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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第11章 誰想坐牢你就打 文 / 胡焱東

    接上一篇。拉弟異常的羞態一下子叫大家發現了門口的雲霧庵,寬額頭酒糟鼻子當即站起,又是這個昨日打不怕的傢伙。拉弟知道他倆想幹什麼,當即擺擺手止住他倆,她站起來,走攏雲霧庵面前,她想你不是盯住我看不夠嗎,看我怎麼逗逗你這個色鬼。她偏著頭從上往下仔細地打量著雲霧庵,扮一副輕佻樣兒。她見雲霧庵的目光一點也不躲開她,還朝她笑呢,她有些惱,就伸手拍拍他的臉頰嘲弄地說:「你呢,黑是黑了一點,不過呢,還有幾分耐看呢。」

    雲霧庵也想氣一氣這個自以為是的姑娘,就說:「算你有眼力,我黑是健康的表現,耐看就是你愈看愈想看,還就是看不夠。」

    這世上竟然還有這種大言不慚的人,拉弟笑了。這時她發現大輝用很恨的目光盯著雲霧庵,手握拳一顫顫的,顯然是在克制住自己沒動手打人,她想自己本是要戲弄一下雲霧庵的,卻未想到竟弄成打情罵俏似的。她見雲霧庵還不知趣快些走開去,挖了大輝一眼問雲霧庵:「你還不走,還想挨揍不成?」

    雲霧庵不吭聲,可魯大輝已站起,拉弟看大輝真的要動手打人,急了,說:「你就會打打殺殺,是不是又想栽進牢房裡去?他是市法院院長的兒子,別看他花花公子不是個東西,你們打了他,他就是個寶貝疙瘩,不信,是吧?看誰想坐牢你就打。」

    拉弟這麼一蒙還真管用,眾人雖是有些狐疑,卻沒有人再想打架了。拉弟見他們似是不信,就對寬額頭說:「我也是昨天打了他以後才認出他來的。」她一扭頭對雲霧庵說:「你還不快走!」

    不查清這個二虎,我怎麼能走呢,雲霧庵想。他說:「我昨日好心好意怕你從拖拉機上摔下來,拽了你胳膊肘一把,這不算過份吧?可你卻叫人打傷了我,你這麼一個漂漂亮亮的女孩子,咋就這麼不講道理!」

    「你想怎麼樣?」拉弟問。她想,我這不是在幫你嗎,你這傢伙咋不知好歹呢,我不撒謊說你是院長兒子,你又跑不了一頓揍。

    「還我一個公道,」雲霧庵胡謅,一句話他就是不走開。

    拉弟無言,想想昨天的行為也是太過了,正不知怎麼說,不防魯大輝在一旁問道:「還你公道,怎麼還?昨天他們怎麼打你,你就怎麼打我幾下得了。」

    雲霧庵哼哼地笑了,這世上竟有這麼一種邏輯思維的人。直笑得拉弟臉都紅了,這種大腦愚笨之人還說是她的男朋友。她說:「虧你也想得出來,你以為人家同你一樣不明事理。」她對霧庵一笑說:「不如坐下喝一杯,算我們錯怪了你,如何?」

    寬額頭鴨公酒糟鼻子起哄說,大姐這個主意好,你就坐下吧,我們敬你一杯酒。

    雲霧庵求之不得,可他裝得極不情願,猶猶豫豫的,寬額頭見狀就來拽他;拉弟稍稍挪動一下身旁的椅子示意雲霧庵坐她身旁。她對寬額頭說:「和尚去加兩個菜。」雲霧庵落座,拉弟側身對他歉歉一笑,小聲問:「先生咋稱呼?」

    雲霧庵也小聲兒答:「霧庵,」拿起筷子沒說一句客套話就吃,一副狼吞虎嚥樣,事實上他已經餓極了,胃口很好,但最主要是想氣一氣正瞪著牛眼大的魯大輝,那一臉橫肉無一個細胞不含著對他的敵意。

    魯大輝看雲霧庵吃喝有一會兒了,就倒了兩杯酒只等機會,可雲霧庵卻旁若無人似的左手抓起一隻雞腿,右手又去舀湯,這個饞相若是他魯大輝,拉弟這女人早就數落他的不是了。可這會兒,拉弟卻目不轉睛地看著雲霧庵吃喝,一臉滿足的神情。

    「喂,喝酒!」大輝一聲喝。他早看雲霧庵不順眼了,終究按捺不住,一杯酒送到雲霧庵面前,他那醋勁兒誰還看不出來?雲霧庵只是裝傻,說:「那請。」他嘴嚼著食物,手端酒杯望著大輝那臉上的一道疤子說:「我只有一杯酒的量。」

    大輝一口乾了說:「請。」

    雲霧庵見酒就好怕似的,眼一閉,一仰脖子也干了。

    「好,再來一杯!」大輝見雲霧庵把酒乾了,就來勁了,又倒滿一杯。

    雲霧庵做一個忸怩的樣兒說:「我真的不行。」他望著拉弟,可拉弟就是視而不見,也一句不吭聲。其實,拉弟也在想,不就是個喝酒嘛,喝醉了打不成架就好。

    和尚端菜上來了,雲霧庵就又夾菜吃。大輝說:「不喝酒算什麼男人,你喝一杯我喝兩杯總行了吧?」他怕雲霧庵不喝,倒好了兩杯酒,他搶先喝了兩杯。至此,雲霧庵還是一副害怕相,望望大家似是在問,我喝不喝呢。「再喝下去就倒了,」他說。很是無奈何,就像是把命也不要了似的,又一仰脖子把酒喝了。

    再喝就要倒地了,這是大輝最希望看到的結果。他又為自己倒了兩杯,給雲霧庵倒了一杯。雲霧庵見大輝眼臉漲紅,說話結巴,早八成醉了,不等大輝說什麼,端起杯酒就喝了。大輝見此也喝了兩杯。

    雲霧庵說:「再不能喝了,我胸部好疼,你呢也醉了。」

    大輝說:「醉什麼醉,再喝一杯,不,再一瓶都沒事。」男人喝酒,醉了,常常豪氣十足,再說他魯大輝就憑這豪氣,不知整治了多少人,今天,最主要的是給拉弟看看,他與雲霧庵誰是個真正的男人。

    雲霧庵說:「真沒事?那我就陪你喝一瓶好了。」

    大輝只當雲霧庵吹吹牛皮而已,真喝,瞧他那個熊樣,嚇都嚇得他趴下,於是大輝說:「不喝就學狗叫。」

    鴨公早想看一場熱鬧,他希望有人治一治大輝的霸道。因為上一回他對拉弟開了一次玩笑,大輝就對他不依不饒。此刻他忙去拿來兩瓶《五交白》,揭開蓋子給大輝雲霧庵一人一瓶。雲霧庵此刻端起酒瓶一古腦兒灌進嘴裡,只驚得大輝傻愣愣的。

    鴨公說:「不喝學狗叫。」眾人附和:「學狗叫學狗叫。」

    雲霧庵起身上廁所,他右手食指伸進喉嚨裡摳,將胃裡的食物吐得一乾二淨,待他返回來時,大輝已喝了大半瓶,他人卻倒在鴨公懷裡直往地上墜。

    「快送醫院呀!」雲霧庵說。拉弟急忙拿出一張錢叫和尚酒糟鼻子與三久,幫助鴨公架起大輝去閘口醫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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