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說博覽 > 言情小說 > 寵妾奴情

第19頁 文 / 容顏

    不願連累杜凌兒,因此慌亂的她比手畫腳企圖和他解釋清楚,可惜他既看不懂也無心看,於是一把推開她,毫不留情的走了。

    「掃地真有那麼好玩嗎?」

    「唉……」丑奴兒無奈的看了杜凌兒一眼。

    自從真相被楚殷揚揭穿後,杜凌兒就不再刻意假裝和丑奴兒不熟了。

    「你別看見我就歎氣嘛!」

    「太陽大,你該回房避避暑的。」丑奴兒停下手邊的工作比著。

    「避暑?那是像你這樣嬌滴滴的人才需要,至於我,舞刀弄劍慣了,這一點太陽還看不進我的眼裡。」杜凌兒豪氣的說著。「我現在呀,比較有興趣的是你手上的活,看你天天掃地,時時掃地,時時刻刻都在掃地,感覺好像根新鮮,你就讓我玩一玩嘛!」

    見丑奴兒不依,杜凌兒乾脆直接搶走她的掃帚。

    丑奴兒歉疚地望著滿臉笑意的杜凌兒,她很清楚杜凌兒不是覺得掃地新鮮,而是捨不得她在大太陽底下勞動。

    「哎呀,小姐,你怎麼在掃地呀?!」去廚房端冰品的翡翠一回來便見一向養尊處優的杜凌兒在掃地,不由得驚呼出聲。

    「你叫什麼叫呀!我想掃地,我高興掃地,不成嗎?」杜凌兒嘟著嘴,擦腰瞪著不識相的丫環。

    「成成成,只要小姐你高興,什麼都成。」自知壞了小姐好意的翡翠連忙陪著笑臉。

    「哼!既然你看不得我掃地,那換你掃吧!喏!」杜凌兒不理會翡翠睜大的眼,硬是將手上的掃帚塞進她的手裡。

    「啊……」翡翠哀叫出聲。

    「啊什麼啊,還不快掃!」杜凌兒「好心地」取走翡翠另一隻手上的托盤,然後轉身對著丑奴兒說:「走,跟我到房裡去。」

    「可是……」丑奴兒不忍心地直盯著翡翠比道。

    「別理她,她太久沒活動筋骨了,剛好趁此機會好好活動活動。至於你呀,現在唯一的工作就是取代她服侍我,所以,喏,這就交給你了。」社凌兒將手中的托盤交到丑奴兒手上,半強迫地逼她非跟上自己不可。

    「楚大哥……」夏翎羽端著茶走到楚殷揚身邊,輕輕喚著他。

    楚殷揚心中五味雜陳的盯著戶外。

    她們竟然可以不用紙筆就直接交談!

    杜凌兒怎麼看得懂奴兒在比些什麼?楚殷揚很不是味道地瞪著笑靨如花的杜凌兒。

    其實真正吸引他直盯著她們瞧的主因並非她們相處極為融洽的情景,而是另有疑雲困擾他,迫使他不得不仔細觀察她們。

    因為他怎麼都想不透他既然已經揭露了她們之間的關係,奴兒為什麼還日夜不斷的做著粗重雜活?

    她天天這麼勞動著,背部的鞭傷好得了嗎?楚殷揚神色複雜地瞅著丑奴兒的背部。

    「楚大哥……」不見楚殷揚有所反應,夏翎羽再次喚了聲,「楚大哥,喝杯荼吧。」

    「謝謝。」終於注意到夏翎羽存在的楚殷揚扯了扯嘴角,對她露出牽強的笑容。她的溫柔、她的善解人意在在讓他感到歉疚。

    每每雙手一環上她的腰,他的腦海就浮現一雙幽黯的眼眸,然後內心便開始不自覺地抗拒著懷中不熟悉的柔軟,是以直到今日,他與她仍是對掛名夫妻。

    心繫奴兒,而有負杜凌兒,他無愧;但負了翎羽,卻教他無言以對。

    「咱們是夫妻,還用得著道謝嗎?」很清楚楚殷揚心中牽掛著丑奴兒,但夏翎羽卻聰明的裝作不知,以免楚殷揚難堪。「對了,楚大哥,最近好像很少看見師兄,你知道他在忙些什麼嗎?」

    「你沒提,我倒沒注意到。」這些日子他一直觀察著杜凌兒和奴兒,試圖從中探查端倪,以便瞭解她們下一步打算如何做,以至於忽略了身邊的人事。「不過想想,這些天好像真的都沒有見到曉升。」

    「我還以為師兄私下跟你告辭了呢。」

    「怎麼會呢?就算要走,他也一定會先跟你說一聲的。」

    「對了,不知道奴兒的傷好些沒有?」他瞭然的神情令她窘迫,遂轉移話題。

    「應該早好了吧!」楚殷揚昧著良心回道。

    「是嗎?那怎麼我前兩天……」夏翎羽語氣遲疑著。「啊,或許是我聽錯了。」

    「你聽到了什麼?」楚殷揚一顆心倏地懸高,急忙追問。

    「沒什麼。」

    「你只要告訴我你聽到了什麼,有沒有什麼我自會判斷。」他執意要知道她究竟聽到了什麼。

    「我聽見姊姊斥責奴兒,罵她別傻了。」她頓了下,見他示意,她才繼續接著說:「她說:『你讓自己傷口發炎,高燒不斷,只會害苦你自已,那個姓楚的根本不會在乎。』」悄悄地觀他一眼,果然見他滿臉憂心。

    「那是她自找的,我的確不在乎。」儘管憂慮仲仲,他仍是硬著嘴道。她的傷勢加重了嗎?

    難怪她的身子骨越來越瘦弱,一副隨時會被風給吹走的模樣。楚殷揚忍不住又瞥了窗外一眼。

    「奴兒,咱們令晚再一塊兒睡吧。」杜凌兒旋動著頸子,活動僵直的筋骨。

    砍著柴火的醜奴兒停下手邊的動作,側頭看向杜凌兒。

    「好奴兒,你別淨看著我,快點頭呀。」杜凌兒俏皮的眨眨眼,臉上漾滿討好的笑容。

    「你的筋骨又泛疼了?」丑奴兒憂心的比道。

    自從前兩天她為杜凌兒揉捏按摩,活絡全身筋骨後,她似乎就上了癮,三不五時的邀她「同床共寢」。

    「沒有啊。」杜凌兒搖搖頭。

    她的搖頭換來丑奴兒疑惑的睞視。

    「你知道嗎?你抱起來真的好舒服,香香的,軟綿綿的,教人一抱就愛不釋手,難怪當年那個姓楚的總抱著你不放。」杜凌兒說著便趨向前擁抱住丑奴兒,並將頭埋進她的頸間,嗅問她身上獨特的淡淡幽香。「真好抱,比我的枕頭抱起來舒服幾千、幾萬倍,真教人捨不得放開。」

    杜凌兒笑鬧之餘,眼角餘光不忘瞄了瞄不遠處涼亭裡的男女。在瞥見男子直瞪著她時,她一面回以挑釁的眼眸,一面將丑奴兒抱得更緊,存心氣死對方。

    「別鬧了!我還要幹活呢!」丑奴兒輕輕推開杜凌兒,寵溺的望著她比道。

    「你這樣一根一根沒力的砍,要砍到什麼時候才砍得完呀!你還是把柴刀給我,我來砍。」

    「不了,這種粗活還是我自己來。」

    「哎呀,叫你給我就給我,這種活對你這樣嬌滴滴的人來說的確是粗活,可是對我這種成天舞刀弄劍的野丫頭來說,這根本不夠看。」說著,杜凌兒便搶過丑奴兒手中的刀,手一揮,果然兩三下便將成堆的粗柴劈成整齊畫一的細柴。「瞧,這樣不就好了嗎?」

    丑奴兒有些目瞪口呆的收回柴刀。

    「好了,你今天該做的活都做完了,咱們可以回我房裡溫存去了。」拉起丑奴兒的手,杜凌兒有些曖昧的大聲嚷道。

    溫馴的醜奴兒寵溺的搖搖頭,任著杜凌兒對她又抱又摟又攬的朝她房裡走去。

    「哎呀!」杜凌兒驚叫了一聲,停下腳步,來不及反應的醜奴兒一時煞不住腳步,便硬生生的向前撞上堵在她們面前的那堵內牆。

    「啊……」丑奴兒一立定腳步便急忙向後退去。

    「怪了,路那麼大條,你哪兒不站,為什麼偏偏堵住我們的去路?」杜凌兒沒好氣的擺出後娘面孔。

    「是啊,真是怪了,路那麼大條,你哪兒不走,為何偏偏故意撞上我?」楚殷揚非但沒被激怒,反而還將杜凌兒一軍。「你不用解釋。」他伸出手,制止她開口反駁,「我知道你等著對我投懷送抱已經等很久了。」

    「你少往自己臉上貼金了!我杜凌兒才沒那麼無恥呢!」杜凌兒臉紅脖子粗的氣漲著一張臉。

    「你少在那兒裝清高了,你要是懂得羞恥二字,今天就不會站在這兒了。」楚殷揚一點也不客氣的嘲弄她強行推銷自己進楚家一事。

    「你……」杜凌兒氣得咬牙切齒,卻無法為自己申辯,因而只能瞠著大眼猛瞪臉上滿是鄙夷的楚殷揚。

    「不用再你了!既然都讓你進了楚家門,要是再不進你的房,只怕要惹人非議了。

    所以……」望著她戒慎的眼,楚殷揚勾起嘴角,惡意的一字一宇道:「今晚我就如你的意,睡你的房。」

    「你……你……你……你開玩笑的吧!」杜凌兒瞠大的眼瞬間睜得更大,一張嘴張張合合,一時嚇得合不攏。

    一直跟在楚殷揚身邊的夏翎羽驚訝之餘,不忘分神的瞥了眼縮在杜凌兒身後的醜奴兒。

    丑奴兒憂慮的盯著楚殷揚充滿惡意的眼,不免擔心他的真正用意。

    「我看起來像在開玩笑嗎?」他滿意的看著杜凌兒嚇白的臉。呵!原來她也懂得害怕呀!

    明月高掛,晚風徐徐。

    喧鬧的蟲叫蛙嗚透過緊閉的窗欞門戶飄進幽靜的屋內。

    杜凌兒屏著氣息,圓瞠著一雙大眼直瞪著房門。

    每有風吹草動,她便握拳咬唇,瞬間擺出戰鬥姿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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