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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6頁 文 / 林如是

    嚴奇醒轉時,衝著希恩潘不知叫了句什麼,竟似乎是認知希恩潘的。野澤聽不懂中文,而這件事也委實不可能,六九是一千年前存在的人的複製體,不可能認識希恩潘的;但多疑的野澤,身為優秀科學家先於凡俗大眾的先知灼見他挖掘科學的底限,追探科學的可能性,更挑戰它的'不可能性'。

    希恩潘置若罔聞,只是盯著嚴奇。他當時聽得很清楚,他叫他"宗將藩"——就像現在他不斷叫嚷的一樣。

    塔娜也好奇地想知道。這段期間,她私下找人惡補中文,勉強學會一些初級簡單的會話。

    "博士。"一個助手帶了一個東方人過來。

    野澤看到來人,轉頭對希恩潘笑說:"希恩潘先生,既然你不肯告訴我,我只好自己去問了。"

    希恩潘沒阻止,讓野澤帶著通譯進去。

    "你們是誰?"嚴奇一見到他們進去,便大聲質問。"宗將王爺呢?我要見王爺!"

    "他說什麼?"野澤連忙問。

    翻譯一字不漏照譯,心中卻有些納悶,覺得嚴奇用辭甚是奇怪。中國封建制度崩潰已久,沒有人會再稱呼什麼王爺的。不過,美國這地方無奇不有,他也見怪不怪。

    "快問他是誰!"野澤催促翻譯。

    翻譯照說。嚴奇沒回答,凝眼掃了眾人一眼,才說:"你們究竟是誰?這裡是什麼地方?宗將王爺呢?快帶我去見王爺!!"扑打向野澤,被鐵鏈扯回去。

    翻譯嚇一跳,跌到地上。連史文生、塔娜也嚇了一跳。

    野澤說:"你告訴他,只要他乖乖回答我的問題,我就讓他見他想見的人。"聽了翻譯的說明,嚴奇默不作聲,冷然地盯著野澤,心中琢磨著。隔片刻,他抬頭盯住野澤,冷眸如寒星,說:"宗將王爺呢?我要見他——"

    "你要見我做什麼?"翻譯還不及說明,希恩潘出乎眾人出息料的踏進隔離室。

    "宗將王爺!"嚴奇迅速回頭,欲奔向希恩潘,鎖鏈將他箝制住。

    希恩潘走近到嚴奇面前,嚴奇目不轉睛盯著他——那冷漠的神情、令人膽寒的雙眸、迫人的氣勢,甚至那不留情的狠酷——他說不上哪裡奇異,但,是他沒錯!是宗將藩,"宗將王爺!"嚴奇又叫了一聲。

    "你最好看清楚,六九,"希恩潘冷酷的聲音經過壓縮,特別有一種銳利的感覺。"我是你想的那個人嗎?"

    嚴奇楞住,仔細盯看希恩潘——"啊!你的眼睛——"雖然有一種他說不出的奇異感覺,但站在他面前的,的確是統御隨青源,上清共主的藩氏宗將沒錯!只是-他的眼睛……

    "我的眼睛怎麼了?"希恩潘沉下臉。

    "你——"嚴奇忽然退後一步。"你不是宗將王爺……"

    可是他那神情、那態度,甚至那逼人的氣息,不是宗將藩又會是誰?

    "王爺,"不會錯的。嚴奇心想希恩潘變色的眼眸或許是治療過程所引起。"非常萬幸您還活著。是您救了我嗎?這裡究竟是哪裡?這些人身著奇異之服,口吐蠻夷之言,分明為化外之民,您怎麼會在此?還有,銀舞呢——"說到最後,尤其"銀舞"名字時,他口氣急促起來。

    銀舞?希恩潘劍眉蹙動一下。這名字他似曾聽過——對了,他很快想起楊舞瞪視他的情景。

    "沒想到你真的帶了原體的記憶。六九,你說你原來的身份是什麼?"希恩潘開始覺得事情變得十分有趣,就像野澤所亢奮的那樣。

    "我是嚴奇啊!王爺,你——"嚴奇略有絲迷惑,隨即甩頭說:"銀舞呢?她可好?!王爺,我知道您恨我,您要殺要剮隨便您!但求求您,請您讓我見銀舞!"

    "我是很想答應你,六九;不過,很可惜,根本沒銀舞這個人。"

    聽他這麼說,嚴奇面色死灰,哀求說:"求求您,王爺,我只要見銀舞一面——"

    "他們究竟在說些什麼?"野澤聽不懂他們的對話,不斷催促翻譯。翻譯亦是滿腹狐疑,只能一字字照翻。

    塔娜約略聽懂一些,十分驚訝。六九是複製體,但卻似乎認知希恩潘似。但除非有輪迴轉生這回事,否則,相差一千年的人怎麼牽扯在一塊?然而,這樣一來,這一切不是太匪夷所思?真有輪玧轉世這回事嗎?

    "王爺!"嚴奇不斷哀求,幾乎要撲向希恩潘。

    希恩潘毫不憐憫說:"你似乎還不知道自己真正的'身份',六九。這也難怪,你怎麼可能知道。"

    嚴奇露出一絲絕望,說:"王爺,你當真那麼恨我嗎?為什麼一直那樣叫我,而不肯叫我的名字?我是嚴奇啊!"

    希恩潘桀黠笑起來。"你問為什麼?聽好,我告訴你,因為你是ON計畫第六十九個複製實驗成體。"

    什麼意思?嚴奇茫茫的。

    野澤這時插嘴說:"希恩潘先生,你不覺得六九說的事相當有意思嗎?他帶著原體的記憶,這一點已經無庸置疑。"這點不是我所操控的,連我都很以外。如果能夠,我真想剖開他的腦袋,好好地、仔細地看個究竟。"他越說越興奮,像有一頭大獵物唾手可得那般,雙目問著紅光。

    "博士!"塔娜不禁開口。"你不是當真的吧?"

    野澤眼白一翻,說:"怎麼?你有出息見?"

    "不是太殘忍了一點?六九他是人——"

    "六九不是人!"野澤絲毫不以為然。"這種複製體要多少有多少,是一種資源,完全不能跟我們相提並論。"

    "可是——"

    "好了,你別再多嘴。難道你不是抱著這種信念才加入ON計畫的?"

    話是沒錯。但是……塔娜同情地望了望嚴奇。

    "希恩潘先生,"野澤對希恩潘說:"可不可以請你將上六九交給我?我想將他的身體剖開來,仔細研究個究竟。"

    "可以。隨你怎麼做,只要別將他弄死。到目前為止,六九的成功還算是個意外,必須留住他以保萬一。"

    "我知道,所以我才想剖開他研究——"

    "博士,"希恩潘眼眸收縮成一條線,利得像刀刃。"我想你還沒聽懂我的意思。ON計畫成功之前,我不希望這唯一的檢驗體廢掉,你懂吧?你的工作是盡可能找出關鍵成因,完成ON計畫,至於你那旺盛的好奇心,可以先讓它等一等。"

    "是,是,我明白。不過,只要不讓六九死掉,其它隨便我怎麼做對吧?"

    "沒錯。"希恩潘掃了野澤一眼,轉身走出去,絲毫不理嚴奇的哀求。

    "那我……"翻譯早嚇軟了腿。野澤隨手一揮,他立即沒命的逃出去。

    "博士,"塔娜說:"你真的要"

    "我想怎麼做,還輪不到你來多嘴。"野澤口氣陰冷。

    塔娜閉嘴不說話。史文生說:"博士,那我們現在該怎麼做?"

    "希恩潘先生太保守了,堅持不止目讓我剖開山六九的腦袋。"野澤的語氣有說不出的惋惜。"不過,以後不怕沒機會。我們先做個小實驗好了。"

    史文生和塔娜對視一眼,等野澤繼續說下去。

    "我在六九胚胎加了強化腦部的基因,他身體內的基因數和我們不一樣。我要看看,那些基因是否會發生任何作用。塔娜,此後你每天負責教導灌輸他知識和語言;史文生你則跟著我對六九做檢驗。"

    "是,博士。"塔娜心裡有數,野澤不要她而取史文生跟他一起研究,是因為她對六九起了同情,為他說話。

    "還有,"野澤又說:"去把查爾克拉克找來。"

    "查爾.克拉克?博士,是那個'新思覺'運動的克拉克?"

    "不是他還有誰。"

    "博士找他要做什麼?"史文生和塔娜面面相覷。

    "我當然有我的用意。六九複製體帶有原體的記憶思緒,這不是很奇妙的事嗎?都是卡在希恩潘先生,不然,我就可以剖開六九的腦袋好好瞧一瞧,看到底有什麼不一樣。"

    塔娜抿緊嘴,沒有應聲。史文生則是乾笑兩聲。

    被縛鎖在地上的嚴奇,嘴裡喃喃地仍呼叫著銀舞兩字。

    ********************

    "貝塔"地下三層實驗區發生的一切,完全被隔絕在重重的守衛之後。沒有希恩潘的允許,尼爾.希特潘即使貴為"艾爾發"高層人員,也不得其門而入。

    "氣死我了!"惱羞成怒,他又無法對正主發洩,一回家,重重甩下公文包,砸著杯子出氣。

    "怎麼回事?"尼爾的母親瓊.希特潘聞聲從裡頭出來。

    "還不是希恩潘那小子!"尼爾恨恨地說。

    "他怎麼了?"

    "希恩潘那小子鬼鬼祟祟的不曉得在進行什麼,'貝塔'守衛嚴密得連一隻蒼蠅都飛不進去。可惡的是,他居然連我都阻擋在外!我耶!尼爾.希特潘!也不想想我的身份!"

    "真有那回事?!"瓊.希特潘不由得皺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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