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十一章 上岸 文 / 飛出地球的豬
仍舊屹立的半壁蒼山上，滿頭白髮的葉衡川盤膝坐於地上，葉行雲跪在他身邊，他殘喘下努力伸出手來撫上葉行雲的腦袋。
他顫抖地從衣衫中摸索出一小小的盒子，打開，盒中一枚藥丸置於其中發出陣陣香氣。這味道似那樹上的青梅，似那山上的甘泉，似那遍野的稻穗，最後還有一絲淡淡的苦澀，香氣便是引人回味。
葉衡川微弱的苦笑著對葉行雲說:「行雲啊，這便是他們想要的四味草煉成的丹藥，這丹藥怕是四味草一片葉子便可煉成數十枚。」他停下說話喘了幾口氣，現在的他就是說個話也會十分艱難。「這本是拿來救你師伯的藥，說來好笑，你師伯沒救成卻給蒼山招來滅頂之災。」
葉行雲跪在一邊低著頭聽著師傅的交待。
「行雲啊！我這去了一切就都要靠你自己了，這破丸子你師伯也不需要了，你吃了吧！吃了你便能得數十年功力。」說著就將小盒遞給葉行雲，接著他拿起放在一旁的流雲長劍，咳嗽了兩下，道:「這劍是我蒼山諸弟子的劍匯聚而成，你拿著便是代表著我們劍派上下。你以後就給我拿著它重振劍派。」
葉衡川再次連喘幾口粗氣，艱難道:「你師傅我一輩子卡在大道之外沒能追上你小師叔，以後你一定要找到四味草服下，替為師踏上為師一輩子都觸不到的地方。」
葉衡川劇烈咳嗽起來，深冬裡蒼山上盡被白雪所包裹，寒風從塌陷的半壁蒼山下灌上來，葉衡川伸出枯皺的手摸著蒼山的土地。
他眼神開始變得空洞，無力的感慨道:「行雲啊，我感覺……我感覺有點冷……」
葉行雲緊抿著嘴唇，眼瞢裡淚花打著轉，他認真的聽完了師傅在這世上說的最後一句話。
寒風凜冽，冬日總是會遮蓋許多景致，半壁蒼山上亂雲低薄暮，急雪舞回風。
……
葉行雲從夢中轉醒，船艙內依稀還可聽見海鷗的脆鳴。此時孫淑磣正抱著孩子坐在窗邊看著窗外的景色。
「我睡了多久？」葉行雲問道。
孫淑磣起聽到葉行雲說話，有幾分高興的說道:「葉大哥，你醒了啊！你睡了一天了。」
葉行雲自己都覺得差異，他沒想到竟然昏睡了一天，他甚至記不起來上次睡得如此沉是在什麼時候，他太累了。
他拿起了流雲紋的長劍，每每長劍在手時他都有種自己不再是一個人的感覺，自己代表的便是劍派。帶著自己的劍葉行雲出了房間。
來到甲板上葉行雲一眼便看見了依舊愛在船頭的陳仁，他走到船頭與陳仁並排而立。
「船長心情可好了！」葉行雲問道。
陳仁爽朗的笑道:「有什麼不好，媽蛋這麼好的天氣我有什麼理由心情不好。」
葉行雲幾分詫異的盯著陳仁，他沒想到陳仁這麼快就能恢復過來。
陳仁摸著方胡收起了笑容，道:「他們上船的那一刻起就做好了隨時犧牲的準備，他們有這個覺悟，作為他們的船長我又怎能沒有，只是有時總是要發下牢騷的。」
說完他咧開嘴對著葉行雲燦爛一笑，笑得十分醜陋。葉行雲也就沒再理睬他。
不多時，海平面上出現了小小的黑點，陳仁指著黑色的小點自豪到:「要到了，葉先生我的祖國。」
「看來一定是個有趣的國家。」葉行雲回應道。
……
離港口已經十分近了，陳仁的戰艦平穩的開始減速準備泊船，不遠處另一艘戰艦靠了過來。看見來船陳仁不由
皺眉，來船之上一尖臉羊胡男人站在船簷上似笑非笑對陳仁叫道:「不錯啊，這次這麼早就回來了。」
男人滿臉嘲諷，陳仁不為所動，道:「你爺爺我早回來晚回來關你球事。」
「陳仁別得瑟，早晚會給你們好看。」
陳仁笑而不語。
兩艘穿同時靠了岸，孫淑磣以被葉行雲叫了出來，水手們也開始將貨物搬運出來。
「先生下一步準備去哪裡？」陳仁問道。
葉行雲雙手拿劍抱拳道:「這幾日多謝照顧了，之後也不準備再去何處，也就在此處住下吧。」
陳仁一聽眼前一亮:「先生可願加入我們。」
葉行雲微微笑了笑沒有說話。
陳仁有幾分失望，沒回答自然是拒絕了，他其實也沒報多大希望畢竟像葉行雲這樣的高人又怎會投到他麾下。
「既然先生準備定居下來就一定要有住處，這個我可以為先生推薦幾處。」
葉行雲再次抱拳道:「這便不勞煩陳船長了，等我找到住處再來拜會你，就此別過。」
說完領著孫淑磣下了船。
陳仁目送著葉行雲一行下船，鮑魚來到他身後，道:「老大，不用過於在意，我們以後時長拜會便好，葉先生既然拿了東西以後就一定會拉我們一把，像他這樣的人身外之物都是不在乎的。」
陳仁轉身一腳虛踢向鮑魚，罵道:「這他/媽還需要你說。」
的確陳仁也只能先就此與葉行雲就此別過了。
葉行雲和孫淑磣帶著孩子下了船便遇著之前與陳仁槓上的尖臉羊胡男人，羊胡男人身後一干痞氣十足的男人，葉行雲注意到他們都統一以紅色為主著裝，而陳仁艦船上水手都以深藍為色。
葉行雲也沒有再多注意這群人，帶著孫淑磣向城內行去。
葉行雲離開後羊胡男人還在看著他們離開的方向，他問一旁的手下道:「剛才從陳仁船上下來的一家人應該是外來人吧。」
手下想了想道:「這港口城就這麼大，那家的娘們兒我沒見過，那個小婦人絕對不是這裡人。」
羊胡男人詭異的笑了笑心中打算著什麼。
孫淑磣除去小的時候那次逃亡外也勉強算是第一次來到異鄉他國了。這裡四處可見的椰樹，街道以白石鋪路，街道兩旁也是白石砌成的房子。鋪面沿街開設，小販隨處可見，討價聲叫賣聲隨處可聞。人們穿得都十分清涼，只是一層單薄的布，不過卻別有一番風味。
孫淑磣一改躲在葉行雲後面的作風，主動跑到葉行雲之前探索起來，對此間新鮮的事物充滿了好奇。
見少女這般歡快葉行雲也是安心不少，畢竟少女遠泊他鄉都是因為自己，他向少女要過孩子好讓少女能玩得開心。
熱鬧的街道繁多的商品總是女性們的天堂，特別這些東西些新鮮事物，孫淑磣總是停下來問這問那。
她拿起一支攤位上的髮簪插在自己頭上，轉頭高興道:「好看麼？葉大哥。」
少女的笑容燦爛無比，甜甜的酒窩掛在臉上，著實讓人心醉。葉行雲只是淺淺笑了下沒多做表示，少女見狀嘟了下小嘴將髮簪去下。
突然一木板飛來眼看就要砸著孫淑磣，葉行雲一個閃步來到孫淑磣身後接住了木板，孫淑磣反應過來時葉行雲已將木板放了下來，她突然十分安心，正準備說些什麼幾步外的鋪面內傳來的激烈的呵斥聲。
珠寶店內滿是碎落一地的木板，一名穿著短褲背心的短髮黑膚女子坐在店正中央的椅子上。女人一直眼睛蒙著眼罩，凹凸有致的身形散發著女人的美感，黑色的肌膚和短髮卻不影響她的俊秀。獨眼女人身後幾個彪形大漢分列兩側，身前一老闆模樣的人跪在地下。
女人翹起了二郎腿，她靠著椅子仰頭俯視著身前的老闆，老闆跪在地上瑟瑟發抖。
瑟瑟發抖的珠寶店老闆到現在都不知道究竟怎麼回事，正午時這群人便衝進了他的店，不由分說就是一通亂砸，將店內桌椅大多都砸毀好在沒有動店內的金銀珠寶，他本想呵斥他們卻被一腳踢跪在地下，在他看來這群人就是強盜。在這個治安管理十分嚴格的港口城市又是鬧市區發生搶劫，必定很快會有官兵前來，店主抱著這個心態也沒多大怕的，即便跪著也十分嘴硬，訓斥著闖進自己店舖的人，可是迎接他的便是一頓拳打腳踢。這些人打了他之後也沒有拿任何東西也不離開，只是搬了個椅子，一個女人大搖大擺的做到了正中。
那女人也不說話，只是靠著椅子翹著二郎腿，仰頭俯視這店老闆，一直這樣看了許久。
店老闆突然意識到了什麼，鬧市中遭搶劫，這般久都沒有官兵前來，那便他們是官兵都不願管的人，他開始害怕起來。
女人身後的彪形大漢沒等他害怕，道:「說。」
店主抬起頭不解道:「說什麼？」
話音還沒落彪形大漢撿起地上木板一板子打在老闆臉上，木板斷裂飛出鋪去，老闆臉迅速青了起來，鼻血橫流。
「想一想，再說。」彪形大漢繼續道。
老闆被一板子打懵，也不敢說話，只是害怕的在地上發抖。
孫淑磣聽到幾步外的珠寶店好像發生了什麼，放下了取下的簪子，穿過人群溜到了珠寶鋪前，葉行雲搖搖頭也只得跟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