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2章 念己成傷 文 / 一摟柔情
莫言不動，任發飄舞。嘴角處邪弧未變，猶如他本就是堆積在那的恆古山石，堅定，不容撼動。不變豈是變，人不變，心在變，瞳孔收縮流光越過，疑視著近在咫尺黑紗蒙蔽的李龍兒。眼睛是心靈的窗戶，可知，人不變，其實心已變得更集中。殺人容易抓人難，何況是要揭開面紗，人還是名劍中高手，談何容易？
雪靈劍向上彎弧如月牙，李龍兒巧手微妙一轉，劍柔如飄逸的雪花，飄渺，自然變幻莫測。貼著藍色劍鞘再次刺向莫言咽喉。
李龍兒人依然如燕似雪花。並沒借力退開，躲避敵人的攻勢。並不是她飛蛾撲火不顧性命。換成是一把硬劍，那麼只得退開。不然將會讓敵人有機可程也是破綻，臨空當活靶。一名有經驗的劍手更不會犯這種至命的破綻，除非是不要命了。是的，她手中之劍並非硬劍，而是把柔靈似水的軟劍，纖柔，變化無常。
莫言動了，猶如喝多的醉翁，上半身微微向右傾斜，腳如釘在了木樁上，那麼自然匹練。右手握住的藍龍劍，劍依然在鞘中，向左一推，柔韌的白劍即穿刺而過，帶起柔美的雪弧，倆劍猶如熱戀中的情侶相觸相擁。劍卻未刺中莫言。
李龍兒二渡落空，只見臨空的身子變幻，身上的黑色披風也隨之變幻張開成網，向莫言頭頂卷蓋而來。露出披風下纖細玲瓏身姿。柔軟的披風瞬間竟成了一種殺人的武器。莫言定眼看去，披風的內測竟有白光閃動，不用想都知道披風裡定有乾坤，如果被披蓋住那將會斃命。
旋即只見莫言雙腳勾著木樁，身子徒然倒下，與木樁平行時，身子即旋轉，腳尖一點整個人向著李龍兒跺碎的木樁暴謝而去，身子橫躺飄行。腳又再次輕點在另一根木樁上，借勢起身飄落於浮在湖水中的碎木上，自然如枯萎落葉，蕩漾起層層湖波。躲過了李龍兒的致命一擊，嘴角邪笑依然。
然而，原站的木樁釘有三把鋒利的小劍，倆把謝到湖中釘在了石頭上。竟是暗器連石頭都謝進的暗器，可知力道之大，人有多恨。後倆把飛劍是在莫言轉動時，瞬間改變的。李龍兒也落在了一根木樁上。一高一低的相望，只有夜風呼嘯樹葉的唦唦聲。
良久……。
倆人似乎在比較耐性般誰都沒有說話。只是相望著，似仇人赤似久未相見牽思的戀人。要將彼此印在冷漠外的熱心中，永不被世俗磨滅。
李龍兒好像並不適應這種牽柔的感覺，對面的少年多次讓她冰冷的心溫熱觸化。倆年來更是多次的莫名其妙的想起他。這不是身為殺手的她該有的，殺手本無情，無情才能殺人。所以她說只能一人離開，並不只是找死的裡由。去殺危險的人也是事實，只是她想著如果她死了，那麼莫言就不會知道他要殺的人是誰，就不會死，她是與命換命，帶著秘密死去。如果她殺了莫言，那她就代莫言去殺人，死無全屍的人將是她而不是莫言。至少她還可以為莫言挖穴立墓。赤有葬花人的情懷。
其不然，她的想法已出買她的心，她已經心生感情，莫言成了她的牽絆，只是不敢承認她竟生情的事實而已。有時候人就這樣的糾結，抓在手裡怕死了，要張手又怕飛走。讓自己苦不堪言。
要是她不生情，只要直接甩出殺手界的秘令『追魂令』，便可讓莫言乖乖的去殺人。追魂令，令出必追魂，世間僅一塊，創造此令者是一代殺手之王，追魂者『李洛魂』。不管是龍是鳳是乞丐，如是追魂令指殺的，將會代令追其魂直到擊殺。而追魂令指殺的人必定是大惡之人。眾許你是殺手也不能胡亂殺人的，如果亂殺，宮廷畢會將其攪滅。所以江湖中人都避開宮廷，很少跟其打交道。也有許多人成為宮廷中人，且成就一代名將名垂青史。
李龍兒注視著莫言，平復心中煩亂恢復寒冷。後者臉上掛著邪邪微笑，悠哉的神情更是讓她恨得貝咬潤唇。即要殺自己報仇又不拔劍一味閃躲，那像報仇？更像是耍猴。再也按耐不住，打破夜的寂靜，冷冷道:「為何不出劍？」
「你殺不了他。」莫言道非所答。莫言口中的『他』當然是救回他的人。
「不管我殺不殺的了，我已身在這裡。至然我出現了，那就是你的敵人，你應殺之人。」李龍兒辯駁道。深怕莫言讓她走人或是自己走人。
對於李龍兒的辯解，莫言並不想深究，也許他本就如一塊千年寒冰，已冷得不盡人情。雙眼瞇成縫玩味道:「這是你這倆年來跟著我的原因？」再次的問非所答。
李龍兒身子一顫，隨即抖擻起來。似乎被莫言說中心裡的傷痛般。那是不該有的傷，那竟是想念帶來的傷，情傷難癒，念難療，有多少人為此難眠沉淪醉生夢死，明知醒來會更加的思念，但還是選擇醉後短暫的忘記。若說不念亦是念，念與不念在心間。而有些人是別緻的，不一樣的。化傷為力量的人，化念為記憶的人，憶苦思甜。這種人將不是平庸之人，破池騰空化游龍是遲早的事。然而李龍兒恰巧就是這種人。游龍將出，牽絆赤破除。不管誰死都沒有牽掛沒有思念。李龍兒嬌秀的手，緊緊的握住白色的劍柄。
月已西斜，月光暗淡。回歸於黎明前的黑。這是恆古不變自然規律。
雪花飄散，白光點點。點璻暗夜中的黑，明光透徹。旋即飄逸的雪花，化為水霧向著李龍兒疑集而來。環繞於週身，猶如降臨凡塵的仙子，黑衣也不能掩蓋其唯美。美得讓人陶醉忘卻自己。旋即水霧中含著一條白光，白光成點集於劍尖附在了劍上。只見李龍兒單腳嬌巧輕點，人若雪劍，劍帶人。帶著漫天白色劍影殺向莫言。
莫言邪笑一僵，幽黑的瞳孔一疑，他知道這一劍的厲害，這是李龍兒『雪靈訣』中的殺招『雪魂霜』。「雪花漫舞疑成霜，魂牽夢繞倆茫茫。」據說練到極致，被劍碰到的人將被冰霜凍住，霜之哀傷不死即傷。且李龍兒的雪魂霜劍法已疑霜，雖霜不成片，但濃縮亦是精華，集成點的威力更為驚人的。
莫言疑視間，李龍兒已持劍殺到，白霧劍影劈頭蓋臉的籠罩淹沒莫言。無處可躲，或許並不想躲。徒然間，一道藍色光芒劃過。咻∼！地一聲輕呤，劍已出鞘。旋即又一聲嘶吼，猶如憤怒的蛟龍劃破長空，藍光在白霧中更是有畫龍點睛之用唯美唯奐。
下一雯，倆劍相觸，沒有過多的花哨，緩緩的觸碰，藍光，白光交替隨即蕩漾開來，白色劍影隨之消失，黑影向後斜謝而去。莫言踏腳的木塊陷入水中，向後滑行，可知溫柔的背後，隱藏著多麼可怕的力道。只見莫言往水中一點，身體向李龍兒暴謝而去，身在空中旋轉宛如絞機帶起冥藍。李龍兒見勢，因倒退還未來的及站定，已無法躲避，分辨不出來的是人還是旋劍，匆忙間身後如長眼睛般，臨腳向後一跺，木樁上留下一個深深的腳印。人也如若靈蛇迎上莫言。見得李龍兒軀若幽靈，輕巧扭動，黑色披風一飄，五道白虹呼嘯而出。
咻咻咻咻咻！
白虹謝向帶劍旋轉的莫言，只聞噹噹……聲響，小劍即如綻放過後的花瓣四處飄落。莫言的速度也為之一滯。
李龍兒知道這並無用，無法給莫言帶來什麼。可是她要的就是這瞬間的一滯，高手過招瞬息萬變。她玉手輕腕，雪靈劍即捲向莫言握劍的手腕。誰知，莫言像早已算準李龍兒會發此招似的。旋轉的奪命劍轉向劈來柔軟的雪靈劍，倆劍相纏，雪靈劍環繞住通體藍色的奪命劍，勢要從莫言的手中捲走。李龍兒的想法是好的，可是凡事都會有意外，恰巧意外也在此時發生，也忽略了藍杉奪命劍的武力。見得莫言用力向上一挑，藍虹劃過，雪靈劍飄拋。吱！一聲，李龍兒頭上的漏斗應聲飄落。隨之飄落的還有烏黑潤滑的長髮，散披於肩。一摟烏絲自潤發中斷開，飄在空中，輕柔飄渺。
東方顯露夕陽紅，雞鳴晨煙卷雲間。
李龍兒緊閉雙眼，長長睫毛，彎如月牙的眉毛，俏麗的臉蛋並無死前的恐懼驚慌，那麼安祥自然，宛如她本就睡在空中般，人也向湖中落去。莫言藍劍一挑，烏絲便握在手心。伸手一挽繞過李龍兒纖細的小蠻腰摟住。身子一轉，腳點幾次落在湖邊綠嫩草坪上。李龍兒已張開眼，眼中清晰亦朦朧，但水霧並不能掩藏其明亮，一滴晶瑩剔透的水珠，自眼角滑出滴落至綠葉，消失於大地間。
四目相望，時間流逝，又彷彿定格在瞬間，如畫永恆不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