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十二章 定居 文 / 飛出地球的豬
老闆不知道到底自己怎麼惹到了這群人，他也不過才遷到島北這個港口城，這家店不過才開數十天，連周圍的店舖鄰里都沒混熟。
坐於椅上的獨眼女人輕搖著她翹起的腿，她胳膊支在椅扶手上三指支撐著腦袋看著如同老鼠一般的店老闆。她提腳輕踢店老闆，店老闆像觸了電一般縮得更緊，獨眼女人一臉冷漠用腳尖勾起店老闆低著的頭，店老闆臉已變了五形，如同豬頭一般。
獨眼女人左右瞅了瞅，豬頭一樣的店老闆，淡淡道:「不錯，算是給你這個新來的留了點印象了。」
說著獨眼女人向身後屬下示意，領頭的彪形大漢扯足了嗓子叫道:「把那幾個人給我搭進來。」
隨之幾個彪形大漢架著幾個半死不活的人進了店，到了獨眼女人面前便把那幾人扔到了店老闆身邊。幾個奄奄一息的人臉被打得辨不出他們究竟是誰，可是店老闆通過他們的身形還是認出了這幾人，汗水順著老闆臉頰流了下來。
店家很早以前在南島發家，本是飾物倒賣的他，在偶然之下收到了價格便宜成色上好的玉器。貪婪的趨勢下他糾結了一批游手好閒的癟三專偷來看金銀玉器顧客的首飾財務，再轉而加工賣出去，好些時日通過這灰暗勾當賺了不少錢。可是他這見不得人的事終是被發現，自然原來落腳之處是帶不得了，他便說動這幾癟三來了北島這港口城市準備重新做這勾當。
獨眼女人探前身來道:「老闆現在可以說了吧，慢慢說，想好了說。」
說著又提腳將老闆腦袋踩了下去。
老闆想了許久，事到如今不說是不行了，道出實情的老闆面如土灰的爬倒在地上，他知道自己的這個店怕是保不住了。
獨眼女人站起來拍了拍老闆的頭，笑呵呵道:「你應該慶幸你說了實話，不然你就會跟這幾條死狗一樣。只要你以後守本分，這生意你就可以繼續做下去，但是如果有下次，你就準備變成魚的飼料吧。」
說著她一招手帶著一眾手下離開了店舖。
小店周圍的店舖與路過的行人都只是向店舖內看了幾眼，看到獨眼女人在內也就不再關注，唯獨孫淑磣和葉行雲在門口站了好些時間。
那女人出來目光正撞上好奇的孫淑磣，她打量了一下這一行奇怪的外來人便朝街道一邊離開了。
「葉大哥，那個女的好厲害的樣子。」孫淑磣很是崇拜的說道。
葉行雲並沒有多注意方纔的彪悍女人，他現在只是想尋個長期的住處安定下來。
四處打聽下，他們在城外小鎮上找著一處出售的小院。葉行雲當了劍鞘，買下了小院，小院的主人似乎很爽快，見葉行雲來買給了個低廉的價格就賣了。
院子雖不大但一應俱全，便也算是在這陌生的地方紮下根了。
人啊這種動物必定要群聚，不然豈不是要成野人，雖然葉行雲很多年一個人慣了，但現在不同，他要做一個普通人，正常的普通人。作為正常的普通人一定要有正常的人際關係，剛紮下根來自然要聯絡下鄰里感情。
孫淑磣算是逛了一天，才安撫好小孩還沒歇停便聽到葉行雲在身後說:「走。」
「走哪裡去？」孫淑磣問道。
「串門。」
……
葉行雲買下的小院旁邊是一個規格看上去差不多的小院，從門口整潔成都來看，這家主人一定是個勤勞的人。
孫淑磣抱著睡著的孩子和葉行雲來到這家人門口。葉行雲依舊拿著劍，他的劍因為沒了劍鞘所以用布條裹著，要不是還有個劍柄露在外面估計會被認作一個棒子。
葉行雲扣了三下門，不就就從裡面傳來動靜，門開了，一個看上去還算年輕的男人站在門內。
葉行雲也不做其他表態，雙手合實向對方鞠了一躬，蹦出兩個字「你好。」
屋內男人被這架勢搞得有點不知所措，趕忙退後兩步也向葉行雲鞠了一躬，也蹦出兩字「你好。」
兩人直起身來，葉行雲沒再說話只是站在滿口盯著那主人家，好像在等什麼，主人家一臉茫然站在那裡不知道葉行雲敲門要說什麼。兩人大眼瞪小眼，氣氛尷尬到了極點。
這時從屋內傳來女人的聲音。
「夫君，是誰呀？」
一名大著肚子的女子來到了門內男人的背後。
男人看了看葉行雲又看了看自家娘子，摳著腦袋道:「這個……這個這個。」
男人說半天卻也沒說出個之曰來。
葉行雲還是一臉呆木的拿著劍站在別人家門口。
男人又摳了摳腦袋試探的問道:「這位兄弟，你是要……」
葉行雲身後的孫淑磣實在是看不下去了，湊上前來說道:「這位大哥，我們是剛搬來的，就住你們旁邊。」
孫淑磣靠到葉行雲身邊道:「這是我大哥葉行雲。我叫孫淑磣。然後這個孩子……」
孫淑磣看向葉行雲表示詢問。
葉行雲總算是接口，道:「這是我的孩子。」
這家被搞得不知所措的男主人才恍然大悟，連忙表示歡迎，將自己與家人介紹了一遍，原來男主人叫童福貴，女主人叫王財彩。他們邀請葉行雲一行進屋子吃晚飯，不過被孫淑磣堅定的回絕了。
孫淑磣如何敢讓葉行雲進去別人家裡做客。光是敲個門就搞得如此怪異，進去了還不出盡了洋相，到時候怕是地縫都沒得鑽。拒絕了好客的鄰居孫淑磣就扯著葉行雲往回走。
看著孫淑磣和葉行雲離開的背影，女主人笑著說:「真是有趣的一家人，你說他們是好人吧。」
男主人乾笑著說:「應該，可能，是吧。」
……
被拽回自家院子的葉行雲道:「我們只去了一家，現在應該去別家才對。」
孫淑磣抱著孩子回身說道:「葉大哥，你知道什麼是串門麼？」
葉行雲想了想很認真的回答道:「應該知道吧。」
孫淑磣翻了個白眼。
「葉大哥，你串過門麼？」
葉行雲搖了搖頭。
「什麼！你連門都沒串過。」
「小的時候在山上住，師兄們都是同吃同住哪裡有門可串。然後在外行走居處都沒有更何況鄰居。最後住在王府，不過都是別人來串我門。」
孫淑磣有幾分抓狂，她下了一個很重大的決定——教葉行雲串門。
……
次日上午葉行雲在孫淑磣一晚上的教育之下果斷的進了城。花了當劍鞘買房子剩下的錢，找了個酒樓子，置辦了幾桌酒席要他中午送到鎮上家中去。再找了許多紅紙寫了很多請函，回到鎮子挨家挨家從別人門縫塞了進去。串門果然對他來說太麻煩了還是這樣來的直接痛苦。
正午時分，鄉里看著函子的紛紛前來湊這頓搬家宴，順帶看看自己的新鄰居。
不多時便坐滿了酒席，葉行雲捏著他的帶柄的棒子向眾鄉里道:「在下葉行雲，帶令妹孫淑磣，攜子從海外來此定居。還望眾鄉里多多照顧。」
葉行雲在正式場合說話也不含糊分毫，不過叫他說說家長裡短還真很為難他。
眾相親聽了連忙回應。
「葉兄弟，哪裡話。既然在這住下了便跟我們是一家人。如何還說這般見外的話。」
「對，對，來了就是一家人。」
「喲，你家是個男娃啊。正好我家是個女娃，我兩家正好認個親家。」
……
鄉親們熱情非凡。
葉行雲與孫淑磣一同入席，這之後聯絡感情的任務便全交給孫淑磣了。鄰里之間也相互聊了起來。
「這院子空了也快一年了。」一名村民突然說道。
「對啊，再過十幾日便整整一年了。」另一名村民附和道。
一桌子人說到這裡集體歎氣起來，有的甚至還十分氣憤。
「那個畜生，別讓我看到他。」
「他現在是發達了，你看到他又能怎麼樣。」
孫淑磣來了興趣，問道:「一年前這院子裡裡發生過什麼事麼？」
坐在一旁挺著肚子的王財彩講道:「我們這裡啊！九月初九生的孩子要作為祭品祭奠神明。」
孫淑磣驚訝問道:「祭祀活人？殺了小孩？」
王財彩平淡的回答道:「對，只有九月初九出生的小孩。」
王財彩說得過分平靜好像這事情十分普通一樣。
「這院子以前主人的妻子當時大著肚子，再過個半把月便差不多要生了。」
王財彩繼續說道。
「那個狗東西為了做官發財，九月初九那天將他妻子殺了取了肚子裡的孩子獻給了神官。」說到這裡她才變得十分憤怒。
鄉里們想著當初發生的事情都蹙起了眉頭。
「那個狗東西，把不完全的孩子獻給神簡直是對神的褻瀆。」
「對，更何況他還殺了他的妻子。」
……
村民們說著說著都有些憤怒起來。
葉行雲聽著村民的談話目光流轉，原來這些人憤怒的根源是褻瀆了神明。他默默地觀察著週遭的鄉里，他發現這個國家越來越有趣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