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160章 深陷重圍 文 / 顏公上
次日，公上一個人拿著邛崍道佐供銷公司參加商品交易會的介紹信，找到了溫江商品交易展銷會辦公室。因次日要開幕，人們正在忙得寫各種標語，見公上是異地來的參展單位，非常熱情，很快就指定了參展地點。
溫江的商品交易會的規模遠沒有新都大，除了道佐公司外，都是本地的單位參展。開始幾天人還比較多，一個星期後，人員便恢復到昔日的狀態，參展單位也少了，沒有生意，便收攤回各自原單位了。
街上只留下公上和王美燦兩人擺的攤攤，而且攤攤很簡單：借了兩根板凳，放一塊竹架子，竹架上鋪一塊塑料布，將衣服、褲子、酒、擺在上面，二人坐在後面。
十天後，何平進帶著王華月來到溫江。
王華月見到公上，眠嘴一笑。
「相逢一笑眠思仇。」公上也回之一笑，雙方算解除隔閡了。
何平進在瞭解到溫度展銷不景氣的情況後說：「再擺幾天，實在不行，就把貨運回成都，現在道佐辦事處已辦搬到城北旅館北樓底樓辦公，你們回去時，便直接到城北旅館。」
工作交待完後，便收攤吃飯。
吃飯時，王華月和王美燦出去了，留下何平進和公上二人。
何平進問：「你今年多大了？」
「二十二歲」。
何平進笑著問：「耍了幾個朋友了？」
公上明知道他是問耍了幾個女朋友了，便答覆說：「記不清了。」
何平進驚異地說：「啥子啊？記不清？」
「從小到大，走南闖北，可是說朋友遍天下，怎麼記得清？」
何平進說：「我是問你耍了幾個女朋友？」
公上笑著說：「哦，女朋友，一個都沒有耍過。」
「你撒謊，你不可能沒有耍過女朋友？」
「你不信算了，我想耍的很多，但想和我耍的，一個都沒有遇上。」
「真的啊，那如果是有人想和你耍呢，你願不願意耍？」
公上方知他此行另有目的，而且可能是王美燦，便說道：「哪個姑娘瞎了眼睛，我現在連自己都養不活，哪裡還能給人增加負擔？」
「你怎麼這麼悲觀，哪裡會窮一輩子的。哎，你覺得王美燦怎麼樣？」
公上知道他的意思，便說：「王美燦這個人不錯，既勤勞，又誠實，不多言，不多語，做事踏踏實實，不錯。」
何平進神兮兮地說：「我介紹你和她耍朋友怎麼樣？你不知道，她是我的乾女兒，從小看著她長大。他父親和我親如弟兄，所以她的婚姻大事，我完全可以做主。」
公上故作驚呀：「哦，原來是這樣，不過人家是大家閨秀，千金小姐，我一個窮光蛋，家徒四壁，一貧如洗，哪裡配得上她，配不上，配不上。加上我現在漂泊江湖，居無定所，不合適，不合適。」
公上對何平進提這門親，感到萬分苦澀。心想自己隨便找一個，都比王美燦強，但他不好說，只推自己配不上。
何平進不放棄：「過於謙虛，等於驕傲。實話給你說吧，是她看上了你，才叫我來說的。男人在外面闖天下，還是應該有個家，要有個女人拴住才行，這下你可放心了吧？」
「你言重了，她怎麼會看上我。我多少還有點自知之明，自己有多少斤、多少兩，自己還有個數。我這個懶克寶不想吃天鵝肉，不敢奢求，望你收回成命，不提這個事，免得大家難處。」
何平進不滿地說：「那你的意思，就連我的面子也不給，看不上她，不想和她耍囉？」
「我不是這個意思，你不要誤會。不是我看不上她，也不是不和她耍，只是我現在根本沒有耍女朋友的條件。我不能耽誤人家的青春，更不能連累人家一輩子的終身大事。」
「廢話就不多說了，這樣行不行？你給我個面子，也好給我下台階，等她們回來，你先答應和她耍，你們兩個先耍一段時間，如果你認為不行，現在戀愛自由，你們今後耍不耍得成，是你們的事了，與我這個媒人無關，你說怎麼樣？」
公上深陷重圍，遲疑地說：「這樣不好吧。」
何平進說：「有啥子好不好的，就這麼定了。」
公上認為，何平進一是採用緩兵之計，希望兩人明確戀愛關係後，慢慢的增加感情，促成這樁美事。二是的確是面子上給他一個下台的機會，這麼大個經理，連說個媒都說不攏，如何向世人交待？
公上正待開口，王美燦和王華月轉來了。王華月坐在何平進身邊，王美燦則像平常一樣，好像什麼事都不知道，坐在公上左邊。
何平進不飲酒，只有公上一個人拿了半斤文君酒在獨飲。為了製造輕鬆、自然的氣氛，何平進說：「月華、美燦，你們兩個到哪裡去來？快吃菜，我們都吃得差不多了。」
王華月說：「你們都吃飽了，還管我們幹啥？」
何平進說：「哦，對不起，快吃、快吃。」
公上只顧喝酒，何平進見火候已到，便說：「美燦，你曉不曉得公上今年多大了？」
王美燦搖了搖頭。
何平進說：「你是真不知道還是假不知道，公上明年都二十三歲了。」
「他多少歲與我有什麼相干。」
「哎，咋沒有相干呢？你今年多大了？」
「我多大，難道你當乾爹的還不曉得？」
何平進哈哈一笑，王華月搶著說：「你這個乾爹白當了，人家今年二十一歲了。」
何平進笑嘻嘻地看著王美燦：「我曉得，你已為我這個乾爹這麼不稱職哈。哎，你們兩個郎才女貌，又都沒有耍朋友，年齡相當，我想穿紅線，介紹你們兩個耍朋友。」他見公上在喝酒，未做任何袁示，便又問道：「公上，你覺得怎麼樣？」
公上苦笑著，仍未說話。
何平進又說：「哦，你還不好意思，笑就是表示同意。」他又看著王美燦，仍然笑嘻嘻地說：「美燦，公上已經同意了，你呢？」
王美燦臉上泛紅，低頭不語。
何平進又說：「怎麼，你不願意？」
王美燦不好意思地說：「你是乾爹，你做主就是了。」
何平進哈哈一笑：「說得好，我做主。好，那就我做主：從今天起，你們兩個就正式耍朋友，明確戀愛關係。怎麼樣？你們還是表個態嘛。」說完望著公上。
公上又喝了一口酒，仍然苦笑著說：「我可是個十足的光棍，上無片瓦，下無立錐之地，你們可要考慮清楚哈。」
公上既當演員，又當觀眾，看他們演這齣戲。
王美燦見公上說了後說道：「我又不是在乎你有多少錢——」下一句「只在乎你這個人」便沒有說出口。
何平進說：「說得好，錢是人找的，沒有人就啥子都沒有。好！我很高興，你們兩個都同意了。困難是暫時的，若實再不行，我給你爸說，叫他給你們修一幢房子，制一套家俱，你爸有的是錢，他是肯定願意跟你們操辦的。」
公上故意吃驚地說：「哦呀，天大地大，不如泰山大人的恩情大，這樣的話，就只好謝主隆恩囉。」.
何平進興奮地說：「好，就這麼定了，吃飯，吃了飯好休息。」
出了餐廳大門，王美燦便用手挽著公上的左手腕走，展示出一副十足的戀人模樣。而公上呢？心裡十分難受，王美燦雖然不錯，但他從來就沒有正眼看過她，打心眼裡就沒有喜歡過她，所以他心裡特別不是滋味。
他想甩開她的手，但這樣不僅直接傷害了王美燦，而且給何平進的面子也沒有留餘地，在這種情況下，他做出一副很自然的神態，慢步在溫江街頭。
回到旅館大門口，一個近五十歲左右的女服務員，第一次見公上和王美燦兩個人手挽著手走路，知道她們是戀人了，稀奇之中又有幾分高興，因住了二十多天，都熟習了，趕忙去開了房門。
這個旅館條件極差，公上的房間剛好放下兩張床，中間約有八十公分的過道，床頭一張陳舊不堪的寫字檯，一張木椅子，一隻溫水瓶，中間房頂上吊下一個電燈，每張床上掛了一床蚊帳，其餘就是一個枕頭，一床被蓋，其它便什麼都沒有。
此時天色已黑，四個人在公上房間裡坐了一會，房間又小又窄，何平進坐在床上全身不自在，站起來說道：「公上，美燦，我們走了。」
王美燦說：「這麼晚走哪裡去？」
何平進說：「回成都。」
王美燦正待要說啥，公上立即搶過話說：「好嘛，那我們就不送了？」
何平進說：「你們再在這裡賣幾天，等幾天我派人來接你們回去。」
公上說：「好嘛，總之一切聽從領導安排。」
何平進乾笑了兩下，便和王華月一起走了。
王美燦將他們送出大門，回到公上房裡，關上門，坐在公上睡的床上，用手握住公上的手說：「這麼晚了，他們怎麼回去？」
公上說：「哎呀，你真簡單，現在到成都的車早就收班了，他是嫌這裡的條件差，要另外去寫旅館，他不這樣說，未必他說他和王華月去寫旅館嗎？」
王美燦說：「哦，當真，我怎麼沒想到呢？」
公上一個人喝了半斤酒，多少有點醉，加上很疲倦，說道：「哎呀，我醉了，想睡覺了，你回房去吧」他也不管王美燦答不答覆，同不同意，便呼呼的睡著了。
室內一片漆黑，半夜裡不知什麼時候，他朦朦朧朧的翻了個身，忽覺得有人抱著他。他一驚，正想爬起來，忽聽到：「你醒了？」
他突然想到在和王美燦「談戀愛。」躺在床上說：「你怎麼在這裡睡？」
王美燦說；「我怕你喝醉了，所以一直在這裡陪你，我一個人睡害怕，所以我就……。」
王美燦並不醜，而且又是深更半夜，王美燦一絲不掛，公上的衣褲也被脫光。王美燦柔軟細滑的肌膚擁抱著公上，令公上全身舒暢，一股「卵」流淌遍全身。
公上翻過身來把她抱住。乾柴，烈火，一碰即燃。
完事過後，公上趟了一會兒，拉開電燈一看，床上沒有女兒紅。他失望、傷心極了。他認為上了何平進的當，幫何平進銷了髒。
第二天起來，公上懊悔極了，同時也恨王美燦，從此不理她，見到她公上就怒火萬丈。
王美燦莫名其妙，只能忍氣吞聲，逆來順受。而旅館的服務員見到二人進出，便說「真是天生的一對。」公上笑嘻嘻地給她們點頭。
只那一夜，公上便不准王美燦碰他，當然就更不可能跟他睡覺過夜。在王美燦的哀求下，公上偶爾生硬的和她說一句話。
不知公上會不會和王美燦結婚？篇幅所限，下章交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