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2章 骷髏血海 文 / 冬牛
一踏進骷髏血海,血痕還沒來的及反應就發現自己好像置身於一片汪洋的血海,一股暴虐的嗜血氣息頓時流過全身。而腳下所踩著的就好似血液凝結而成的大片血塊,黑色死氣猶如幽靈一般,不時地侵蝕著這裡的一切,那地上堆積的白骨也在這詭異死氣的銷蝕下變得烏黑,小指粗細的黑色蛆蟲正奮力的啃食著,讓人不由得產生一種驚秫與噁心。鋪天蓋地的壓抑瞬間附上了血痕的每一根神經,壓得他呼吸都很是困難。
血痕看著這骷髏血海的一切,彷彿在這裡求生也是一種奢侈,可是突然想到自己以前所受的各種壓迫與痛楚這又算得了什麼呢?血痕輕輕的吸了一口氣,避開死氣的纏繞,向前狂奔。
可是不久,血痕就發現了一個很嚴重的問題,在這血海之內既沒有陽光的指引,除了那噁心的蛆蟲更是沒有生物存活,自己在向著前方趕了很久還是沒有一點永武大陸的影子,相反卻是時常看到大片的灰色死氣飄過,這黑氣環繞的詭異氣體好像是這裡的主宰一樣,但凡所過之處,就連啃食白骨的黑色蛆蟲也是瞬間化為黑色粉末。一番努力之後,血痕已經是感覺體力耗盡,向前走去很是艱難,可是這詭異的地方哪裡又能夠找到一個安身之所呢。無奈只得找了一個高地,血痕背靠高地岩石,以防那詭異氣體面襲來,然後打開隨身的包裹,看著包裹內那所剩無幾的乾糧,血痕的心一下就沉了下來,如果再不想辦法出去,那麼自己也將成為這骷髏血海的森森白骨。
休息片刻,無痕抬起頭細細的觀察起來,希望找到一點相關的指引,現在的時間按照外邊的時間算起來應該馬上就到了傍晚,可是連走出去的一點頭緒也沒有。突然,血痕注意到,這無限死氣卻是始終朝著一個地方飄去,好似萬千溪流終歸大海一般。血痕頓時打定主意,既然毫無結果,何不看個究竟,看看這骷髏血海到底有何詭異,為什麼這麼對年沒有人願意走進這裡。於是起身追隨黑色死氣而去。果然,在很久的觀察之後血痕發現,所有的灰色死氣好似受到召喚一樣,全都向著這個低窪處聚攏,血痕放慢腳步,輕輕地向著低窪處靠近,身後的匕首也是緊緊的握在了手中。
越是靠近這個低窪處,血痕的心越是感到一陣莫名的恐懼,就像是自己的靈魂也要脫體而出一般,那種強大的吸引力伴隨著一股可怕的精神摧殘瞬間向慢慢靠近的血痕襲來,此時的血痕感覺到好像天地間的距離正在慢慢縮進,而自己好似是這天地間唯一的障礙物一般,無限的壓力向著血痕的身體襲來,全身的毛孔都可以清楚的看到血液滲出。
抱著最後的一絲好奇,血痕用盡全身力氣向著低窪處爬了進去。
無限死氣旋繞而成的黑色漩渦之下則是漫天血氣。這就是血痕在躍進低窪昏迷之前所最後看到的景象……
一股鑽心的疼痛順著手臂傳來,血痕立刻從昏迷中醒了過來,眼前一片漆黑,安靜的可以聽到自己的呼吸聲。血痕從包裹中摸出了一個小盒子,輕輕的打開,絲絲光亮從盒子裡延展開來。可是,當看到身上的景象時,血痕嚇得不由得跳了起來,只見自己的的肩膀上此時正有兩隻手臂粗細的黑色甲蟲吮吸著傷口處泛出的血液,而自己的身上更是有著無數條自己在趕路時在白骨上發現的蛆蟲在哪裡翻滾,血痕強忍著噁心,把這些骯髒的東西摔下身去。說來奇怪,這裡明顯是一個地洞,就這麼直直的延伸下來,藉著夜光珠的光亮,血痕可以清楚地看到洞口處那黑色死氣聚集的漩渦,可是卻是無法看到自己進來時的一片血色,更為驚奇的是剛才的那種壓抑此時卻是消失的乾乾淨淨,彷彿有什麼東西淨化這裡的空氣一樣。不由多想,血痕開始觀察其周圍的環境,只見在這個地洞的一側,有一條可以一個人通過的窄道向著裡面延伸,血痕打起精神,慢慢的向著窄道內走去,隨著距離的拉遠,血痕發現這個窄道竟然開始慢慢的開闊起來,並且有絲絲亮光投下,血痕內心不由得高興起來,難道是自己找到了骷髏血海的出口,說著加快腳步向著更深處走去。
「光當」由於一時高興,沒注意腳下血痕竟然被腳下的什麼東西絆了一下,頓時四肢著地和地面來了個親密接觸。揉了揉疼痛的腦袋,轉過光石,想看看什麼東西,當光打過去時,血痕不經吸了一口涼氣,一隻手狠狠的捂著自己的嘴巴,生怕自己叫出聲來。
只見面前是一具好似被人放干了血一般乾屍,皮膚褶皺,雙眼深陷,心窩處插著一把血色短劍,身上穿著一件血色長袍,袖口處繡著兩隻不知名的凶獸,只見此形似鳥獸,雙翅火紅巨大無比,爪踩魑魅,獠牙分明,好似活物一般,尤其是那雙眼睛泛著妖異的紅光,攝人心魄,更是讓血痕的內心一陣悸動,血痕心裡喃喃的嘀咕道:「真是大能,一副刺繡,竟然如此逼真,還好此地的詭異我有所體會,不然定當被這乾屍嚇死。」
平復了一下心情,起身準備繼續前行,不料剛一動身,只聽後面又是傳來一陣卡擦聲,血痕抬起的一隻腳就那麼被定在了空中,一動不敢動,冷汗順著血痕的雙鬢慢慢的跌落,發出幾聲清脆的激打聲。本剛剛落下的一顆心又是被嚇得差點從嘴裡蹦出來。一番等待之後,血痕確定再沒什麼異常,於是閉著眼慢慢的轉過頭來,卻發現是原來自己的一隻腳鉤住了乾屍的那件血色長袍,故而拉動乾屍。擦了一把冷汗,一臉鄙視自己的說道:「真是人嚇人嚇死人呀,我還以為是乾屍復活了呢」。就欲轉身時,血痕突然看到那挪動的乾屍下竟然好似有一條黃色卷秀,出於好奇,血痕輕輕地抽出卷秀,只見上面密密麻麻的寫滿了字,血痕好奇的掃了兩眼,卷秀上面的內容大多是一些有關這位老者自己的介紹,原來這位老者竟然是大戰中永武大陸與血域大戰倖存下來的一位法師尊者,法號血提子。法師,這可是整個大陸都要膜拜的職業呀!尤其是在大戰之後,魔法師更是寥寥無幾,一個是對於體質與天賦的要求,再者就是數量的缺失,使的這個職業漸漸地失去原有的主導地位。
血痕收起懶散之心,繼續拜讀起卷秀,突然血痕被捲秀的一行字深深的吸引,只見上面寫到:「倘若他日有人來此,有緣看到這只卷秀,並且看了老夫這嘮叨之言,那麼老夫已是倍感欣慰,特此送上兩件至寶,這第一件就是我胸口的這把血色寶劍,這是我們血族老大的本命佩劍血剎,經過我的一點改動,現在已經是無主之物,還有一件就是我身上的這件長袍,此乃我最為自豪的神作,名叫歃血法袍。如若不棄,還望來著能夠祭血認主,希望別沒了他們的名頭。」後面則是對這兩件寶物的一點介紹,血痕細心的看完了沒一句話之後,心情卻是先由興奮轉為遲疑繼而轉為自卑。
想到自己連最起碼的靈力灌頂都失敗了,自己的兩位同父異母的大哥,在靈力灌頂之後都是在血域軍隊裡任職重位,可是自己灌頂失敗,無奈靠著日以繼夜的無休止練體卻還是連戰場都不能上的小士兵。如若現在再一次祭血失敗,那麼後果是顯而易見的,可是如果放棄此次機會,自己又靠什麼來完成自己的願望呢?祭血認主,這是大陸武者獲取本命配劍的最常用的途經,可是對於這法袍可是就不甚瞭解了。在一番掙扎之後,血痕終於毅然決然的選擇了祭血認主,糟糕如此的自己還能有什麼更壞的結果呢。血痕自嘲的笑了笑,右手向著血色小劍摸去。
慢慢的抽出血剎,就在劍身完全脫離乾屍的瞬間,那乾屍好似拭去支撐一般瞬間散塌化為一瓢白色骨灰,只留下法袍輕鋪於地。挽起衣袖,血痕咬著牙,緊張無比,輕輕的在自己的手腕處劃了開去,一道血劍不偏不倚的濺射在了血剎的劍身上,看著手腕處的鮮血默默地流淌,一股冰涼暴虐的氣息慢慢的順著劍身延展開來。突然,血剎好似一隻覺醒的猛虎一般劇烈的震動起來,只見血痕的手腕處開始有大股鮮血向著血剎聚攏,劍身開始散發出刺眼的血色光芒,使得這原本寂靜恐怖的地洞顯得更加詭異,血痕好似被一股無形的力量所操控,劇烈的痛楚頓時湧上了血痕的每一根神經,就連生命也好似正在逐漸流失,漸漸地意識也開始模糊起來。
反觀血剎,那原本細小的劍身,此時血氣纏繞,硬生生的化為了一把血色巨劍,此時竟然好似有了生命一般,掙脫了已奄奄一息的無痕,自行的向著無痕的額頭刺去,眼看著就要刺進無痕的身體時突然停頓,緊接著就是血色劍氣向著無痕的靈頂狂灌而入,失去意識的無痕就這麼無助的被血剎肆意控制著,身體也開始瘋狂的顫抖起來,全身的毛孔瞬間張開,只見那本來蒼白的皮膚之上竟然有褐色血液滲出,隨著時間的流失,那原來平鋪在血痕身邊的歃血法袍也好似是在迎合血剎的召喚一般,突然間血光大勝,好似一隻沉睡的巨獸突然喚醒一般,向著血痕包捲而去。此時血痕蒼白的小臉上竟然開始變得慢慢的紅潤起來。血剎的血光也是開始逐漸變淡,最後終於化為原來的樣子輕輕的跌落在了血痕的胸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