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十五章 56 文 / 那風

    葉文清不知該說什麼，他的處境好比他不小心跑到了方雪怡家裡放了一把火，然後等待宣判無期徒刑！假如跟方母說「你接受不了最差的我，那你就看不到最好的我」的那種話難以出於他口，何況一點意義都沒有！葉文清也不想直接去說明白——他不想傷人，即使某天傷人了，也是出於自保，所以沒事盡量少惹他為好，希望方母有一點明白，別弄得彼此尷尬，沒有迴旋的餘地！要是真到了難以作人的那個時候，別說放出狠話是個人也會咒罵——多想將你挫骨揚灰！多想你不得好死！也許那樣之後會很開心！

    方母不是葉文清所希望的那種人，久見他不說話，方母似等得不耐煩——「怎麼又不說話了？別擺一副可憐樣給人看，我不懂施捨——」

    方母的話沒說完，就給方雪怡有力的一聲「媽」給打斷，方雪怡說：「別說了！到門口了，上去吧！」

    把方母帶到了他們居住的地方，陳文謹和曹瑜瓊、葉文進都在。見了幾人，方雪怡來不及介紹，方母就說要先去洗個澡。

    「這是你岳母？」曹瑜瓊問葉文清。

    「嗯。」

    「人到中年要麼肥胖生福，要麼枯瘦出奇，很明顯你岳母是有福之人。這類人較如今普遍現象來說，多是享福之人。」陳文謹說。

    曹瑜瓊說他說的是廢話，然後說，「不然人與人怎麼會有鮮明的對比，中國人最關注社會的話題，卻每天依然新聞重播著往日早已生過的事情，換言之，最提倡道德的國民是中國人，可最沒良心的人在中國也最多見，說享福那些為時尚早，還得看一個人是否有良知，不然他開轎車載他爸媽去撿垃圾他也覺得無比光榮！」自從那天相見，酒後的曹瑜瓊聽了陳文謹的那番如詩的言語——你/最是美麗的人/一點滴落在秋天的雨/裡面裝滿了我的心思/滑落在我的臉龐/一點一點的想……而後，他們二人就不曾分離了，同時陳文謹也明白了曹瑜瓊是個很有個性的女人。而葉文進看到表哥陳文謹的成功有了感觸，那晚，趁著酒氣尚在，他主動跟夢菲有了表示。

    那晚，夢菲說，「我在想一個人……」

    聽到一個女子對一個男子說這句話，葉文進心情激動，確沒有自戀到明說，問：「誰啊？」

    夢菲咯咯的笑聲，過後撒嬌說，「不說。」

    葉文進受到氣氛感染臉上微笑，「老實交代。」

    夢菲仍在笑，「不說。」

    「難道是……」

    「難道是什麼？」

    「難道你想管我？」葉文進開玩笑的方式說，所以帶著笑聲。

    那邊安靜，片刻過後，葉文進勉強留著笑聲說，「想管的話給機會你哦。」

    聽到笑聲，以為葉文進是在開玩笑，夢菲笑說，「嘻嘻，那我還得感謝你給機會我呢。」

    「呵呵，告訴我，你想的那個人是誰？是我吧。」也許酒氣，也許希望，所以難得葉文進會這麼直說。

    那邊的反應很快，「不是啦——」

    「呵呵，我知道不會是我啦，跟你說笑呢。」

    那邊沉默，過了一會兒，葉文進說，「我也在想一個人。」

    夢菲說，「為了配得上你，那個人一定很美。」

    「是啊，她在我心中是最美的。大眼睛，右眉邊上與嘴角酒窩處有顆不明顯的痣，後腦紮著馬尾。有時很多話，有時卻很少話。」葉文進說。

    「哦。」夢菲應了聲，渾然沒想到說的就是她。

    「呵呵，喝了點酒所以有點想她。」

    「你喝酒了？」

    「是啊。」

    「少喝點。」

    「你在關心我。」

    「我沒權利，該關心你的人應該是你在想的那個人。」

    「如果我說的是如果我想的那個人是你呢。」

    「不要拿我開玩笑了，你們男的明明有喜歡的人偏偏又對另一個人好，給另一個人感覺，雖然開玩笑當是笑話，可是不應該那樣的。」

    所以，葉文進覺得與夢菲的結果還是老樣子。卻不知夢菲留意了他說喜歡的那個人的樣子，然後跑到鏡子面前……

    方母洗了澡出來，坐到沙發上，竟然找陳文謹搭訕，「你就是他哥？」

    「表哥。」陳文謹糾正，然後指了下葉文進說，「他才是。」

    方母看了眼葉文進，轉過頭對陳文謹說，「你就是在北方開貿易公司的那個表哥？」

    「算不上公司，才幾個人，等於混口飯吃。」陳文謹謙虛說。

    「那也是個老闆了。」

    「呵呵，年紀大了給人當差自己彷彿跟自己過不去，所以……」

    「年輕人懂得這麼想不怕沒前途。」方母說著看了眼葉文清，「就怕不懂得去想。」

    不求瞭解，但求能懂。方母若是能懂葉文清，或許彼此心安不少，不會煩惱太多。陳文謹知道方母的話是針對誰說，所以他說，「現在的處世使每個人或多或少都會懂得思考一些問題，不能著急，腳踏實地才能走遠。」

    方母讚賞的表情說，「人人懂得像你這麼會想就好了。」說完，看了方雪怡之後又看葉文清，「恐怕你要好好帶下你表弟了。」

    聽到方母這麼明著說一個人，陳文謹也不好說什麼，什麼「不要寄予人太多希望，那樣容易失望」跟方母談這些大道理完全不合適，陳文謹說，「我們是相互學習，算不上帶。」

    曹瑜瓊用道理補充說，「學不到的知識它不屬於你的，能學到的知識才屬於你的。而且還要正確，所謂把有限的精力投入到無限的知識海洋中去，不如用精力從無限的知識海洋中挖掘你想要的知識，就是這個道理。」

    「這位是？」看了曹瑜瓊一下，方母轉頭問陳文謹。

    「呵呵，她是我女朋友。」陳文謹回答。

    「一看你們都是文化人，說出來的話就是不一樣，有文墨。」方母誇說。

    葉文進始終保持沉默，雖遊歷幾年見多世事，但在方母面前竟沒了話說，安分地聽著。從方母的話意中，瞭解到了方母對葉文清有著一定成見，卻沒到達反駁的地步，他也不必湧現他的存在去讓方母說話該有所避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