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十三章 49 文 / 那風
葉文進的行蹤飄忽不定,諾大的南方似乎也滿足不了他的腳步。葉文清三人回到南方,本以為他哥在南方,先到他哥那裡再作打算,不料他已往西走進美麗的草原,通過電話興奮不已,「草原啊,別說我不在,我就是你身邊那朵雲彩!」陳文謹誇他說,「經常去旅行不錯。」
葉文進沒有多說話,好像不是他自己一個人。還有另外一個,她紮著馬尾,整個人沒有一點裝扮。
葉文進遇見她,是在同一個車廂裡面對面,沒有相識,只知道別人叫她夢菲。
看見她的第一眼葉文進並沒有感覺,只覺得她屬於外向型那類。坐在車廂裡,她的話最多。葉文進沒見過這麼囉嗦的女生,也不明白她哪來那麼多話。葉文進很少轉過頭去看她,很多時間都花在窗外。
夢菲的口音也是南方人,葉文進能聽出來,雖在同一車廂還面對面,彼此都很安守陌生人的本分。
她好像喜歡一個男生,她經常左一個右一個地叫他「師父」。給人印象是那種隨便的女生,而那個「師父」是個成熟的男生,並不喜歡她。她在葉文進面前看起來能當姐姐,可突然有一天她對別人說出了她的年齡,她竟然比葉文進小。讓人感到很吃驚。
也許行速太慢,讓人開始感到了孤獨,葉文進慢慢有話跟她說了。她說她喜歡玩。玩不是葉文進的愛好,所以他閉著嘴。數哪裡景色怡人,讓人暢心,心靈平靜,她能說出很多美好的地方。因此,葉文進相信她是個無業遊民,但她駁回說是自由職業。她掛在身上的那個包似乎也證明不了她是個自由職業者,因為一點都不配,她試過盡力去掩飾,包能讓她睹物思人。另外,她還說想用包帶一些草回南方。
後來知道總會在哪一天離開,所以相互留了聯繫方式。果然,不久後分道揚鑣了。葉文進的心在美麗的草原,夢菲的心性應該屬於廣闊的美麗草原,可是與她同道的人嚮往的是古堡似的建築,她只好沉默。
那幾天在聯繫中,她很糾結,說走不下去,心很累。總在問葉文進見到美麗的草原了嗎?綠色是不是一望無盡頭?那裡的天空會不會特別的藍?她很激動,這是她的那點小可愛,雖天生有著一雙大眼睛,只是她不想看遠,不會認真思考一下就說個不停。
走在茫茫草原上,葉文進有時也會感覺有一個女生在陪伴著他走下去——那個扎馬尾的女生——夢菲,她的聲音總帶著遺憾,甚至後悔,沒有前往草原的方向。她知道不可能看見遼闊的草原了,她叫葉文進把整個草原都放進相片裡。她說她會去找他。她怨恨,她根本就不可能再多呆上幾天,帶著失望匆匆遠離了。
那些天葉文進照了很多相,把黎明、烈日、黃昏下的一片片草原之景拍攝了下來。似乎為了她,一段友情,還有期待著的那句話。總之,葉文進有時候也覺得自己是真的變了,是懷念她,還是懷念的是她無話不說的日子,還是害怕的是她最終無話可說?
幾天後,葉文進出現在了南方,和葉文清他們生活在一起。其實只有葉文進知道,心裡面他在與夢菲漸漸拉近了距離。
陳文謹良心感慨,幾年時間,什麼人都變了,變得是那麼的陌生了!連追求也需要小心翼翼,葉文進卻一副心不在焉的樣子,公交車上後座空位多,分開坐是為了等待那渺小的機緣,會不會是等待的那個出現,就不得而知了。葉文清和方雪怡心裡暗笑陳文謹手段高明,竟不失為追求的一個好法子。下一站,出現了一個中年婦女帶著小女孩坐在了陳文謹旁邊。上天跟他開了一個玩笑,那小女孩似對陳文謹頗有好感,看著他一動不動。陳文謹覺得這小女孩很可愛,長大也許傾國傾城,可惜現在還是一個小孩子。
葉文進艷福不淺,來了個低胸少婦坐在旁邊,有點不安分,眼睛努力去控制視線不能斜視。可人家的半邊乳-房亮點就是為了給人欣賞,葉文進定力再好,沒有野心是假,只是心性暫時變野而已。世風日下,世事精彩,豈能錯過?陳文謹當然也不能放過,可恨人的身體進化明顯,脖子不符合「進化論」要求,被頭壓著不能伸長,要借助腰力挺拔才能勉強瞥見那洩露的春光。春光真是美妙得無法形容,總讓人心中的魔爪蠢蠢欲動。
葉文進太過堅強,這個世界這樣,他還是堅持自己。看到的是一回事,做不做又是另外一回事,這一路是這麼走過來的。雖然還是尋找不到另一半的蹤跡,尚在等待,有時連他都分不清到底是不是友情?那個女生——夢菲,為什麼他會迫不及待回來?那個女生——夢菲,真的會去找他?這都是他給予自己的希望吧,別人有沒有試過當真,還是一回事。如少婦的誘惑,下了車,僅剩回想在殘留而已。
沒想到還有人——像葉文進無比淡定,陳文謹突然開口問起葉文進到底有沒有行過男女之事,一定要他說真話。
葉文進的窘態藏掖著,不想如實稟報現實的殘忍,他也想去傷害別人,連個機會都沒有,著實無奈。葉文進說,「那是肯定的。」心裡卻在堅信遲早會有那麼一天。
「上了幾個?」
「一個。」
「什麼感覺?」
「這個怎麼好意思說?第一次總感覺是失敗的,十分鐘有難度。」葉文進聽過別人說男人的第一次都是一個悲劇,也把自己往一個悲劇裡推,以表壯烈。
「她人呢?」
「到外地去了,後來希望她來身邊,結果沒有來,就這樣算了。」為了這個謊言早早落幕,葉文進愧疚,得學會原諒長大的自己。缺愛了,也許是命賤,還要默默承受一個人挺好的!
「老大不小了,是時候應該找一個了。看你弟,都快當爸爸了。」陳文謹說,「這次回南方事業是其次,重要是想找個伴侶。」浪蕩的青春已飛逝,讓人迫切、真實、果斷並存,說話也不再鬼祟了。因為還是光棍,這些年感情混得實在是太失敗了。
葉文進身受同感,只有無知、迷茫的自己在慢慢成長,並不知為了什麼。看向葉文清二人,感覺愛情是那麼地容易,幸福是兩個人一起足跡天涯,儘管平凡但伴隨左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