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二章 夢境現實 文 / 釣魚的卡夫卡

    赤俠手中水藍色的劍芒忽然爆發，宛若月光降世，急速飛奔的空氣中溫度驟然下降，令人如墮冰窖。

    藍白色的寒氣從赤俠體內散出，氣聚成煙，很快瀰漫了整個周圍世界，將逐鹿宮的三位長老團團圍住。

    「不好，他要拚命了。」

    廖化身居高位，眼光自然不低。赤俠的家族是一個非常神秘和古老的家族，所以縱使是赤國三大勢力之一的逐鹿宮，也不敢冒然造次，他們還是聯合其他勢力參與了圍剿。

    晶瑩的寒光充斥了赤俠的雙眼，黑色的長髮染上了一層淡淡的亮藍，白衣練練，一柄巨大的冰色劍影驀然出現在空中。一股恐怖的威壓驟然降臨，宛若冰皇降世，冰冷無情的殺氣分分秒秒地刺穿著人的皮膚，切割著人的靈魂。

    「陰陽的融合—斷，生，死！」

    赤俠口中吐出了三個毫無生氣的字，那一瞬間的冷漠令人心顫不已。

    寒煙頃刻間匯聚在巨大的劍影之上，劍光凝成了淡淡的白色，宛若射出的月光，清冷寂寞。

    在那一瞬間，一切都靜止了，所有的人都僵立不動，彷彿世界永恆停留在了這短短的一秒鐘。

    三天後，一座精緻的木雕小樓中，赤修安靜地躺在一張竹床上，呼吸均勻。樓外清風徐徐，綠草茵茵鋪地，花開遍野，宛若一個個五顏六色的精靈，在自由的草地上的飛舞。一川河水從花叢中穿過，水光漣漣，清瑩溫婉。

    這裡是赤國的邊境，少有人煙，風景如畫。不過真正令人感到心神震顫的，卻是矗立在竹樓近處的那一面灰白色的、直聳入雲的巨大天幕，天幕從地的一邊延伸到另一邊，綿延不絕，灰白色的霧氣攢動，包裹著浮動的灰色水流，宛若天開一縫，天河之水從天而降奔騰而下，切開了天地，將整個世界一分為二。幽幽地青草一直鋪到了天幕腳下，草原卻戛然而止，令人不禁遐想天幕另一邊的世界。

    竹樓中的赤修，此刻又做起了同一個夢。

    夢中他又回到了自己死亡後的情景。他全身赤果，躺在一片燦爛的星河之中，黑色的長髮散亂著，乳白色的皮膚上貼著一圈瑩瑩的白光。

    他緩慢地支起身體，劍眉一鎖，目光凝聚，看著眼前陌生的一切，卻並不是他想要的，他又想起了他的前世，那個時候他的名字叫楊修。他以為飲彈那一死，就能夠在另一個世界見到他的愛人，落萱。

    「呼！」

    天降瑞光，還在他百般思索的時候，一個人影出現在他的身前，來人隨

    看』

    「爾不必擔心，本尊無害你之心。」

    「是你救了我？」

    楊修提升了自己話中的溫度，卻依舊習慣性地帶著拒人千里之外的冷漠。

    陌生人點點頭，沒有回答。

    「你是人是鬼？」

    楊修前世在人間經歷了無數的大風大浪，無數次在生死的邊緣徘徊，早已將生命看淡，他迅速穩定了自己的情緒。

    陌生人饒有趣味地看著眼前這個曾經讓整個人間都為之恐懼顫慄的殺神，笑著說道：

    「本尊渡厄神。」

    一瞬間，一股令人不可仰視的氣勢渾然流出，楊修不由自主地就產生了要下跪膜拜的念頭，不過他卻用意志抗住了那股強悍的威壓。

    「你為什麼要救我？」

    楊修咬牙切齒地問道。

    「時間不多，你的問題有緣再論。爾一生三十餘載，受盡人間苦難折磨，也享盡人間榮華富貴，功成名就，位至殺神。憑你們兩人的實力，那些追殺的人根本不是你們的對手，你的死，只是我一手安排的。」

    渡厄剛剛說完，楊修身上忽然就爆發出了一陣強烈的殺氣，冷峻的臉上瞬間寒冰拂面，目光死死地盯著渡厄神王，就像是一條眼鏡蛇盯著自己的獵物。

    「落萱的死，也是你做的？！」

    楊修的聲音冰冷無情，就像是來自地獄的九幽之地。

    「呵呵。」

    渡厄沒有理會楊修的殺氣，談笑風生間將緊張的氣氛抹去，他繼續淡定地說道：

    「落萱的死，與本尊無關。」

    「那為什麼原本應該射向我的子彈，全都偏向了落萱！」

    楊修腦海中又回想起了不久前，落萱被槍林彈雨萬箭穿心的情景，那幅畫面就像是一把熾熱的刀片，狠狠地割在他的心口。

    「那是她的命數。」

    渡厄沒有等楊修再問，他繼續說道：

    「你所生存的這個世界，只是整個宇宙中的滄海一粟。在這片無垠的地方，還有無數的種族存在，他們要比你們人類強大得多，存在的歲月也久遠得多。」

    「究竟是誰殺了落萱？！」

    楊修依舊淡漠地問道，他似乎根本不在乎渡厄說的話，他心裡現在只有落萱二字了。

    「修羅神！」

    渡厄目光瞬間沉了下來，他似乎想起了很多沉重的往事。

    「他又是誰？」

    楊修問。

    「這個宇宙名為元宇宙，天地之初，那時候宇宙只有很小的範圍，還沒有如此的浩瀚之象，我和修羅神是元宇宙中最早誕生的生命，但是我們的性格和力量卻迥然不同。我天生仁慈，掌創造；修羅天性冷酷無情，掌毀滅。時間流淌，隨著各個種族的興起，初始的宇宙已經沒辦法適應生命的生存，我和修羅開始一起創造更多的空間，直至如今的輪廓。但是萬年前，修羅在修行時創出了一部功法，他命名為《大修羅訣》。更可怕的是修羅在演繹《大修羅訣》的時候發現了一個關乎整個宇宙存亡的驚天秘密。」

    「什麼秘密？」楊修開始認真了起來，他問道。

    「創造一個新的宇宙！」

    渡厄凝重地說道。

    「他想自己創造一個屬於自己的宇宙？」楊修一語道破了玄機。

    渡厄無奈地點點頭，承認了這個事實，他接著說道：

    「不錯，修羅想創造一個全新的世界，一開始我並不反對，畢竟這個宇宙我們已經無比的熟悉。但是後來我卻發現，他所要創造的新宇宙，竟然是要以犧牲元宇宙為代價，我絕對不可能同意他的想法。為此我們兩人大打出手，一直鬥了一千年，修羅身懷毀滅之力，破壞力本就勝過我，況且我還要分出一部分力量去穩固元宇宙的運轉，所以我敗象漸露。」

    渡厄停頓了一會兒，他的眼中閃爍著一種滄桑的目光。

    「不得已，我以共同創造新宇宙的話暫時安撫住了修羅，在他演繹《大修羅訣》的時候，我傾盡自己的創造之力，發動禁術永恆沉睡，將修羅封印了起來。」

    「為何不直接殺了他？」

    楊修的話音裡充滿了冰冷無情。

    渡厄苦笑著搖搖頭，說道：

    「修羅的神體誕生於元宇宙，乃不死不滅之軀，是不可能殺死他的。唯一的辦法就是將他封印。所以我將修羅的神體打散，將《大修羅訣》一分為二，封印在了一處叫做坍的空間中。」

    「但是現在你的封印鬆動了？」

    楊修半質疑半肯定地說道。

    「沒錯，萬年已過，永恆沉睡的力量已經被蠶食殆盡，修羅即將甦醒，而我為了封印他消耗的力量卻遠遠沒有恢復，到時候必將無法阻止修羅的瘋狂計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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