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33章 談條件 文 / 夢星子
望著活波可愛，樣貌清純的魚曉曉，周根旺這年近六十的老東西也動了壞心，雖然這是未來的兒媳婦，但那又如何？小兒子越長大越蠢，恐怕連行房都不會，到時候兒媳婦耐不住守活寡的寂寞，跟村裡的男人搞在一起，還不是丟周家的臉？不如自己身體力行，每個月搞她幾回，反正身體還算硬朗，不怕累，也好傳個香火不是。
周根旺給自己齷齪的念頭想好開脫的理由，一臉淫笑的走了過去：「我兒子對這事不怎麼在行，就讓我幫他一把。」
「村長，你別這樣，你再過來我就喊人了！」魚曉曉的雙手被銬在床頭上，嚇得臉色都白了。
「我怎麼了？不就是跟你睡一覺，城裡的洗頭房也才一百塊一次，我兩萬塊，能睡兩百次！」
「不，不行！」魚曉曉頭搖的跟撥浪鼓似的，身子也開始掙扎。
「你下面鑲金了？老子就要睡，天王老子也擋不住！」周根旺臉色一沉。
周根旺有錢有勢，可以前妻管嚴，還真不敢玩的多厲害，有機會也只能日一日村裡的婦女主任，還有個寡婦李桂芬，直到前年老婆得病去世，他才體驗到縱情聲色的生活是多麼的暢快。
「爹，你幹啥呢。」周鵬仍然蹲在地上，望著周根旺傻笑。
「爹要辦正事，還不滾出去，把門帶上！」周根旺皺了皺眉，因為這傻兒子，他可沒少丟臉。
見周根旺發火，周鵬連忙爬起來準備開門。
「不要臉的老色胚！」早就怒不可遏的王大錘一腳踹在門上。
周鵬只聽到砰的一聲巨響，實木門從身旁飛了過去，重重的砸在牆壁上，「匡當」一聲，窗戶玻璃碎了一地。
「你是誰！」可憐的周根旺還沒看清來人是誰，就看到個一臉殺氣的人霍然衝到了眼前，緊接著，被一拳搗在了面門上，打得頭破血流，「有話好說。」
王大錘揮拳揍了下去：「你個人渣還敢頂嘴！」
「別打了，大錘哥，再打就死了！」魚曉曉看到周根旺一臉的血肉模糊，嚇得尖叫起來，連忙叫他停手，此時，周鵬已經抱著頭蹲在門口大哭了起來。
王大錘這才收手，朝他身上吐了一口唾沫：「打你是髒了手！」
周根旺爬了起來，吐出一顆碎牙，惡狠狠的道：「大錘？好，好，你就是周又玄的孫子，幾年不見，你長出息了，敢打我了！」他臉上到處都是血，鼻子被打爆了，顴骨腫的老高，這次真是划不來，不僅挨了一頓暴打，還連魚曉曉的小手都沒摸到。
「長出息算不上，不過打死你還是沒問題，你不是村裡一霸嗎，欺上瞞下，貪污公款修造別墅，這些年喂的挺肥吧，告訴你，老子忍了你很久了！」王大錘手一指門外，怒吼道，「現在給你大兒子周彪打電話，聽到沒？你去啊！」
周根旺打了個寒顫，不敢吭聲，就算他在村裡再怎麼惡霸，但遇到這種不要命的人，心裡不服嘴上也得服啊，男人就算慫了，也得給自己找個台階下。
他心想這小子敢這麼狂，八成是有底氣的，他爺爺周又玄會看風水，聽說年輕的時候在外面混的很好，有身份，有地位，縣市裡的頭頭腦腦都對他畢恭畢敬，這種人，自己還是不要招惹為好。
「瞧你說的，這造房子的錢，都是老二辦採石場賺下來的，原料便宜，沒花多少錢。」周根旺悻悻的道，他自知理虧，所以被打一頓就暫時不提，等這事過了再算賬，總有辦法整死他！
「鑰匙？」
周根旺往桌子上一指。
王大錘抄起桌上的鑰匙，把魚曉曉的手銬打開，魚曉曉一下就撲進了他懷裡，王大錘心裡一酸，曉曉是把自己當成依靠了，手在她光滑的頭髮上摸了摸，愧疚的道：「沒事了，別怕。」
「不怕，我一點都不怕，我知道大錘哥不會騙我的……」魚曉曉把腦袋埋在他懷裡哽咽著，怎麼抱都覺得不夠。
王大錘安撫好了曉曉，一臉陰沉的望向周根旺：「別廢話，我今天不是來說你貪污的，有件事你必須答應。」
周又玄大概猜到了他的來意，無奈的點了點頭：「你說吧。」
反正人也打了，狠話也撂了，氣差不多也消了，王大錘也就懶得再拐彎抹角，「不管你願意不願意，這婚約，你是解也得解，不解也得解！」
法律難下基層，一般這種糾紛都會找村委會調解，但這老東西自己是一村之主，找他有個屁用，王大錘心道打官司肯定沒什麼勝算，還是得和解才行。
「要想我答應也可以，除了退還我的訂金，還得賠付三倍的違約金。」周根旺揚了揚手裡的合約道，「白紙黑字寫好的，這個抵賴不了。」
既然答應解約就好辦了，王大錘鬆了口氣，無非是討價還價，接過這張紙來看了幾眼，不怒反笑，將紙拍在桌上：「你他媽是法盲？把人當牲口賣？咱們去市裡法院說道說道？」
周根旺被他嗆的嗓子眼一甜，氣憤難平：「你別血口噴人，這可不是買賣人口的合同，這……這……對，這是借條！」
「借條？高利貸也是犯法的，兩萬的數額已經不小了……」王大錘也打起了馬虎眼，對付這老狐狸，光嚇唬他不行，人家見多識廣，幾十年的人生閱歷就不是你個二十歲的年輕人能比擬的，還是得虛虛實實，真真假假，騙他把這樁事給解決了。
周根旺不吭聲，抱起了膀子，腫成豬頭的臉望著天花板。
「這麼著，我給你兩萬五，本金兩萬，剩下那五千算賠償你的門、窗，還有給你治傷的，一分不多一分不少，你看著辦吧。」王大錘看到桌上有只黑色公包，便打開取了紙筆，寫下了兩萬塊的欠條，一面從身上點了五千塊，一同丟給周根旺。
周根旺接過這些東西，在上面簽下自己的名字。
大功告成，王大錘將那張「賣身契」撕成了碎屑，宣告這樁畸形的買賣合約徹底結束。
「剩下兩萬塊，我會再送過來。」
王大錘帶著魚曉曉走出了周家，他明白，今天這婚約能解決如此爽快，是因為周根旺想對魚曉曉欲行不軌，被他給撞破了，所以只好答應這件事，兩兩抵消。
但是兩個人都清楚，今天徹底撕破了臉皮，就表示這個梁子已經無法解開，日後的爭鬥肯定不會少，周根旺也許弄不到王大錘，但是與他關係密切的魚曉曉，還有她的父親，在青溪村肯定很難待下去了。
「大錘哥，你剛才好嚇人，我以為你真的要打死他！」魚曉曉拖著他的手，小心翼翼的摸了摸上面劃破的傷痕，「疼嗎？」
王大錘道：「如果他碰了你一根汗毛，他現在不死也是個半死，對了，你被關在那裡有多久了？」
「昨天中午，我爹聽說村口的小賣部裡運來了一台打魚機，就說要去玩，我擔心他把錢輸完，本來準備跟過去，但是我爹說豬還沒喂，讓我去山上割草，我割草回來沒多久，張嵐嬸子的娃娃跑來告訴我，他把錢輸了，還錢了老闆娘一千塊，讓我帶錢去贖。」
頓了頓，魚曉曉繼續說：「我過去一看，我爹被五花大綁捆在地上，村長也在那裡，他讓我跟他去解決這件事，我沒有多想就去了，後來才知道這是個坑……」
魚曉曉慢慢的複述著昨天的事情，她臉上沒有無奈，只有麻木，因為早就習慣了。
王大錘心裡暗暗歎口氣，曉曉這女孩的命，太苦了：「你想就這麼一直下去嗎？我能救得了你一次，能救兩次，但他下次再把你賣掉，怎麼辦？」
在封閉落後的小山村裡，懂法律的人沒有幾個，花一兩萬塊錢就能弄個正值妙齡，模樣俊俏的黃花大閨女做媳婦，哪個男人不願意？
魚曉曉不吭聲的捏著衣角，她內心很煎熬，無論如何，也不能丟下這個唯一的親人。
愚孝，固然是錯的，但這種複雜的情感，又是對錯能說得清的？再說了，清官難斷家務事，王大錘也不好逼她，換了個話題道：「我給你買了套衣服，你要不要去試一下。」
「真的嗎？」聽到衣服，魚曉曉眼前還是一亮，她可是很多年沒穿過新衣服了，平日裡，村裡的一些嬸嬸覺得她可憐，便把不要的衣服送給她穿，但村子裡的人誰也不富裕，送出來的衣服也都破舊的，甚至還有十個補丁八個補丁的，就身上這一件比較新，是張嵐嬸子送的。
上次接王大錘回村，她還特地穿上了，聽到新衣服，魚曉曉有些興奮，畢竟這個年齡段的哪個女孩不愛美？
「不行，我得先回家一趟，看看他吃飯了沒有。」魚曉曉道。
「你家門鎖著的，他沒在回家吧。」王大錘道。
魚曉曉頓時急了：「糟了，村長說我跟他去解決，他就放了我爹，肯定是騙我的，我爹還在村口的小賣部……」
「那咱們快去！」
王大錘話沒落音，就看到魚曉曉快步跑了出去，但是沒跑幾步，就見她腿腳一軟，一個踉蹌摔倒在地。
「周根旺這個畜生，連飯都沒給你？」王大錘連忙扶起她，表情有些憤怒。
魚曉曉有氣無力的說道，「不管……不管這個了……先去，找我爹！」之前被周根旺關押，精神高度緊繃還不覺得腹中飢餓，此時才感覺頭昏眼花，渾身上下都在冒虛汗，再也沒有半兩力氣了。
「好好，你支撐住！」王大錘無可奈何，一把將她橫抱起來，心裡罵著她那無良的老爹，一面朝村口的小賣部跑去。