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161章 旗幟鮮明 文 / 顏公上

    半個月後，劉久富和楊茂中來到溫江，走到公上和王美燦賣東西的地方，趁公上不注意，走到公上身後，突然一聲吼「哈！」

    公上一驚，見是劉、楊二人在自己身後，說道：「畝，來了不打個招呼，還故弄虛玄嚇人？」

    劉久富陰陽怪氣的說：「重色輕友，見色忘義，有了女朋友，就忘了男朋友，太不夠意思了嘛？」

    公上和王美燦只是苦笑，未做任何說法。

    楊茂中說：「我們奉何平進的聖旨，來接你們這對新人回都。」

    公上做了一個假跪姿：「謝主隆恩，萬歲！萬歲！萬萬歲！二位欽差有何安排？」

    劉久富說：「現在收攤子，中午吃飯，下午轉一下溫江，然後收拾好東西，打道回京。」

    公上又作了個跪姿：「遵旨。」

    四人來到一家飯館，吃過午飯後，劉久富和楊茂中去轉街，公上和王美燦回到房間。公上不和王美燦說話，王美燦心裡很不是滋味，坐到對面的床上不聲不響，這對她來說，已經成習慣了。

    公上躺在床上說道：「小王，有個事情必須要在回成都之前給你說清楚。」

    王美燦受寵若驚，笑著問道：「啥子事？」

    「我們兩個談戀愛的事。」

    「談戀愛啥子事？」

    「我們兩個的戀愛關係，到此為止，從今往後，你走你的陽關道，我過我的獨木橋。」

    王美燦立即哭著問：「為啥子嘛？」

    「你也不必沒難過，這大概是天意，具體原因我就不說了，只要大家心裡有數就夠了，大家好聚好散，用不著說得那麼難聽。」

    王美燦仍然哭著說：「我不清楚，我不明白，我只知道你不喜歡我，但我不在乎。我只知道我喜歡你，我愛你，你對我不好，我無所謂，我不對的，你打我、罵我都行，千萬別拋棄我，求求你。」

    公上熱淚盈眶：「不是我忍心拋棄你，沒有愛情的愛情，是一種折磨，是一種痛苦，雙方都將痛不欲生，更無幸福可言。我不適合你，你應該去找一個適合你，愛你、喜歡你的男人成為你的終身伴侶。我不是一個好男人，只會給你帶來痛苦，而不會給你帶來任何幸福和歡樂。「

    王美燦淚流滿面：「我不要那些，我只要你。」

    公上側過身來看著她：「美燦，你不要哭，我有個問題問你，你能不能如實回答我？」

    王美燦見公上態度大變，高興得使勁點頭。

    公上隨意地問：「我不是你第一個男人，是不是？」

    王美燦楞了一下，臉上泛紅，然後低著頭問：「你就是因為這個不喜歡我？」

    公上不答又問：「這麼說你是承認了？」

    王美燦又點點頭。

    公上又問：「哪個男人是不是何平進？」

    王美燦只顧流淚，不置可否。

    公上再問：「他和你爸打了好久的干親家了？」

    王美燦答道：「他們一直是好朋友，打親家是轉去四五年的事。」

    「也就是在你十六、七歲，初中剛畢業的時候。那時的你天真無邪，亭亭玉立，清沌可愛，所以他就把你當成乾女兒？」

    王美燦以點頭回答。

    公上下床站在地上，度著步說，「然後他以乾爹的名譽，處處關心你，愛護你。你爸見他那麼喜歡你，不僅對他放心，還很高興。你沒有考上高中，何平進便以給你找工作為名，把你帶到東走西走，憑他的手段和騙女人的本事，你不知不覺就上了當了。」

    公上雙眼盯著她，「當你上了當後，你並沒有感到後悔，而且顯得很高興。只是後來你見他見一個女人便喜歡一個女人，你才對他感到失望，和他吵鬧。但憑他對女人的本事，你的任何手段都無濟於事，最後你們達成互不侵犯條約，准你耍朋友，甚至幫你找朋友，所以有了他給我們當介紹人的這齣戲，是不是？」

    王美燦仍點頭不答。

    公上趟在床上，歎了口氣：「唉，美燦呀，到了這個份上，我也給你實話實說。這麼多年來，我一直保持著我的童真和童子之身，是想把我的童真獻給我心愛的人。如果你是淨女，既使我不愛你，我也要對自己的行為負責，對你負責任，把你當老婆。但當我發現你不是淨女後，我內心十分痛苦。思之萬千，我決定拒絕你，請你原涼。」

    王美燦忽然擦乾眼淚，吼道：「佔了人家的便宜，就想甩了人家了，沒這麼便宜！。」

    「誰占誰的便宜，天才曉得。該說的話我都說了，你好自為之吧。」

    王美燦氣惱的將杯裡的冷開水，憤怒的向公上撒去，公上不躲不閃，衣服被水打濕了一片。

    王美燦收拾好個人行李，氣呼呼的走了。

    劉久富和楊青茂下午四點多回房，見公上一個人在房裡，便問道：「小王呢？」

    公上笑著說：「走了，我回去親自向萬歲爺請罪。「

    劉久富問：『啥子事？」

    公上憤怒地說：「啥子事？我跟她說解除我們的戀愛關係，他不同意，氣著走了。」

    劉久富坐在公上的床上：「你小子也是身在福中不知福，人家那麼喜歡你，你還不知足，佔了人家便宜，就不要人家了。」

    公上站在楊茂中面前：「我佔她便宜，是她們精心安排我佔她便宜的。」

    劉久富說：「照你這麼說來，人家還該給你賠禮道歉喏？」

    公上坐在楊茂中身旁：「那倒不必，只不過對不起我今後的老婆，想到這些，心裡真不是滋味。」

    劉久富又問道：「那她如何去給何平進說呢？何平進本來就對你不滿，你怎麼辦？」

    公上說：「這是意料中的事，什麼怎麼辦？何平進願意怎麼處理，隨他的便，大不了又回到我那自由的流浪天堂。」

    楊茂中說：「何平進也是，強扭的瓜不甜，何必生拉活扯地湊合人家談戀愛嘛。」

    劉久富奸笑著說：「人家是淨女，你把人家玩了又不要人家了，怎麼跟人家交代。現在趟著這趟渾水了，我看你怎麼下台？」

    公上一時差點把王美燦正因不是處女他才不要的事說出來，正要出口之時，他認為不妥，又強行把嘴閉上。

    劉久富說：「好了、好了，不說了，回成都。」

    三人乘車到了城北旅館，城北旅館離梁家巷僅三百多米遠，城北加油站往裡走五十多米，左面有一個可容幾十台大貨車車位的停車場，往右穿過一條近二十米的巷道，便是城北旅館。大門口有一個登記室，往裡有一個大地壩，地壩中間栽培了一些花草。

    旅館分東、西樓，東樓五樓一底，有上百間客房。西樓兩樓一底，有數十間客房。地壩頂端是一排平房，設有廚房、食堂、公共浴室和洗衣池。

    何平進在東接底樓租用了三間客房，106房間用著何平進、徐興業、顏中才的辦公室。101房間用著顏中才、劉久富，公上、楊茂中和臨時來人的住宿。110房間不固定用途，何平進、王華月、王美燦等人住宿每天臨時安排。另在旅館附近，租用了數間民房做倉庫，堆滿了各種商品。

    倉庫裡設了一間臥室，供保管員吃住的用房。城北旅館以公路為界，公路對面是工人和城市居民，吃國家糧的。公路這邊是郊區，屬農村，人口為農民，吃疏菜糧。城北旅館是一個村辦企業，管理人員和員工，都是本村的幹部和年輕、漂亮的農村婦女。

    經過兩個多小時的顛簸，公上順利的將運到倉庫交給保管員，然後將收條收好，準備交給何平進覆命。

    到了辦公室，何平進不在，公上便到101房間，劉久富、楊茂中二人均躺在床上休息，公上便坐在另一張床上。劉久富睜開眼睛，對公上說：「那是你的床，躺下來休息一會兒吧。」

    公上說：「不用了，等何平進回來，就把收條給他，結清賬務，我就走人。」

    劉久富躺在床上：「管他那麼多，先住下，等他回來再說。」

    說著說著，何平進、王華月、王美燦便出現在地壩裡。

    公上在窗口上看見三人高高興興的樣子，心裡沒底，對劉久富說：「劉師傅，你到他辦公室去觀察一下他的動態，然後我才去見他。」

    劉久富翻身起來坐在床上說：「行，等十多分鐘才去。」

    過了一會，劉久富到了何平進辦公室，室內有很多人，便說：「何經理，我們回來了，順利完成了任務，我安排公上把貨交給了保管員，剛才他來找你，你沒有在，還在聽候你的指示。」

    何平進遲疑了一下，笑著說：「你讓他在房間裡等我，我到時候去找他。」

    劉久富答應了一聲「好！」做了個立正的姿勢，轉身回到房間把情況告訴了公上

    公上聽到劉久富說後，帶著一種負罪心理，像罪人一樣的等待審問。他猜不透何平進的心態，心裡像十五個吊桶打水——七上八下，焦急的等待何平進的審處。

    下午沒動靜，公上又不敢離開房間，到了晚上仍沒有動靜。劉久富說：「公上，這樣，我找個機會去試探一下何平進，幫你說說好話，解釋解釋，怎麼樣？」

    公上躺在床上：「說好話到不必要，他要怎麼辦就怎麼辦？何必低三下四。」

    公上的確需要這份外人不知真假工人的工作，漂泊不定，無所事事的流浪生涯，使他感到心力交碎。

    劉久富在房間裡呆久了，便出門去轉，在地壩裡見108房間裡亮著燈，只有何平進一個人在辦公室，回頭直接朝何平進辦公室走去。

    半個小時後，劉久富回到房間，他不慌不忙拿出一支煙遞給公上，表情極為沉重地說：「我跟他說了，他很冒火，說他的乾女兒你都敢欺負，睡了人家，又不要了，他說這個事情要嚴肅處理。」

    他看了一眼公上：「我說：『小顏對這個事情處理是有些不當，不過不看僧面看佛面嘛，應該向你這個介紹人講一下再決定，不過卻是年青人，心血來潮，一時想不到那麼多，控制不住自己，犯錯是難免的。不過總的來說，公上這人總的不錯，很能幹。』我還給他說：『你比你大哥的能力強一百倍，勸他把你留下來，不要因兒女私情就埋沒了一個人才。』」

    劉久富一雙小眼睛盯著公上說，「何平進聽了後使勁的點頭，然後說：『私了私，公了公，橋歸橋，路歸路，他和小王的事是私，我不能公私不分，是非不明。』看樣子，通過我說了過後，可能最多就是罵你幾句，喊你走的可能性小。」

    不知公上是去是留？篇幅所限，下章交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