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兩百六十八章 不想過下去 文 / 言如歌
酒吧豪華包廂裡面,幾個人圍在桌前喝酒打牌。
彩色地燈光打在他俊魅的臉上,為他鍍上一層淡淡憂傷。雲決獨坐在沙發上,拚命喝酒,身上透著強烈的肅殺之氣,讓人不敢靠近。
「決,你別喝了,喝多了不好。」坐在對面的安蓓拉實在看不過去,一把搶過他酒瓶,只要一想到他是為了戚蔓買醉就氣不打一處來。
「你們這些女人每一個好東西,都有老公了,還跟別的男人糾纏不清,你說,戚蔓是不是真得喜歡上司煬了,要不然幹嘛護著司煬那個野種。」喝了一大堆空瓶的雲決神智已經有點不清,跌跌撞撞地從沙發上站起來,忽然要抓住安蓓拉的手。
「應該是吧,都說時間可以改變一切,你跟戚蔓都分開這麼久了,而且你曾經那麼對她,不移情別戀才不正常。」拉著他手臂跨在自己肩上,雲決沉重的身體全部壓在她身上,幾次差點兩個人都失足摔倒。
「閉嘴——」腦海中深處,聽到戚蔓兩個字,潛意識將安蓓拉推開。
穿著十幾厘米的高跟鞋,身子踉蹌好幾下才站穩,眼看雲決身體歪歪斜斜要倒下,立即上前扶住。「好,好,我不說了。」
小心扶著雲決坐上自己車,幫他繫好安全帶,發動車子朝自己家的方向駛去。
「戚蔓——,快扶我進去。」
「好。」安蓓拉將車停在車庫,立即下車扶著雲決笨重的身體。「決,這邊走。」
「戚蔓——」望著與戚蔓相似的安蓓拉,兩人重合,任由她牽著走。「戚蔓,你不准再見司煬那個野種,聽到沒有。」眼神迷離,臉頰爬上兩層醉紅,指著安蓓拉身體恍恍惚惚,聽不出是真是假。
「知道了,你快點先休息。」打開臥室房門,隨手將雲決丟到大床上,被雲決這個重量級人物壓了好久的胳膊,正想活動兩下。
手腕一緊,整個人被扯到了床上,還沒反應過來,雲決一個翻身就將她壓在身下。
緩緩伸手撫向他俊美的臉頰,從前主動的人都是自己,他也從不讓人摸他臉。第一次這麼清楚地感覺他向自己靠近,四目直視,不止第一次看到雲決的臉,心卻不爭氣地狂跳,紅唇輕抿成一條線,嗓子也跟著乾啞,望著他的雙眼逐漸柔和。「決——」
深情地看著安蓓拉,眼神從未有過的溫柔和憐惜,緩緩湊下薄唇。「戚蔓,我想要我們的孩子,我想跟你永遠在一起,我們一家人,真的。」
望著他逐漸放大的俊臉,原本的深情瞬間轉換,一滴淚水從眼角浸出。吸了吸鼻子,多想告訴他,自己不是戚蔓,但理智告訴她不能。
*
在國外習車多年,對車的駕馭能力早已熟練,戚蔓穩穩將車停進車庫。
剛拿鑰匙打開門,包裡的手機響了一聲。
隨手拿起電話接收彩信,照片中赫然出現一張擁抱床上的男女,腳步一震,心頓時跌入冰窖,捏著手機的手微微顫抖。
跌坐在沙發上,剛關掉彩信,手機響起鈴聲。「喂——」
電話那頭迅速傳來安蓓拉嗲嗲的聲音。
「戚蔓吧?我是安蓓拉,我是想通知你一聲的,決在我這過夜,今晚可能不會回去了。」
她冷笑一聲,聲音陰涼刺骨。「安小姐,你這樣做是不是多此一舉,我對他的行蹤並不感興趣。」
「大家都是女人,有什麼話心裡也明白,如果真向你說得那樣,那最好了。」
「當然——」冷冷掛掉電話,緊攥著手機,身體卻無意識地顫抖。
靠在沙發上仰頭喝著啤酒,苦澀的味道就像此時地心情。
望著地上一個個空瓶,自嘲的抿了抿唇,說什麼從來不喝酒,原來自己也這麼會喝。
「戚蔓——」柏宸將車挺穩,一眼看到坐在地上的戚蔓,隨手丟下文件,忙把她扶到沙發上。「醒醒,你喝酒幹什麼——」用力拍打著她臉頰,不悅地皺眉。
「柏宸,你怎麼來了?」迷迷糊糊睜開眼,隱約看到柏宸眼鏡泛著白光。
「你還有一份文件沒拿,明天開會就要,我特地給你送過來,要不然明天一早肯定來不及。來,我扶你回房休息。」
「我不要——」喝醉的戚蔓像個孩子,說什麼都不走,眼淚毫無意識地就流下來。
「你怎麼了?」手足無措,望著她滾燙的眼淚溢出,空有這麼多博士學位,卻無力面對戚蔓的眼淚。
「雲決又在別的女人家裡過夜,我受夠了,我真的受夠了——」小手一下下捶打在柏宸結實地胸膛上,眼淚嘩啦啦流,長久壓抑在心中的委屈瞬間爆發。
攬過戚蔓,緊緊將她擁在懷中,光滑的下巴緊貼著她頭髮,眼睛不自覺跟著泛紅。「沒關係,我會一直在身上留著一張手帕,為你擦淚,我的腳步無論在哪,永遠都為你停留,戚蔓——」
「我想離婚,不想再復仇了。」緊緊抓住此時唯一可以停靠的肩膀,窩在他懷裡抽泣聲斷斷續續。
「他們都說你變了,我知道你從來都沒有,我一直都知道。」深深閉上眼,將她擁在懷中,感受她身上的氣息。
多希望時間就在這一刻停留。
欄柵外,一輛跑車停在黑夜中,蘇允希從車裡走下來,咬牙看著這一幕,從包裡掏出手機。
卡地一聲,將畫面停留在手機當中。
*
扶著沉重的腦袋渾渾噩噩從床上撐起身體,昨晚零碎的片段還存在腦海中。
忽然想起什麼,頭驀然轉過,安蓓拉靜靜地躺在枕邊。
「該死——」拳頭懊惱地垂在被子上,隨即翻身穿上衣服。
「戚蔓——」還沒等車挺穩,雲決急促地從車上跑下來,煩躁地兜裡拿出電話。鷹眸頓時緊瞇,匿名發過來的彩信裡面正是柏宸擁著戚蔓的照片。
焦急地心瞬間憤怒,原本微紅的眼眸一下子變得猩紅,大步邁向樓。「戚蔓,出來。」
「找我幹什麼?」
戚蔓慢悠悠地站在階梯下,就這樣望著雲決跑上樓。
騰地從樓上折回,緊捏住她手腕,一雙鷹眸似乎要將她瞪穿才好。「說,你昨晚幹什麼了?」
「昨晚?」她佯裝若有所思,最後很無辜地推開他雙手轉身。「你是在問我還是在問你?」
拳頭緊握,快步向前,攔在她前面,拿出剛才接到的彩信。「阿宸昨晚來這了,你們做什麼了?他人——」說到柏宸,突然想起一件事,立即狂奔到臥室,打開一個個臥室。
指著樓上空蕩的房間,全身青筋瘋狂暴起,衝著她怒吼。「阿宸去哪了?」
「你一大早急著回來抓姦夫,還是吃點早餐吧,不吃你肯定沒力氣抓。」雲淡風輕地走到餐桌前,對著他招了招手,指指對面的空位讓他坐下。
「不要給我裝傻充愣,柏宸在哪?」憤怒充斥大腦,拽著她手腕將戚蔓從椅子上抓起。
毫不畏懼地與他對視,良久,不怒反笑。「你確定你真想在這別墅裡面看到他?」
「你——」鷹眸怒瞪,話到嗓子,嘴唇蠕動,一時說不出來。
「那些都是小事,我只是不想跟你吵,你現在,馬上鬆開我的手。」說到最後,凝視他噴火的雙眸,一字一頓說出。
薄唇輕啟,冷冷吐出兩個字。「做夢——」
冷笑一聲,用力揮開他手,從兜裡掏出手機,摔在他面前。「別說我柏宸沒在我這過夜,就算過夜了又能怎麼樣。昨晚誰做了什麼心裡清楚?不知道安蓓拉小姐的家跟別墅相比如何?既然你們這麼魂牽夢繞分不開,我應該讓阿贊請她回來,你們這樣搬來搬去,我看得人都累。」
「你說什麼?」看著戚蔓,心忽然下沉,眼神無意識地慌亂。
打開手機昨晚的彩信,舉在他面前。「看清了嗎?我對你的事置之不理,凡事得公平,你也沒權力對我進行指責。你跟安小姐這麼分不開,在外人看來好像我是個壞女人,反正我住在這也礙你們事,那我走好了。」
推開雲決,向樓上走去。
推開臥室大門,拿出行李箱,迅速打開衣櫃,本來就沒住多久,現在收拾起來也方便。
三下五除二,將不多的東西裝進行李箱。
衝進臥室,一眼看到戚蔓收拾的行李箱,怒火幾乎將他燃燒。
「沒我允許誰都不准走,我的地盤我說了算。」手一甩,將整個行李箱拍打在地上,衣服瞬間灑落一地。
「變態。」用力推開雲決,蹲在地上迅速撿起地上一件件衣服,還沒等她把衣服放進行李箱。
雲決一腳將箱子踹開,鉗住她雙手從地上扯起,摁在床上。「我說了不准。」
「我也不想跟你吵,如果你不想幫我上班的話,現在把我放開,你把我弄疼了瘋子。」雙手不死心地掙扎兩下,卻根本不能動彈。
「不准走,聽到沒有。」鷹眸威脅性的瞇了瞇。
「走開。」一腳踹在他肚子,鋝了鋝長髮,踢開擋路的行李箱走下樓。
「戚蔓,站住。」視線落在地上一團亂的衣服上,胸膛一口氣只能憋住。
朝她走遠的背影瞪了幾下,彎腰細心撿起她衣服,一件件整理好放回衣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