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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第193章 事有蹊蹺 文 / 顏公上

    公上雖說睡覺,其實他哪裡睡得著,他望著屋頂,心中波瀾起伏,一幕幕往事在胸中激盪:鳳雲、王秀清秀絕倫,他都能坐懷不亂,心定如一,怎麼遇上王美燦、陳小英這兩個自己一點感覺都沒有的人,卻失去了童真?

    酒、酒害人?不,是這個社會太醜惡,自己本來就是好人。不,為什麼還把自己當好人呢?他媽的天下的男人都一樣,在哪裡去找好人?

    忽然一陣敲門聲,公上起床開門,見是黃德松,公上故意賣弄:「怎麼樣,滿意了吧?」

    黃德松站在門口說:「滿意過屁,昨晚喝醉了,剛醒不久,我去找她,她不開門,你去幫我說說吧。」

    公上倚在門上:「哦,這種事我怎麼好去跟她說,你不是那麼有本事的嘛。」

    黃德松說:「她媽的這個女人怪得很,油鹽不進,害得我花這麼多錢,還屁都沒有聞倒過臭。不行,老子今天晚上非把她搞到手不可,哪裡有白花錢的!」

    公上說:「好嘛,你去好生給她說嘛。」

    不一會,黃德松又回頭敲問:「不行,她還是連門都不開。」

    公上在房間裡說:「她實再不願意就算了嘛,強扭的瓜不甜。」

    黃德松說:「哪裡這麼捺脫,你去幫我說一下嘛。」

    公上心想:人到了這個份還有什麼說的呢?穆小英總之是不同意的,自己去做個假人情,也算對得起朋友。說道:「好吧,我去試試」。

    走到501房間敲門,無人應聲,公上說:「小穆,是我。」

    穆小英急忙開門,見黃德松在公上身後,便只伸出一個頭來問:「啥子事?」

    公上說:「黃哥說他昨天花了那麼多錢,你就讓他陪陪你吧」。

    穆小英說:「他昨天花的錢,我昨天已經陪了他了,過期作廢,現在已經是第二天。」

    黃德松說:「你太狡猾了,覺都不睡就叫陪呀,你看人家小陳就陪了他。」

    穆小英說:「老娘賣笑不賣身,小陳和他耍朋友,該,你干氣。」說完「碰」的一聲把門關了。

    黃德松仍不死心:「好嘛,你明天才看老子的。」

    公上說:「黃兄,明天我就不陪你們了,一早我就回去上班了。」

    黃德松垂頭喪氣地說:「好嘛,總之我們以後都會經常往來的,我們還有很多貨,有時間的話,你可以來看看。」

    公上說:「好!你代我向張兄道一個別,這次真不好意思,沒有使你們盡興!」

    黃德松沮喪地說:「沒事,女人嘛,就像衣服一樣,多穿一件,少穿一件都一樣」。說完便下樓去了。

    公上回到房間對著陳小英說:「我明天一早就要走,我想起昨天和今天的事,一輩子都感到骯髒齷齪。我們也算前世有緣,但恐怕只有這一夜之緣。我勸你明天回到你父母身邊,做一個姑娘應有的本份,別再和穆小英這種人來往了。一個姑娘的名聲很重要,別把名聲搞壞了。

    我是農民,我知道你想跳出農門的心情。外面的世界是精彩,但都是污泥穢水,沒有一處是乾淨的。你一個姑娘家,除了自甘墮落,是毫無出路的。你記住:世上沒有一個男人是好東西,包括我在內,只有農民才純僕,才是好人,他們才可托付終身。

    你回家過後,安安心心找個農民過日子,他對你又好、又不會嫌棄你。我們有緣自當相會,無緣也就無緣相會了。今晚之事,就權當留著記憶吧。」

    公上自顧說他的,看都沒有看陳小英一眼。等說完後,他才回頭一看,見陳小英淚流滿面。公上不忍心地抱著她說:「小英,我說的是真話,我們只能如此。」

    陳小英哭泣著說:「為啥子我們就不能在一起嘛,我又不影響你?」

    公上悲憤地說:「有些事大家心中有數就行了,用不著說得那麼明白。一句話,強扭的瓜不甜,愛情不是靠施捨和恩賜!你懂了嗎?到這個程度,我只能向你深深的說一句,對不起!」

    陳小英以淚洗面,無言以對。

    第二天一早,公上欲離開,陳小英突然跪在地上,抓住公上的雙腿,哭著說:「你不喜歡我和穆姐來往,我今後不和她往來就是,你不要我到外面來,我不出門就是,你不能這樣丟下我不管了。」

    公上由她跪在地上,冷酷無情地說:「我只是提醒你,沒有限制你的意思,你不需要我管,我也無權管你,談不上丟下不丟下的問題。我只為我自己做的荒唐事而懊悔,感到一陣陣恐慌。除此之外,我的良心也會受到譴責,帶上一副沉重的枷鎖過一生。既然命中注定,我也無法逃避,望你自重,我走了。」

    他不顧陳小英傷痛欲絕,甩開她,便狠心地走了。

    公上在街上吃了點早飯,便回到工農兵旅館,見劉福久正在睡覺,沒有驚醒他,便倒下床大睡。

    時至中午時分,劉福久已去上了班回到房間,見公上還在蒙頭大睡,便叫道:「小顏,小顏,快中午了,起來吃飯了。」

    公上翻身起床,洗瀨完畢,便和劉福久上街吃飯。飯後回到房間,劉福久問:「新津那兩個崽兒走了沒有。」

    公上說:「曉得他媽的走了沒有,哎呀,這兩個人很煩,不是考慮到業務上的事,我真不想理他們。」於是便把昨天及昨晚的事給劉福久說了一遍,至於他和陳小英之間的事,他便沒有說。

    劉福久說:「跑外面的人都是這樣的,有啥子奇怪。」

    公上說:「哎呀,我見不慣,想起就煩。」

    劉福久說:「人生於天地之間,不快之事十之**,看不慣的事多得很,但還得去看,有時還要去陪笑臉。小不忍則亂大謀,這是老先人總結下來的古訓。你下午還得去假裝看他們一下,如他們還在,說兩句乖面子話應付,表示你去看了他們。如走了,今後見面也有個說法。在中國做事,保持親密的業務往來,人情是最重要的。」

    公上點著頭說:「好吧,下午我去看一下。」

    午時很倦人,二人午休。下午上班,公上到資陽旅館,正好是何成當班,見到公上便問:「你來幹啥,你那兩個爛仗朋友都走了,房都退了。」

    公上心裡的一塊石頭落地,說道:「走了就好,沒有走的話還難得和他們糾纏。」

    何成說:「只要能把他的錢弄到手,怕啥子糾纏」。

    公上站在合記室外說:「有些事情你不曉得,煩得很」。又問道:「他昨晚上又要了兩個房間,這兩個房間退了沒有。」

    何成說:「退了,早上一起退的,我看見他們和兩個女娃兒出去,便再也沒有回來了。」

    公上心裡有一種說不出的滋味,說到:「走了就算了,我也好了一樁事,我也走了。」

    他到了門市,只有劉福久和李玉壁在門市上,最近幾天,廖陽山很少到門市上來,即便來了,也打一頭就走了,幾乎沒有和劉福久、公上照面。劉福久和公上天天無事也在門市上去坐一下、或在街上去轉轉,然後又回旅館,成天就吃飯,睡覺。

    兩日後一天中午,公上在門市上去了無事,想一個人在街上去轉一轉,走在百貨公司時,突然一聲「顏哥,終於找到你了。」

    公上抬頭一看,穆小英站在他面前,還是一身奇異的打扮,手裡拿了一隻冰棍在吃,行人都紛紛回頭看他倆,公上面無表情地說:「你們還在城裡」。

    穆小英說:「我早就回家去了,今天是特意上來找你的」。

    公上問:「啥子事?」

    穆小英見公上態度很冷漠,便說道:「笑人得很,陳小英跟別人跑了,他父母來找我要人,說是我把他女兒帶走了的,便要逼我把人交出來。」

    公上無情地說:「本來就是你把人家帶出來的,不找你要人,找誰要?」

    穆小英苦笑道:「你都要這麼說,那我也沒辦法。你都不管,我也賴得管,關我屁相干!」

    公上方知事有蹊蹺,欲知端倪,因在大街上也不便細問,便叫穆小英一起到了北街子人較少的地方。到了煤壩路,公上問:「究竟是怎麼回事?」

    穆小英站在一根梧桐樹下說:「那天你走了過後,陳小英跑到我房間裡來哭,把你說的那些話,說給我聽了。我聽後也很冒火,認為你已經證明了我們兩個不像你想像中的壞女人,只不過是言行有點不當,但對那個姓黃的二流子,也只有這樣做。你和小英發生了那個關係,而且又證明她是清白的,你為啥子又不要她了呢?」說完木直直的望著公上。

    公上說:「這些是非曲直,箇中原由,現在不必說,你就說後來怎樣?」

    穆小英怒視著公上:「她哭了半天,我勸都勸不住,她只說要來找你。我說我們都是在街碰上的,又不曉得你的單位和住址,到那裡去找?她蠻不講理,一個勁的要我陪她在街上來找你。我被她纏得沒辦法時,正好那個姓黃的二流子來了。

    姓黃的二流子仍不死心,說了一些下流話,我想他應該曉得你的單位和地址,便問他?他說他也不知道,說只是和你在旅館裡談了一下業務,具體單位地址,他也不曉得。」

    公上心想:這小子還夠意思。

    穆小英接著說:「我說你們有業務聯繫,怎麼會不曉得呢?便逼著他說,那個二流子說,『別說我真的不曉得,就是曉得了我也不會告訴你們。人家是有單位的人,你們這樣吵吵鬧鬧去找他,成何體統,他曉得是我告訴你們的,我今後在他面前怎麼做人,何況我真的不知道呢?』

    我見逼他無用,也沒有其它辦法,誰知那二流子卻假關心起我們來,叫我們出去吃早飯。我想不吃白不吃,便和小英同他們一起出去了。在吃早飯時,那個二流子說你跟他約好了,等幾天你要到他們那裡去看貨,叫小英跟他們一起到他們家裡去等你,並說要給小英安排個工作干。

    我明知道他是在騙小英,便阻止小英,不准跟他們去。但小英也明知道他們在騙她,但想到你要去,而且有工作,再加上可能要故意氣你,便答應跟他們走。我氣得惱火,又再三阻止她,但她仍然不聽,我也就負氣回南津了。

    在路上,我認為小英肯定不會跟他們走,想通了自然會回來。誰知幾天過去了,小英杳無音訊。他父母可著急了,跑到我家裡來要找我要人,還把他哥哥是公安抬出來嚇我。我沒辦法,史好進城來碰碰運氣,沒想到真碰上你了,這下好了,你快去把小英找回來,不然的話,我脫不了手。」

    公上氣憤地說:「她是成年人了,她要去那裡,誰管得了?既然她都不潔身自好,自甘墜落,關我們屁事!去找她幹嘛?公安、公安又怎麼樣?」

    穆小英自豪地說:「就是,當時我也這麼想,但想到畢竟大家是朋友,平常她父母對我也不錯,女兒走了肯定很著急,而且確實是我帶她出來的,出了這個事,怎能推得乾乾淨淨?雖說與我無關,但良心上還是過意不去,所以我就出來找你。」

    公上說:「你這個人看起來很討厭,但在大是大非問題上,你說話、處事還相當不錯的。陳小英是我的女人,雖然是她自投落網,但我無論如何都要去把她救回來。」

    穆小英高興地說:「你還真是有良心,我也陪你一起去。」

    不知公上能不能救回陳小英?篇幅所限,下章交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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