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192章 春花綻放 文 / 顏公上
吹牛吹到下午六點多鐘,公上才想起和黃德松之約,便故作驚呀,放開陳小英說:「哎呀,都六點過了,我有事,要走了。」顯得慌慌張張。
黃德松假意問道:「你有啥子事,這麼急?」
公上說:「我一天沒上班,經理找我找不到,明天的工作無法安排,糟了,回去肯定要遭批評,不行,我走了。」
黃德松說;「既然這樣,那你只好走了。」
穆小英突然從床上跳下來,站在門口,說道:「不行,你騙人的,不准走,你走了我們馬上就走」。
「我騙什麼人,我騙你幹啥?」
穆小英說:「你不是騙人是幹啥?已經六點過了,你們經理早就下班了,即便有什麼事,也只有明天上班才能碰面,現在這個時候,你去找誰?你是想藉故溜!不行,你走了不好玩,你走了那我和小英也就只好走了。」
公上知道自己的謊言沒有編好,被她抓住了馬腳,便說道;「我真的要走,一天不在單位上,成何體統?黃哥他們在這裡陪你們玩,不是很好嗎?」
穆小英說:「我們不要他們陪,就只要你陪。」示意陳小英拉住他。
陳小英機械地下床,拉著公上的手說:「你不走嘛,這麼晚了,你走了我們咋辦?」
公上說:「今天叫你們兩個來,是專門陪黃哥和張哥的,我在這裡幹啥?」
穆小英說:「誰說是來陪他們的,哪個有心情陪他,你早說,我們早就走了,看到他都煩,誰耐煩陪他。不管咋個說,你要走我們也走!。」
公上極不耐煩地說:「要走你們走你們的,關我屁相干!總之我是堅決要走的。」
僵直不下,黃德松忙下床:「小顏,算了,你不走,她們兩個要你陪她們,你就在這裡陪她們玩,等吃了飯再走不遲。」
公上本來是想藉機走掉,他們要把她們怎麼樣,自己置身世外,眼不見、心不煩。見黃德松那可憐巴巴的樣子,又於心不忍:「好嘛,出去吃飯,吃了飯我可是要走的哈。」
穆、陳二人又相視一笑,愉快的出門吃飯。
黃德松絞盡腦汁,挖空心思都未能得逞,決定採取最後一招:把她倆灌醉。
到了物資局對面飲食服務公司開的一家餐館,穆小英始終不願挨著黃德松坐,她坐在公上左邊,她右邊是張明江。因張明江自始至終很少說話,最多有時一笑,故不惹穆小英討厭。公上右邊當然是陳小英,而陳小英右邊則是黃德松。
上了酒菜,黃德松原賭服輸,先自飲三杯,除陳小英整死不飲酒外,每人都是開懷暢飲。穆小英的打扮很出奇,加上他和三個男人飲酒,服務員及就餐的人都用一種稀奇而又鄙視的目光看這五人。
公上知道這些人把自己打成這一路貨了,感到很沉悶,心裡罵道:他媽的男子漢、大丈夫頂天立地,威武不屈,貧賤不移,富貴淫不淫。自己本來就不是男子漢、大丈夫,管他媽什麼威不威武,貧不貧賤,何況自己沒有錯,是迫不得已,是代人受過。眾人不知道,天老爺曉得。
他媽的,有的人把我當寶,李玉壁她們卻把我當草!壞就壞,自己本來就是壞人,偽君子,還管這些人用啥子眼光看我。
四個人喝了二斤半紅苕酒,公上一個人喝得最多。黃德松本想把穆小英灌醉,結果他反而被穆小英灌醉:雙眼畢直,語無倫次。
張明江酒量不大,可能喝了不到一兩酒,臉上緋紅。
穆小英雖然有點醉意,但不是很醉。
黃德松吞吞吐吐吐的叫算帳,從衣袋裡良久取不出錢。張明江便從他衣袋裡取出錢來付帳,並扶著他出門。黃德松偏偏倒倒,嘴裡含糊不清的說「喝就喝——高興,喝他個一醉——方休。」
公上最少喝了八兩酒,也有八分醉意,他去扶著黃德松,搖搖晃晃的回到旅館,黃德江倒在床上便動彈不得了。
穆小英見黃德檢醉成這樣,覺得挺有趣,便向張明江問道:「他給我們寫的房間是多少號,我也喝醉了,想睡了」
張明江從黃德松上衣袋裡找出兩張發票遞給穆小英,穆小英將發票拿在手裡看了一下說:「在三樓,我們找不到,顏哥在這裡熟,帶我們上去。」
這是實話。
公上帶著酒意,領著二人到五樓,叫服務員開了301、304房間後,公上欲走。
穆小英說:「哪個黃狗兒已經喝醉了,張明江又不喜歡說話,現在還這麼早,在我們這裡陪我們一會兒嘛?」
公上雖然很討厭她,但見他在黃德松面前表現得很堅決,是一個正經女人的行為,現在見她說話又一本正經,加上陳小英對他又不捨,便走進房去,躺在一張床上。
飲酒很怪,無論酒量大的還是小的,只要心情歡暢,氣氛適當,酒量大的人,千杯不醉。如果是心情不好,積鬱,喝得比平常少,也容易醉。公上在喝酒時,見眾人用鄙視的目光看他,想到自己的人生、事業、愛情,沒有一樣順心如意。本想自己是一個地道的好人,然而被人們視為壞人看待,心裡很不是滋味,沉鬱在心,倒在床上酒力發作,不知不覺便睡著了。
秋冬之夜,氣候宜人,公上這一覺睡得很香。不知在什麼時候,他忽覺得臉上有過什麼東西在撓動,他想翻過身,忽又覺得左手被人握住,他睜眼一看,陳小英坐在他身旁,左手握著他的左手,右手扶著他的頭,他一見房間裡只有他兩人,想起昨天的事,便問到「他們呢?」
陳小英說:「都睡了。」
公上又問:「是各睡各的?」
陳小英點點頭。
公上不知什麼時間了,又問道:「現在好多時間了?」
陳小英說:「大概晚上兩、三點鐘了。」
「那你怎麼不去睡呢?」
陳小英說:「我見你醉了,我就……」
公上見陳小英對自己一往情深,內心深處極為感動。他仰頭看著陳小英,見她的臉有如春花綻放,嬌媚動人。他用力握了握她的手,又用力坐起來,此時他仍有五分醉意,他把陳小英抱在懷裡,左手扶摸著陳小英的小臉,陳小英柔軟的身軀,使公上感到無比舒怡。
此時夜深人靜,萬物寂莫,兩人凝固多時的情愛和欲性,有如江河之水洶湧澎湃,一瀉千里。又如脫韁的野馬,在曠無人煙的草原上,任情的奔馳。
一陣**交歡之後,公上忽然見床上有女兒紅,驚道:「怎麼!你還是淨女?」
陳小英笑而不答,顯得既興奮、又滿足,依偎在公上懷裡。
此時公上的想法就多了。心裡一直在問:她,她怎麼會是個淨女呢?她怎麼會出來操社會呢?她怎麼會給穆小英這種人一起呢?我從沒有喜歡過她,現在怎麼辦?就這麼一走了之,對她是不是太殘忍、太無情。怎麼辦?怎麼辦……?
陳小英見公上兩眼發直,不言不語,問道:「你在想啥子?」
公上顯得極不耐煩,責問道:「你一個潔白無瑕的姑娘,怎麼會和穆小英這種人在一起呢?」
陳小英望著他,反問道:「怎麼,你認為穆姐不好嗎?」
公上不滿的看了她一眼。陳小英說:「其實穆姐這個人很不錯,人很正直,對我也不錯……」。
公上打斷她的話:「正直,不錯,不錯個屁?昨天的一切言行,還能說她正直、不錯嗎?他對你很好,這下對了,對你好你的青春都沒有了,你還認為她是對你好。」
陳小英把頭埋在公上的胸上,說道:「不怪她,是我心甘情願的。」
公上說:「我——,我曉得是你心甘情願。但是,我……,我……嘿」。他本想說我並不心甘情願。但他自知不能自圓其說,便結結巴巴說不出來。
陳小英說:「我曉得你不心甘情願,現在還可能有點責怪我和穆姐,但我無所謂,心滿意足了,我和穆姐打的賭,我又輸了。」
公上好奇地問:「打賭,打啥子賭?」
陳小英說:「其實昨天是完全衝著你來的。當時哪個姓黃的故意來和穆姐打招呼,穆姐根本就沒把他沒放在眼上,心想世上這種下流的男人很多,也不當回事。回過頭來見到你是他們一起的,她便朝我一笑,我知道她的意思,所以我們才跟你們走的。
但我當時只覺得有趣、好玩。在吃午飯時,你們在喝酒,穆姐不是把我叫出去,在廁所裡,他跟我說,你和其他兩個人不一樣,不像是操社會的人,這種男人可靠,而且人又長得很有味道,很精神,正是女人夢昧以求的那種男人,叫我用心對你。
我說:『人家好像沒把我們放在眼裡,怎麼去用心對他。』穆姐說:『天下男女都一樣,女人怕纏,男人也怕纏。』我說:我一個姑娘家,怎麼好意思去……,她說:現在是哪個姓黃的和姓張的想把我倆個搞到手,他們認為我們是那種人,姓顏的那小子是陪他們鬧著玩的,吃了飯,他們肯定又有啥子鬼名堂,到時候看,有機會就上,沒有機會就走,你見我的眼色行事就行了。
我說:『算了,人家又不喜歡我們,去幹這些事幹啥。』她說:『傻妹子,世上的男人千個萬個,但真正遇上一個好男人就千難萬難。』叫我別放過這個機會。我聽她這麼一說,加上我本來就很喜歡你,我也不好再說了。於是她又說:『我倆個打個賭?』
我當時莫名其妙,問道:『賭,賭啥子?』她說『賭你是不是個好男人』。我問他怎麼賭?她說,如果是我和她之間,你如果是兩人都想要,便不是好男人,如果是被她沾上,也不是好男人。他說她人長得醜,又結了婚,你是不會喜歡她的,如果是你被她勾引上當,也是個不負責任的男人。
她說我年青,漂亮,如果是你喜歡我,那才叫正常的男人,所以她就打賭說,一定要幫我把你搞到手,故在看電影時,她對你百般哪個,你那麼討厭她,她都無所謂。回到旅館,你一說要走,她便以我們要走來留你。後來吃飯,你們醉了,她故意關上門,叫我留在這裡陪你,她就去睡了,你看,我真的輸了。
公上越聽心裡越發毛,把她推開,點上一支煙,氣憤地說:「亂彈琴,胡扯,你們這樣做,有什麼好處,吃虧的是你自己,我一個大男人,未必還害怕失真?何況我也不是童男了,難道我還害怕你們嗎?真是……」
陳小英又趟在他懷裡說:「我曉得這麼做不太合適,但我很滿足。」
公上生氣地說:「你很滿足,你曉得有什麼後果嗎?」
陳小英說:「我不管那麼多,也不管有啥子後果,總之我今後只跟著你便是了。」
「瞎扯,跟著我,跟著我幹什麼?我跟你說,我從來沒有喜歡過你,更說不上愛你。你得到的僅僅是我的皮,而得不到我的心,今天晚上只當逢場作戲,明天天一亮,咱們就各奔東西,各走各的。」
陳小英抓住他的手說:「不,穆姐說你不是這種人?」
「她說是不是無所謂,關鍵是你看是不是,而且明天便可見分曉了。」
陳小英說:「不,不管你到哪裡,我都要跟著你走。」
公上極不耐煩:「好好好,你跟吧,睡覺。」
不知天亮後公上咋辦?篇幅所限,下章交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