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194章 成人之美 文 / 顏公上
公上說：「謝天謝地，謝主龍恩，我已經一失足成千古恨，再不想招惹你們了。我去把她救回來交給你便是，但願能彌補我的過失就了。」
穆小英堅持要去，說：「你一個人去怎麼行，天遠地遠，人生地不熟，他們那麼多人，你一個人去怎麼救？」
公上堅決不從，兩人分手。
晚上在房間裡，公上給劉久富說：「劉師，那天黃德松在給我分手時說，他們還有很多貨，叫我抽時間到他們那裡去看一下，我內心真的不想和這種人打交道，但想到這麼久沒有開展其它業務，一天到晚無所事事，你說有沒有必要去看。」
劉久富躺在床上說：「去呀，怎麼不去，我看他們也是個散眼子單位，去弄點貨回來賣，賣多賣少，能不能賣，對我們又無損，怎麼不去。」
「散眼子單位」就是不正規的意思。
公上說：「既然這樣，我明天就想上去，總之在這裡有沒事，不過不曉得廖陽山明天來不來，他不來的話，還沒法跟他說。」
劉久富站在地上低著頭想了一下說：「問題不大，我碰見他，就說你去採購貸去了，不過，我見這小子這一段時間對我們人態度有變化，我覺得有點不大對勁，但具體怎麼回事，我也說不清楚，先觀察兩天再看，等你去了回來再說。」
公上趟在床上說：「我也有同感，但也說不出個所以然來，所以一直悶在心裡，管他的，好事壞事，要怎麼樣就怎麼樣！」
劉久富說：「是禍不是福，是禍躲不過。管他的，一切見機行事就行了。」
二人息燈睡覺。
次日，公上輕裝出發，到了新津，想起王艷和周玲就在這附近，他感到非常親切和熟習。按黃德松寫的地址，趕車到了一個鎮上，先找到張明江。
張明江見到公上很熱情，並說陳小英確實隨他們到了這裡，住在黃德松家，
公上說：「我這次來的目的，是來把小陳接回去。你們走後，他父母找穆小英要人，穆小英又來找我要人。」
張明江不願在家裡說這事，便朝街上走去。走出家門後說：「接小陳回去，恐怕……恐怕……不得行！」
公上問：「怎麼，還有什麼不好說的嗎？」
張明江皺了一下眉頭：「這樣吧，去找到黃大哥再說，看他的態度怎麼樣？」
出街後約走了兩里地，只見一大片竹林中，有數間民房呈現。張明江人未到聲先到：「黃哥、黃哥，顏哥來了。」一邊叫一邊向一間茅屋走去。
黃德松聞聲從一座茅草房的堂屋門出來，笑道：「我說顏老弟一定會來嘛，小陳還不信，你看，這不是來了嗎？」
此時張明江和公上已進了地壩，陳小英也帶著一臉憂傷的表情走出茅屋，公上見她後沒有理睬，就當不認識的一樣。
陳小英無趣，一個人坐在地壩裡的一根板凳上發呆。
黃德松和公上握手，非常熱情。
禮畢，公上說：「現在已經中午了，我們是不是到街上去吃飯方便一些。」
黃德松說：「當然、當然，你來者是客，明江，今天中午就到你家去吃飯，晚上我再安排。」
公上說：「晚上就不安排了，我下午要走。」
黃德松說：「既來之，則安之，剛來怎麼能走，無論如何都要明天才走。」說著便朝陳小英一揮手，「小陳，走，顏哥來了，你也去陪他吃一頓飯」。
公上覺得黃德松喊陳小英的口氣有點怪怪的，好像陳小英成了主人陪客人吃飯的味道。為了弄清楚來龍去脈，便說道：「不用了，我們三個是談工作上的事情，他去了反而不方便。」
公上恨陳小英不潔身自愛，隨便給一個互不相識的男人跑，所以故意不要她去。
陳小英聽公上這麼一說，淚眼汪汪的看著公上，有幾分哀求，又有幾分無奈。
公上仍視而不見。
黃德松說：「既然顏老弟都這麼說，那就算了，你就在屋裡耍。」
陳小英眼淚如珠地往下掉，傷心地看著三人走了。
張明江似乎對在資陽發生的事情毫無顧忌，把二人帶回家裡，忙著和老婆弄菜去了。
吃了飯，三人到街上的唯一的一家茶館喝茶。公上直命主題：「我這次來是想看看你們有些啥子貨，如有合適的貸，我準備拉點回去，順便把小陳帶回去。」
黃德松一聽說把小陳帶回去，忙說道「把小陳帶回去，你帶回去幹啥？」
公上不答，反問：「怎麼，你們把她弄上來耍了幾天，還沒耍夠」他一語雙關，意味深長。
張明江顯得很尷尬，黃德松卻說：「你想到哪裡去了，我哪裡是帶上來我們耍，哦，你不曉得，我是把她介紹給我兄弟了，她現在在和我兄弟耍朋友。」
公上心裡一驚，但表面上若無其事：「哦，和你弟兄耍朋友，什麼時間的事？」
黃德松說：「就是前兩天的事。」
公上說：「哦，這麼快，那她同意了嗎？」
黃德松說：「開始她不同意，後來我給她說我們這個地方很不錯，比資陽好幾倍，我兄弟雖然年齡大一點，個子矮小一點，但過日子還是很不錯的，我給她說了過後，她好像想通了，只是說要她父母做主，並說要等你上來再說。」
公上說：「等我上來再說，關我屁事，她的婚姻大事，她自己做主，為啥要等我，他怎麼那麼肯定我會來呢？」
黃德松說：「就是，我給他說你只是可能要來，但不一定會來。她不信，說你肯定要來，你看，她似乎有先見之明，你果真來了。」
公上又問：「你弟兄多大了，個子比你如何？」
黃德松說：「我只有一個弟兄，今年38歲，個子比我略矮點不多，大約有1.5米。」
公上心裡酸楚，但口頭上卻說：「那她倆挺般配的嘛。」
黃德松說：「就是，我弟兄雖然人很不錯，但畢竟38歲了，他也無心再選了，陳小英雖然長得矮小點，但臉蛋不錯，我兄弟也很喜歡，也就將就了。」
公上心想：將就你媽個王八蛋，明明是你弟兄長得又矮又醜，討不到老婆，還說得冠面堂堂，恬不知恥，把陳小英騙來給他做老婆，倒好像他在給陳小英做好事，於是又不動聲色地問：「那你弟弟對在資陽的事情不介意。」
黃德松說：「他怎麼曉得！這種事誰會跟他說？」
公上說：「倒也是。」
黃德松說：「那麼聽你的意思，你也想成全她們這樁美事哦。」
公上說：「我當然成全哪，我為什麼不成全，成人之美嘛」。說完哈哈一笑，但笑得極為勉強、淒苦。
黃德松說：「這樣就好，我還擔心你有啥子想法，既然這樣，我還得求顏老弟幫個忙。能不能麻煩你去跟她做做工作，我估計她心裡面還掛著你，你去給她明說，這樣的話，她才可能想得通。」
公上說：「這不用，在資陽我就跟她說得很明白，我跟她僅僅是一個擦肩而過的匆匆過客而已。她是知道的。」
黃德松說：「這樣就好，我心裡的那塊石頭終於落下來了。不過既然你來了，還是去跟她說說，斷了念頭，免得她東想西想，早點把這個事定下來。」
公上說：「去說話可以，但不知黃兄是怎麼安排的，比如她完全同意後，你準備怎麼辦。」
黃德松說：如果是她沒有意見的話，我馬上給她們辦喜事，拜堂成親。現在辦喜事很簡單，請幾個三朋四友，喝點喜酒，上床睡覺，就算了事了。
公上笑著說：「現在都是先結婚，後戀愛，恐怕她們都早已結婚嗎？」
黃德松苦笑了一下：「我本來是這麼想的，但她不幹，我們也不能用強，只好將就她了。」
公上說：「哦，她這麼堅貞，這到有點意外，不過，她父母那裡怎麼辦？」
黃德松說：「這有啥子不好辦的，等他們結了婚，下去拜見丈母娘就是了，實再不行，抱著兒子去見外公、外婆，還更加親熱些。
公上苦笑道：「要得、要得。」
公上和黃德松都心懷鬼胎，張明江坐觀其變，只聽不說。
黃德松弄清了公上的來路，見大功即將告成，顯得十分高興。
公上摸清了黃德松的底細，心想：這次是以看貨打掩護，目的是要把陳小英帶回去，如果是給黃德松明說，他不僅認為自己出爾反爾，而且肯定不同意走人。這麼一樁天大的好事，他怎麼捨得放棄！若要用強，與他勢必反目，到時候可能很麻煩。
現在陳小英究竟是怎麼想的，如果真是黃德松說的那樣，願意留在這裡與他兄弟成親，那麼這事可以不管，回去給穆小英說一下，告知她父母即可了事。但如果不算那麼回事，而且肯定不是那麼回事，陳小英不知江湖凶險，她不善言語，什麼事悶在心頭。黃德松自以為是，認為對付陳小英就像抓小雞一樣，三兩下就到手。
公上想到這裡，無意間想到不行，便隨口說「不行」。
黃、張二人同時一驚，問道：「啥子不行？」
公上知道自己想入了迷，說漏了嘴，便說：「我在想我去跟她說，她說不行怎麼辦？」
黃德松一顆心放下了：「能行，能行的，你去跟她說了再說，如果是不行，我有的是辦法對會她，你放心。」
公上說：「好吧，時間緊，現在就去吧。」
黃德松說：「行」。
張明江不便，也不想去，便未去。
春夏之交，天熱不是很熱，但熾烈的太陽似乎要展示夏日的風采，提前釋放熾熱的光芒。二人走到路上，也顯得夏日炎熱難當。黃德江脫下外衣，光著上身往回趕。
公上臉上冒汗，身上發熱，但他從小到大，無論多熱，他是不光著上身的。他跟在黃德松後面，不一會，到了黃德松的家，竹林城有幾根板凳，黃德松請公上在竹林裡坐，他進門去叫陳小英。
不一時，公上腳上、臉上，默蚊子亂飛，爬在他腳上，手上，臉上喝血，揮不去、擋不開，奇癢難當，被咬得極為煩燥。見陳小英和黃德松出來，也未打招呼，顯得極不耐煩，說道：「黃兄，你這裡默蚊子太多，咬得我很難受，我乾脆和她在田壩上去轉一轉算了？。
黃德松說：「行！你們隨便去轉吧。」
陳小英跟在公上後面，出了竹林，便是一片接一得的稻田，田壩上長滿了綠草，公上選了一塊較寬的田壩走。此時是午後時分，太陽炎熱，農民都在家做事，很少有人在外面幹活。
公上回頭看了一下黃德松的屋，怕他或他派人跟隨，見沒有人後，便說：「恭喜你，要當新娘子了，可喜可賀」。
陳小英對此嘲諷不屑一顧：「你都那麼狠心，還上來幹嘛。」
公上仍諷刺說：「黃德松請我上來喝喜酒，大家朋友一場，你結婚如果是我都不來的話，那不是太沒意思了。」
陳小英欏然的站在地上，他明知公上在譏諷她，但仍不明所以：「我結婚，喝喜酒，跟哪個結婚，喝啥子喜酒？」
公上說：「這種好事你何必隱瞞我嘛」。
不知陳小英怎麼回答？篇幅所限，下章交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