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22章 殺戮 文 / 貳號零件

    李凡再次動了起來，他快得就像一條稟烈的線條。他以最快的速度靠近了最右邊的達達族。他的身體向前傾斜，幾乎與地面平行，偏偏行進的速度快得驚人。

    達達族驚恐地看著這個不斷向自己靠近的影子，幾乎偏執地追著李凡的身影進行著瘋狂掃射，偏偏卻沒有一顆子彈能夠打中對方。

    李凡的手掌順著槍管遞上，狠狠砍在了這名大漢的咽喉處。順勢一把奪過這人手中的衝鋒鎗，李凡加快體內能量的轉換，力已經開始包裹了他身體的每一條肌肉，他向前衝去並且他的速度越來越快，猶如一陣山風在松林與空地上穿梭。

    三名奔跑著過來的達達族對這道灰色的光線進行猛烈的射擊。但他們的子彈那能追上風的速度？更何況這風還帶著強烈的殺意。

    快速移動中的李凡舉起了手中了的衝鋒鎗，他食指一彎扣下了扳機，兇猛地火舌不停地向外噴吐著，將它曾經主人的惡意全部傾瀉在了自己的同伴身上。

    直到手中的衝鋒彈出最後一顆子彈，李凡仍然在不斷地扣動著扳機。他面前的三人已經如同破舊的篩子一般躺在雪地上不停向外流淌著鮮艷的血液，紅色的液體浸染了白色的積雪慢慢變成了微紅的粉色，在月光之下呈現出一片有著詭異美感和慘烈的場景。

    被一記手刀砍中咽喉的大漢，眼眸裡滿是不可思議和驚恐的表情。他雙手捂著自己破碎的咽喉緩緩倒在了地上。在他倒地的瞬間，他的另外三名夥伴同時也轟然倒下。

    看到自己夥伴紛紛被殺，然自己沒有辦法反抗的達達族們變得有些驚恐，他們四散地衝入黑暗中的松林中各自為政。

    而帶著殺死敵人並把他們的血液塗抹在自己身上這種殘酷意圖的達達族們開始在恐懼中改變了自己的想法。他們現在想的是要如何才能從這場戰鬥中存活下來。獵物和獵手之間的微妙處境在這一刻得到了充分體現。

    李凡拿著沒有子彈的衝鋒鎗閒庭信步般地走進了伸手不見五指的黑暗松林之中，月光被厚厚的松葉擋在了外面，視覺在這裡失去了效用。但李凡卻像能用雙眼在黑暗中視物一般。

    在之前，他一口將身體所有的能量都轉化成了力，此刻他感覺自己的身體充滿了力量，五感變得極其敏銳。他不需要眼睛，因為他全身上下此刻都是他的眼睛。

    從一開始的擔心到現在的自信，不過片刻時間。李凡覺得世界盡在自己掌握之中，而他只需要好好讓這些隱藏在黑暗中的獵物陪自己好好盡興一場。

    殺戮帶給人的是各種情緒的結合，當你處於上風又掌握著絕對性地壓倒力量之時。一直壓抑在心裡的從未出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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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過的嗜殺就會悄然地主宰著你的思想和身體。

    現在李凡就處於這樣一個狀態，第一次殺人的少年，發現原來人就這麼的脆弱。他們的死竟然能給自己帶來身體和精神上的雙重刺激，而這些刺激竟然是自己辛苦修行從未體會過的美妙。

    在這樣的狀態下的李凡是極其危險的。他有可能會被這種可怕的情緒引領著走上極端。因為他感覺的這種美妙就如同會使身體上癮的藥物一般，讓人產生依賴，讓人想一次又一次得重溫這種主宰一切的感受。

    當然，就得一次又一次去殺人，直到你再也無法控制你自己。到那時李凡就已經不是現在這個懵懂少年。而是被宇宙聯盟通緝的頭號殺人狂魔。

    當第一次處於這樣狀態下的李凡，閒散地走在厚厚的松針上時，他的手突然抬起一甩，沒有子彈的槍械就如同暗器被丟了出去。

    一名達達族只覺得胸口疼痛難忍，低頭看去發現自己被不知何時出現的槍械擊中胸腔。原本筆直的槍身呈彎曲狀深深地陷入了自己的胸膛之中。他來不及說些什麼，只能發出『霍~霍~』這般無意義的聲響，重重地向後倒去。

    聽見呻吟和骨頭折裂的清脆響聲，李凡臉上露出了滿意地表情。他發動項鏈上晶體所蘊含的意念衝擊定住了面前想要逃跑的五名達達族人，一圈無形的波動以極快的速度以李凡為中心向周圍發散。每當意念衝擊定住一人，李凡便化作一道灰光衝上前去，抽出達達族腰間自帶的獵刀將其滅殺。

    說來耗時，這五人的死亡也不過發生一兩分鐘之內。當五人全部死亡之後，李凡繼續向前深入，依舊是閒散得如同飯後散步的姿態緩緩行進。

    他彷彿並不知道前方的松林之中隱藏了四名達達族人，當他走入這些隱藏在樹上的達達族們給他設置的陷阱時，狂躁的槍械聲在樹與樹之間的狹小間隙中迴盪。子彈從四面八方無死角地向李凡所在的位置，炙熱的彈頭打在雪地上，樹幹上，濺起了大量的細屑，讓原本就很難視物的黑暗中視線變得更加混沌。

    隱藏在黑暗中的達達族們根本不管不顧地向下方一切可疑的黑影扣動扳機，直到手中衝鋒的彈夾已經耗盡。漆黑的槍管停止了噴吐，管口冒出縷縷白煙，槍管變得微紅。達達族們喘著微弱的呼吸，一動不動地伏在樹枝上，誰也沒敢下去查看。他們都沒有把握，正常人在剛剛的那種情況之下早已被密集的彈陣絞成了一團爛肉，可那少年明顯不是正常人。

    正當他們猶豫之時，還未散盡的煙霧之下響起了一個讓他們身平第一次感到恐懼的聲音。「你們送我的這些禮物，我不想要，還給你們。」他們下意識要離開所在的位置，繼續向更深處的黑暗逃命，準備下一次的伏擊。

    在達達族的觀念中，沒有逃跑，只有死亡和勝利。只是這一次他們沒法勝利了，密集的彈頭衝向了他們所在的位置。這些無聲的彈頭比剛剛自己手中的發出巨響的槍械更知道如何索命，這一次他們迎來了他們討厭的死亡。

    身後的松樹的樹幹被李凡所丟出的子彈攔腰打斷，轟然倒在了一側。讓原本漆黑一片的松林中透進幾許月光。

    李凡靜靜地站在被月光照射的地方，他的雙手依舊維持著剛剛丟出彈頭的姿勢，十指張開的雙手能清楚地看到原本有著清晰掌紋的手掌現在卻被斑斑點點的印痕所取代，其中之前被槍管燙傷的傷口在這些接近圓形的傷口中尤為明顯。

    李凡站在原地一動不動地維持著這個姿勢，在月光暗淡的照耀下，他如同一座雕塑。不是想要擺酷，而是隨著力的消耗殆盡，使用過度的肌肉紛紛發出不平的意願。現在李凡全身上下沒有一處不感到酸疼。哪怕只是收回手臂這樣簡單的動作也讓他冷汗直冒。

    雖然李凡在剛才那種情況之下將自己的速度提高到極限，但在如此密集的彈陣中想要輕鬆躲開還要抽空攔截幾顆奔向他處的彈頭幾乎是不可能的事，李凡做到了不過他的身體也被淺淺地劃開了幾道血痕。

    這些傷口和肌肉群集體的不平吶喊相比，完全不值得一提。周圍一片安靜，心中的那股嗜殺也隨著力量的殆盡如潮水般退去。李凡開始注意到這一片繚亂，血腥的松林。他有些不敢相信這是自己做的。他站著林地中央，顯得有些木訥和不知所措。

    沒有跟隨族人一同進攻的開澤，他在聽到族人們傾瀉的槍聲之後才開始慢慢潛入這片松林。他的計劃原本是在族人強大的火力掩護下，進行偷襲。

    不過十來分鐘的間隔，等他到來之時，看到的卻是自己族中勇士歪七扭八地躺在暗紅的雪地之上。要不是空氣中瀰漫的濃烈的火藥味，他幾乎以為自己正處在兒時的噩夢之中。

    順著雪地上的足跡一路跟隨，開澤看見了僵硬在林地中央一動不動的李凡。

    在他看來，林地中維持著古怪僵硬姿勢的李凡一定是在施展某種古怪惡毒的法術，不然他勇猛的族人怎麼會那麼快全部都倒在血泊之中。

    這讓他兒時的陰影不斷地從記憶的底層翻湧出來，他拿出一直藏在懷中的小型能量炸彈衝著李凡完全不計後果地撲了過去。他嘴裡不停悄聲念叨著，「惡魔，我要和你同歸於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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