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一百一十三章 馬不知臉長,人不知自丑 文 / 花花宮子
「老子罵你又怎麼啦?我還想抽你丫的呢!」沈浪冰冷的說道,二道好久沒有出現過的寒冰似的目光乍現,室內的溫度驟然下降七、八度。
老成持重的賀雲天已經撕下他虛偽的面紗,那雙如鷹隼般陰冷的眼神一動不動的盯著沈浪,彷彿看到了令他心動的獵物。
兩個人就這樣怒目圓睜的相互盯著,好像只要有一絲火星,第三次世界大戰的導火索就會點燃,大有一觸即發的危險。
開始時,吳法容還饒有興趣的看著他們兩你來我往一問一答的。至於沈浪所說的的秘密,他多少還是瞭解一些的,因為像劉高鴻這樣掌握國家機器的領導,都查不到沈浪的檔案,沈浪能隨便告訴他人嗎?
慢慢的,當「請教」變成了兩個人之間唇槍舌戰的死磕,吳法容這才感覺到事情已經超出了他的意料之外。
他連忙出聲制止道:「哎,哎,賀總,好端端地怎麼就吵起來了呢?」
一位是病人的家屬,那就是上帝;一位是是醫院請來的主刀醫生,那就是座上客。試問,哪位是他得罪得起的呢?
賀雲天的目光雖然陰毒狠辣,但哪裡是沈浪的敵手?在與他那兩道寒冰似的目光的交鋒中,很快就潰不成軍敗下陣來。
他委屈的求救:「吳叫獸,你看看這小子,也太囂張了吧,想出名都想瘋了。」
要是站在病人的角度來考慮,不能說賀雲天的想法沒有道理,畢竟人命關天,只有傷不起的病人,沒有下不了手的醫生。
若是站在醫生的角度來看這個問題,沈浪的心裡也是滿腹委屈,自己好心好意的從江城飛過來,一不圖錢,二不圖名,他憑什麼說三道四懷疑自己的能力呀?
俗話說,「沒有三兩三,哪敢上梁山」,沈浪有這份勇氣和膽量只身前來人才濟濟的皇城根下,病人家屬就應該感恩戴德感激不盡。
不說美酒佳餚的招待,說幾句好聽的話,或者從家屬裡選出個美女來談談人生,聊聊理想,大家不都挺愜意的嗎?
「吳叫獸,就算我自作多情自以為是自我臭美吧。」沈浪自嘲著說道,「你把我訂一張飛江城的機票吧,老子還不伺候了呢!」
要看就要陷入僵局,這可如何是好?
吳法容急得臉都變了色,連忙朝溫曉穎這妞使眼色,要他將沈浪帶出去。
溫曉穎這妞,原本就對賀雲天滿腹牢騷的。暫且不說他那不陰不陽的寶貝兒子無休無止的糾纏自己,就今天他對自己情郎這漠視敵視的態度,溫曉穎就可以無視他的存在。
她很想很想……很想讓沈浪狠狠的狠狠的……狠狠的教訓一番這個「馬不知臉長,人不知自丑」的可惡的傢伙,但吳法容的面子她又不得不給。
於是,他拉著沈浪的手臂,勸道:「沈院長,我們先回去吧。」
這妞死活的硬拽著沈浪走了。
「賀總,發這麼大的脾氣幹嘛呢?」吳法容苦口婆心的勸道,「沈院長年輕好勝,何必跟他一般見識呢?」
賀雲天滿腹委屈傷心至極的罵道:「吳叫獸,就這樣的一個小畜生,醫術沒醫術,醫德沒醫德,你說我敢把父親交到他的刀子下?到時候,我父親要是死在了手術台上,那豈不是陷我於不忠不孝之境地?」
吳法容一聽,頓時心生鄙夷之情,心想這什麼人啊,手術還沒做呢,就在背後說三道四胡言亂語對別人妄下定論,是不是想自己的父親早死呀?
但是,這話他也只能在心裡想想而已。吳法容依舊耐心的勸道:「賀總,你消消氣,這手術嘛,還得做,總不能看著賀老首長天天躺著昏迷不醒吧?」
「為什麼不呢?」賀雲天理直氣壯的說道,「這樣,我每天至少還可以感覺到父親的呼吸聲,聽一聽他的心跳聲。」
吳法容怎能讓他放棄手術呢?昨晚在酒桌上,他已經答應了劉高鴻的委託,怎能失信呢?再說,「協和」院長的位置他已經覬覦很長時間了,怎能喪失掉這次機會呢?
他半真半假的嚇唬著賀雲天:「如果不動手術的話,賀老首長顱內的腫瘤很快就會惡化,半年之後,神仙也救不了他。」
「半年?吳叫獸,你是說我父親的病情已經很危險了嗎?」賀雲天瞪著雙小眼睛,赫然的問道,「怎麼會這樣啊?」
「嗯,是的。」吳法容毫無愧色的說道,「所以,我們才急著將沈院長請來。除了他,國內還沒人敢做你父親這台手術,你自己考慮清楚吧。」
賀雲天也不得不慎重起來。半年,是不是太快了?有些事情必須要在老爺子離開人世之前佈局好。否則,離開了老爺子,賀家以後還怎麼玩呢?
「吳叫獸,你讓我考慮一下吧。」賀雲天起身道,有些事他一個人做不了主。
「嗯,賀總,要快哦,時間不等人。」吳法容不露聲色的敲打著賀雲天,「我還得去找沈院長呢,也不知道他現在是什麼心情?」
賀雲天走進奢華的病房時,臉上的愁容如山一般的堆砌著,是個人都能看得出來。
「爹地,你看誰來了?」賀俊傑一見賀雲天進來,興奮的喊道。
「老爺,您好。」一個身材高大魁梧,形貌凶狠,像一頭青春期的藏獒的小伙子,恭恭敬敬的叫道。
「臧龍?」賀雲天驚訝至極,「你怎麼來了?」
臧龍一愣,眼睛稍稍的斜視了身旁的賀俊傑一眼,欲言又止。
「臭小子,又是你假借我的名義,讓臧龍來的吧?」臧龍的那點小動作沒有瞞過賀雲天的眼睛,他一看就知道是怎麼回事。
「爹地,昨天你不是問我京城有沒有朋友?我猜想臧龍哥是從特種部隊退役的,肯定有很多戰友,所以就打電話讓他過來了。」賀俊傑一臉得意的說道。
「你個臭小子,成事不足敗事有餘,總是打亂我的部署,我本來是打算回江城以後再把臧龍派上用場的。」賀雲天惡狠狠的盯了寶貝兒子一眼,無奈的說道,「哎,既然人都來了,那就另外再做計劃吧。」
「老爺,沒關係。如果你不想我出面,我可以找別人幫忙的。」說這話的時候,臧龍的眼光異常的有神,「在京城,我還有幾個玩的好的戰友,都是特種部隊的。」
「真的嗎?嘿嘿……這樣最好了。」賀雲天走過去,拍了拍臧龍的肩膀,一副莫大欣慰的神情,「你聯繫幾個人,把那個小畜生好好的修理一番,先出了這口惡氣再說。」
「好的,老爺。」臧龍點點頭。
「爹地,我到機場接臧龍哥回來的時候,在醫院門口看到沈浪那個小畜生和和穎穎上了保時捷,我讓二個弟兄們跟著,有什麼情況隨時匯報。」
賀雲天的目光讚許的看了看寶貝兒子,叮囑道:「嗯,幹的不錯,告訴他們,遠遠的跟著就行,千萬別打草驚蛇了。」
臧龍見賀雲天沒什麼吩咐,便打算走人:「老爺,如果沒什麼事,我就先去忙了。」
「嗯,去吧,小心些。」賀雲天又拍了拍他的肩膀,親熱的說道,「先別廢了他,留著還要給老爺子做手術的。」
「爹地,我也去。」賀俊傑見有好玩的,怎麼還能在病房裡呆的住呢?
賀雲天怒道:「你去幹什麼?只會瞎折騰,不怕壞了事?」
朱立鈺護犢子的母愛之心,又一次表現得淋漓精緻:「有臧龍在,還怕什麼?現在不跟著學習,將來怎堪擔當大任呢?」
賀俊傑的手暗中碰了碰臧龍的後背,想是要他幫自己求情吧。
臧龍哪有不明白這位花花少爺的心思,他笑著說道:「老爺,你放心吧,少爺跟著我不會有什麼危險的。」
「好吧,臧龍,你多看著點少爺,這小子太不讓人省心了。」
「知道了,我會的。」臧龍恭敬的答道,「少爺,走吧。」
「爹地,媽咪,我走了哈。」這小子在朱立鈺的臉頰上輕輕的啄了一下,如一隻跳出囚籠的小花豹,不惹事才怪呢!
看著他那副神氣的模樣,賀雲天歎了口氣,說道:「哎,這個臭小子,但願他不會給我惹出大事來。」
朱立鈺坐在紅木椅子上,端莊的臉蛋上露出幾許笑顏,問道:「雲天,跟沈浪討論得怎麼樣啊?」
「沈浪那個小畜生,狂妄自大又尖牙利嘴的。」賀雲天咬牙切齒的答道,「說了一大堆廢話,有用的什麼也沒說。」
「吳叫獸難道不在嗎?」朱立鈺蹙著黛眉,問道,「最關鍵是老爺子的手術,老躺在這兒也不是個辦法呀?」
「吳法容那個老泥鰍,他是個喝兩杯茶的人。」賀雲天悻悻的罵道,「他建議還是盡快動手術,否則老爺子過不了半年。」
「半年?那麼嚴重嗎?」朱立鈺嚇得臉色變白,惶恐的說道,「雲天,那還等什麼呢?就按照吳叫獸說的辦,盡快手術呀!」
他鬱悶的說道:「可是,不知道沈浪這臭小子的醫術怎麼樣,手術有幾成把握?」
朱立鈺納悶的狠:「你今天去不就是和他討論老爺子的手術嗎?難道沒問?」
「那個小畜生,幾句話就把我給氣糊塗了,哪來的及問呀?」
朱立鈺嗔罵道:「你呀,怎麼說你才好啊?都什麼年紀了,還那麼衝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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