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二十七章 陷入絕境! 文 / 繁朵
「兄長怎麼會失去對況青梧的轄制?!」江崖霜擔心妻子的身孕,強按焦急安慰了她一番,又派人去三房請了和水金來陪伴開解她,這才匆匆趕去秦國公的書房商議對策,這時候江檀已經送了更詳細的消息來了——襲擊江崖丹一行的人,正是況青梧!
這讓江崖霜一路上都驚怒交加,「況青梧手裡的人手都是兄長給的,也自有指揮之人,他不過負責露面背個黑鍋!如何襲擊得了十八姐姐他們?!」
想到這裡心就是一跳,暗自駭然,「難道說兄長也被算計了?他交給況青梧的那些人,其實並不可靠?」
這麼考慮的話,兩方面的人最有嫌疑:況時寒舊部;大房或三房的暗手。
無論江綺箏三人落到哪一方手裡,都凶多吉少!
「十八姐姐西行是被阿杏說動的,凌醉也是因此被扯上!八哥更是因此追上去,才改變主意護送他們!」江崖霜深吸一口氣,「所以如果十八姐姐跟凌醉出了事,阿杏首當其衝脫不了責任!而阿杏之所以攛掇著十八姐姐西行,目的卻是為了追求兄長!這事雖然與兄長無關,但歐家這一代就阿杏一個女孩子,萬一有失,豈能不恨上兄長?!」
「再往下想,十八姐姐會被攛掇得心動起程,是以為駙馬在沙州——駙馬素與兄長相善,之前不辭而別也是扯了兄長做幌子……」
總之,江綺箏三個人一死,江家的姻親之間,包括江家在內,必將互相為仇!
可想而知,處在這個仇恨中心點的四房,勢力會遭受怎麼樣的打擊!
「兄長的啟蒙恩師任子雍不惜自廢武功,假扮高士潛伏況氏父子身側多年,最後一舉竟功!怎麼可能不防著況氏?」江崖霜腳步微微一頓,才繼續往前走,臉色漸漸陰沉下去,「最有嫌疑的還是大房與三房!尤其是四個人有三個人被俘虜而去,惟獨八哥僥倖逃生……」
江崖丹是四房嫡長子,他再不爭氣,憑這出身,大房跟三房也不能動他!否則一旦事洩,秦國公跟濟北侯也不會再保他們!
而其餘三人,歐晴嵐跟凌醉都不是江家人,江綺箏雖然是,卻是已嫁女,到底不如江崖丹重要!
江崖霜越想越覺得大房跟三房可疑時,千里之外的沙州,極隱蔽的據點內,況青梧也正目光輕佻的打量著形容狼狽的江綺箏與歐晴嵐——尤其是歐晴嵐:「紅衣如火,貌美如花,真是難得一見的俏麗佳人!聽說江十九對妻子寵愛無比,所謂愛屋及烏,看來雖然是聯姻,但也是花了力氣給大舅子挑人了。」
歐晴嵐雖然被緊緊的綁縛著,但仍舊高昂著頭顱,神情不屑:「我喜歡阮郎,是喜歡他這個人!可不是因為十九!」
「是嗎?」況青梧玩味一笑,「阮郎?你倒是警惕心重,不過他本名乃是秋靜瀾之事我早就知道了,又何必惺惺作態?」
「秋靜瀾?!」歐晴嵐卻是真不知道這內情,她不相信敵人,聞言下意識的把頭轉向不遠處的凌醉,「他說的是真是假?」
相比兩位女眷,凌醉的待遇可要差多了,綁他的不但是枷鎖,而且沉重到了讓他連站都站不住,只能靠坐在地上,此刻便有氣無力的道:「你心心唸唸的那位確實是秋靜瀾,是寧頤的親哥哥,這裡頭的緣故比較複雜……等我有力氣時再給你說吧!」
說到這裡強打精神道,「姓況的,當年在京裡你又不是沒見過我,還不知道我的底細?我說你至於給我上枷鎖麼?歐大小姐都比我厲害點好不好?你拿根繩子綁了我我一樣逃不掉!」
況青梧瞥他一眼,似笑非笑:「小侯爺謙虛了!當年街中一戰,輸的,可是我!所以對小侯爺,我豈能不防?」
「……我說,你不像是雞腸小肚之人吧?」凌醉不滿的道,「那麼點小事,還計較到現在?」
跟著想到那次況青梧的隨從都被殺,他自己也被江崖霜折磨得死去活來——而當時自己就站在旁邊看著,還不住踩上一腳以討好秋曳瀾……凌醉頓時訕訕。
結果況青梧盯著他看了一會,意味深長的笑了笑,居然吩咐:「給他開了枷鎖!」
「這傢伙這麼好說話麼?」凌醉揉著發酸的手腕,心中暗自嘀咕,「看他不想立刻要下毒手的樣子,他到底想做什麼?」
便試探著道:「你才誇獎歐小姐美貌,怎麼盡做焚琴煮鶴之事?何不為她們也鬆了綁?」
「這個就不勞你操心了!」況青梧這次卻沒給他面子,淡淡的道,「我自會安排人伺候她們……至於你,跟我來,我有些事情想要交代你!」
凌醉看了眼四周,基本上都是男子,眉頭一皺:「有什麼事在這裡說吧,公主與歐小姐都是女眷,被你擄來已經不妥,若與我分開,恐怕日後於清譽有礙!」
「日後?」況青梧看了他一會,忽然哈哈大笑,「那也要有日後!」
這話一出,凌醉臉色頓變:「你什麼意思?!」
「純福公主與歐家小姐性情剛烈,所以被擄之後就尋機自.盡衛潔了!」況青梧漫不經心的道,「也就你命好,早年幫了秋靜瀾不少忙,他這兩年離不開沙州,也指望你在京裡照顧他那個寶貝妹妹……所以,他一定會『及時』救下你的!」
「你胡說八道!!!」況青梧這話雖然是說給凌醉聽的,但江綺箏與歐晴嵐哪裡聽不出他的意思?
這分明就是在說這次綁架全是秋靜瀾的安排!不然怎麼個及時救下凌醉法?!
歐晴嵐極愛慕秋靜瀾,哪能容人說他不是?當下就駁斥起來,「純福姐姐是阮郎……是秋郎胞妹的大姑子,秋郎怎麼可能傷害她?!再者秋郎在沙州,賴江家之力頗多,為何要這麼做!這樣豈不是自絕於江家?!倒是你這個奸.賊……」
「江二公子與江六公子不久前已經抵達鎮西軍,你的秋郎如今日子可是很不好過!」況青梧淡然而笑,語氣毫無感情,「不過好在你們這些人前來,倒是給了他一個絕好的機會!」
凌醉陰著臉問:「什麼絕好機會?」
「江家大房與三房欲瓜分鎮西軍,非常不喜歡代表四房的秋靜瀾。」況青梧悠然道,「所以他們為了盡早趕走秋靜瀾,做出點過份的事情,比如說給我機會劫了純福公主與歐小姐、還有你過來,凌.辱並殺害……」
說到這裡,他滿意的看到江綺箏與歐晴嵐都變了臉色!
頓了頓才繼續道,「事後卻栽贓給秋靜瀾——當然這栽贓自然是有破綻的,秋靜瀾也好,江十九也罷,總之他們肯定能夠在關鍵時刻找到這個破綻並翻盤!這樣江家大房與三房根本無法對四房交代,還談什麼染指鎮西軍?!只要受那麼一時的委屈,便能獨佔鎮西軍,就是江十九未來也不過如此……這樣的機會還不夠好嗎?」
他微笑著看向凌醉,「為了保證江家四房有足夠的理由發作,也為了洗清秋靜瀾的嫌疑,與他大有淵源的純福公主與歐小姐必須死!而且死得越慘越好!至於你,你是他的好友,可得為他的無辜佐證才是!」
「我呸!」原本若有所思聽著,似乎已經半信半疑的凌醉背著手在他不遠處踱著步,誰知正踱到離況青梧不遠處時,他猛然扭頭,一口唾沫吐到了況青梧臉上,破口大罵,「這般低劣手段也配栽贓純峻?!」
話音未落,況青梧抬腿一腳把他踹得倒飛而出,重重砸到牆上,後腦勺一痛,人直接暈了過去!
「公子!」老鄭臉色很難看,拿著帕子上來替況青梧擦拭。
況青梧面無表情的看了眼昏迷過去的凌醉,又看向被綁縛的江綺箏與歐晴嵐,眼中閃過一抹陰狠:「給她們灌啞藥,然後送到營房那邊去!告訴那些人……這是這些日子以來的……獎賞!」
出手如電的卸去江綺箏的下巴,及時避免了她的嚼舌自.盡,況青梧饒有興趣的看向絲毫沒有自.盡打算的歐晴嵐:「看來公主到底是公主……歐小姐原來也沒我想的那麼剛烈?」
「畜生!」歐晴嵐惡狠狠的瞪著他,毫不畏懼的大罵,「你本已是喪家之犬!如今還敢對我等無禮,根本就是自尋死路!我何必自.盡?且等著看你的死期!」
況青梧笑容和煦,眼神如刀:「是嗎?我原本不想親自動你的,不過你既然要等著看我的死期……我倒想試試秋靜瀾妻子的滋味了!」
他粗暴的抓住歐晴嵐的肩,將她扛了起來,森然而笑:「但望你不要叫我失望……我近來心情不太好,侍寢的使女,常有被殺的。不過對你,我會努力克制住,畢竟我還打算用你去獎賞秋靜瀾安排給我的下屬——真想看到那些人知道他們玩弄的竟是他們主子的未婚妻時的臉色,哈哈哈哈哈哈哈!!!」
「阿杏!!!!」下巴被卸,本身手無縛雞之力還被捆得緊緊的江綺箏,眼睜睜看著況青梧狂笑著扛走歐晴嵐,心中的後悔難以形容,「我們錯了!我們不該貿然來沙州——要是當初你去問我要不要給駙馬帶個口信時,我選擇攔下你而不是跟你一起來該多好?!」
可惜,一切都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