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兩百七十九章 依舊站在你這邊 文 / 言如歌
從車裡下來,望著面前的醫院長舒一口氣。
戚蔓一踏進醫院,周圍立即炸成一鍋,唇角輕抿,經過昨天的法庭會議,出現這種情況早就意料之中。
逕自走向自己辦公室,一推開門嚇了一跳。「柏宸?」
「戚蔓,我給你放兩天假,你先回去好好休息吧?」放下手中的醫書,意味深長地望著戚蔓。
「你是擔心雲決對我怎麼樣的話,大可不必擔心。」不以為然地放下包包,如果自己忌諱那麼多就不會上法庭了。
反正自己什麼都沒有,沒什麼可害怕,擔心的。
「阿決父親昨天因為呼吸停止推進搶救室,大腦缺氧,身體很不客觀,極有可能成為植物人。阿決其實很在意他父親,要不然不會一直那麼怨恨的對待你,他很可能會接受你的提議。剛好昨天的監控全部消失不見,我們懷疑——」
臉上顏色一沉,語氣瞬間冰冷接下柏宸的話。「你懷疑有人故意這麼做,而我看準了他對他父親的感情,知道我在法庭上討不到好處,從而利用這點逼他跟我離婚,就因為這些利益全部針對我?」
「你分析的很沒錯,而些的確是對你有利,但是我相信有些事不是肉眼可以看透的。我說過,我會永遠相信你,就算現在,我依舊站在你這邊。」
「你——」看著柏宸真摯的眼神,微微一鄂,自己憑什麼得到柏宸無盡的關心和信任。垂眸,聲音透出無盡悲涼。「或許你看錯了也一定。」
「先回去吧,我會給你打電話的,允欒跟我和阿決是鐵三角,他是黑幫的少幫主,骨子裡除了痞氣,也多了仗義跟大多男人有的暴躁。」
柏宸說得很委婉,她也聽明白了。
「那我先走了。」重新拿起包包,在眾人議論下踏出辦公室。
「太太。」
就在即將踏出醫院大門的時候,身邊出現艾倫高大的身影。
「怎麼了?」現在還沒跟雲決離婚,對艾倫的叫法也沒有太過深究。
「老闆讓我跟你說一聲,下午請你去一趟公司,關於你們離婚的事可能是最後一次談判。」
透過艾倫的恭敬,她能看到艾倫背後那張冷酷決絕的臉。
「多謝,告訴他我一定準時到達。」揚起笑顏,冷冷走出醫院。
醫院某個樓層,一雙冰冷的鷹眸站在窗前,瞇眼注視她的一舉一動,手指不斷轉動食指上的戒指。
*
『剛好昨天的監控全部被黑了。』
『我依舊站在你這邊。』
腦中柏宸說得話就像錄音帶一樣,反覆播放。
柏宸懷疑的沒錯,自己是最有利的那一個,能為自己做這一切的人只有一個。
「司煬。」車子直接駛進司煬所住的別墅。
「戚小姐,二少爺正好在,你這邊請。」保鏢很紳士地向她行李。
「你讓他出來。」站在原地,冷冷雙手交叉抱胸,背對著他。
家裡還有舅舅,不管怎麼樣,這種事能少扯一個人就少扯一個人。
保鏢呆滯了一下,馬上點頭朝裡面跑,過了一會兒,司煬悠閒地走過來。「小蔓,現在你不是應該在上班?」
「呼吸機是不是你讓人拔的?」沒有前奏,冷漠,直入主題。
「沒錯,我說過,我不會欺騙你。」司煬很爽快地回答,相比戚蔓拉長的臉,他反而笑得自然。「我不想為自己解釋,但我想說的是,我做得一切都是為了你。」
「司煬——」戚蔓一聲怒喝,轉過身,聲音依稀顫抖。「雲天他現在在醫院躺著,很有可能會變成植物人,你這樣做會造報應的!」
「我可以為你不折手段,如果造報應,我一個人扛。」扶著她雙肩,堅定地丹鳳眼沒有一點猶豫。
「我不想看到你這樣,雲決應該答應跟我離婚了,你為什麼總這樣做?」扶著額頭,說到底,這些錯應該是自己一個人起源的,可也不能說都由她背負這些痛苦的良心譴責。
「小蔓,跟雲決離婚之後,我們就訂婚,好嗎?」輕輕撫摸她臉頰,目光逐漸放柔。
「好,不過,我要去找一趟萬律師,你幫我照顧好舅舅,你別再插手了。」
站在原地,望著戚蔓逐漸消失不見的跑車,久久不能收回視線,如果一切一帆風順,自己何必費勁心思。
*
「夫人——」前台小姐遠遠看見戚蔓跟律師走進來,馬上恭敬起來。
「長得人模人樣,誰知道她說的真得假得,眼睛裡不知道抹了多少風油精,反正夫人位置是做不了了。」
腳步沒有一刻停滯,邁進電梯無視那些長舌的女人,被人議論也不是一次兩次,時間長了自然就習慣了。
「我一直很奇怪你是怎麼在雲決眼皮底下活過來的,剛才看你反應就明白了。」萬律師半打趣半認真道。
面對流言蜚語還能這麼鎮定,心理素質強悍地讓人害怕。
「太太,來得的確非常準時。」艾倫早在外面等待,一看見電梯被打卡,立刻迎上去。為他們引路,開門。
「謝謝。」
戚蔓率先進門,萬律師卻被伸手攔住。「抱歉,我們老闆說只見太太一個人。」
「好啊。」應聲之後隨即轉身走了兩步,趁艾倫沒注意嗖地跟著戚蔓鑽進辦公室。
「有什麼事就快點說吧,彼此時間都很忙,不是嗎?」站在沙發後面,平靜地注視半躺在那的男人。
「我以為艾倫都跟你說了。」
「說過了,東西我都帶來了,很高興你能這麼做。」微笑走到他面前,離婚還能笑得這麼燦爛功力也不是一般厲害。
伸手在空中彈了彈,緩緩睜開沉重的眼皮。「把他帶出去。」
「是。」
「你們憑什麼這麼對我,我是委託人的律師,我可以告你們上法庭。」萬律師馬上不願意,職業性地習慣讓他離不開本行。
「憑我看你不爽,萬律師,這個借口行嗎?」艾倫不由分說,攥著萬律師拖出去。自己好歹也是練巴子,治不住萬律師這個小白臉才真得丟臉。
隨著萬律師的聲音越來越小,鷹眸瞇了瞇,斜睨面前地美女。「呼吸機是不是你拔得?」
「是我讓人拔的,要不然你怎麼會幡然醒悟,跟我簽協議呢?我是不是比你想像中的要聰明很多?」
「他對你一直向親生女兒一樣,你下這麼重的手我還真是小看你了,事已至此,你高興了?」按捺住內心瘋狂翻攪的暴怒,手上的青筋暴起。
「跟你相比我只是冰山一角,別忘了,這場婚姻的源頭是雲天,就算死了也不足惜。真算起來,小墨,還有兩個孩子,你認為三條命比不上雲天一條命?」
「當然不夠,最好加上你的命。」渾身弒殺地肅寒,將她拉在身下,右手緊緊掐住她脖子,憤怒轉換為力量,手中的力度也逐漸加大。
呼吸不暢,曾經的感覺再次襲來,艱難地從包裡摸出一張紙,將離婚協議書攤在他面前。「殺了我可以,把協議書先簽了。」
用力搶過協議書,鷹眸血紅,平時光滑的下巴也長出一點點小鬍渣,不難看出他昨晚一夜未眠。
坐回辦公椅,拿起鋼筆在紙末端快速寫出兩個字,激動地對著桌子拍掌,俊美的面孔恐怖扭曲。「你這麼手段不就是為了這張紙嗎?我給你,給你。」將手中的紙揉成一團,朝她砸過去。
臉上好像被什麼撞擊刮了一下,視線順著自己腳下,緩緩向周圍左右尋看,目光定格在自己腳下褶皺的紙團。
「雲決,你剛才又再向我的委託人施暴。」
明明被拉出去了,誰也不知道他是怎麼做到的。
輕哼一聲,指甲夾起皺巴巴地紙團防在他面前。「萬律師來得正好,問你一個問題,離婚協議書,皺成現在這樣,還能用嗎?」
「當然可以。」
「那我就走了,雲決——」小心攤開協議書,跟著萬律師,走到門口腳步忽然折了回來。「我剛才忘了一件事,有一個東西,我必須還給你。」說著從包包裡掏出做工普遍,除了鑽石比較大,沒什麼品性。
心中一喜,眼角斜睨她步伐。
「找下一輪繼承者吧!」白色的鑽石戒指輕輕放在桌案上,推到他面前。
「滾——,給我滾——」蒼白的臉上沒有半點血絲,血絲泛紅,抓起戒指,猛地對著門口扔出去。
「再見!」毫不猶豫地轉身,目光斜視一眼戒指丟掉的方向。
「走,都走——」額上青筋暴起,手用力一揮,伴隨著聲嘶歇地的怒吼,桌上的文件一下子全散落一地。
雙手撐在書案上,手指緊扣桌邊,深深埋頭低喘粗氣。
門被關上,偌大的辦公室如死一般寂靜,他癱坐在辦公椅上雙眼泛紅。
站在門口,望著戒指被丟出來的位置,大大的花盆下面靜靜躺著一枚銀色光芒的鑽戒。
走進電梯,回想雲決凶神惡煞的表情,心底無奈地歎口氣。
只有怨恨才能有新的生活,以後誰也不欠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