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一百一十二章 老鄉見老鄉,背後給一槍 文 / 花花宮子
「朋友啊。朋友,你可曾想起了我,如果你正享受幸福,請你忘記我;朋友啊,朋友,你可曾想起了我,如果你正承受不幸,請你告訴我……」
充滿激情的歌聲將沈浪的思緒拉回到現實,他忙不迭的起身,從衣帽架的衣兜裡掏出那部特殊的手機。
「早上好,吳叫獸。」
「沈院長,你好。請你今天上午來一下醫院,病人家屬想和我們一起溝通一下手術的有關情況。」
「行啊,我等一下就過去。」
沈浪掛了電話,對還賴在被窩裡不肯起來的溫曉穎說道:「哎,丫頭,你就這樣躺著啊?就算是一頭小豬,也知道起來找食吃了吧。」
溫曉穎的俏臉瀰漫著一層慵懶之色,惺惺然的睜開那對迷人的大眼睛,嘟噥著小嘴兒反罵道:「你才是一頭小豬呢,不,一頭大肥豬,大大大……大肥豬。」
「剛剛吳叫獸來電話了,今天上午要到醫院去。趕快起來,吃完早餐好送我過去。」沈浪說完,就拿著衣褲進了洗漱間。
洗漱、穿戴完畢,看了看鏡子裡的自己,沈浪朝自己吹了聲口哨,自信的走了出來。
「丫頭,你傻啦。」見溫曉穎坐在被窩裡,目不斜視的盯著自己,沈浪走過去,雙手在她的眼前晃了晃,笑罵道,「花癡了,是吧?」
那妞俏臉紅紅的,如朝霞般金光萬丈。
「你才花癡呢。」她美目閃躲著,反罵道,朝沈浪伸出小手,「快拉我一把。」
沈浪抓住那只素手,一用力,溫曉穎如一隻輕盈的黃鸝,撲進了他的懷裡。
沈浪的臉上露出一絲戲謔之色,在耳邊逗弄著那妞,說道:「剛剛我在洗漱間裡摸了摸,好像某個人的衣服和褲子都還沒干哦。」
「啊,真的啊?」溫曉穎滿臉的愁容,看著沈浪問道,「那怎麼辦啊?」
沈浪邪惡的笑一笑,說道:「嘿嘿,怎麼辦?那還不簡單呀!你就這樣光著小屁屁去上……哎喲……」
可是,話還沒有說完,便被那妞的「九陰白骨爪」抓得尖叫起來。
「丫頭,你不是想謀殺親……親夫吧?」沈浪一臉的無辜。心想混得熟了,這妞還真不是一個客氣的主呀。
那妞指著床頭櫃說道:「姓沈的,我包在那兒,裡面有現金,你快去幫我買一套衣服來。」
見她那副著急的神色,沈浪忍不住躲到一邊,「嘿嘿」的乾笑起來。
這妞似乎察覺到了沈浪的陰謀,氣得指著他威脅道:「好啊,姓沈的,你竟敢騙我,等下看我怎麼收拾你啊。」
她快速的衝進洗漱間裡,想一看究竟。
幾秒鐘之後,那妞的小腦袋探出洗漱間的門口,「咯咯」的嬌笑著,說道:「姓沈的,你怎麼那麼壞啊,等下跟你沒完。」
「彭」的一聲,洗漱間的門被關上。
沈浪的心無由的跳了一下,一種莫名的恐懼感在他的心頭縈繞。就一天時間,這妞的淑女形象怎麼就不復存在了呢?
半小時之後,一聲輕輕的「吱嘎」,一個端莊、靜、漂亮的淑女,窈窕的挺立在沈浪的面前,淺淺的柳眉下,一雙明亮的大眼睛清澈的如同湖面,略施淡粉的俏臉如霞光般燦爛……
「怎麼,沒見過美女嗎?」那妞半是羞澀半是嘲諷的說道。
看著沈浪那副饞得流口水傻得離譜的神情,那妞心滿意足得意洋洋的,早已忘記了這會兒是要跟沈浪「沒完的」。
「看夠了沒,傻蛋?」那妞揶揄著,「還要不要吃早餐啊?」
沈浪回過神來,嚥了嚥唾沫,「嘿嘿」的訕笑著,說道:「美女呀,哪看得夠呢?」
溫曉穎羞澀的拋了個白眼,往房門走去,沈浪像條流浪狗似的,乖乖的跟上。
大雪已經停了,不到半個時辰,紅色的保時捷便到了「協和」。
溫曉穎隨機將他帶到吳法容的辦公室。
此時,賀雲天已經坐在吳法容的貴賓席上,兩個人正在有說有笑賓主盡歡。
一見沈浪進來,吳法容站起來替賀雲天介紹道:「賀總,這位就是賀老首長的主刀大夫沈浪院長,說起來你們還是江城老鄉呢。」
賀雲天裝著不認識似的,站起來不冷不熱不鹹不淡的跟沈浪握了握手,復又坐下。
沈浪的臉色平淡得像一泓平靜的湖水,波瀾不驚聲色不露,既然你裝不認識我,我又何必俊臉貼你又髒又臭的的屁股呢?
他只是心裡詫異,這賀家是江城的?
溫曉穎這妞的臉色有些掛不住了,昨天她和沈浪已經看望過賀家,他怎麼能若無其事裝不認識呢?
這妞正在納悶,吳法容嗔怪道:「小溫,愣著幹嘛呢?快給沈院長倒茶呀。」
溫曉穎這才想起自己的助理職責,羞著臉去了。
「賀總,沈院長現在這兒,你有什麼問題儘管問吧。」吳法容雖然是一介書生,但為人圓滑,他怎麼可能替賀雲天來質問沈浪的醫術呢?
賀雲天也不客氣,端著茶喝了一口,慢悠悠的問道:「沈院長,我對你一點兒都不瞭解,所以呢,關於我父親手術的問題,想請教你一二,你不會介意吧?」
沈浪知道,這不僅僅是對自己的不信任,很有可能還因為溫曉穎這妞,她昨天的所作所為已經把自己牽連進去。
昨天,賀雲天已經表露得很清晰,今天只是借這個場合說出來罷了。
沈浪不帶一點情緒的點點頭,答道:「賀總,你請說,別客氣。」
這時,溫曉穎給沈浪泡了杯上等的鐵觀音端過來,順勢坐在了他的身旁。
溫曉穎的這個姿態,賀雲天看在眼裡,這是在向他暗示沈浪與她親密的關係。
賀雲天在商場裡跌打滾爬幾十年,要是沒有點定力,又怎能站在如今的高度呢?他沒有理會那妞的小伎倆,對著沈浪不恥下問道:「沈院長,你是哪所學校畢業的?」
有道是「舊瓶裝新酒」,賀雲天也不例外,他來了個舊調重彈。
很明顯,「來者不善,善者不來」,這是要丟沈浪的面子。
因為,昨天晚上,他又打電話回江城,向市人民醫院的朋友詳細的詢問了沈浪的情況,這才計劃周全胸有成竹的詰問起沈浪來。
這傢伙,不過就是一轉業軍人,在江城的這段日子裡,一例手術都沒有碰個,一個病例都沒有看過,竟然敢冒充莊稼叫獸拿他父親的生命開玩笑?
他以為這是牛頭馬面、豬頭狗臉嗎?
對此,沈浪很淡然的一笑,說道:「對不起,賀老闆,這是秘密,不能告訴你。」
賀雲天沒想到沈浪會這麼回答他,真是大大的出乎他的意料之外。在他的想像中,沈浪至少應該說出「華夏醫科大」這樣國內最有名的醫學院校。
但沈浪沒有,只是淡淡的,甚至是不屑一顧的語氣。
對,就是不屑一顧!不屑告訴賀雲天這個江城市人人敬仰的商賈鉅子!
賀雲天心裡惱羞至極,想衝上去扒了他的皮、吃了他的肉的心都有了,但他依舊面帶微笑,若無其事的表情。
他沖大家笑了一笑,脾氣好得出奇的問道:「沈院長,那麼我再請教你,你有外科手術的經驗嗎?」
賀雲天是有備而來,他的每一個問題,都是針對沈浪的弱點而問的,就像是一片片鋒利無比的刀片,誓要將沈浪慢慢的「凌遲」折磨而死。
怎麼回答呢?這可不是在秘密的範圍之內呀。沈浪想了想,答道:「有。」
簡單,乾脆!
沈浪這次的回答,時間雖然久了點,但好歹還在賀雲天的意料之中。
如果答案是「沒有」,就算沈浪是東郭先生,也沒有臉在這兒瞎混了吧?
賀雲天「嘿嘿」一笑,不疾不徐的再問:「在哪兒,做的是什麼手術?」
這次,沈浪沒有讓賀雲天等得太久。
在回答他前一個問題時,沈浪就已經把這個問題的答案想清楚了。
「軍營。」他是轉業軍人,江城市人民醫院的每個人都一清二楚。所以,這個也不是什麼「秘密」。
「軍營?」賀雲天開始感覺頭暈心悸,腰酸背痛,額頭沁出微微的細汗——腎(心)虛的表現!
他可以將江城市每一個有頭有臉的人物的資料都調查得清清楚楚,唯獨無法染指軍營的情況!
這可是他力所不能及的地方,是他致命的弱點!
這樣的話,話題就偏離了他的掌控,賀雲天在心裡狠狠的罵道:這狗日的沈浪,還真是一隻狡猾狐狸,不好對付呀!
不過,他也算是個智商不低的角色,腦袋一歪,問道:「哪個軍營?」
沈浪似笑非笑的看著他,臉上的戲謔之色溢於言表,就算是精神病患者、神志不清者也都能看得出來,對著他說道:「對不起,賀老闆,這是秘密,不能告訴你。」
又是秘密!
這讓賀雲天有一種想吐血的悲催!你一個普普通通的醫生,有什麼秘密可言?這不是存心把我當猴玩嗎?
他再也忍不住心中的熊熊烈火,拋棄了虛偽的面孔,「哼哼」的冷笑道:「沈院長,你這是借口,故意跑這兒來出風頭的吧?」
「風頭?」沈浪笑笑,淡淡的說道,「我看你是豬頭。」
賀雲天氣得七竅冒煙差點嘔血,還真沒人敢這樣跟他說過話。要是在江城,他現在就可以宣佈沈浪的死期。
「你……你個小畜生,怎麼血口噴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