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3章 怪石探秘 文 / 冷屠徒
經過此事，楚家尋來了幾個武藝較強的習武者作為「玉中苑」的看護著。總說：「細水只怕長流」縱是楚家萬貫傢俬，也防著破敗的日子。
於是，楚家的第五代傳人便想到牆內鑲嵌磁石的辦法。
就連玉中苑的門口兩旁放上了了大量的磁石，門框更是由純度較高的磁石打造，凡有帶鐵製的兵器等，一進門便會被吸住了。
來劫者，刀或能傷人的鐵器被吸住了，赤手空拳，縱然傷人，也不會使人置之死地。
想要高枕無憂，就得面面具備！
後來，便是室內也放上磁石，就連柱子中也不例外，整間屋子磁力十足。可謂：「防玉杜鐵，防賊未然」，古代交兵，總是兵馬未動，糧草先行；對於價值連城的「玉中苑」亦如此，得把它弄得固若城池。
不吃一塹，不長一智，不經風雨，怎能成大樹。不經洗劫，怎得堅固。
楚中魁得到這一點線索，於是更進一步的參研各種書目，想要知道怪石的秘密可翻遍了多種奇書怪志，也毫無進展，倒是奇怪、靈異之事瞭解好多，對於迷信等事到有一些自己的主見，每月初四，十四，廿四的祭祀，是出於家族世代傳下來的規矩。
但想到怪石裡面含有鐵質，便想著不如把怪石拿來練治，來看看有什麼結果。於是他便叫鎮上最出名的鐵匠王英幫他煉一煉，王英堪稱『王鐵』，於是人們都叫他王鐵，他打造的物件，大的有幫官府打造地牢，幫大戶人家打造密室，小的也有，幫農家打造馬掌，鑰匙等小物件，各種農具。
王鐵也是遠近聞名，如今也只是招呼著手下，指點迷津，還收了幾個徒弟，打鐵的事就落在徒弟們身上，忙撲了這麼多年一時半會兒也閒不下來，一邊觀察著徒弟，一邊照看一下店舖。徒弟有什麼不懂處，王英便指點指點，日子過得到有滋有味。
但王英一想到誰繼承自己衣缽，他便搖搖頭，一臉愁思，心亂如麻，手腕背負，踱步不前，自己一生苦創煉鐵法，到頭來，還是要傳給外人。自己的兒子，自打從小就不願意學打鐵之法，覺得又累又髒，沒什麼社會地位，兒子甚至在取笑自己，嘴上不說，但心裡總有的一點點。唉，如今只能在徒弟中物色一個，所以，王英一直觀察。
這天他便帶著那幾塊怪石，去找王英，如果是往常，楚中魁是不會親自登門拜訪的，他一路欣賞著沿途風景。
街上雜人來往，在這條街上的人可沒有高低貴賤之分，統統叫做趕街人。只見街上車水馬龍，人山人海，摩肩接踵，絡繹不絕，各種叫喊聲不斷，彼此起伏，一波又一波，吆喝不完。
再看街上兩旁，有賣菜的，各色蔬菜，蔬菜上面還有許多水，賣菜的為了蔬菜不過分的焉了，便灑上一些水，保持新鮮度；有賣布的，五顏六色的布，惹得少女們把布團團圍住，巴不得把這些布全買回家；有賣肉的，只見一個個大漢，各自守在自己的攤前，眼睛直溜溜的看著人群中有沒有自己的老顧客，一顆心也盼著趕街人來買肉，自己可以早點買完回家；有測字算命的，在地上拜一個小攤，便故弄玄虛，可怕厄運降臨的人們還是去算一卦；還有賣藥的，他們擺出了各種珍貴藥材，不但有植物，還有動物的；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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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許多的，不盡其詳，其中還有買各種鐵器的，這便是王英打造出來的，來買的的人，總比其它地方地方的總和還多。楚中魁也湊上去看看，果然鐵器無打裂之痕、粗細不均之處。
再順著街直走一陣，人越來越少，街道兩旁的柳樹被嬌陽烤得拖沓著枝條，昏昏欲睡似的，吱吱作響，只有蟬聲不絕，叫得撕心裂肺，一聲勝過一聲，整片天只有街上不露一絲生機，沒有一絲風的跡象，悶得人要死。
哎，楚中魁，才走了這一段就揮袖擦汗，楚中魁還真想一屁股坐在那不走了，但一想自己什麼身份，便有繼續向前挪動著，只覺太陽似乎變成一個白球，一刻比一刻熱，只得強忍著走。
袖子都快擦得濕透了，楚中魁一心想著快點到，感覺就像離王英打鐵處越來越遠。就這樣一直走，走到一處較偏僻處，綠樹成蔭，一到便涼意徐來，一座由石頭壘成的小屋，傳出了叮叮噹噹的打鐵聲，此處便是打鐵鋪。
只有到街天，王英才來這兒打鐵，遠近的村民需要打造新的，或者舊工具需要翻新的都在這天完成，其餘的時間都在家裡打一些自己喜歡的，在街上賣的也是他在家打的。更確切的說是他的徒弟們打的，他頂多是個監工。
楚中魁快步走去，這時在外面拉風箱的趙靜看到楚中魁，便上前笑到：「楚老爺，有什麼事麼？」
王英聽到說話聲，叼著雕花煙斗慢吞吞的站起來，並說道：「誰啊？」語氣傲慢，不可一世，話音剛落就走到門口。
到了門口，眼睛一亮，雕花煙斗離嘴了，呆立、麻木的雙腿像被人驅使，不由自主的快步走下四五級高的台階，笑臉迎到：「楚管家登臨，有失遠迎，在此賠不是了。」
楚中魁笑臉綻開，道：「那裡那裡，有事相求，所謂『無事不登三寶殿』」
「哦，什麼事？讓楚大管家親自跑一趟！」
「也不是什麼大的事，你肯定能幫我，就是煉幾塊小石頭。」
「哦，就這麼簡單！」
「嗯，我就說，對王兄不是難事。」
王英笑了笑，並一手伸開作出相邀姿勢，說道：「什麼事，進屋裡面說。」
兩人便走進了屋子，坐下來，王英道：「到底有什麼事？」
楚中魁道：「我有幾塊怪石，想請你幫我煉製一下，看有什麼成分在裡面，這塊石頭異常堅硬。」
「唉，我以為是什麼難事，就這事啊！你把石頭交給我，回頭我幫你看看，有什麼發現的話，我來告訴你。」
於是楚中魁就把石頭交給他，他小心翼翼的接過，只見一塊做工精美的帕子，裡面托著幾塊感覺圓圓的石頭。
楚中魁道：「有煩王兄了，那我告辭了！」
王英道：「那你慢走」說著便送出門去，楚中魁謝過，轉頭一個勁的走了。
卻說在楚中魁走後王英叫徒弟拉風箱，把風箱拉的哧哧的叫，火苗撲起，紅色中帶有一點淡藍，炭火紅通通的，映的滿臉紅暈，汗珠也夾著豆子滾落下來。
燒的通紅的鐵被浸在水裡，一股股白氣環抱而起，打鐵的屋子充滿了異味，鐵的味道混著汗味，人聲混著打鐵聲，簡直是亂七八糟的。
靜靜躺在地上的是幾個木墩，笨重的木墩上嵌著大鐵塊，頂部被千萬次錘打，已經翻捲過來，發著晶晶亮光。
王英翻開折著的布，看到幾個的小石，平生到從未見過。他見慣煉鐵之石，一見這怪石，便知這怪石質地堅硬必是無疑的。
王英想到怪石是楚中魁親自交給自己的，得自己辛苦一番，再說，在這打煉，未必小覷人家，想定便打消在此煉造的念頭，回頭招手正在賣力拉風箱的徒弟，滿臉慈祥的說：「趙靜，你別拉了，你跟我會府辦事。」
「好的，師父，你稍等一會，我吩咐師兄、師弟們一下事宜。」趙靜應聲喏道，走過去給正在忙活的師兄弟們說了一些事情，見師兄弟們放下手的活兒，聽趙靜說話都點點頭。師兄們當是師父吩咐，便言聽從是。說完，趙靜順手從牆上取下外袍，走向王英，並恭敬說道：「師父，咱們走吧！打鐵的事，我都吩咐妥了。」
師徒兩一路走去，師父在前，徒弟尾隨，一路沉默不語，烈日墜西，熱光稍減。街上的人也稀了不少，地上雜物多了許多，只有叫賣聲還在如日中天，經久不息，彼此起伏，相互交織，分外嘈雜，有許亂耳。
走到一處，四周房屋高低不齊，彼落起伏。沿著巷子深處，『王府』大字奪眼，兩旁緣木有對聯：踏破覓處來尋鐵，掄煉此家往成鋼。
師徒兩逕自推開門，踏過堅實的門檻。王府比起楚中魁的府捨，當真遜色不少，偌大個庭園，也只有綠草如茵，幾處角落有幾顆樹木。
庭院中也有一座煉鐵處，比起街落處鐵鋪的較為豪設，工具俱全，流程一目瞭然。王英小憩片刻，一杯清茶飲盡，起身張羅，這時趙靜已經把爐火弄得旺燒，一節節碳被添加到爐中，風箱被拉得撲哧撲哧的響，一股笨氣吹向炭火，炭火燒的更旺，火星四迸，火焰紅烈，火焰隨著箱內來風左右擺晃。
趙靜從櫃裡取出所需工具，一一擺出，只差師父親自上陣露神藝。王英從煉房的掛釘上取下麻褂，就展開楚中魁給的裹布，手托小石頭。
煉鐵是一個複雜的活兒，首先要把含有鐵質的石頭鍛燒，不斷加溫，使鐵水流出，然後讓其凝固，不斷打煉，剔除其中的大量雜質，提高其純度，提高韌性，才稱其為鐵。
據記載：「凡土錠鐵，土面浮出黑塊，形似秤錘。遙望宛然如鐵，拈之則碎土。若起冶煎煉，浮者拾之，又乘雨濕之後牛耕起土，拾其數寸土內者。耕墾之後，其塊逐日生長,愈用不窮。」讓人知道含鐵的石頭的特徵，並卻：「凡砂鐵一拋土膜即現其形，取來淘洗，入爐煎煉，熔化之後與錠鐵無二也。」經過煉製便是鐵。
也有：「諺云『萬器以鉗為祖』，非無稽之說也。凡出爐熟鐵名曰毛鐵。受鍛之時，十耗其三為鐵華、鐵落。若已成廢器未銹爛者，名曰勞鐵，改造他器與本器，再經錘鍛，十止耗去其一也。凡爐中熾鐵用炭，煤炭居十七，木炭居十三。凡山林無煤之處，鍛工先擇堅硬條木燒成火墨。其炎更烈於煤。即用煤炭，也別有鐵炭一種，取其火性內攻、焰不虛騰者，與炊炭同形而有分類也。」就是說，鐵被初步提煉出來，只是毛鐵，要經過千錘萬砸，才可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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