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153章 鵬飛萬里 文 / 顏公上
劉好財見公上很認真,偏頭問:「幫啥子忙?」
公上雙眼正視著他:「你曉得,我又不是一個當農民的料,長期在外面打爛仗也不是個法,現在政策放寬了,可以做生意,我想找你借二百元錢,在成都去進點貨回來賣,應該是能夠賺錢的。」
「你去進啥子貨回來賣?」
「現在說不清楚,只有到了成都後見機行事,弄點日用品回資陽來賣。」
劉好財擔心問:「萬一弄回來賺不到錢,折了本怎麼辦?」
「我會看清行情才動手,賺錢的才幹,不賺錢的不干就是了,最多損失點路費。」公上信心十足。
「好嘛,我沒有那麼多錢,我用我的名譽在信用社去跟你貸二百元,不過你得把穩點,貸款是要付利息的。」
公上風劉好財這麼相信自已,不怕自已不還或還不起,很感動地說:「我曉得。」
織席姑娘下班,劉好財到地壩裡,正好譚朝珍和一群姑娘出門,劉好財叫道:「小譚,你過來一下,我給你說個事」。
譚朝珍看了同事一眼,笑著到了階簷旁,劉好財說:「小譚,我給你做個媒你願不願意,你覺得剛才來那個小伙子怎麼樣?」
譚朝珍害羞地低著頭說:「我做不了主,要回家去給父母商量才行」。
劉好財高興地說:「哦,我曉得了。就是你沒有意見,要回家徵求父母的意見,這樣,今天中午你和你堂姐在我這裡來吃飯,讓你堂姐也幫你看一下,怎麼樣?」
「哎呀,這樣不好嘛。」
劉好財說:「沒事,就這麼定了,隔一會兒我來喊你們。」
譚朝珍笑著走了。
劉好財回到房中,高興地說:「舅老倌,你硬是在走桃花遠,我剛才試著開玩笑給小譚說,她硬是答應願意和你耍朋友。不過正如你預料的一樣,他要回去和她父母商量,不過我想問題不大,她本人都同意了,她父母不應該反對。」
公上躺在劉好財的床上:「二哥,謝謝你了!她不回去說則罷,回去說了肯定幹不成,不信你走著瞧。」
劉好財說:「管她媽的幹不幹得成,今天中午先請她吃飯,順便把她的堂姐喊到一起來,你倆個先接觸。實在不行還可以先結婚、後戀愛,跟上形式,生米煮成熟飯,就是她父母反對,也不起作用了。」
「你說個的錘子,既然是想把她當婆娘,哪能這樣幹,這樣不三不四,名不正,言不順的亂來,叫啥子話。不過中午請她和她堂組吃飯倒無所謂,我敢保證,只要她給我接觸,她就會更加喜歡我。」
劉好財說:「你怕有啥子魔法把她迷住?」
「我沒有道法,但我肯定會迷住她。」
劉好財說:「好嘛,我就要看看你有啥子本事把她迷住。」
劉好財離家遠,除星期六回家一次外,平常都在單位自己煮飯吃。陳守甫離家只有兩里地,每天下班都回家去了。劉好財去割了兩斤豬肉,打了一斤紅苕酒回來。做好飯菜後,便去叫譚朝珍和譚朝芬過來吃飯。
沒有桌子,劉好財用一塊方木板當飯桌,菜放在木板上。劉好財故意將譚朝珍安排在公上左面坐下,他和譚朝芬各坐一方。
劉好財以好開玩笑而聞名,故氣氛顯得特別輕鬆,隨便。
開飯時,劉好財說:「兩個小譚,今天我請你們來赴鴻門宴,你們要特別小心哈。我從來沒有做個媒,沒想到今天第一次做媒,就成功了,我乾脆改行算了。我這個舅子姓顏,叫顏公上,今年都二十二歲了,還打單身。」
他看著公上笑著說,「我看他可憐,所以大起膽子給小譚介紹,不過我只負責穿針引線,成不成是你們兩個的事。如果成了,今後有什麼不滿意的,可別罵我這個媒人哈。」
譚朝珍被劉好財說得臉發紅,低下頭微笑。
譚朝芬含笑地看著公上。
公上笑著說:「我二哥這個人心好,誠心誠意的幫我。他為了喝三百杯,掙一點謝媒費,不惜將一個如花似玉的妙玲少女,介紹給一個上無片瓦,下無立錐之地、不務正業的窮光蛋,是多麼慘無人道,居心不良呀。」他對著譚朝珍說:「你可要小心哈,別將自己的終身大事當兒戲哦?」
譚朝珍低頭笑著說:「既然你都是這個樣子,怎麼又喊他來介紹呢?」
公上說:「正因為我是這個樣子,才請二哥來給你說媒,以便你斟酌和選擇。」
譚朝珍說:「那你又何必這麼老實呢?」
「生命誠可貴,愛情價更高。我不能因為我現在是窮光蛋,為達到目的,而對你進行愛情欺騙,那樣的話,就不是愛情,是騙財騙色。所謂愛情,是不附加任何條件的,兩人一見如故,相互傾心,由喜歡變成相愛,這才是愛情。」
「太深奧了,懂不倒。」譚朝珍說完撲撲一笑:「那你的感覺呢?」
「一見鍾情,正因為我有這樣的感覺才會對你說嘛。」
譚朝珍笑著說:「我可是沒有這個感覺。」
「你心口不一,如果是你沒有這個感覺,你就不會來吃飯。」
劉好財說:「哈兒,人家姑娘家靦腆,未必硬要說我喜歡你,有這個感覺才對嗎?你說是不是,小譚?」
譚朝珍羞得抬不起頭,然後說道:「婚姻大事,父母做主,要父母同意才行。不過你是幹啥子的?總得講一下,我回去才好給父母說。」
「本人既非工,又非農,弟兄姊妹八個,哥姐均已成家。家有破草房兩間,孑身一人,衣食無著,無所事事。心有鵬飛萬里之志,但才疏學淺,時運不濟,不僅不能遂志,還為五斗米而奔波。」
劉好財罵道:「說你媽些啥子喲?假斯文,老子聽了全身起雞皮疙瘩。」
譚朝珍、譚朝芬兩人都低頭大笑,譚朝珍說:「我回去就跟父母這樣說?」
公上說:「本來就是這樣,您又能怎麼說呢?」
譚朝芬說:「你這樣說的話,可能是我妹妹嫁不脫,非要嫁給你才行?」
公上豪氣干云:「男子漢、大丈夫,為人光明磊落,做事堂堂正正。我的情況就是這樣,難道要我說假話,說我吃不完、穿不盡,百玉如土金作馬嗎?如果你父母喜歡聽這些,那你就按他們想聽的說。
如果選擇婚姻是以家庭條件為基礎,那我一點兒不符合。如果是選擇愛情和將來,那我應該是最合適的。不過有這種想法的父母太少了,而且基乎沒有。所以,要徵得你父母的同意,可能比登天還難,誰願意將自己心愛的女兒嫁給一個一無是處,一塌糊塗的窮光蛋?」
劉好財說:「你說這些做啥子喲?既然是這樣,那你們倆個還耍啥子呢?」
譚朝珍說:「他說得有些道理,我也在想我父母很可能不會同意,那如果是父母不同意怎麼辦呢?」
公上說:「不是如果,而是肯定,至於怎麼辦,應該是我問你?」
譚朝珍說:「我沒有想這麼多,這樣吧,我明天回去給父母說了再說,實再不行,現在是戀愛自由,我有權選擇我的終生幸福。」
公上說:「哎,話不能這麼說,萬事孝為先,如果您願意,慢慢的做您父母的工作就行了,不能有不孝之舉。」
劉好財說:「現在也只好這樣。」
飯後,姊妹二人走了。劉好財說:「這就是你的****,我看還不如狗屁膏藥一張。」
公上說:「你別小看我這個****,我見過不少各種各樣的男人和女人,而男人對付女人的最有效的只有兩招,一是甜言密語,口密腹劍,只要說得她心花怒放,她便忘乎其所以,那怕明知你在騙她,她也心甘情願,這樣的女人太多,而且很普遍,都喜歡吃這個**藥。」
他看著劉好財,「二是對女人實話實說,他認為你很誠實,很安全,終生有靠,只有真正的女人才有勇氣面對和選擇,這樣的女人才配嫁給我。我剛才的話已經觸進了她的靈魂,供她去掙扎。如果是這樣的情況她都選擇了我,我會鼓足勇氣去選擇她,並百分之一百的能做好她父母的思想工作,如果是她動搖了,我會毫無惋惜的放棄。」
劉好財說:「看來你這一輩子只有打光棍了,世界上恐怕沒有一個女人會這麼想。」
公上說「也許。」
飯後,劉好財給了公上二百元錢,譚朝珍也果然回家去了。
拿到錢後,公上要走,劉好財說:「小譚回去給她父母說去了,明天就要回話,你乾脆得到消息後再走?」
「二哥你不懂,我現在走更好。她父母若同意,我來找她便是,但這種可能性不大。她父母不同意,她回來跟你說一聲便是,免得我在這裡互相尷尬,你說是不是?」
劉好財醒悟地說:「ど弟當真想得周到,那你走吧,我明天過來告訴你結果。」
公上說:「好吧,你明天到資陽,我順便搭你的車上去。」
公上從雙岔回來,便到了陳瑞婷家裡。陳瑞婷下午沒有去出工,她要回娘家一趟。兄弟陳權貴的妻子李素華得了幾年的神經病,見人就笑罵、說胡話。到處去求神、拜佛、化水、走陰、請端公、道士來捉鬼,弄到連花山神經病院去醫過幾次,病不僅沒有好,反而越來越嚴重。
公上沒事,也跟著陳瑞婷到她娘家去耍。到她娘家只有兩里地,一會兒便到了。她父親陳志聲坐在堂屋裡陪公上和陳瑞婷,顯得很焦慮:一個好端端的人得了這個病,不僅不體面,而且搞得全家日夜不得安寧。
三人正在說話,李素華突然從門外進來,一雙寒光四射的眼睛看著公上。
公上想:李素華生病前不是這種眼神,怎麼生了病後,眼神會寒光四射,寒氣逼人呢?公上頓時毛髮倒立,全身起雞皮疙瘩。
他不示弱,心想我的眼神都天下無敵,怎麼她敢用一雙眼晴給我對陣,也用一雙如電的眼神向她射去。
幾秒鐘後,李素華眼神更凶,直逼著公上。
公上又想:能夠和我這雙眼睛對陣的人,我還從來沒遇上過。一般的人看我一眼便避開了,怎麼她不怕呢?
公上的眼淚在眼腔裡翻滾,但他強壓住,仍然逼視著她。
大約一分鐘後,李素華見公上仍不倒威,怒視著他,凶狠地問:「你是哪個,到這裡來幹啥?」
公上聽到她的聲音,感到很奇怪:李素華是女的,怎麼她說話的聲音是個男人的聲音呢?而且口氣極為嚴厲,好像侵犯了她什麼似的?
公上馬上意識到李素華是被鬼附身,李素華的靈魂已被鬼控制。公上平常很怕鬼,但沒有見過鬼,現在他在和鬼說話、對陣,不能夠敗下陣來,仍用雙眼逼視著李素華,吼道:「連我是哪個你都不曉得,你當啥子鬼。我是專門來收你的,既然你曉得我來了,還不跟我滾,否則我對你不客氣」。
公上吼完,單掌立胸,做出一副要大展法力的樣子。
鬼不買帳,也吼道:「你是啥子東西,我怕你?!」吼完便衝過來要打公上。
公上在桌子上猛然一拍,又吼道:「你看老子是搞啥子的,老子今天是專門來收拾你的!你信不信?」
不知公上如何斗鬼?篇幅所限,下章交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