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3章 斬月 文 / 冬牛
當血痕再一次恢復意識的時候,卻發現自己正被仍在一間破草屋中。血痕不由得嘀咕道:「自己明明在血海內,怎麼突然到這裡來了呢,這是什麼地方?」想起血剎,血痕急忙尋找,卻見血剎靜靜的躺在自己的胸前。輕輕的撫摸著血剎,發現自己與血剎之間竟然有一種血脈相通的感覺,前所未有的平和感悄悄地滋潤著自己的心田,那種慌亂也是慢慢平息。
血痕悄悄地站起身來,隔著那扇木窗,看見外邊亂七八糟,唯一能開過眼的就是自己對面的一間石屋了,在前面的空地上,此時正有有十幾個男子在哪裡嘿嘿哈哈的練著武技。血痕看著這些忙碌的身影,一陣心酸,回想不久前的自己,自己就是靠無窮無盡的練體來增強自己的實力,自己的兩個哥哥靈力灌頂之後更是一個月就穩穩的成了一名青玄劍士,可是自己,靈力灌頂失敗,為了在血域活下來,每天天不亮就背著自己的黑鐵劍在那滿是血腥的練武場內獨自練習,可是先天的缺憾,始終無法打破。幾年下來,自己的**經歷了孱弱到強壯再到現在的這種雖然看上去不是肌肉隆起卻也是勉強算是強壯。
突然,血河聽到門口一位大漢氣憤的言道;"媽的,那破山洞,我明明看到一隻麝香子跑了進去,可是進去卻是找到了這麼一個半死不死的玩意兒。這回怎麼給老大交代,我們兩個大男人,出山狩獵,沒打到獵物,卻是帶回來一個滿身惡臭的骯髒小子。"
不久另一位也是應和道:「哎!沒辦法呀,誰叫咱們命苦,名為山賊卻是整天幹著狩獵的營生,這傳出去豈不讓同行笑掉大牙嗎。這小子八成是一個小乞丐,晚上沒地方去,所以就在那個山洞裡面過夜,看他這渾身髒兮兮的,肯定是又饑又渴,所以暈倒在山洞裡,不巧被我們給碰上了。」
默默地聽著兩人唏噓不已的抱怨聲,也是無奈,沒想到自己逃離血域的第一天就被人當做乞丐,更可恨的是還被關進這麼一間小黑屋中。血痕環顧四周,卻是沒有發現絲毫可以逃跑的可能。突然一張大黑臉擱著窗戶與血痕對視在了一起。血痕被這突如其來的一張黑臉嚇得一陣哆嗦。只見這張黑臉輕蔑的言道:「我說小子,你就別計劃啥沒用的了。你一個區區青玄的小子,不是看在你的氣海醇厚你以為還能帶你走。再者我們不能空手而回,所以你就老老實實呆著吧。」
「氣海醇厚?」
這個聲音好似晴天霹靂一般,在血痕的腦海炸響開來,連退三步,「敦」的一聲跌坐在了地上。沒顧上疼痛,深吸一口氣,就那麼坐在地上開始冥想,果然,在自己心田的氣海此時就好似一團潔白的雲骨朵,泛著乳白色的光芒,這是氣海,這是氣海呀。血痕無法相信這是真的,這就像是在荒漠中獨自行走的流浪者,突然遇到一片海洋一般。氣海,對於血痕來說是多麼遙遠又是所麼熟悉的一個詞呀。
血痕頓時喜極而泣,眼淚順著眼角唰唰的向下落,多好,如果這件事發生在自己六歲那年多好,那麼母親和自己也就不會遭此大罪。可是世間事終究沒有再來一次的機會。平復了一下激動的心情,血痕靜靜的感受著氣海給他帶來的那種充實感,心裡無比的歡快,「娘,您知道嗎?我有氣海了,兒子我有氣海了,從此之後我將不是一個百無一用的人。血域的債,我會討回,欠我們的我會讓他們加倍奉還。無論多麼艱難,此生有這一個目標我已足夠。」那被綁著的雙拳緊緊握在了一起,雙眼流露出了堅定的神色。
突然,血銀好似看到自己氣海中好像影影約約散發出一種紅光,靜心內視,果然在自己的氣海中央,此時正懸浮著一把血色的袖珍小劍,正泛著淡淡的血色紅光,靜靜的立在那裡。血痕頓時雙目睜圓,無比驚奇的念叨:「原來是這樣,是你給我重塑了氣海嗎?可是那件長袍呢?」
「重塑氣海?長袍,你這小乞丐還想穿長袍?氣海還能重塑?這小子是不是瘋了?老二,這小子不會瘋了吧。哎呀真是晦氣,別真帶回來一個瘋子呀?」兩人不約而同的伏在窗口觀察起血痕來。只見血痕一會哭一會笑,使的兩位大漢冷汗直冒。尤其是剛才還在說話的大漢頓時感覺自己的脊背一陣陣的發麻,於是拉著另一人罵罵咧咧的走開了。
血痕則是在一陣異常之後,開始靜靜的感受回復氣海之後的寧靜,不一會子,這件破草屋中就傳來了均勻的呼吸聲。
就在血痕睡得正香的時候,「阿嚏」感覺到自己的鼻孔處有什麼東西在掃來掃去,於是很是舒暢的打了一個噴嚏,抬起手揉揉繼續睡去,可是不一會子又是一陣瘙癢,血痕鬱悶的睜開眼,可是映入眼簾的卻是一個身穿淡紫色衣裙,外套一件潔白的輕紗,膚如凝脂,螓首蛾眉,巧笑倩兮的嬌媚少女正在盯著他看。血痕先是一陣癡呆,又是片刻的失神,緊接著翻身而起,左右看了看,發現自己還是在破屋子中,於是悄悄地站起身,走到木窗前,謹慎的向四周掃了一圈,可能是時間的關係,現在外邊放哨的人都休息了,於是血痕輕輕地走到少女面前,一臉嚴肅的問到:「你是誰?」
少女不做聲,只是仔細的觀察著,卻發現這和自己年齡相仿的少年雖然不是那麼英俊,可以說長相算不上出眾,可倒也是耐看。血痕被看的一陣尷尬,輕聲問道道:「小姐,那個你別看了,我是想問,你是怎麼進來的,難道也是被抓回來的。」
就在這時,突然闖進來一位凶神惡煞的男子,表情看上去憤怒無比。這位男子恰好血痕也是認識,不正是那位說自己是瘋子的那個黑臉漢嗎?血痕小跨一步,擋在了少女的身前,本想如果同為落難之人,自己一個男兒還可以周旋一番。
壯漢也是被血痕的這一小舉動嚇了一跳,疑惑的抓了一下頭,看著血痕的身後說道;"老大,這小子腦子不好使,本想晚一點去告訴您的,不料您親自來了?"
血痕看著大漢那一臉的獻媚表情,很是不恥的嘀咕道:「你才腦子不靈光呢,這裡就我們兩人,哪裡有什麼你們的強盜頭子?」說著還很是得意的向著周圍巡視起來。
看著血痕的這一動作,壯漢只感覺是頭暈目眩,自己這次是真醜大了,咋眼瞎抓回來這麼一個傻子?想到此處,最後終於是忍不住了,抬起一隻腳狠狠地滴在了血痕的屁股上,大咧咧的罵道:「他媽的這傻瓜,盡他媽給老子丟人?」接著一臉獻媚的跑到少女身前言道:「老大?那啥,你說這個小子咋辦,我和老二當時也是不知道,咋會弄來這麼一個傻子呢,我想著現在不是山裡缺人手嗎,這個小子有潛力就帶回來了,誰知道這他媽是個窩窩,缺心呀?」
血痕目瞪口呆的看著眼前兩人,一隻手指著少女一隻手指著壯漢結結巴巴的說道:「老大,你就是他們的老大?」
少女一臉戲謔的點點頭。俏皮的一笑:「怎麼,誰說老大就不能是女孩子?有問題嗎?好了,我就說讓爺爺帶回來一個和我年紀差不多的嘛,這樣才有趣嘛。自我介紹一下吧,我是斬月山老大,斬月,這山是我起的,這人麼也是我拉起來的,所以我就是這裡的首領。你放心,我們雖然是強盜,可是我們是不會做壞事的,我也是聽說這大黑,小黑去打獵,卻是帶回來一個人,所以就來看看。」
血痕一陣無語,原來自己是被剛才的那兩個大黑臉帶回來的,可是自己又是怎麼到這大陸的呢?哎呀,不管了,反正現在已經來了,何必又去深究。
看著血痕那一驚一乍的表情,斬月歡快一笑,美目輕佻。繼而解釋道:「我這裡缺人手,你就在這裡給我打下手吧?我看你現在是青玄劍士,哎呀,這個年齡還是青玄,可真是沒用呀,以後呢你認我做老大,我罩著你。怎麼樣?這樣總比當一個乞丐好一點吧。」說著小臉上又是一陣玩味。
血痕一想,自己初來大陸,現在人生地不熟,況且身上也沒啥值錢的東西,吃住都是問題,加入也無不可,最起碼可以安身,還可以瞭解一下大陸情況,未來的路終究需要他人的陪伴與幫忙,血痕抬起頭,向著血域的方向凝視片刻,毅然決然的點了點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