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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第五十六章 後手 文 / 銘寶麻麻

    54、後手

    「姨娘端的是什麼?」如意隔著窗戶叫住秦姨娘,秦姨娘走到窗戶前,把托盤放在窗台上:「是老待會睡醒要喝得烏梅茶,老易口乾舌燥,徐先生就給了這方,最是生津止渴。」

    「姨娘可有多的?我喝了些酒,也覺得口乾得很,能否賞我一碗。」元駒也站在窗前,對秦姨娘道。

    「大爺說笑呢。多得是,我這就叫人送來……」秦姨娘端著托盤去了,一會兒花間就端著一碗進來:「姨娘說,以後大爺喝了酒就給大爺熬著這個,比醒酒湯好用的。方在這裡,煩請大奶奶收好。」

    如意忙笑著接過來:「姨娘想的真周到,多謝花間姐姐了,老可醒了?」

    花間道:「奴婢送了烏梅茶過來,就去叫起老。」

    「真是麻煩花間姐姐跑這一趟,花間姐姐不拘叫個小丫頭來送也就是了。」如意再次感謝,遞出一個荷包去,花間不肯收:「姨娘定的規矩,主們的吃食都是奴婢和及春或是姨娘自己親自送,守著熬。」如意執意要給她:「花間姐姐忙,我也不好無事攪擾,老跟前的姐姐原比我都尊貴些。這個荷包也算是我的一點心意,務必要收下。」花間這才福身接過了荷包,自去了。

    如意看著元駒,他黑著一張臉,看著庭院方向,若有所思,半晌方狠狠拍了一把桌:「西府可惡!」

    如意也曾納悶過,東府只得一個孤老,若是走了…也不惹人眼目,那世之位不就能早定給鄭元驊了麼?如今又不講究遺囑、公證……原來,西府不是不曾下手,而是……只是這下手的人是誰嘛……

    西府老和東府老不對付,妯娌相爭幾十年,西府老是那樣囂張跋扈的性。

    羅氏嘛,應該是最希望鄭元驊承爵的,那她兩個兒都有了著落,而西府老最寵愛鄭元馭,也定然希望鄭元馭能獨掌鄭家。

    所以這一點上,婆媳兩人目標很一致。

    「許是她們兩人都有份呢!」元駒以最大的惡意猜西府諸人,如意搖搖頭:「驊大奶奶和馭**奶相爭,實際上就是西府老和西府之爭……」西府老不滿意小郭氏,但是對羅氏也未必就滿意得很。這樣的情況下,兩人合謀的可能真心不大。

    「西府是兩府都誇的和善人,未必願意把把柄給西府老。」如意接著分析,元駒也以為然。

    「夫人得空了問一下姨娘或是徐先生。」元駒一錘定音,如意應了,又問他:「這滎陽的酒菜可好吃?」元駒抱著她坐在膝上,擠在貴妃榻上:「菜倒是一般,酒醇厚,但是後勁大了……彭遠田說他的夫人會擇日拜訪,你看著侯府先收拾一處出來,免得吵到老。」元駒想起來這事兒,如意戲謔:「看來夫君和彭知縣倒是相處甚歡?現在離飯點尚早,夫君給我說說這滎陽地界上都有什麼頭面人物,讓我也長長見識。」

    元駒捏了一把如意的臉:「小狐狸不是都修煉成精了麼,你掐指一算不就都知道了?」話雖如此,還是一口把烏梅茶喝了,就說起今日的事兒來。

    如意聽著元駒給她科普滎陽黃頁:「……除了知縣,還有兩個致仕的翰林,一個守孝的御史,彭遠田的夫人是個秀才的女兒,兩個翰林一個姓齊,一個姓付,守孝的御史姓陳,其他的人還罷了,這個陳御史可千萬不能得罪…今兒我那好大哥喝了酒胡言亂語一通,被陳御史指著鼻從頭罵道尾,我那好爹爹都氣的恨不得拿繩勒死驊大爺,以求耳根清淨。」

    如意好奇的問:「今兒怎麼回事兒?」鄭元驊可不是個性綿軟的主。

    碧波樓在滎陽縣是數一數二的飯莊,緊挨著縣衙,又靠著滎江,眾人都知道,這裡有彭遠田的份,是以都願意去捧場,碧波樓是高朋滿座,生意興隆。

    彭遠田在此設宴宴請鄭善佑並鄭元驊兄弟,特意請了當地士紳作陪。

    元駒先在滎陽縣城逛了逛,等到差不多午時才去碧波樓,碧波樓的二樓雅間都被彭遠田包圓了,不許外人上去,元駒一到,亮明身份就被小廝慇勤的請到了雅間。

    彭遠田親自迎出來:「郡王爺可來的晚了。」

    「滎陽繁華,看得入了迷,就耽誤了,還請彭大人見諒。」元駒在人前素來知禮得很,彭遠田打著哈哈:「無事、無事,我等也是剛到,想著定郡王初次來,怕是走岔了也是有的。」就把他迎進去。

    眾人都起身了,只有鄭善佑和鄭元驊穩坐不動,鄭元驊聽到彭遠田的話冷笑道:「走岔了也就罷了,只要別岔到了那繡樓、粉頭家,讓那如花似玉的弟妹空閨獨守可就白費了……。」鄭善佑聽著這話不像樣,咳嗽了一聲,元駒向前給兩人見了禮,鄭元馭也給元駒見了禮,鄭善佑招呼元駒到身側坐下:「我派人去找你,說是早就出門了?」元駒把在門口解釋的說了一遍,鄭善佑就沒了多的話。

    包間裡是個大圓桌,主位上坐著鄭善佑、元駒、挨著元駒的恰是回來守孝的御史陳夠。

    元駒詫異道:「聽聞陳大人去了翰林院,怎的卻在這裡碰到?」

    陳夠道:「我還在御史台,正式的調令還未下來,就遭遇家中有事。」元駒這才看到他穿著素服,就知他因孝回來的,忙道:「陳大人節哀。」陳夠道:「多謝郡王,先考年歲已高,走得也安詳,算是喜喪。」

    鄭元驊重重的把酒杯一放,道:「我聽說他的爵位被皇上奪了的,陳大人這一口一個郡王的…倒把我們都唬住了。」陳夠沉著臉,說的一本正經:「郡王之爵乃是郡王自己親自去求了皇上收回去的,這是為全宗室體面,皇上奪爵也是全了滎陽侯的父天倫,我等只有佩服的,郡王此舉不慕權貴、忠孝兩全,實乃我輩的楷模。」眾人都應是是,鄭元驊撇撇嘴,只把酒一杯一杯的喝了。

    恰此時小二上菜,鄭元驊突的起身,小二的菜就略略灑了些在他身上,他一個暴起,抬腳就踹,只把那小二踹到了牆角,半天起不得身,他還不肯作罷,又走近連踹幾腳,腳腳都重:「……怎的,看爺落魄了,連你這賊殺才也人捧臭腳,想踩著爺不成?」這話影射著的陳夠黑了臉,元駒忙道:「大哥怕是有了酒,還不去拖開驊大爺?」幾個人才如夢方醒,忙去拉住他,鄭元驊藉著酒勁:「滾開,誰敢碰爺,爺是正經的長嫡孫,哪裡比不上那雜種…」話還未完,陳夠就把茶盞重重往桌上一放,起身先對鄭善佑長揖:「侯爺,得罪了。」

    而後指著鄭元驊開罵:「吾在燕京,從未見過如爾這等面目猙獰、舉止無狀之人,上不敬父,在父前拳腳相加,下不友兄,言兄弟話語刻薄,此等不孝不悌之人,觀其狀與畜生類似,察其言與潑皮苟同…若豎乃吾,則定溺爾與幼時,免喪德於而今…彭大人。」他洋洋灑灑說了半天,直說的鄭善佑抬不起頭來,他才轉向彭遠田,彭遠田擦著額頭,心裡悔得半死,就不該請鄭元驊作陪!如今被點了名還只能強撐著笑道:「鄭大公有了酒的人…陳大人大人有大量……」陳夠一揮袖:「哼……此等畜生不如,潑皮類似的人也被大人奉為座上客,人言物以類聚人以群分,可知大人平日也是這般作威作福,草菅人命的…吾定要上奏皇上,仔細斟酌大人人……」彭遠田真想從窗戶上跳下去算了,正要求情,卻不知道從何說起,總不能當著鄭善佑的面說人家兒的不是吧?

    元駒這才慢悠悠的起身:「陳大人…我知陳大人高風亮節、風清月霽,彭大人本是給我洗塵,我與驊大爺是親兄弟,焉有不請之禮,夫君者,權重者不媚之,勢盛者不附之,傾城者不奉之,貌惡者不諱之,強者不畏之,弱者不欺之,從善者友之,好惡者棄之……彭大人一片好意…陳大人看在鳳雛面上,還是軸轉則個。」他的這番賣弄直把鄭元馭聽得一愣一愣的,心想,這鄭元駒不是說自己是個不無術,只知舞刀弄棒的麼?

    陳夠聽了這話,才面色稍舒:「古人云,這橘生淮南則為橘,生於淮北則為枳…這一父所出…天差地別也。古人誠不我欺也!彭大人,剛才某多有得罪之處,還望海涵,只是與此等言卑語橫之人同桌,某實不屑也!」說完揮揮衣袖,揚長而去,眾人面面相覷,彭遠田則對著元駒道謝不迭。

    鄭元驊被幾個人攔住不得動彈,剛才被罵的眼珠都瞪了出來,等陳夠一走,他舉起板凳就要衝出去,被鄭善佑一把攔住,給了一巴掌:「你個狂妄不孝,還嫌丟人不夠?還不滾回去!」鄭元驊氣鼓鼓的,也不敢和他爹對著幹,不情不願的出去了,元駒吩咐治:「看著大爺,大爺喝了酒的人…若是……」這話沒說完,大家都懂的,都覺得元駒想得周到,紛紛敬酒不及,鄭善佑和鄭元馭看著長袖善舞的元駒,心裡不是滋味。

    元駒陳夠,得活靈活現,如意撐不住笑個不停:「這下怕真是得罪的狠了…夫君…那我以後一個人過去…會不會被蒙起頭來暴打一頓出氣呀,我可不敢過去了?」如意裝可憐,元駒惡狠狠道:「誰敢?夫人若是在西府掉了一個眉毛,我就把西府的人頭髮全拔了!」說的如同一個潑皮無賴,如意輕快的笑了:「陳大人說驊大爺跟潑皮一樣,我看夫君才是個頂頂無賴的潑皮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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