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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第七十六章 嫁妝有貓膩? 文 / 繁朵

    秋靜瀾走都走了,秋曳瀾再擔心、再憤然自己被隱瞞了這麼些日子,也是無可奈何。

    所以進屋後同江崖霜抱怨了幾句,也只能就這麼算了,只是很擔憂阮慈衣的出閣:「哥哥這麼一走,如今阮家那邊就大表姐一個人,總不能她自己進進出出操辦吧?我卻想過去住幾天。」

    江崖霜並不贊成,他之前就察覺到從為了那顆藥丸的爭執起,陶老夫人跟江皇后對他態度雖如舊,對秋曳瀾卻有了些不滿。現在秦國公已經答應秋靜瀾,會在阮慈衣出閣前派媳婦過去幫忙,秋曳瀾還要去阮家小住,肯定會讓陶老夫人不高興——這時候有幾個人會喜歡媳婦、孫媳婦成天不著家在外面住的?

    而且這也會得罪和氏——這不是擺明了不放心她辦事嗎?

    不過他知道這話直說之後,會讓秋曳瀾對陶老夫人與和氏產生罅隙,思索了下,就委婉道:「你過去操持也不合適,畢竟你姓秋不姓阮,平時在阮家可以不把自己當外人,婚姻這樣的大事上,你去拋頭露面主持可真有點說不過去。這不見得能給阮大姐姐長臉,反而容易惹人議論。」

    嚴格論起來秋曳瀾的年紀給阮慈衣做女兒都夠了,她又已經嫁了人,這樣跑到阮家策劃阮慈衣的出閣——實在有點滑稽。

    秋曳瀾皺眉道:「你說的這個我何嘗不知道?但怎麼都比大表姐親自忙進忙出好吧?」

    「你也太小覷兄長了!」江崖霜道,「你想兄長雖然這次離開得倉促,但會不把阮大姐姐這終身大事安排好嗎?妝奩之類都是兄長在時就備好的,其他東西,沒預備齊全的也列好了單子,只要到日子前後,三伯母帶人過去走個場就成——不然三伯母會不經常過去?這差事可是祖父交代下來的!」

    也是,秦國公親自吩咐的事情,這江家上下除了江崖丹外,誰敢怠慢?

    秋曳瀾勉強放下了心——過了兩三天,她打發蘇合去給阮慈衣送時令果子,又得到一個消息:「馮夫人親自帶人到阮家小住,幫忙打理表小姐出閣諸事了!」

    「是不是大表姐同姓方的義絕那次,被孫夫人請到阮家見證時,摟著大表姐哭的那位?」秋曳瀾忙問。

    「正是!」蘇合點頭,「就是談夫人生前的手帕交,論起來大表姐正經要喊聲馮姨母的。」

    這位馮夫人跟阮慈衣的母親談夫人同歲,早就抱上孫子了,上頭已沒了長輩管束,家務事又交給了媳婦,清閒而自由。有她坐鎮,秋曳瀾徹底放了心。

    馮夫人到阮府沒幾天,就是周王大婚——因為周王是太后黨的儲君人選,這場婚禮辦得非常隆重,壽安公主谷婀娜的嫁妝更是豐厚得驚人,據好事者推測,怕不有兩百萬兩,反正絕對高於齊王妃江綺筠出閣時的一百五十多萬兩。

    別看這兩位都沒秋曳瀾的多,但秋曳瀾是特殊情況——兩代世襲王妃的嫁妝全歸了她一個人,額外既領了郡主那份嫁妝,又有對她心懷愧疚的親哥秋靜瀾的補貼,這才湊到小三百萬兩。

    而谷婀娜跟江綺筠可沒有祖母、親娘嫁妝只給她們一個的待遇,是單單娘家給的嫁妝就叫人高山仰止。

    不過婚禮再隆重、嫁妝再豐厚,配著先一步過門的周王側妃湯心瓊與周王如膠似漆恩愛非常、以至於周王在婚禮上興致不是很高的消息聽,怎麼都覺得索然無味。

    周王之後跟著就是魯王,陶伊繽的妝奩卻沒谷婀娜這麼豐厚了。畢竟陶吟鬆去世已經好幾十年,陶家又接連出了幾個敗家子,家底不復從前。

    她的陪嫁被估計約在五十萬兩銀子左右——據凌醉估計,這還是陶老夫人甚至江皇后私下送了錢才湊到的:「前兩年時興的獅貓熱,秋妹妹還記得不?那是陶家到陶老夫人跟前哭訴手頭緊,陶老夫人讓你那十四嫂給拿個主意,你十四嫂推辭不過,給擬了幾個進項,售賣獅貓就是其中之一,之所以風行也是你那十四嫂給弄的。所以你說陶家怎麼可能拿得出五十萬兩銀子來嫁女兒?」

    秋曳瀾覺得這很好:「那輕淺如果能有百萬兩銀子的嫁妝,過門之後也能挺直腰桿了!」

    她巴不得接下來的王妃陪嫁越少越好!

    不過段雯姬的陪嫁硬是壓了陶伊繽一頭——多了五萬兩的東西,顯然是故意打陶家的臉。

    魯王跟蔡王的婚禮比周王明顯差了一個檔次,只是按著規矩來,沒有被苛刻——因為得給他們的王妃娘家面子;也沒有抬舉——因為他們真的不是很重要。總之很平淡的舉辦了。

    這時候已經是十月末,眾人都以為魏王等人的大婚要排到次年了,然而魏王的婚禮確實定到明年的二月,但常平公主卻在十一月初緊急下降況青梧!

    七月裡秋金珠才死,四個月的光景況青梧又尚主,雖然說這中間各種各樣的事情已經沖淡了西河王府的悲劇,但這樁婚事一出,紅顏薄命的寧泰郡主難免又被提起,常平公主自然很是面上無光。

    但坊間不知道,高層卻都心裡有數:「果然況時寒送那封六百里加急,既是為了算計秋靜瀾,也是為了自己兒子著想。」

    ……西疆到底打起來了!

    況時寒急於讓況青梧抓住這次機會建立威望,自然要催著常平公主下降。

    眼下太后黨需要借助況時寒的地方很多,也只能委屈常平公主草草大婚了。

    大婚之後,況青梧就被授了軍職,匆忙離京返回沙州……因為遲遲找不到秋靜瀾,也猜到他在路上算計著,常平公主就沒隨行,免得成為累贅。

    況青梧這一上路,秋靜瀾也終於可以朝沙州出發——這邊江家派了專人輔佐,且不提,且說朝中。

    西疆的戰事目前還不是非常激烈,可以說大瑞的安危無憂,所以無論是太后黨還是皇后黨,都放心的把九成精力投入到勾心鬥角之中。

    十一月還沒過去,兩邊的官員都落馬了好些個,戰火設計的層次也越來越高,很快就燒到了雙方的重要成員身上——

    十一月的最後一個大朝會,江家率先發難,以蔡王妃的妝奩責問刑部侍郎段勁:「爾家世代務農,令尊時田地不過千畝,何以短短數十年,能以五十五萬兩銀子的嫁妝陪送蔡王妃?!」

    段勁當然不會承認他給侄女的這五十五萬兩銀子的嫁妝來路不正:「蔡王身份尊貴,臣的侄女有幸高攀,段家上下銘感天恩,自然是竭盡全力為侄女備嫁……那五十五萬兩銀子乃是臣入仕以來所有積蓄,再加上私下借貸所湊,絕無一一厘虧心!還望太后娘娘明鑒!」

    谷太后當然要給他說話:「齊王妃出閣時妝奩近兩百萬兩,你們怎麼不說?!難道蔡王妃就好欺負麼?!」

    這時候就體現出和水金的價值來了,皇后黨上下理直氣壯的表示江家能給齊王妃陪嫁豐厚那是應該的,誰叫齊王妃的堂嫂、江家這些年來的掌家人是出了名的生財有道呢?不相信你們可以去打聽!

    不但可以打聽——這會和水金已經能起身走動了,所以江天驁跟人爭辯到激烈時,直接要求傳和水金上殿來說明江家的財產來路絕對良心!

    和水金的大名,即使深宮中的谷太后也有耳聞,知道是天生擅長玩算盤的主兒,算賬的本事連戶部積年老吏都自愧不如的,跟她講賬目純粹是找虐,哪裡肯被江天驁牽著鼻子走?當初在秋靜瀾身上丟的臉還不夠麼!

    所以太后果斷要求:「中書令既然認為段勁可疑,那不妨拿出證明他貪.污瀆職的證明。否則縱然你貴為本朝副相、一省長官,但無故冤屈朝廷重臣亦是大罪!」

    皇后黨這次是有備而來,自然有證據,當下由一名侍御史出列,亮出早就寫好的小冊子,從段勁祖上三代的產業開始數算,一直算到前不久嫁侄女時的風光,最後得出結論:「以段家累年來的收益,以及段侍郎的俸祿冰炭,正常情況下想攢夠五十五萬兩銀子……這輩子都是不可能的!」

    言下之意當然是段勁肯定貪.污了!

    「那借錢辦嫁妝的呢?」皇后黨中有人故意這麼問。

    「那也不可能。」那名侍御史義正詞嚴的道,「下官算下來,段侍郎該有的身家應該只有數萬兩銀子,試問有哪個放貸之人會肯借遠遠超過借貸人所有家當的數目?就不怕有借無還麼!」

    這也敢叫借錢,這根本就是送錢好不好!

    「就是說,即使段侍郎這錢是借的,這借錢也是尋常情況下不可能借得了的?」江天騏冷笑了一聲,看向段勁,「卻不知道段侍郎是從什麼地方借到的?可否將借據取來與我等一觀?」

    段勁根本沒想到這一出,哪裡來的借據?

    但他反應也快:「江侍郎要看也成,只要兩位娘娘允諾,臣立刻遣小廝去取來!」

    谷太后當然支持他的意見,江皇后雖詫異他居然真預備了借據,但這時候若阻攔反而顯得心虛了。

    在這兩位的准許下,沒過多久,宮人呈進段家下人拿來的借據,先送上丹墀給太后、皇后過目。江皇后只看了一眼就勃然大怒:「這借據分明就不是你的筆跡!」

    段勁聞言心頭反而一鬆,拱手笑道:「娘娘息怒,這借據,本也不是臣寫的!」

    這話音未落,殿裡眾人都是愕然,不是你寫的?那你是在消遣皇后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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