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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第一百二十四章 皇帝駕崩,太后的底牌? 文 / 繁朵

    谷太后看到她進來,耷拉的眼皮下驀然亮起憎恨的光芒,一字字道:「若非貴妃偶然得知你指使秋氏謀害皇兒,私下稟告哀家,哀家當然不可能恰好撞見今日這一幕!」

    雖然說接到谷太后通知皇帝又被人下毒了,群臣心裡已經有數。

    但現在谷太后當著眾人的面直指江皇后是弒君元兇,還是讓殿中一片嘩然!

    皇后黨自然不能坐視皇后被這麼污蔑!

    「太后娘娘這話好沒道理!」因為太后黨已落下風,皇后黨的很多人,比如說江天驁之類,說話語氣也不那麼尊重了,「皇后娘娘乃陛下元配正妻,所謂夫妻一體,這麼多年來,帝后一直和睦,前番立太子,陛下屬意於皇后娘娘親自教養過的七皇子,便足見陛下對皇后娘娘的信任!敢問太后娘娘,皇后娘娘為什麼要對陛下不利?!」

    說到這裡他話鋒一轉,「倒是谷貴妃!貴妃生有燕王、周王二子,當年太后欲立燕王為儲時,上天示警,此事乃止!後太后又欲抬舉周王,結果周王不為陛下所喜,竟起弒君之念——誰知道陛下今日御體欠佳,是不是谷貴妃因其二子之故遷怒陛下,懷恨在心,所以謀害陛下,還想嫁禍皇后娘娘?!」

    「胡說八道!」谷貴妃沒想到火這麼快就燒到自己身上——她當年是在谷太后的壓力下才進的宮,哪怕生了兩個皇子,對皇帝也沒什麼感情,但再跟皇帝沒感情,兒子總是親生的!之前周王一家都沒了,卻還有燕王在,如果讓江天驁把自己釘死在弒君的罪名上,燕王父子還保得住嗎?

    所以谷貴妃也怒了,寒聲道,「江副相口口聲聲說本宮謀害皇帝、嫁禍皇后,莫不是不知道這福寧宮,打從陛下去歲除夕中毒後住進來起,為了讓陛下安心靜養,太后與皇后都吩咐過後宮不得打擾,連探望的皇子公主,太子之外,也僅僅只有常平、永福兩位公主!敢問江副相——本宮這麼長時間連進都進不來,怎麼個謀害陛下法?!又怎麼個嫁禍皇后法?!」

    皇后黨對谷貴妃的印象一直都是逆來順受的老實人,沒想到她被逼急了言辭也很犀利——江天驁怔了一下才嘿然反問:「那麼貴妃既然進都進不了福寧宮,又是怎麼知道皇后指使臣下的侄婦謀害陛下的呢?」

    「自然是本宮在御花園裡偶然聽見福寧宮中伺候的宮人私下言語!」谷貴妃冷冷的道,「原本以為是小人詆毀皇后娘娘,但想著事關陛下安危不可輕忽!所以本宮才會去泰時殿請求太后娘娘帶本宮一起來探望陛下,卻不想……才到這裡,就看到陛下……陛下食下秋氏所作菜餚後毒發……」

    「那宮人呢?」江皇后冷笑著四顧,「既然有這樣的人證為什麼不喊上來與本宮對質?!」她臉色陰沉下來,「而且,本宮的永福今日也在這裡吧?她人呢?!」

    「永福心疼她父皇,守在裡頭。」谷太后冷冷的道,「哀家方才要喊她出來她沒肯……你不說她也還罷了,說到她,哀家倒覺得很奇怪:之前這孩子也不見得跟她父皇多親近,怎麼這段日子跑得就這麼勤快?!」

    這顯然是疑心江皇后本就要弒君,故意打發女兒親近皇帝的——前面說了,江皇后最痛恨的就是扯上她女兒,聞言勃然大怒:「怎麼永福乃是陛下嫡親骨血,常盡孝陛下跟前還不對了嗎?!而且方才谷氏的話母后您莫非沒聽見?為了讓陛下安心靜養,這段日子能到福寧宮探望陛下的皇子公主只有太子、常平和永福!太子乃國之儲君,需要進學,難以時常前去,常平雖然下降其實倒閒著,她沒那份孝心,永福不得不把她兄弟姐妹的那份孝順一起補上,母后您倒是看不得了?!」

    谷太后冷冷的道:「你少轉移話題!哀家說的是永福以前可沒這麼懂事,現在忽然慇勤起來,也不知道是不是你教的!」

    「那常平就去看了陛下一次,合著就是母后教的了?」江皇后切齒道,「母后為什麼讓常平少到福寧宮?恐怕是早就知道有今日吧?」

    正吵到這裡,底下薛暢咳嗽一聲:「太后娘娘、皇后娘娘,貴妃娘娘所言的證人……已經帶上來了!」

    二後彼此惡狠狠的對望一眼,一起望下來,果然丹墀下正跪著一個戰戰兢兢的小內侍。

    江皇后看清這人臉色就是一僵——底下的秋曳瀾心裡歎了口氣:「看來這小內侍之前是皇后的人?」至少表面上是。

    果然皇后跟著就痛斥:「許長河!本宮之前念你做事勤勉,特特撥了你來福寧宮伺候陛下,你居然吃裡扒外的污蔑本宮!你莫非活得不耐煩了麼!」

    「你嚇唬他做什麼?!」谷太后跟著怒斥皇后,「你沒做就是沒做,做了就是做了!對著真正忠心皇兒的人口出威脅之語,還敢說『污蔑』二字!」

    「谷太后既然推了這小內侍出來佐證,顯然這是死士,怎麼都會一口咬定皇后指使我趁做菜的光景害皇帝!」秋曳瀾懶得聽二後還有群臣吵架,趁現在還不需要她說話,皺眉思索著事情的經過,「一般來說,我做完菜後,由皇后的人盛好送到福寧宮,再經這裡伺候皇帝的人試吃無毒,完了皇帝才入口——按說皇帝不會中毒啊!那這到底是毒在別處,我做的菜不過是頂了個罪名,還是試吃的人又玩了葉太后那手?」

    ……這時候二後也掐到了皇帝此番被謀害的經過上:「給陛下試膳的小內侍曾在甘泉宮裡伺候過,這次又是陛下中毒而他無事,儼然楚維舟之事再演!居然也有臉污蔑到本宮還有本宮的侄婦頭上!」

    谷太后面無表情:「你若對皇兒有那麼一點點關心!就會知道自從除夕之事後,所有試膳內侍在試膳之前,都必須在眾目睽睽之下空腹兩個時辰,然後才能試膳!」

    兩個時辰就是四個小時,就算吃再多生雞蛋也消化完了,自然起不到中和毒素的作用。

    「那毒肯定不會在菜裡,也是,菜是皇后的人送來的,一直被盯著,想做手腳可不容易!那應該在寢殿其他地方,但除了皇帝之外,沒聽說死其他人,這到底是怎麼弄的?」秋曳瀾苦苦思索著,「就這麼想實在沒頭緒,要能進寢殿去看看就好了……唉,這皇帝也真是命苦,攤上谷太后這麼個媽!之前葉太后對他下手,可不就是谷太后當年作的孽、牽累到了皇帝?現在索性谷太后自己下手了……」

    才想到這裡,殿後忽然急奔出一道身影,一下子撲進江皇后懷裡,嚎啕大哭:「父皇他——!」

    ……是守在榻前的永福公主。

    皇帝這次沒撐過去,駕崩了!

    喪鐘聲震驚著整個京城,也讓朝野上下好一陣騷動——但福寧宮中的追查真兇不但沒有結束,反而越發激烈!

    谷太后老淚縱橫:「事到如今哀家也就把話攤開來講了:哀家能有今日全靠有皇兒,如果皇兒沒了哀家有什麼好處?!江氏你也有臉說哀家害了皇兒!這世上豈有生母對親子殘忍至此?!」

    「母后攝政三十來年不思還政,又豈是念及親生母子的做派!」江皇后此刻已經認定事情就是她幹的,心中的怒火與鄙夷實難描述,更痛恨的是谷太后為了污蔑到江家,特特借了永福公主孝敬皇帝的機會,讓公主親眼目睹皇帝毒發身亡的經過——皇后自己對於皇帝的死活,不是非常受觸動,但永福,她可是皇帝的親生女兒啊!

    而且永福向來無憂無慮,忽然受到這麼大的刺激,這以後的日子可怎麼過!

    緊緊摟著永福的身體,感受著她的悲痛欲絕,江皇后心都快碎了!

    掐到這裡,她們總算想起了秋曳瀾——

    秋曳瀾當然是死活不承認皇后指使自己謀害皇帝,更不承認自己在做菜過程中害過皇帝:「臣婦做的菜,經皇后娘娘的人送入福寧宮,由永福公主殿下陪陛下一同用膳,如今永福公主殿下平安無事,足見臣婦做的菜餚是沒有問題的!陛下之所以駕崩,自然是在別處為人所害!」

    「狡辯!」太后高喊,「太醫明明在菜餚中查出了毒——」

    「陛下毒發之後必定一片兵荒馬亂,誰知道是不是在之後下的毒?」秋曳瀾冷笑,「試膳內侍與永福公主殿下都無事,太后卻堅持認為菜餚有問題,難道太后就這麼盼望菜餚有問題?!」

    江皇后察覺到她話語中的提醒,將永福公主交給身後的林女官摟著,自己騰的站起:「查!立刻讓太醫院查清陛下寢殿所有器物及人員,查清毒物究竟何在!!!」

    秋曳瀾聞言暗鬆口氣:「目前皇后黨風頭正勁,這上上下下趨炎附勢之人,必定都向著皇后黨……谷太后想用殺子來逆轉局勢真是昏了頭!也不想想況時寒倒台、朝斗又失利的情況下,就算她真的掌握了江家弒君的把柄,也不過死得快而已!還以為這是先帝末年,栽贓前朝廢太子一個意圖弒君的罪名就可以繼續做她的攝政太后?!」

    只是轉身之際,卻見谷太后聽江皇后說完要徹查皇帝寢殿後,毫無頹意,反而充滿了自信!

    「奇怪,難道太后黨尚有後手?」秋曳瀾迷惘的想,「那是什麼呢?」感覺谷太后沒有夠份量的牌打了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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