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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第205章 天亮之前 文 / 衡水溪

    應想想見他實在難受,心裡又泛起痛,一咬唇,還是出聲低問道:「我幫你,好不好?」他的情況似乎比前幾次還嚴重,她看著不忍。

    寧楚暮睜著渾濁的眸子看她,似是不解她所謂的「幫」是何意。

    被他看著,她臉上原本已經退下去的溫度一下又升了起來。她所謂的幫其實是蘇漫給她傳授的男性生理知識,右手定則。蘇漫說,她和襄陽在一起,難免有擦搶走火的時候,她又有感情潔癖,不想在婚前與他發生身體關係,所以,那套定則就必學不可。她當時雖是在蘇漫的脅迫下學的半調子,但總也知道幾分。不曾想,沒有在襄陽身上實踐過,到這古代卻還有用武之地。

    寧楚暮見她面色緋紅,情不自禁的就吻了上去。應想想心一橫,手沿著他的身體一路往下,然後就開始解他的腰帶。

    「小應!」就在她的手要探進他下褲之時,他驀地抬頭,睜大雙眸看她,一把按住她的手。

    知道他誤會了,她一張臉紅的要滴血,不得不出聲解釋,「不是的,我不是要……在我們哪兒,這……這叫……」她說了半天也說不出一個所以然,他卻聽懂了,知道不是他想的那個意思,緩緩舒了一口氣。

    看她難得紅臉的模樣,他輕柔一笑,復又拉她貼近自己:「我沒事,你還冷不冷?」他身體雖然依舊難受,意識卻已經恢復清明了。

    應想想這才知道,原來,他剛剛吻她是因為擔心她冷,最後卻將自己弄成這樣。她笑出聲,方才難為情的話此刻竟覺得要開口也不是那麼難了,她附在他耳邊,「楚暮,在我們那兒,用手解決生理需要,是很正常的。」是很正常,不過是男性自己用手而非女性。

    寧楚暮身體一僵,終於明白了她的意思。然後突的,腦中一下有什麼念頭閃過,她……她這麼說,是從前……從前有替別的男人……

    他面色一白,心裡劃過尖銳的疼痛,頓覺呼吸困難,他一把抓住她的手,定定的看她,墨黑的眸子裡有各種情緒在翻滾,濃烈得震懾人的靈魂,漸漸地,雙目隱隱染上赤紅。

    應想想原本就是被他壓在身下的,他情緒變化得太快,她一時還沒有反應過來就被他眼底濃烈的情緒懾住了心魄,親眼目睹他的眸子由濃黑變成暗紅,他怎麼了?

    「楚……」她的話還沒說完就被他吻住了唇舌。他毫無章法的亂吻,一想到她曾經替別的男人那樣過,嫉妒佔據了他所有的神思,只覺得心痛得要窒息。應想想被他突如其來的動作驚住,別開頭躲開他的亂吻想要問明白。可是,不論她怎麼躲,他的唇都如影隨形。

    「小應,小應……」他摟緊她,似要融入骨血,「你說過你愛我的,你說過愛我的……」他都記得的,她說她有未婚夫,他都記得的,他一直都不敢去想,那是他心裡最深的夢魘,他害怕去面對。

    應想想真被他的樣子嚇著了,那個淡如遠山的男子,他什麼時候有過這樣激盪的情緒。他說出的話是那麼脆弱,他看著她的眼神……她頓覺呼吸都變得疼痛起來,鼻子一酸,閉上眼,淚水順著眼角流下。她不是愛哭的女子,他卻總能輕而易舉的就讓她掉眼淚。蘇漫曾經告訴過她,她說,只有愛到深處的人,眼裡才會有卑微。寧楚暮,那麼完美的一個人,她卻總在他眼裡看到卑微之色,每見一次她就心痛得要死去,想把全世界都捧到他面前,只求他不要露出那樣的神色。

    應想想抬手觸他蒼白的面容,微起身親吻他漂亮的眼眸,而後吻上他優美的薄唇。她的吻很輕很柔,帶著安撫的意味。慢慢的,他的情緒終於平靜了下來。

    二人唇分開的時候,應想想托住他的雙頰,讓他正對著她,「楚暮,告訴我,你剛剛怎麼了?」

    寧楚暮深深的凝著她,而後拉她坐起身,讓她靠在他懷裡,「小應,我做不到,我介意的,好介意……」他的聲音嘶啞不堪,下顎輕輕磨蹭她著的頭頂。

    他無端的一句話讓她一怔,什麼介意?他在介意什麼?將前後發生的事都想了一遍,她猛的瞠目看他。難道他以為……以為她從前對別人也……應想想輕歎一聲,那個傻瓜!她哪知道他心裡的其他情緒。

    應想想仰頭,額抵著他的下顎,她藍色的眸子閃著微光,「沒有的,楚暮,沒有過的。」只要他能安心,怎麼的都行。因為那個人是他,從來就厭煩解釋的她也願意去解釋。

    寧楚暮的身體僵住,看著她,眸子裡有兩團火苗在燃燒,漸漸地轉變為烈火,「你說什麼?」他的瞳眸流光溢彩,璀璨得堪比天邊最亮的那顆星子。

    應想想拉過他,吻了吻他的眸子,「沒有的,自始至終都只有你一人。以後不准再亂想,有什麼事直接問我。只要你想知道,我都會告訴你。」他亂想,她心痛得不能自已。

    她柔柔的聲音迴盪在他的耳邊,他努力抑制心裡不斷湧上的喜悅。為她,他的情緒忽上忽下,忽悲忽喜,卻依然沉溺其中不可自拔,她是他此生唯一的眷戀。如果他是一隻風箏,那麼,她就是掌控風箏的長長絲線,他願意,受她束縛。只因為,他已經中了一種名為愛情的毒,自此,一生沉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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