的肌肉扭曲變形。

    「我來中國本來就是衝著你們來的,還能指望我對你們多仁慈,婚我一定會離。你妹妹我已經算是順利完成,雖然婚會離,但是你也不要認為這樣就沒事了。要是雲決知道了從前的所有事,你認為他會不會還能像現在這樣把錯全部歸功給我。順便告訴你,雲決那天看到的人不是我跟司煬。」

    「你什麼意思?」

    「事情總會大白於天的時候,剩下的只是時間問題,拿出你的實力,快去幫雲決做好這次善後,下一次開庭可就沒這麼順利了。」睨了蘇允欒一眼,滿眼不屑。

    直衝到雲天病房,裡面早已是人去樓空。

    隨手抓起經過的一個護士,冷峻的面孔除了在面對戚蔓才有的焦急表情後,這是為了第二個人露出這種表情。「人呢?」

    「老闆,在手術室。」艾倫連忙帶著雲決趕到手術室外。

    經過在外面的漫長等待之後,足足五個小時候,雲天被人從急救室推出來。

    蒼白,憔悴和半頭白髮無不彰顯他此時身體的狀況。

    「他怎麼樣?」扶在床上,鷹眸深深沉下,聲音逐漸沙啞,心中懊悔不已。

    「這算是休克,一般人休克其實不算是很重要,但是你父親身體狀況一直很弱,大腦嚴重缺氧,醒來之後說不定會是植物人,也就是我們常說的活死人。」醫生頂了頂眼鏡,面前雲決這麼強悍的男人,驚恐又強悍。

    「活死人?」眉頭緊皺,摁住推床的雙手無意識攥緊。

    醫生擦了擦額頭上浸出的汗水,艱難地滾動喉嚨。

    正要說話,某人快一步說出。「就是活死人?但這是最壞的打算,主要是因為大腦缺氧的原因,要知道進一步情況只有等人醒來。」

    這個詞簡單地就被人說出,聽著熟悉的聲音,暗吸一口氣,鬆開雙手,聲音沒有剛才的氣魄。「那要是醒不過來呢?」

    「我並不排除這種可能,身為醫生,凡事做好最好跟最壞的打算,多陪陪,說不定能喚醒你父親心底最深處的想法。」

    「你不是世界數一數二的醫生嗎?難道治不好這麼一個小病?」轉身,拳頭重重打在牆壁上,紅色液體頓時順著線條流下。

    「我是個外科醫生,主打手術刀,而且,植物人成活的幾率在全世界也沒有幾個。」

    獨自一人坐在床邊望著床上白髮老人,從小被自己當成目標的父親現在就這麼虛弱地躺在床上。

    童年時地記憶席捲而來,雲天的每一句都在耳邊迴盪,嚴肅的面孔,渾厚的聲音,和少有的笑容。從小怨恨二十多年的父親,沒想到自己竟然清楚記得他每一個細微的表情。

    「你是不是真想讓我跟她離婚?是不是?」

    法庭上,戚蔓痛苦的抽泣,雲天一次次被氣昏到病床上的情形,在腦海中漸漸成為一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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