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說博覽 > 穿越重生 > 凰途之名門嫡後

正文 第三十二章 別把紈褲當白癡! 文 / 繁朵

    此刻,距離沙州城約有百里的一座臨時營地內,江崖丹正在挨個狂踹跪伏於地的將士們:「廢物!一群廢物!養你們幹什麼吃的?!幾天了?幾天了!別說把人救回來,連人影都找不到——那況青梧是會妖法,還是你們全是瞎子聾子呆子?!」

    儘管不少人被他踹得當場閉過氣去,但江崖丹還是覺得不解恨,大聲喝道,「鞭子呢?!把鞭子給老子拿上來!」

    小廝江柑戰戰兢兢的膝行上前,雙手捧上馬鞭,卻不太敢鬆手給他:「公子請暫歇雷霆之怒,二公子與六公子已經再三督促他們了,料想再緩幾日應該……」

    「緩幾日?!」江崖丹二話不說給了他一個窩心腳,冷笑,「十八打小被家裡捧在手心上,這一路行來就夠她苦頭吃了,何況落到匪徒手中?!她現在還沒被救回來,老子已經不知道日後要如何對父母、對外甥交代,你這狗東西還要緩幾日?!」

    江柑深知這主子的本性,別看自己伺候他好幾年,平常盡心盡力,但這火頭上惹毛了江崖丹,直接打死他又怎麼樣?江家八公子會缺個小廝?!

    他顧不得心口劇痛,咳著血趴在地上連連磕頭:「公子恕罪!公子恕罪!小的說話不當心!小的該死!」

    自己的貼身小廝尚且落到這樣的地步,江崖丹執鞭在手,更不顧惜江崖月與江崖情的心腹,抬手專朝人頭臉等要害抽去——這些人雖然是大房跟六房好容易在鎮西軍中攢下的一批精銳,但到底還是凡身肉胎,哪裡禁得住成年男子拿摻了精鐵的馬鞭專打頭砸腦?

    沒幾下,就有四五人承受不住被活活打死!

    江柑這會自身難保當然不敢勸,他都不敢,從京裡陪江崖丹一路西行的侍衛們更是不吭聲——但江崖月與江崖情的下屬們就受不了了:「八公子,我等已經盡力尋找,可那況賊實在……」

    「找不到就去死!」這些人在大房三房眼裡是好容易攢下來的精兵悍將,是寶貝;在江崖丹眼裡,卻跟路邊的花花草草、圈裡的牛羊雞狗沒什麼兩樣,每天打死幾個,能消了他這江八公子的火氣就是這些人沒白活一趟了!

    此刻見他們居然還敢阻攔,本來就因為妹妹一行遲遲沒有消息的江崖丹獰笑一聲,索性丟了鞭子,從身畔侍衛腰間刷的抽出長刀,朝那出言辯解的人當頭就砍下去,「你死了還找不到,就讓你全家都去死!」

    「八弟!!!」那人大驚之下偏頭躲過——下意識的想要反抗,卻聞一聲高喝,這才醒悟過來住了手,低下頭去掩住眼底的怨毒:作為大房與三房的心腹,本就對四房帶著敵意,如今再被江崖丹這麼一蹂躪,不記恨那才怪了!

    只是他也知道即使他的主子們也不敢拿江崖丹怎麼樣——再不爭氣也是嫡長子!嗣子!除非想跟四房不死不休了,不然,能動麼!

    他心念未絕,忽然肩上一陣劇痛!

    「八弟你在做什麼?!」匆匆趕過來救人的是江崖月,畢竟江綺箏等人被擄走,江崖丹不肯去沙州非要在原地等消息,他跟江崖情這兩個堂哥,於情於理也不能不過來看看。

    當然他們有正事要忙,不能像江崖丹一樣在這裡紮營落腳,所以約好了是輪流來看。

    今日輪到江崖月,因為怕被江崖丹催促,他來了之後都趕緊找個借口說要親自去找堂妹,溜出營地蹭時間……時間蹭得差不多了再回來跟江崖丹告辭。

    哪知今日正磨蹭著,卻聽說江崖丹又打死人了!

    這些人可都是他在鎮北軍中一點一點攢下來做家底的,還指望靠他們拿下鎮西軍呢,哪能被江崖丹當畜生一樣隨便打殺?

    「十八妹妹至今沒找回來,咱們心裡都不好受!」看著地上橫七豎八的屍體,還有幾個明顯會留下殘疾的下屬,江崖月的心簡直在滴血!

    若非為了顧全大局,他現在恨不得奪過江崖丹手裡的刀來,給這個敗家堂弟幾下狠的!

    可他如今不但不能這麼做,還得按捺著性.子哄這敗家子,「但你把人都打殺了,還有誰去找人救人?」

    「這麼幾天都沒點消息,這種廢物留著有什麼用?!」江崖丹絲毫不給他面子,聞言居然加緊幾刀,將刀下之人當著江崖月的面活活砍死——飛濺的鮮血甚至還濺到了江崖月臉上!

    他揚著刀,不屑的道,「與其留著他們耗費輜重,還不如養幾條狗!」

    江崖月一直都知道這個堂弟的跋扈蠻橫,但他長年在鎮北軍中,家信中隻字片語,不曾親眼見識過江崖丹闖到大房找弟媳婦算賬的無法無天,今兒還是頭一次見識這堂弟的目中無人,差點被氣得昏死過去!

    「就算他真是狗那也是為兄的人!你這麼做有沒有把為兄我放在眼裡?!」江崖月額上青筋畢露,死死的盯著江崖丹怒叱!

    然後江崖丹把刀扔到他面前,匡啷一聲差點砸到他腳,臉色比他還難看:「你我兄弟,打死你幾條狗也要朝我咆哮?!你到底有沒有把我當弟弟!」

    江崖月總算知道他的難纏與蠻不講理了——偏偏不能打不能殺不能傷的,為了防止自己再待下去會忍無可忍的砍死這個堂弟,他明智的閉上嘴,喊上自己的下屬直接走人!

    江崖丹的侍衛就剩了十幾個,也擋不住他們,雖然被江崖丹叱罵著阻攔,到底讓他們都脫了身!

    「公子息怒!怒則傷身!」江柑胸口還痛得緊,卻不得不端了茶水上來伺候,江崖丹這些年來沉迷女色,雖然是壯年,但健康也不容樂觀,萬一怒極攻心出點事,他這個小廝就死定了!

    所以江柑再怕也得來勸他冷靜些,「也許馬上就有消息了……」

    「你還真是個蠢的!」誰料江崖丹看了看四周都是自己從京裡帶來的人後,面上的暴怒之色卻消失得無影無蹤,冷笑著道,「鎮西軍就算是一群豬,拿件十八妹妹穿過的衣物給它們聞一聞撒出去,這麼久了總也該有個方向!這麼多人找了這麼久都沒見,你以為是真的找不到?!」

    他面色一片陰寒,「根本就是不想找!!!」

    江柑大吃一驚:「可是二公子跟六公子乃公主殿下的嫡親堂兄……」

    「我雖然平常不問家裡事,但也知道如今的西河王是其母楊太妃親手殺女換來的王位!」江崖丹嘿然道,「有類人為了權勢富貴親生女兒都能殺,何況是堂妹?!」他只是沉迷女色不求上進,知道正途也不想去走罷了,可不是智商有問題!

    江崖月與江崖情雖然把他控制得死死的,但這麼幾天下來的異常,真當他是傻子看不出來?!尤其江崖月方纔那麼維護他的下屬,卻隻字不提江綺箏,更是讓江崖丹確認了這個堂哥有問題!

    「那他們對公子?」江柑被他提醒也醒悟過來,怔了怔,想到自己主僕如今生死都繫於江崖月之手,整個人都差點癱軟下去!

    「他們不敢!」江崖丹冷笑,「我乃四房嗣子!他們敢殺我,祖父與叔公都容不得他們!更何況父親手握鎮北大軍,一聲令下便能誅滅他們兩房及姻親?!不然,你以為我現在還能好好的在這裡,當著江崖月的面砍死他的心腹?!」

    江柑顫抖著嗓音道:「但公子如今到底在他們手裡!方纔還打死他們那麼多人……」可現在人在屋簷下,你有點寄人籬下的覺悟好不好!真把人逼急了你懊悔都來不及啊!

    「大房與三房的爪牙,死有餘辜!」江崖丹草菅人命多了,根本沒把這個當回事,「方纔老二的眼神恨不得上來跟我拚命,最後還不是忍了?可見他跟老六雖然把我軟禁於此,卻也不敢拿我怎麼樣!」

    「那接下來怎麼辦?」江崖丹自恃身份,根本不擔心這兩堂哥對付自己,江柑可沒他這麼篤定——正如江崖丹說的,江崖月剛才那想砍死堂弟的眼神任是瞎子都看得出來了,即使今日忍了,但誰知道明後天他會不會越想越氣、跑過來幹掉江崖丹?!

    就算不幹掉江崖丹,弄死江崖丹的人出氣——比如他這個貼身小廝?

    所以這會簡直是急得團團轉!

    冷不防江崖丹冷笑著吩咐:「接下來?你現在去告訴老二,就說這麼久了十八妹妹他們還沒消息,老子等得心火直冒,這兩日身上都不舒服……叫他們給老子找些年少俏麗的丫鬟來伺候!」

    「……!」江柑差點一口老血吐出來:都什麼時候了您還不忘記拈花惹草?!虧小的剛剛聽您井井有條的分析,還以為您到底是一房嗣子,就算平常糊塗,關鍵時刻總是能擔事的!

    卻不知道這次還真冤枉了江崖丹,他擺手讓江柑退下去找江崖月傳話後,心裡想的卻是:「雖然說這麼幾天過去,十八妹妹多半已經……但興許天無絕人之路,未得噩耗我總要盡力而為!京中如今應知變故,但憑十九何等手段,如今也是遠水難解近渴。如今我手裡這幾個人根本不是老二跟老六的對手,想脫離他們的軟禁去找十八,只能依靠其他人!」

    「在沙州,那當然找十九弟妹的兄長秋靜瀾!估計秋靜瀾此刻應該也在想法子與我聯絡,只奈何如今外頭那些人對我看得緊,恐怕他到了附近也沒辦法進來!」

    「而且也不知道大房跟三房在沙州有多少人力物力可用,萬一秋靜瀾不是他們的對手,這聯絡還是瞞住他們的好!所以只有逼著老二給我找俏婢來伺候,橫豎我在京裡時就是這樣的做派,如今這麼要求也不算突兀……即使起初的俏婢可能是他們安排的人,但我向來喜新厭舊,一天讓他給我換一批,秋靜瀾若非已經不測,必能派人混入其中!」

    對於這次遇襲,江崖丹從沒懷疑過秋靜瀾——那位當年可是為了秋曳瀾半夜被江崖霜送回去,絲毫不顧江家的權勢,悍然對他們兩個下殺手的!

    這樣的兄長怎麼可能幹出坑妹妹的事?!

    而被江崖丹指望的秋靜瀾,此刻也在思索到他:「希望這江八不要太蠢!畢竟我如今可無法抗衡秦國公,能說能做的地方有限,否則一旦被抓到把柄,必招殺身之禍!江十九,你當初的策劃能否實現,如今只看你這胞兄的紈褲名聲下,幼年時的聰慧之名還存幾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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